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認真地又看了一遍檢查報告,才慎重地說:“你太太得的是淋病,這是常見性病的一種。從病情來看,時間還不太長,先生,你們最近還有同房吧?慎重起見,你也做個檢查吧。”

“什麽?!”容美君瞪大眼睛,一聲尖叫。

“醫生,你不會在開玩笑吧,我們怎麽會得性病呢?哎,我們都是潔身自愛的人,哎,你說話可得注意點,小心我們告你哦!”

林中的語氣平靜卻又淡淡地威脅著,甚至動起了他的食指,弱弱的指著醫生的胸膛。

醫生嘲諷似的淡淡的笑了,笑容似浮塵掠過,說:“我很認真地分析了報告才宣布的。這是你太太的檢查報告,不相信可以到別家去看。如果沒疑問,請你到護士站找護士預約好專科醫生,白天的時候再來看診。”

醫生似乎看不慣別人威脅他,他輕輕的示意一旁的護士,兩人靜靜地走出去了。

容美君怒目一瞪,一咬牙,“啪、啪”兩聲,如鐵鍋的巴掌狠狠地閃到了林中的臉上。

她目露凶光,狠狠地說:“林中,我要殺了你,你這條!”

林中一手狠狠地捏住容美君的手腕,似要拆了她的骨頭似的,罵道:“你這賤婦,該罵的人是你吧,不知去哪染了這麽肮髒的病回來。”

兩人一陣扭打,林中也去檢查了一遍之後,緊張火暴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了家裏。

走進家裏,容美君把門“砰”的一聲關起來,喝罵道:“林中,你老實交代,你到哪裏找妓女了,你把這髒病染到家裏來,染到我的身上來,你這,你讓我怎麽出去見人啊你!”

林中兩手叉腰,比容美君的聲音揚得更高,對罵:“你這賤婦,爛**,是你先染回來髒病,你還有臉來質問我?一直你都是不要臉的,這下好了,你的臉,徹底地丟光了。”

“哼,我染給你的?林中,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說,你把小搞到家裏來了,是你和她先染上的吧?”

容美君也兩手叉起了腰,與林中對站著,仿佛兩隻麵紅耳赤的鐵公雞似的,姿勢雄糾,氣氛一觸即發。

“哼,你的耳朵沒聾吧?醫生說你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而我,才剛剛是潛伏期而已。誰染給了誰,不用我告訴你你也該羞著臉去照鏡子了。天天去外麵搞男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那個胼頭陳建嚴,還有那多如過江之鯽的、周旋在你身邊的男人,你想想你這身子有多髒吧。我真是自虐了我才會天天霸著你這**子潔身自好。”

林中說著不過癮,動起了手指,指著容美君羞辱她。

“吼!”容美君氣得渾身打顫,然後指著林中罵道:“就算我染給你了,那又怎麽樣,我賺來的錢難道沒進過你的口袋嗎?你這窩囊廢,你吃女人的軟飯,你要臉不要?”

林中一激動,衝過來摁住容美君的脖子,容美君閃躲不及,被迫倒在沙發上,脖子被林中擠壓得舌頭伸出了嘴巴。

“賤婦,你說誰吃女人的軟飯了?你的良心都給狗吃了,那一億美金是我的,你瓜分了我的一半,你還有臉說我吃軟飯。死了沒,死了沒?”

林中又加大了力度,眼神凶惡得幾乎要瞪出了眼珠。

情急之下,她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踹向林中的**,趁林中翻滾落地的時刻,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

“咳,咳,要死你去死吧!臭男人。”

容美君在茶幾上尋到一把水果刀,精神失控的她眼看就要插向來不及站起來還在摸著疼痛的**的林中。

“媽媽,不要殺爸爸!”

林輝突然擋在了林中的麵前,容美君急忙想收住刀鋒,腳下歪了一下,刀子偏了一下刷過了林輝的手臂。

頓時,一條血痕越染越粗,林輝手腕以上的手臂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刀口。

“你瘋了嗎?自己的兒子都要殺!”

林中急忙握住林輝流血的手。

“輝兒,對不起,我不是要殺你的。”

容美君丟下刀子,急忙去找藥箱。

回來,她那抹緊張擔心已消失幹淨了,她說:“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不小心劃了一下嘛。輝兒,媽媽隻是不小心劃了一下,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林中指著容美君,嘲諷似的說:“你這惡毒的母親,有良心,就趕緊上醫院縫針吧,不然,破傷風了,兒子就是你殺的。”

林輝一直沉著黯淡的眼眸,剛剛父母的對話,他聽到了一半,眼見容美君要殺人,在那麽恐懼的時刻,一向畏懼的他,奮不顧身地衝了過來救下林中。

此時林中他們還繼續在冷嘲熱諷,他忍不住扁了一下嘴巴,說:“你們不要吵了,媽媽也不要殺爸爸!”

容美君沒有罵林輝,繼續嘲諷林中說:“哎,連兒子都開始護著他的爸爸了,我這賢母注定可憐了。”

林中惡狠狠地說:“不要說了,趕緊去開車吧。冷血動物。”

顧曼清醒過來了,看護她的是林書。

她的眼神呆了呆,馬上被胃的疼痛抽搐了麵部。

現在再見,林書覺得有些不自然,但她勉強笑了笑,說:“你醒啦,難受了吧,不過,你現在還是不能進食呢。”

顧曼清眼裏閃過一絲無奈,但已沒有那天傍晚分手時的張狂了。她淡淡地問:“誰把我送醫院來了?”

“酒店員工。你兩天沒進食,而且胃一直不好,所以剛做完修補手術。但是,醫生說了,隻要調理得好,以後注意飲食,就不會再出問題的了。”

生疏之感仍然存在,說的話也接不完整。林書發覺,其實她還是沒有完全做好準備去接納顧曼清的。中間的溝壑太深太寬了,她度量不出其中的深度和寬度,不敢輕易地跨越。

顧曼清明顯沒有注意她的話,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捂著嘴巴要嘔吐卻吐不出**來,她含糊不清地叫道:“我不是同性戀。”

“呃?你說什麽?”

林書側了側耳朵,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