鄒逸風順著陳一鳴的目光望去,有點羞澀地笑著說:“哦,那就是我喜歡的人。”

陳一鳴的心情很微妙,從他的視線望過去,雖然隻看到半截側臉,但這已經給了他無限的遐想,白皙的臉,還有順貼的黑發,讓他忍不住想走過去搖下車窗扶正她的臉一窺究竟。

鄒逸風見陳一鳴隻是看著他的車,說:“董事長,沒事的話,我們明天再討論吧。”

陳一鳴悶悶地說:“好吧。”聲音有些失落,有些無奈。

容美君坐在林中那間氣派豪華的辦公室裏悠然自得地看著股票的升漲,不,現在已經是她的辦公室了,林中用另一間比她小的辦公室。

容美君色相外交的手腕在業務上比林中要厲害許多倍,她早已把林中壓下去了。公司裏,大大小小的財務支出全部要看容美君的最後定奪,容美君已經是這家公司的真正主人。

林中雖然知道容美君靠的是什麽,但他卻裝作不知道。金錢的巨大**比什麽都重要。況且,容美君對粗腕客戶隻是交易而已,她還是他的老婆,他們有共同的賺錢目標。

當然,林中也不會虧待自己,偶爾在外麵過過夜也是會有的。隻是,經過周雲的事件之後,他變得更謹慎了。女人可以玩,但別惹上身就好,一夜過後,錢貨兩訖,沒有任何麻煩。這樣的日子,林中照樣過得很舒服。

容美君看著她的股票笑了,心裏想,等養肥了,再來個正麵打擊就行了。哈哈!

林中拿了工程材料支出單進來容美君的辦公室,他有些生氣地說:“美君,我們怎麽用這家公司的水泥了?你不知道這家公司一直生產劣質水泥嗎?它現在都是政府眼中的次品企業了。你說,要是工程出了什麽問題,這五六億的工程誰負得起責任啊?”

容美君心裏不舒服,她現在不受任何人的指手畫腳。她忍住脾氣說:“林中,你別太老實了,咱們搞裝修的,你看有哪間公司不做點小手小腳的。你也知道,最近我們的錢都挪來買股票了,材料支出不省點咱們怎麽撐住這個公司呀。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了。”

林中仍然覺得不安,前幾年那場金融風暴幾乎要了他的命,現在容美君也這麽激進,他隱隱覺得風險就要來臨了。他以商量的語氣對容美君說:“美君,咱們那五六億的立交橋工程目前正在打地基呢,要是地基沒打好,我真的怕到時會出事。咱們別省這水泥的錢了,先把地基打好吧。”

容美君美目一瞪,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你別烏鴉嘴了,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林中吞了吞口水,把勸說吞回了肚子裏。他想,現在金融股票前景大好,也許我小題大作了吧,美君賺回來的錢那麽多,我該相信她才是。

一一小感冒了。

這天下午,林書帶她到中心醫院來看病。小孩子生病也很任性,隻有看相熟的醫生,她的病才會好轉。

一一生病了更愛撒嬌了,一直賴在林書的懷裏不肯下來走路。林書也舍不得她的寶貝受累,一手抱著她,一手打著雨傘遮太陽。

手機鈴聲響起,林書笑著對一一說:“一一,你風叔叔打電話來了,你要不要聽啊?”

把一一放下來,林書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三歲的孩子,再也不像一兩歲時抱得那麽輕易了。

一一唧唧喳喳地和鄒逸風說著童言童語,一會兒,她睜著疲倦的雙眼說:“媽媽,風叔叔要你來聽。”

林書牽著一一的小手,邊走邊說:“逸風,你什麽時候下班呀,我和一一想坐你的車一起回去。”

鄒逸風立刻說:“還有半個小時,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中心醫院,我打車到毅豐廣場的KFC等你吧,我大概五分鍾就到了。”

兩人說好地點,林書又抱起一一,說:“一一,趕快好起來吧,咱們去KFC,那裏有好玩的,你風叔叔很快就來接咱們了。”

“好好哦,快去快去。”一一無神的臉總算有了點小笑容。

KFC很熱鬧,半個小時過去了,一一也玩累了,癱軟在林書的身上,不甘心地問:“媽媽,風叔叔怎麽還不來啊?”

林書溫柔地說:“風叔叔在上班,可能遇到什麽事耽誤了。再等等吧。玉米湯還要不要喝?”

一一伸著手要拿林書的咖啡杯,說:“我要喝這個。”

“這個小孩子不能喝,來,一一先睡一下吧,風叔叔來了我再叫醒你。”

林書也困倦得要命。昨晚她根本就沒睡過,一一不舒服,晚上鬧騰得厲害,她一點也睡不著。

一杯咖啡喝完,她又叫了另一杯。現在咖啡對她來說幾乎已經免疫了。喝得再多也頂不住疲勞困倦。

一一閉上眼睛一會兒,忍不住又睜開來,期待地問:“風叔叔來了嗎?”

“快來了,一一快睡吧。”拿起薄毛巾給一一蓋住肚子,林書摸出手機,給鄒逸風發短信。

鄒逸風收到林書的短信,才發覺她們等了快一個小時了。送完市政府來檢查的領導,他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的秘書發覺他把車鑰匙落下了,追著出來,不小心撞到了陳一鳴的身上,嚇得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送鑰匙給鄒經理太著急了。”

陳一鳴表情平靜地說:“我順路給他送去吧。你下班吧。”

他邊走邊給鄒逸風打電話,說:“你在那裏等著吧,我就下來了。”

KFC,第一次進去還是因為林書。他的嘴角微微掀掀了,又把笑容隱下去了。

鄒逸風直接從商場那個入口進來KFC,匆忙地對林書說:“林書,不好意思,來晚了。再等我兩分鍾,我們馬上走。”才說完,他又走出去了,一陣旋風似的。

陳一鳴在KFC的門口把鑰匙交給鄒逸風,說:“我猜鄒經理是來見喜歡的人吧。”陳一鳴對自己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麽他說出來的話會是這樣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