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林區沈家灣。

時到正午,沈家灣大路小道所有的酒樓、飯店都開始忙碌起來,人來人往,火爆異常。

藍港灣酒樓坐落在沈家灣第一大道的藍灣大道,規模宏大,在這個不算大的沈家灣裏是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從前到後,從左到右整整占據藍灣大道的一半街道。

與藍港灣酒樓間隔十幾米的是三間老舊平房,而這三間老舊平房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是很古老的能有百十年曆史的老房,雖然是老房可是看他外表斑駁掉落的雕花想來在百十年前也是很豪華的大戶門戶,百十年前的大戶衰落和現在的大戶藍港灣相鄰而居,叫看到的人不由的慨歎世事無常。

藍港灣酒樓一名穿著藍港灣酒樓典型中國旗袍工作服的馬尾辮清純少女抱著個大保溫杯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身後一名穿著紫色休閑服身材高挑的齊耳短發少婦在後麵一邊跟著一邊取笑道:“小昕,給杜醫生送飯去呀?”

“是啊,悅悅姐,杜醫生好忙的,都沒有時間出來吃飯的。”

“咯咯,就是送個飯,你走那麽著急幹什麽,杜醫生也跑不了。”

“悅悅姐取笑我,我不是怕涼了不好吃嗎?”

“呦,這麽近還能涼了,咯咯....”

一陣悅耳的笑聲傳的遠遠,吸引得整個街道人的注目,當街上人轉過頭看的時候不少人都感覺眼前一亮!

“看,兩個美女!特別那個穿紫色休閑裝的,嘖嘖,什麽時候我們沈家灣竟然有這麽一個大美女,真是熟女啊!”

“就是,就是,你在看旁邊那個雖然稚嫩些,可也你看那身高穿著這旗袍,那個叫性感,那個叫靚麗啊。”

“小哥,美女再好也是別人的,別再做夢了。”

“嘿,兄弟,別打擊我嘛。沒準我要出手,那就哥們的了。”

“切,可能嗎?那個紫色休閑裝那個我知道,昨天我從武神公路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女的,和兩個長得那叫個精神那叫個氣派的小夥子開著個價值兩三百萬的霸王路虎衝進咱沈家灣,嗬嗬,一看就知道是外麵來的,你啊,別做白日夢了。”

“嗨!我活了二十多年了,這絕對是我看過所有女人中最最漂亮,最最氣質的極品的。那五官,那氣質……真的撩人心魄啊。”

“行了,能有機會養養眼就不壞了,還想要什麽呀!嘖嘖,說實話,真的是夠漂亮的了。”

此時小昕已經抱著保溫杯走到了隔著藍港灣酒樓十幾米的老房子門前,老房子門前吊著一個破舊的牌匾‘唐老中醫門診’,從老房子外看老房子外牆是古色古香的,進如到老房子內竟然也是老藥台案、老藥櫃以及各色一看就是很有曆史的藥戥、藥缽、藥碾,仿佛一下子將人帶到了幾十、幾百年前。

門診內杜仲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忙完了手上的活,長舒了一口氣,沏了杯熱茶,懶懶的躺在靠椅上舒服的休息了下。

‘鼓、鼓’輕輕兩聲叩門聲傳來。

隨後一個輕輕的嬌小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杜醫生在嗎?”

杜仲剛剛喝下一口滾燙燙的茶水,正在陶醉中,聽到問外的聲音慌忙站起身來。

“是小昕呀,快進來。”

小昕輕輕一提旗袍圍腳從高高的門檻邁了過來,看到杜仲臉色微微紅潤起來,旗袍穿著如果不動的話顯得人曲線玲瓏,身材高挑,可是買門檻這一動作可是把少女這白潤朱玉的大腿整個顯露出來,那細膩,那粉嫩,那潔白直接看得杜仲雙眼就是一直。

當少女將保溫杯放在杜仲桌上時,杜仲才感覺到看得太過認真,也不禁得臉色尷尬起來。

小昕本來走過來就羞紅了臉,在看到杜仲火辣辣的眼神更是羞的抬不起頭。

“咯咯,好害羞的兩個人喔。”一句調笑從外麵傳了進來,同時帶來的是一連串歡暢的笑聲。

進來的是那個紫紅色休閑裝的短發少婦,一進得屋內雙眼就不停的打量著杜仲,笑吟吟的微笑一直掛在嘴角。

少婦驚人的美貌,驚人的氣質讓杜仲眼前一亮。

可是,少婦肆無忌憚的笑聲和點破他與少女之間的這點曖昧還是讓杜仲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不過看少婦的樣子,顯然她和小昕的關係非常親近,杜仲眉頭還是舒展了,漠視了少婦對自己調笑與放肆的打量,雙眼飄忽的掠過少婦望向了小昕。

“悅悅姐。”小昕嬌嗔的叫了一聲,轉回頭向杜仲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指著少婦介紹道:“杜醫生,這是我表姐林悅,喜悅的悅,最喜歡笑了,也不虧她起了個悅字這個名字。昨天才從長沙過來的,是要上神農架旅遊的,暫時住在我們家。”

“噢,林悅小姐。”杜仲向招呼了聲,看到林悅並沒有伸手也就隻是點了點頭。

小昕嬌嗔的看了眼林悅也向杜仲揮了下手介紹道:“悅悅姐這是杜仲杜醫生。我們沈家灣最年青也是最牛的中醫大夫。”

林悅也回應的向杜仲笑了笑,然後打量起杜仲的這個小辦公室來。

杜仲的辦公室地方不大,一張平頭案桌子一個紅木南官帽椅,雖然桌子和背椅因為常年使用都已經略有磨損,看著老舊不堪,可是林悅卻發現破舊磨損的地方仍然木質紅而厚潤,平案的夾頭榫和牙頭鏤刻的卷雲紋,背椅靠背處的雕紋都古樸大方,線鏤清晰顯然都是不錯的玩意兒。

屋內四壁裝裱著幾幅古老神醫的壁畫,壁畫上是些很老舊的十八反、十九畏、妊娠禁忌的木板雕刻,壁畫兩麵是筆墨寫就的患者感恩的妙手回春,神醫在世的話語。

很樸素,很大方,很平凡,整個辦公室給人的感覺,可這平凡中間林悅卻品味出其中的不凡,秀目中不時的閃現出驚詫的異樣來。

小昕看出了林悅的異樣嬌笑的問道:“悅悅姐,怎麽,看出什麽來了?”

聽到小昕的問話林悅點了點頭:“這屋不簡單呀?我要是沒看錯這桌子應該是明黃花梨平頭案雖然他僅僅長103.1、寬57.7、高80.3厘米。和那傳世珍藏長三米的那個平頭案遠遠無法比擬,可也實屬難得,價值不菲,那個靠椅也應該是紅木嵌雲石南官帽椅,本原應該一組四件雖然現在隻有一間不過也不錯了。嗯,這幾幅木刻和這幾幅字畫雖然寫的僅僅是中醫必備的和患者感恩的妙手回春、神醫在世的俗語,可是看著落款卻都是些幾十年前名頭不錯的大家所書。”

說到這裏林悅才認真的打量下杜仲:“這些東西和這個老房竟然能夠如此協調,看來應該是原有的東西,這幾十年怎麽可能保留如此完整呢?連這個房子看來都是從未經過破壞的?”

杜仲沒有什麽表情,僅僅是微笑不語,可心中卻是大動:這林悅竟然有如此驚人的觀察力和判斷力。

小昕嗬嗬笑道:“很簡單啊,杜醫生的爺爺,唐老人和唐老人的長輩百年前就在這裏給人看病的,恩澤八方啊,在八國聯軍侵犯華夏的時候我們神農架包括沈家灣在內的百裏方圓瘟疫施虐死了好多人,就是唐老人的長輩妙手回春活人無數,這個診所原址是在我們藍港灣的地方,在瘟疫過去之後所有的災後人民集體給唐老人門診建了這個房子和房子裏的一切,當時好多的名人給唐老人寫了這些報恩字畫的。所以從那以後在這個地方從來就沒有過人敢動這個門診的一切,包括幾十年前的那場動亂。所以說這個門診的一切除了時間流逝外從裏到外從來就沒有改變過什麽。”

“這個老中醫門診這麽厲害。”林悅聽了不由讚歎的大聲叫了起來。

“那是當然,你可要知道這個老中醫門診可不是誰隨便都來看病的。”小昕得意的如同自己是這個門診中的一員一樣:"唐老人他們祖祖輩輩都是中醫的,不光是看病診脈,什麽針灸啊,火罐啊,推拿啊,刮痧啊的,就連吃的藥都不是外麵藥廠生產的,都是自己親手一顆一顆在神農架裏采摘的,丸散膏丹完全都是自己一點一點做出來的,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綠色藥材,因為藥材都是手工研製所以我們沈家灣的人不是太難醫治的病都自覺的在別的門診去看的。”

林悅怔怔的看了看外麵的藥鬥和散落在一旁的製藥工具點了點頭:“果然是看不到平常診所的那些藥材,果然是厲害,看來杜醫生也是很好的保留了傳統,這個樣子的門診的確是沒有被外界給改變。”

“不對的。”說完這句話小昕偷偷的看了看杜仲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調皮的玩笑:“哦,不對的,還有些改變。”

杜仲一愣,向四下看了看:“沒有哇,有什麽改變。”

小昕嗬嗬笑道:“有哇,還有人改變了呀?不是從十年前門診的所有人變成了杜醫生了嗎?”

杜仲一呆,也嗬嗬笑道:“原來你開我玩笑呢。”

小昕看著杜仲的呆樣嗬嗬笑了起來。

林悅看著兩個人也咯咯的笑了半天。

杜仲看到一大一小兩大美女花枝招展如同風中搖漪的姿態,不禁的又呆了,傻傻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昕看到杜仲幾乎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不由的收起微笑羞澀起來,林悅卻毫不在意的笑夠了才收起笑容奇怪的問道:“唐老人門診,可怎麽變成杜醫生門診了呢?”

杜仲聞聽林悅的問話,臉上收斂了笑容,有些苦澀的味道從心底翻動:“我是唐爺爺收養的孤兒,嗬嗬,唐爺爺百年了,沒有後人門診也就隻能留給我了。”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

林悅看到杜仲澀澀的苦笑收住口中的話語慌忙的道歉。

“沒有關係的,我的事情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的,也不是什麽隱秘事情。”杜仲無奈的苦笑,可是林悅的話仍然叫他心底再度的泛起辛酸,他原本以為十年了,爺爺的過世早已經讓他習慣了,他原本以為十年了原來的過去他早已經忘卻,那知道,不經意的提起,仍是他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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