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複仇的代價

聽薛鳳琴這麽說完,莫子棽竟然在一旁輕聲笑了。這讓吳隊長大‘惑’不解,他不但不理解,而且還很生氣!無論是醫生還是法醫,看到眼前的病人病成這個樣子,怎麽可能還笑的出來?這得是什麽心理?

吳隊長有些生氣的問:“莫法醫,法醫也是醫,更何況你還‘精’通那麽多的醫學知識,在這個時候你怎麽竟然會笑呢?”

莫子棽不慌不忙的斂了笑意,然後輕聲‘吟’道:“上氣逆喘,煩躁不安,屬肺氣脹滿。多由風邪外襲,水飲內停,邪實氣閉,肺失宣降所致。肺氣壅滯,不能通調水道,水氣蓄積體內,泛濫肌表,故轉化風水浮腫。說白了,就是寒邪侵體,凍的。這種情況下如果要想舒服一些,簡單的辦法就是發汗宣肺,使外邪與水氣從汗而解。所以,多喝一些熱水出出汗,可能會感覺病情好轉一點。可是如果寒邪侵五髒時間久了,那可能就不止是肺有‘毛’病了,也許五髒六腑都會出現問題。所以啊,吳隊長,看病不是根本,根本是她不能再在寒冷的地方呆太久了。”

這番話,雖然乍一聽很難理解,但是吳隊長已經隱隱聽出了莫子棽的意思。莫子棽是說,這薛鳳琴的病,是凍的!可是現在這個天氣,就算是偶爾會有些風寒,也不至於像莫子棽說的那樣嚴重啊?又不是三九嚴寒的天氣,她……她是怎麽凍出病的?

唯一能讓吳隊長想象到的答案,就是冷庫了……在夏末秋初時期,從很熱的環境忽然進入冷庫那種地方,並且在裏麵呆的時間還很久的話,那是一定會生病的。這……難道這薛鳳琴……才是校園案的真正凶手??

吳隊長不敢置信的看著薛鳳琴,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對慕森問道:“這、這什麽意思?你不是說一定是男人麽?”

慕森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向吳隊長:“吳隊,你覺得一陣風吹過來,吹‘亂’了頭發,一般‘女’人會有什麽樣的舉動?”

“額……”吳隊長被慕森這個看似完全不搭邊的問題問懵了。但是他知道慕森問出來就必定有原因,於是拚命想著自己老婆的樣子說:“大概……大概是用手捋捋,然後將頭發別在耳後吧?”

慕森滿意的笑了笑說:“嗯,那如果是男人呢?”

吳隊長有些訝異的看著慕森說:“男人?男人還有什麽可做的?又沒有長頭發!就算是有點長。甩一甩不就完了?難不成還像個娘娘腔一樣,把頭發別在耳朵後麵?”

慕森淺笑著看向了薛鳳琴,緩緩說道:“沒錯,一般男人都是胡‘亂’甩甩,隻要不擋住眼睛就好了。因為男人不會去做‘女’人的那種動作。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發型被風吹的是不是太難看。”

被慕森這樣一說,吳隊長好像回想起了離開食堂宿舍的那一幕。當時無端起了一陣風,薛鳳琴就是甩了甩頭。那時候吳隊長壓根兒就沒多想,但是他注意到了的是,慕森卻看了薛鳳琴很久。

這……這說明什麽?難道慕森和莫子棽想說的,不僅僅是薛鳳琴是凶手?而是……

慕森仰起頭看著外麵秋高氣爽的天,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如果一個情節和一係列的推理相矛盾,那麽這個情節必定會有其它解釋的方法。這個學校被凍死四個學生的案子,整個推理過程都很順利。從欺淩事件到師生戀,再到陳垚不為人知的身份和死因。這一切都將嫌疑人目標鎖定在了一個男老師的身上。推理過程,作案動機,所有的一切都看上去沒有問題。可是卻忽然出現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那個被懷疑的男老師竟然不存在。或者說,他在陳垚死後就人間蒸發了。一個不存在的人,怎麽殺人?又怎麽‘混’進昔日他所熟悉的地方呢?我以為,隻有整容,換臉,改頭換麵。可沒想到,真正的凶手做的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極致。他長期服用大量雌‘性’‘激’素。令喉結、胡須退化、皮下脂肪富集,肢體豐滿、聲音尖細、皮膚白皙。”

說完,慕森轉過身看向薛鳳琴悠悠問道:“我說的對嗎?薛阿姨?哦不,是路長風。”

吳隊長此刻的震驚程度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了。他就像看個怪物一樣的看著薛鳳琴,試圖和慕森所說的那些核對一番。起初隻是覺得這個大嬸可能一生勞碌導致骨架魁梧,可是現在看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吳隊長總覺得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位薛阿姨的體型很怪異。

薛鳳琴一直看著慕森,直到這時他才開口說了句:“你們說的什麽。我不明白。不知道這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眼看薛鳳琴並不承認自己是路長風,莫子棽就圍著薛鳳琴走了幾步輕聲說道:“你害怕體檢,是因為你知道,體檢必定能夠暴‘露’你的身份。就算你不驗血,B超彩超之類的檢查也會將你的‘性’別查出來。哪怕是簡單的‘尿’檢,也會暴‘露’你作為男‘性’特有的身體器官---前列腺。所以,你是不可能和我們去做體檢的。早一會兒還是晚一會兒揭‘露’真相,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順便提醒你,路老師。你是一個有知識的人,你應該知道,我作為法醫,看一眼白骨就能分清男‘女’。所以即便是眼前沒有任何檢查設備,隻要我‘摸’到你的腰肢骨盆,也能輕易證明你的‘性’別。我尊重你,不想那樣做。所以也請你尊重自己,承認了吧。”

薛鳳琴低垂著頭,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唯一看得見的變化,就是他把腰直起來了。當他完全‘挺’起腰站直了的時候,那身高竟然和吳隊長差不了多少。

慕森這時微微歎了口氣,略顯同情的說道:“你彎了那麽久的腰,難道不累麽?為了報仇,你竟然將自己的‘性’別都試圖轉變。可是,你的血液變不了,骨骼也變不了,你早就明白,真相大白隻是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