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蘇醒
帶著長久以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擔憂，慕森離開了孟小天，準備前往醫院看望莫子棽。
來到病房的時候，莫子棽還沒有醒。慕森悄悄的走到床邊，慢慢的坐了下來。之後便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輕聲道：“還是習慣你在身邊，真好。”
慕森覺得即使莫子棽就這樣睡著，也能帶給他一絲平靜。尤其是在剛剛經曆過那樣殘忍的凶殺案，以及白峰再次逃跑的打擊之後，慕森現在更是需要安靜的和摯友聊聊天。
“這是……在外麵受了什麽窩囊氣了？”
慕森聽到這句話之後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躺在病**正對他微笑的莫子棽。
“你、你醒了？！”
“不然呢？你打算讓我就這麽睡死過去了？”
“你醒了怎麽不告訴我！算了……看在你還是個病號的份兒上，先原諒你吧！感覺怎麽樣了……？”慕森看著莫子棽那足足瘦了二三十斤的憔悴模樣，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所承受的折磨與痛苦。內疚、難過、憤怒，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讓慕森那剛剛平靜的心情再次複雜了起來。
莫子棽看得出慕森的感受，於是淡淡的笑著回道：“我沒事了，醫生都說了，我已經好多了，過些天大概就能離開醫院了。”
“子棽……對不起。”慕森低下了頭。他始終認為莫子棽所遭遇的一切都和自己有關。或者說，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才把莫子棽牽扯了進來。
“你要是隻想說這些，那不如你還是出去吧。”莫子棽佯裝生氣的轉過了頭。
慕森低低的歎了口氣，問道：“我能為你做些什麽，你告訴我就好。”
莫子棽轉過了頭，看著慕森一字一句的說道：“幫我毀了那張臉。我不喜歡這個世上有另一個我，在黑暗中存在。”
“你見過他了，對吧。”
“是，在機場。我當時回頭的時候。差點兒以為自己撞上了鏡子。不過也就那麽一瞬間，我的意識就模糊了。在那之後，我分不清看到的是真是假，但是我也盡自己最大努力抵抗毒物了。如若不然。我可能活不到再見到你了。其實從他抓了我，我就沒怎麽再見過他。最後的那段日子，我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能自己站起來了。於是我就每天趁著白峰不在的時候解開自己，並練習走路。摸清楚房子的每道鎖和門窗。等估計白峰快回來的時候，我再把自己綁回**，裝作昏迷的樣子。就這樣，最後我才成功的走了出來。我不記得他說過什麽了，但是我知道他和我有一張幾乎一樣的臉。”莫子棽說著，淡淡的語氣中透露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其實過了那麽長時間，慕森早就已經不太想再問這件事了。因為他知道這對莫子棽來講將是多麽痛苦的回憶。所以即便現在莫子棽自己提起來了，慕森也不想再詳細問清楚那些過程。他隻對莫子棽承諾了一句：“我不能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很快抓住他，但是我保證不會再讓你獨自承受苦難。”
“我想……你能認出我吧？”莫子棽不太確定的問著。因為他自己也曾被那張臉嚇到過，驚人的相似。真的是驚人的相似！
慕森笑著說：“就算他整容換臉製造出了十個你，一百個你，我也能第一眼知道哪個是你。”
“你當初是怎麽揭穿他的？”莫子棽很感興趣的問著。
慕森笑著搖搖頭說：“別提了，你是不會想知道的。是因為一盤餃子。”
“餃子？”莫子棽更感興趣了，索性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就在兩個人久未長談，聊的正熱鬧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慕森冷冷的看向來者，不怎麽客氣的問了句：“你來幹什麽。”
“……我”吳隊長站在門前，像上一次一樣的局促不安。
倒是莫子棽，拍了拍慕森說：“別這樣。你不在的這幾天，吳隊長天天都來看我。他和我解釋了那一天的事情，他也是為了你好。更何況，那麽做決定的人不是他。他也是無可奈何。”
見莫子棽都如此大氣的說出了這樣的話，慕森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其實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吳隊長擅自做主以及他從來就沒信任過莫子棽。
不過現在既然莫子棽已經這麽說了，慕森再計較下去也顯得過於斤斤計較了。所以他沒再說話，隻默默的給吳隊長搬了把椅子。
“老弟……看來你這是還生我氣呢。我知道，這一點都不怪你。都怪我當時考慮的不周全。最近你忙著幫忙那個食人的案子，我也沒敢打擾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經常過來看看莫法醫。”吳隊長真誠的解釋著，那樣子一點兒都不像個刑警隊長。
可是慕森卻不是那麽領情，他很想問一句：你來是為了看看他，還是為了監視他？
可是沒等慕森開口，短信聲就響起來了。這一次，信息十分簡單，簡單到慕森都有些懷疑，這真的是l發來的嗎？
半島小區，一家五口滅門。
就這麽一句話，沒有多餘的一個字。沒有嘲諷、沒有挑釁、甚至都沒有那種趾高氣昂的高調。這樣的說話方式，並不太像是l。可是慕森現在也追究不出個所以然，一看到滅門案，當下就緊張了起來。他很不願意看到這種一家老小全部被殺的場麵，那實在是太過血腥殘忍。
莫子棽看了看慕森，然後便很善解人意的對他說道：“你去吧，來看看我我就很高興了。等過些天醫生允許我離開了，我就能和你一起了。快去吧，你現在這心估計早就飛到案發現場了。趕緊走，趕緊走。”莫子棽催促著慕森。
慕森站起身，看了看旁邊一臉誠懇的吳隊長說道：“可能有案子了。”慕森本身並不想和吳隊長一起，可是人家畢竟是警方的人。發生再大的凶殺案，也得通過警方才行。所以慕森告訴或者不告訴吳隊長都沒有意義，隻要案子發生了，那警方就必定需要參與。不如現在就直接對他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