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渣以為能躲出地球去嗎?混蛋!”

陳一鳴壓著韓哲飛一陣猛打,韓哲飛沒有還手,也不求饒,任他打著。

陳一鳴的拳頭狠而猛,毫不留情,等他打累了,拖著韓哲飛往地毯上一丟,瞪著眼珠惡狠狠地說:“你這人渣,到警察局去自首吧。”

韓哲飛奄奄一息地躺著,動也不會動了。

半小時過去後,麵目被打得幾乎全非的韓哲飛穿好了衣服出來,到廚房拿了罐啤酒遞給陳一鳴。

許久,兩人都不說話。

韓哲飛斜著腫痛的眼睛研究了陳一鳴幾眼,小心地問:“曼清現在怎麽樣了?”

幾年了,他對顧曼清的一切一無所知。不知道還好,知道了隻會讓人心痛而已。

“墮落!”

陳一鳴冷酷無情地說,一想到林書受過的苦,他心中的怒火仍然在燃燒。忍不住揪住韓哲飛的衣領要往他的臉上打去,見到那腫如豬頭的淤紅,他忍了下來,懊惱地甩開了韓哲飛。

韓哲飛苦笑著說:“你想打就打吧。”

這幾年,唯一感到內疚的就是林書了。對顧曼清,他已沒有任何歉疚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她要求的事,他都已經幫她做了。

擺脫了顧曼清給他的精神束縛,他的心在倫敦開始平靜,雖然寂寞孤清著。

陳一鳴不屑地望了他一眼,把啤酒罐捏得死緊。

“其實,那天晚上並不像你想的那樣齷齪,我可以解釋的。”韓哲飛想了想,說。如果現在是他來打他,那曼清應該是一無所有了。可憐的曼清!

“夠了。我來這裏不是為了聽你的解釋的。你的解釋,現在對我們已經一點用處也沒有了。不需要你的解釋,我的林書還是我心中的林書。你那些齷齪的醜事留著讓你下輩子下地獄吧。”

陳一鳴的情緒很激動,粗暴地喝斷韓哲飛的辯解。

他來不是為了聽解釋的,四年前他需要他的解釋,但現在,他們已經不需要了。他的解釋對他們已經毫無意義,毫不重要了。

也許,當時放不下自尊,分不清是非,弄不明心中想珍惜的,韓哲飛的解釋他會感激他一輩子,但是現在,他的解釋隻讓他想多揍他幾拳,送他進地府而已。

韓哲飛苦笑著,說:“和我感覺的一樣,我就知道曼清會輸掉她的所有的。我明白了,不管我的解釋是好是壞,對你們已經不重要了。我羨慕你們,為了最重要的,放開了所有。”

陳一鳴抹了一下眼眸,平靜下來所有的情緒,還有怒氣,甩掉了所有痛苦的回憶,一個人走出了韓哲飛的公寓。

倫敦的天空依然濃霧,但林書被汙辱的委屈他已經替她出了。不會有不幸了,他一定不會再讓不幸去傷害他愛的人的。

深夜兩點半,暖黃色的壁燈柔柔的散發著溫暖的光。

陳一鳴望著熟睡著的他愛的人,心情很激動。

把公事包隨便扔在地下,他掀開被子,重重地壓住了她,剛長但沒刮的胡子癢癢的刷過她光滑敏感的肌膚,讓她瞬間清醒。

“一鳴!”急促的聲音透出了她的喜悅。

“噓!別出聲,讓我好好抱抱你。”他的聲音很疲憊,但內心很輕鬆,壓著許久的怒火出了,她還好好的在他的懷裏。

好一會兒,室內靜得隻聽得到他們兩人細微的呼吸聲,還有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發出的輕微響。

她想,他可能太累了,昨天走的,現在就回來,不知他有沒有休息過。所以,她靜靜地躺著,不顧壓在她身上的力量有多重,隻想溫柔地安慰他。

“我去倫敦找仇人出氣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講故事一般。

“找誰了?仇人和你和好了沒有?”林書緊張地抬起他的頭,眨著漆黑的眸子問。

“沒有和好,我把他收拾了。”

“那你傷到了沒有?我看看?”林書動手查看他的手臂。

陳一鳴壓住她的手臂,微笑著說:“沒有傷到哪裏。以後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了。”

寵愛地摸上她的臉,那深情的目光讓她的臉漸漸發燙,呼吸變得急促。

珍惜地吻上羞澀地等待他去品嚐的紅唇,屬於他們的浪漫漸漸展開……

海浪翻騰,傍晚退潮的時刻來臨了。

岩石高凸處,陳一鳴玉樹臨風地站著,任海風一次又次鼓起他的襯衣。

小周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大汗淋漓,他拉了拉汗濕的襯衣,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陳一鳴笑了笑,說:“沒關係,我可以等。”

小周緩了幾口氣,把手上複印過來的采購合同遞給陳一鳴,說:“這是容美君打算用的建材商。”

陳一鳴接過來,認真地看起來。看完,他說:“小周,這采購合同看不出什麽問題來。我擔心的是,她會偷偷地暗中摻假。現在這工程容美君還是交給你跟嗎?”

小周點點頭,說:“是的。李秘書似乎想反對她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我,不過容美君沒聽她的。”

容美君有她自己的私心打算,哪裏會全都聽李翠的呢。這樣她就不會是容美君了。

而李翠會反對容美君重用小周,記恨的是陳一鳴把她給炒了。

但是,容美君有著她的崇拜與愛慕,凡是陳一鳴覺得好的東西,她都要好好的珍惜著。精明的她,有了毅豐,她還想要男人,尤其是陳一鳴,這個她肖想了好幾年的男人。

但是,小周和陳一鳴是不會知道容美君還有如此饑渴的了,李翠也不會知道。

陳一鳴笑了笑,說:“李翠的膽量還是沒變呢。小周,你要小心下她,她是個小人物,但心思可精著呢。”

小周也笑了笑,說:“我會的。我們都等著你再回來呢。公司裏的怨言已經很多了,都是針對容美君的。”

陳一鳴轉過身,望著海水,說:“先讓他們操控幾天吧,順便看看毅豐還有多少這樣的蛀蟲。好幾年風平浪靜了,很多東西擺著好看,事實上已經在腐蝕了。”

小周靜靜地聽著,一會兒問:“碼頭現在已經進入施工準備階段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