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報案

慕森沒有進入凶案現場,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當時和那名官員一起慘遭割喉的人並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他的情/‘婦’。為了和這個年輕妖‘豔’的小情/‘婦’在一起,他將妻子兒‘女’支到了國外。也正因為他喜新厭舊、無情無義,那無辜的妻兒反倒躲過了一劫。

在路上,慕森就忍不住和莫子棽開始討論,為什麽L現在殺人的方式總是偏愛割喉呢?

對於這個問題,莫子棽從法醫的角度分析的是,割喉是最快、最直接的殺人方式。也是,體現一個殺手最專業‘精’準的殺人手法,人體每分鍾大約有四分之一的血液通向大腦,快而‘精’準的割喉使其外部瞬間壓力變小,血液會壓力釋放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噴湧而出。這種情況下多半都醫治不了,即便減少血流量拖延了存活時間,三分鍾以內人身體裏的血液也就全部流幹了。況且,一般人很難堅持到那個時候,由**速的失血大腦很快就會失去意識,身體各部分機能失去作用。所以說隻要凶手的割喉手法夠高明,這是一個最快速度的殺人方式。

慕森知道莫子棽說的這些很專業、很有道理,而且L的殺人手法是非常複雜,非常專業,需要很長時間的。在他沒有專業充分時間的前提下,他能選擇的也就隻有最幹脆利落的殺人方式了。

回到警隊之後,慕森知道吳隊長正在審訊那名村長,而且趁這次機會他也派人去抓捕徐慶東了,這兩個人即便保住了命,也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且也隻有當他們招認了當年的罪行之後上麵才有可能對那些可憐的村民們采取相應的補償措施。

至於那個聶瑞,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他對自己的殺人罪行供認不諱。正像莫子棽說的那樣,他努力的讓自己變的更有能力,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實力殺了當初那些惡人。他承認了自己是如何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那四個地痞,也承認了他是怎麽分為幾個地方掩埋屍體的,並且指認了第一案發現場和埋屍地點,可是他唯獨沒有承認的是,為什麽要將埋了的屍體又挖了出來並且吊在廢樓裏。他對此好像完全不知情,而且他已經全部承認了,沒有必要隻隱瞞這一點。依此慕森推斷,聶瑞殺人之後的所有事都是L做的,算是幫慕森他們指點了一下方向吧。

大約過了半天的時間,吳隊長怒氣衝衝的從審訊室裏走出來了,慕森他們上前詢問情況,就聽吳隊長罵罵咧咧的說道:“屋裏那個該死的,在剛剛接受了死亡的威脅、又聽聞了那高官慘死的消息,馬上變的十分配合了。我都不用問,他自己就都招了。說是寧可一輩子在監獄裏過,也不願意出去之後被人用不知道什麽樣的方式殺死。他娘的,我也是第一次,希望把坐在這裏的罪犯扔出去,看他是怎麽個死法。這些該死的人,法律最後竟然成為了他們的保護傘。”

看著吳隊長怒不可遏的樣子,慕森有心想勸勸他,但是警隊外麵卻‘亂’哄哄的,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慕森他們和吳隊長一同出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兒,才知道原來是有報案的。

報案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身穿休閑T恤、牛仔‘褲’、運動鞋、素麵朝天、紮著馬尾,一臉驚慌失措的在和警員們說著些什麽。隻不過因為她比較‘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了。

吳隊長見狀連忙走過去很嚴肅的說:“讓讓,讓讓,這來個報案人怎麽還能‘亂’成這樣了呢?平時教你們的冷靜,淡定都學哪去了?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

說著吳隊長朝著那個姑娘走過去,神‘色’和藹的說道:“姑娘,你來報案啊?揭‘露’犯罪行為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你做的很好啊!說吧,是不是遇到小偷了?”

吳隊長看著姑娘的樣子,能報的案子也大不了。可是沒想到,這姑娘瞪著清純的大眼睛,驚慌的對吳隊長說道:“殺人了……我、我、我看見有人死了……”

吳隊長一聽都懵了,他怎麽也不相信這個小姑娘竟然是來舉報殺人案的。就在吳隊長發愣的時候,慕森走了過來對那姑娘問道:“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說著,他就帶著這個姑娘走進了吳隊長的辦公室。

等那姑娘坐穩了,喝了整整兩杯水之後,這才驚魂未定的看著慕森他們說道:“我看見有人死了,是被殺的。血都流到‘門’外了,好多好多的血啊……”

慕森看著這姑娘被嚇壞了的狀態,不禁皺了皺眉頭,因為在報案人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很難判斷他們說的是不是真實的。

沒有辦法,慕森看向了一旁的莫子棽,作為心理學家,他可能更懂得怎麽穩定這個姑娘的情緒。可算莫子棽卻隻是撇了他一眼說道:“嚇壞了就是嚇壞了,我也沒辦法。還是先讓她冷靜一下再說吧。”

姑娘努力的做了做深呼吸,這才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今天我去A賓館,路過302的時候,忽然看到從‘門’縫下麵流出了好多血!我嚇壞了,當時都不知道跑了,想聽聽裏麵有什麽動靜,可算好像隻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回過神來直接就跑警隊來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報案……”說著說著這個姑娘又開始有些無措了。

慕森看的出來,這個‘女’孩一切緊張和害怕都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被嚇壞了。可以想象像這樣一個姑娘,看到那樣的場景會是怎樣的。

所以慕森並沒有急著追問她那個案子,而是語氣緩和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

與此同時,莫子棽帶著吳隊長走出去了,他和慕森非常默契,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幹什麽。不管這個報案是不是真的,他們都應該去一趟A賓館的302。

現在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慕森和這個姑娘了,姑娘的情緒似乎放鬆了一些,他看著慕森說道:“我叫杜小雅,今年23歲。你們相信我,我是真的看到了。”

慕森點了點頭說:“放心吧,警隊裏的同誌們已經去現場查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能再仔細一點的說說,當時你看到的情況嗎?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杜小雅好像很痛苦的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當時看見那攤血就已經嚇壞了。當時樓道裏除了我沒有其他人,至於那間屋子裏我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麽?”慕森問。

“我聽不清楚……”杜小雅惶恐的回答著。

慕森知道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麽了,所以讓警員帶著杜小雅辦了一些相關的手續就讓她離開了。

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慕森習慣‘性’的點上了一支煙,他沒有懷疑這個報案的真實‘性’,所以他不用考慮吳隊長那邊會有什麽結果。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這個案子和L有關係麽?每一次L傳達案件的方式都一樣,都是直接聯係慕森。他要讓慕森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遊戲,所以他不會不留痕跡的讓外人來傳達,而且在剛才和杜小雅對話的過程當中,慕森仔細的觀察了她,她並不像說謊的樣子,也不像隱瞞了什麽的樣子。

慕森甚至開始考慮,如果這個案子和L沒有關係,他是不是就應該直接‘交’給吳隊長,不再‘浪’費時間。而是把更多的時間放在調查L的事情上。

L的遊戲規則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漸漸失控,當遊戲的規則無法約束他的時候,幾年前的那個碎屍殺人狂就要再次出現了。

沒多久莫子棽就來個電話,他告訴慕森:“我們已經到了A賓館的302,沒有發現死人,但是也沒有發現活人。吳隊長帶來的痕檢人員對這個房間做了最基礎的魯米諾測試,結果呈陽‘性’。”

魯米諾測試,是刑偵手段當中最基本的血液測試,通過它和血液中的鐵起反應來檢測房間中曾經是否有過血液。這個方式雖然基礎且簡單,但即使是兩滴血,想逃過檢驗也是不容易的。所以莫子棽說那個賓館房間的魯米諾測試呈陽‘性’,就證明裏麵真的發生過流血事件。不過杜小雅隻看見了‘門’外,沒有看見‘門’內的情況,所以很難說是不是真的死了人。

於是慕森對莫子棽問道:“依你判斷,裏麵什麽情況?”

“這大片大片的熒光,足以是致命出血量了。不管這個房間裏的人曾經是誰,他都不可能還活著了。吳隊長已經去賓館前台調查入住信息了。我在這裏再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出死者或凶手的DNA。”

掛了電話之後,慕森沉默了很久,他恍然想到了L曾說過的話:這個世界上的每個角落,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罪惡,也許每一刻都有凶殺案在發生,隻是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