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用心良苦
莫子棽有些無所適從的笑著，然後點頭說：“那當然是好啊，我還真想嚐嚐你的手藝。”
“嗬嗬，又不是沒吃過。”
幾天之後，慕森在莫子棽睡覺的時候就早早起來了準備包餃子的程序。往常，弄吃的這種事情都是由莫子棽來做的，因為他太挑剔。所以輕易輪不到慕森動手做飯。
從和麵、擀皮兒、活餡兒、到一個個捏起餃子，慕森始終麵色專注。他的眼睛雖然在餃子上，但是心卻在別的地方。這幾個月的時間，他想了很多問題，那些困擾他夜夜失眠的問題，好像正在一點點的露出真相。
當莫子棽洗漱完，走到廚房的時候，那一鍋熱騰騰的餃子已經快要煮好了。
慕森難得露出大大的笑容說道：“你去坐下等吧，馬上就好。”
“嗬嗬，有個這樣的朋友，不知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莫子棽十分感興趣的坐到了餐桌旁，很好奇的等著慕森的餃子。
終於，餃子端上來了。慕森坐在莫子棽的對麵，微笑著說：“嚐嚐。”
“嗯。辛苦了。”莫子棽十分開心，拿起筷子夾起了那剛出鍋的餃子，然後咬了一口讚道：“手藝不錯啊！真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說完，便開心的吃了起來。
慕森沒有說話，隻是坐在對麵，淡淡的笑著，看著莫子棽。
“你怎麽不吃？”莫子棽一邊吃，一邊不理解的看著慕森。
“我看著你吃就好了。”慕森仍然笑看著莫子棽。
莫子棽有些哭笑不得：“你別這樣行不行？你不覺得你這樣盯著我吃飯很奇怪嗎？”
慕森笑著垂下了眼，又夾了一個餃子到莫子棽的碗裏說：“可能……是因為我好久沒好好看你吃頓飯了吧。味道怎麽樣？喜歡就多吃點兒。”
“味道很好啊，我一定會多吃的。”
等到莫子棽快吃完的時候，慕森站起身說：“我去幫你拿餐巾紙。”
“誒不用了……”
不等莫子棽說什麽，慕森已經站起身走向廚房了。
“你這服務態度也太好了吧？看來病人就是有特權啊！”莫子棽一邊說著，一邊沙啞的笑著。
慕森走到莫子棽的背後，然後遞給了他一張餐巾紙。就在莫子棽剛剛伸手接過紙的時候。一把冰冷的手銬卻銬在了他的手上！
莫子棽大吃一驚，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了慕森。而他看見的，卻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別亂動。”慕森異常冷靜的輕聲說道。然後十分熟練的將莫子棽反銬在了椅子上，再不急不躁的重新坐回到了莫子棽的對麵。就那樣盯著莫子棽。麵無表情。
莫子棽萬萬沒想到慕森會對做出這樣的舉動，愣了半天，這才回過神兒問道：“慕森……你這是什麽意思？”
“和我在一起生活什麽感覺？”慕森一雙眼睛仿佛要看穿一個人的靈魂一樣，緊緊的盯著莫子棽。那沒有表情的臉，卻在眼睛裏表現出了百感交集的情緒。
“你這是什麽問題？！”莫子棽不知所措。
慕森微微的笑了。好像如釋重負一般的閉著眼睛歎了口氣說：“我好久沒有這樣喘過一口氣了，你知道麽？我記得你剛醒過來的時候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終於見到你了’，我想，我理解那種感受。我也很想對你說這句話，我終於見到你了。”
“慕森，你到底在發什麽神經？你怎麽了？”莫子棽有些著急的看著慕森。
慕森又十分舒暢的呼了口氣，然後站起身，用槍對準莫子棽的頭，看向外麵明媚的早春陽光說道：“你真的不夠了解我，更不夠了解他。本來。我已經都快要放棄追查真相的執著了，因為我感覺自己無能為力，我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做到那些。但是，你太自負了。你真的太自負了。你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眼前，並和我生活了長達五個月的時間。我必須得承認，你的膽色是我從未見識過的。”
聽著慕森說完，莫子棽一臉哀傷的看著慕森問道：“你到底還是不相信我……”
慕森仰起頭緩緩說道：“不不，你錯了。我就是太相信了，我相信我自己能做的到，我相信自己的推理能力。我相信自己的智商，我相信自己辨別事物的警覺性。所以，我才會和你一樣自負的輕敵，認為自己一定可以親手抓住L那個惡魔。這大概是因為我們都贏得次數太多太多了。所以才會執迷的認為自己無往不勝。”
“慕森……你到底在說什麽？你為什麽會忽然變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告訴我好嗎？我們之間如果有什麽誤會，可以溝通啊。你這樣用槍對著我，不怕傷感情麽？”莫子棽表情哀傷，好像他失望到了極點，絕望到了極點。
慕森就像是在仔細研究著什麽似的盯著莫子棽的臉。然後慢慢蹲在了他身邊，輕聲的問道：“為什麽呢？你為什麽要殺了關婷？為什麽要對那些女孩碎屍？為什麽不給杜小雅重新活一次的機會？為什麽為了你自己的一場戲而要搭上整架飛機上二百多條無辜的性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你到底在說什麽！”莫子棽十分憤怒，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狂躁嚇人。
然而慕森卻毫無反應的看著莫子棽繼續慢慢的說道：“不是我對你用心良苦，是你對我太用心良苦了……你假裝昏迷三個月是怎麽逃過醫生的檢查的？那樣躺了三個月，是不是很辛苦？你假裝聲帶受損盡可能的和我少說話，這樣每天偽裝著是不是很累？我們這幾個月以來每天都朝夕相處，你有沒有那麽一刻想要殺了我？也許……你沒有吧，因為你還沒玩兒夠。但是我告訴你，我有！可你知道麽，我總覺得這樣一槍打死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因為你沒有給關婷個痛快，你沒有給那些無辜女孩子們個痛快，你活生生的折磨死了她們。死在你手下的人，都是苦不堪言。你又有什麽資格被我一槍打死呢？”
“慕森……你瘋了……你好好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你怎麽會這樣……”莫子棽痛苦的低下了頭，沒辦法麵對眼前的慕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