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跳開半步,怔忡地望著顧曼清。

顧曼清望了一眼掉落在地的行李箱,也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囁囁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陳一鳴就鎮靜得多了,他側頭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行李箱,疑惑地問:“你收拾了行李,這是幹什麽?”

“這個——”顧曼清猶豫了一下,才說:“我要離開這裏。”

“你是什麽意思?你離開這裏到哪裏去?姨媽剛走,你就要這樣嗎?你讓她如何走得安心?”

陳一鳴厲聲質問,見顧曼清臉容憔悴不堪,放柔了聲音說:“留下來吧,這裏就是你的家。”

顧曼清閉上眼睛,眼角沁出一滴淚珠,心裏想,有他這句挽留的話就夠了,不需要再多的語言。她拉起箱子狂奔而去,另一個顧曼清卻又在呐喊著:“停下來,留下來!”

林書急忙喊:“曼清,你等等!”

陳一鳴也叫著追了出來,追到樓梯處就拽住了顧曼清,扯過她的行李箱。

陳一鳴輕聲質問道:“要走也要給個理由。”

顧曼清淒然一笑,說:“沒有理由。”

“那就不要走。”

“我一定要走的。”

兩人爭搶著行李箱。

陳一鳴火氣上揚,吼道:“你折磨夠了吧,如果是因為我們,那我們走,你留下。”

顧曼清怔住了,林書也怔住了,時間仿佛停止了走動,誰也不知如何出聲,靜靜的,聽得到各人加速的心跳。

這樣的沉默對顧曼清來說,是痛苦的。她要走非她所願,麵對挽留她的他們,她也無可奈何。在她進退維艱的境地裏,她多想挽留的誠意更真誠一點,更堅決一點。

陳一鳴見她有猶豫之意,扯過她的行李箱,拿回她的房間,邊走邊說:“留下來了,以後就別提離開的事了。”

林書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也陷進了進退不得的境地,她說:“曼清,你別走,如果我有什麽不好或者得罪你的地方,你說出來,我道歉,以後我注意。”

顧曼清冷漠地笑了笑,林書的挽留對她一點作用也沒有,她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喜還是悲。她要帶著絕望的希望留下來麽?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她該受盡何種折磨?

她輕抬秀眉,苦苦一笑,口是心非說:“我不走了,因為你的挽留。”

容美君在醫院對麵馬路上看著從醫院走出來的周雲,很氣憤。這女人軟的不吃非要來硬的,休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周雲摸著肚子暗自傷神。

這兩天,她一直聯係不上林中,容美君的威脅又猶在耳邊,她憂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她哪裏知道,林中已到外地出差去了呢。容美君選準了日子才對她的敵人下炸彈的。

她輕歎一口氣,有時很想狠下心來把小生命拿掉,然後擺脫這牽扯爭鬥的三角關係。但是,她又幻想著,幻想林中能夠站在她這邊。

她的心就這樣懸著,感到很不安。

在家裏開著電視,周雲卻在不停地打著電話,林中的手機還是無法接通。在夜晚,她的不安更加強烈,她急得幾乎要哭了。

容美君望著眼前三個彪悍的男人,十分滿意。

她走開一段距離,給陳建嚴打電話,問:“嚴,你找的這三個人,可靠嗎?我可不要到時留下把柄。”

“當然可靠,其實,他們都是毅豐的保安,我挑的都是最精悍的。他們懂得分寸的,不會亂來。

“那好,我掛了。”

容美君二話不說,從包裏拿出一大撂錢,遞給三人,說:“這錢是報酬的一半,完成後馬上付你們剩下的。”

最高大的那個接過錢,冷聲說道:“準備好錢。”

三人用黑色頭巾遮住嘴臉,去完成容美君交給的惡毒命令。

容美君的好心情高漲不止,報複的快感讓她無視一切。想到那女人接受三個彪悍男人的縱欲,她就恨不得狂笑出聲,一泄痛快。

門鈴聲響,周雲嚇了一跳。她平複心跳,才去應門。從門孔處看不到外麵有人,她狐疑地打開門,還沒走出去一看究竟,就被人捂住嘴巴拖著往廳裏去。

她睜著驚恐的雙眼,恐怖地看著三個蒙麵的黑衣男人,瘋狂地掙紮著。

三人中,兩人拽住了她,一人拿著黑色的藥汁罐猛往周雲的嘴裏灌。

周雲垂死掙紮,無奈敵不過三個男人的力量,藥汁幾乎全都灌進她的嘴裏了。她可憐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藥汁灌完,為首的男人看著猛咳著的周雲,沒有下麵的動作,一個男人問:“老大,還有呢?”

老大盯了那人一眼,冷冷地說:“誰說要按他們說的做了。”這女人喝下這麽多墮胎藥,不死也半條命了。

老大又說:“放開她吧!”

周雲如同被抽掉了骨頭一般軟軟趴在了地上,血從她的下體止不住地流淌,空氣充滿了血腥的恐怖味道——

一個男人小聲問:“流血了,咋辦?”

“蠢蛋,就是要這個效果。”一個男人冷漠地答。

老大沉聲說:“走吧,把門打開,讓她的鄰居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