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休養

看著那些不長眼的槍口，吳隊長膽戰心驚。他一邊看著慕森倔強的背影，一邊對身邊的領導央求道：“別這樣，別這樣，大家都是自己人啊！萬一槍走火了怎麽辦？別這樣啊……慕森幫咱警方破過不少案子，莫法醫更是頂級法醫師，咱不能這樣……”

吳隊長苦苦的說著情，而那領導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因為還從沒有人敢像慕森這樣蔑視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被人挑釁了威嚴的惱怒使他已經忘記了此刻最重要的是什麽，所以他衝著慕森的背影憤怒的大喊道：“慕森，我告訴你！不要因為你的破案能力而狂妄，不管你是誰，都得給我遵紀守法！你現在放下嫌犯，咱們還是合作關係。隻要澄清事實，我們自然會放了他。他是頂級法醫，國之棟梁，我們不可能會無故傷他。你如若不然……”

“我慕森從來就沒有與任何人成為過合作關係，更不是你們警方的人。我不是警察，但是刑法我說不定比你背的熟。你要是覺得你有足夠的證據能當場擊斃我和莫子棽，那你就盡管開槍。”慕森頭都沒回的說完這幾句，就帶著莫子棽走出了重圍。

不用想也能知道，他們身後是惱羞成怒的指揮官以及心亂如麻的吳隊長。他們不能把慕森怎麽樣，而且這個“警界神話”是個國家重點保護對象，國家刑偵範圍都知道有這麽個破案天才。所以，確實不能輕易動他。

在慕森他們走出重圍的過程中，虛弱的莫子棽微微偏頭對慕森說了句：“慕森……謝謝你還認得我。”

慕森聽後隻冷哼了一聲回道：“下次看你還要不要自己滿處亂跑。別說話了，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恢複，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莫子棽沒有再說話，他是從那棟別墅裏逃出來的，虛弱身體剩餘的全部力氣都用在了逃出別墅上，沒想到一出來麵對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現在，他實在沒有過多的力氣和慕森久別重逢敘舊了。

“慕森……是白峰，一直看著我的人就是他。最近他又開始作案了。你得阻止他……”莫子棽的聲音十分虛弱，在慕森耳邊低語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慕森緊緊的攙著他，十分淡漠的回了一句：“那是警察的事。不歸我們管。”

“慕森……不要因為我，和警方敵對。我了解你，一個破了一半的案子，一個逃跑的犯人，都會成為你的心病。你看不得無辜的人……”莫子棽一陣劇烈的咳嗽

。打斷了他的話語。

慕森把莫子棽扶上了車，焦急的說道：“好好好，都聽你的。你別說話了！”

慕森加大油門將莫子棽送進了醫院，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莫子棽已經暈過去了。慕森看得出來，毒性還在折磨著莫子棽，他現在腦子裏的意識不一定是清醒的，還有可能處於亦真亦幻的藥性幻覺之中。

慕森背著莫子棽進了醫院，然後找到了醫生，說出了莫子棽法醫的身份。以此來解除他們會對莫子棽過量吸毒的懷疑。

事實真的很不樂觀，這五個月以來，L沒有指派白峰傷害過莫子棽的身體，但是他卻做了更加殘忍的事情。那就是讓莫子棽始終處於幻覺之中，從精神上毀了他。偶爾的刹那清醒，大概隻能讓莫子棽更痛苦。

東莨蓿堿有著與海/洛因或其它致幻毒品一樣的弊端，人會因大腦強烈的亢奮而睡不著、吃不下、形同行屍走肉。難怪莫子棽會瘦了那麽多，他承受的是難以想象的折磨。而這樣的莫子棽，也不用擔心他會逃跑了，隻要鎖住他。始終給他東莨蓿堿，他就沒有能力逃跑了。

至於這一次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逃了出來，還得等他清醒之後再問他。

醫生告訴慕森的情況，就好像在講一個需要長期戒毒的癮君子情況一樣。這一點。慕森已經想到了。在做了徹底的檢查之後，莫子棽需要的就剩下調養了。

虛脫的莫子棽躺在病**，使慕森看的異常揪心。五個多月不見，現在才看見摯友生不如死。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呢？是L？還是慕森自己？如果自己沒有讓莫子棽卷入到這場是非之中，是不是他今天就會風光無限的去做他的莫家少爺，或者令人尊敬的大法醫？而不是三番兩次的被送進急救室。而且還一次比一次嚴重。

慕森有著深深的內疚，他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不知道如何才能護他周全。慕森不會矯情的想那些沒意義的“我為你好”的橋段而離開。他很清楚，就算他們現在分開，L也不可能會放過莫子棽的。因為L現在已經是“莫子棽”了，一模一樣的臉，幾乎相等的身材，甚至在五個多月的時間裏，他還摸索學會了莫子棽的言行舉止、說話方式。也許，他們本就差不多。高傲、優雅、迷/人，都是難得的美男子。所以，真要模仿起來，可能也確實不會太難。

不過這一次，慕森可以肯定，自己冒著被擊斃的風險救出來的人，就是真正的莫子棽。同樣的把戲，L不會玩兒兩次。而且他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在短短幾天之內瘦到形同枯槁。更何況，慕森相信自己的感覺。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摯友，他能感受的到。

就這樣，慕森全心全力的照顧著莫子棽，陪伴他每一次幻覺和真實交替時的痛苦，在一旁鼓勵他、支持他，給他堅定和信心。

萬幸的是，東莨蓿堿不存在成癮性，它不會像海/洛因一樣摧毀人的意誌，雖然說它要比海/洛因的毒性強很多很多倍

。

這段時間裏，慕森每天都有看報紙，他關心著莫子棽說的案子。那個食人魔白峰既然開始作案了，應該報紙上會陸續登載一些失蹤尋人的啟事。若是往常，這種事情慕森會交給吳隊長調查。但是現在……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因為當時如果慕森再晚到一會兒，莫子棽就說不定是什麽下場了。

這一天中午，慕森正在看報紙，病房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