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變相完成
“是哪樣？這東西有問題？”吳隊長一把就將慕森手裏的證物袋搶了過去，然後仔細的端詳著證物袋裏的藥膏。乍一看，他並看不出什麽異常。
隻聽慕森低沉的回道：“是白磷。子棽告訴我，陳傑自燃的原因是白磷，我還找不到方向。因為沒有什麽地方可能給陳傑提供這種東西，或者借用這種東西去謀殺他。現在全明白了，原來有人用白磷冒充燙傷藥放在了陳傑換衣服看得見的地方。他被熱湯燙到，又是那麽一個不肯將就的人，自然會去用那個藥膏。這樣一來，不需要誰親手害他，他自己就將白磷塗到了自己的身上。白磷的燃點是40度，但並不是說40度以下就不會起火。白磷與氧氣接觸會充分燃燒並產生濃烈煙霧。陳傑體表燙傷的部/位肯定要高出正常體溫，蒙上頭麵部之後更會讓身體加溫。再加上那輛押送車在太陽下停了那麽長時間，發動等候也有了一段時間，所以這才導致陳傑在封閉的空間裏，太陽的照射下，由燙傷部/位開始起火，並讓整輛車都充滿了濃煙。如果他真的把這滿滿一瓶的白磷都抹在身上了，或者，有人在他準備換的衣服裏也沾滿了白磷，那反複的摩/擦都能輕易使他燃燒。渾身的白磷和其他物質產生反應，也許就是他身上的火不容易被撲滅的原因。”
吳隊長聽到這裏馬上對警員們問道：“他身上的衣服哪兒來的！”
警員們個個有些心虛，因為他們意識到了陳傑身上發生的一切可能都是他們沒有仔細檢查造成的。但是此刻麵對吳隊長暴怒的質問，其中一個也隻好如實回道：“我們帶他到換衣服的地方，最外麵就已經放著一身了。我們沒想這麽多，反正衣服都一樣，就扔給了他。他進去之後又是抹藥，又是換衣服，對了，他還喝了半瓶水。水是我拿的，就是正常從箱子裏取出了一瓶水而已。”
“那瓶水擺放的有什麽特殊麽？”慕森問。
警員回想了下便回道：“那一箱子的水。好像這瓶是散放在上麵的。我覺得方便，順手就拿了這瓶給他……是不是水有問題？我、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看著這幾名警員被嚇得手足無措的不安模樣，慕森擺擺手勸道：“你們不用那麽緊張，這裏畢竟是刑警隊。是你們自認為出入管理森嚴，無比保險安全的地方。人在自認為相對安全的環境裏，防範意識都會降低。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放鬆。在一個人精神完全放鬆的情況下，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沒什麽刻意而為的。就像你說的。你看見水了，順手就給他拿了。這是一個人正常的行動思維，其實你們並沒有什麽錯。”
盡管慕森這麽說，可吳隊長卻仍然很憤怒的衝警員們吼道：“你們別心安理得！慕森說的是正常人，普通人。你們是普通人嗎！你們想沒想過陳傑萬一死了，對你們、對警隊，會有怎樣惡劣的影響？！”
慕森看著暴怒中的吳隊長，攔了他一下，輕聲勸道：“算了，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做出一樣的舉動的。責怪他們沒有任何意義，抓緊時間查看出入登記和檢驗這瓶白磷吧！我覺得，那瓶水也有問題，如果還能找到，也拿去化驗。那瓶水有可能是陳傑不能開口，行動不受控製的原因。你也知道，L的手段有很多，他手裏稀奇古怪的毒品也有很多，想要控製一個人的行為對他來說絕對不算難事。”
吳隊長縱使有一萬個不甘心，這會兒也隻能強壓怒火。深深的歎了口氣：“哎！真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就發生在我的地方。我不明白，為什麽他接二連三的戲耍警方，最後卻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呢？”
“其實他這種挑釁手段很像殺手十二宮。當初十二宮就是。每一次殺完人，都會給報社寄信，上麵有他高調的炫耀，猖狂的挑釁，還有一份考驗人智商的密碼。他聲稱，解開密碼就能抓到他。現在。L不也是這樣麽？隻不過他比十二宮要來的更狂妄一些，他沒有故弄玄虛的設置什麽密碼，而是用一宗又一宗的殺人案來當做遊戲。有一天我破解了真相，就能知道他是誰了。”慕森說著，情緒低沉。
“唉，算了，慕老弟，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這件事全部都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本身就不公平。這樣吧，你回去休息，有什麽消息我會及時告訴你。”吳隊長勸說著慕森。
可慕森卻微微搖了搖頭說：“不了，他現在很興奮，很得意。這場火對他來說可能就像是自己親手完成的藝術品一樣，毫無保留的完美展現在你我的麵前。我看得出來，短信裏，他的話還沒完。我想他很快就會再找我，到時候，我們接觸的就是下一個案子。”
“……”聽著慕森的這番話，吳隊長甚至感覺到了絕望。這似乎是一場永無休止的爭鬥。而他們一天抓不到L，就一天不能結束這一切。
沒過多久，莫子棽那邊就來了消息，他告訴慕森，陳傑現在還沒死，但是應該比死更痛苦。他之前喝過某種特殊的水，水裏也有一些化學物質，現在整個食道和腸胃內壁都有燒傷。下半身燒傷嚴重，以後也許隻能靠導尿管來排泄了。全身大部分四度燒傷，他這樣活著真的會比死了還痛苦。
聽到莫子棽帶來的這些消息，慕森不禁想起了L的短信。他說……春末夏初正好是淨身的好時節，隻不過很遺憾沒有機會為陳傑施以宮刑。現在看來……他已經做到了。用白磷和大火對陳傑施以了宮刑，這要比宮刑本身更可怕，更痛苦。
這讓慕森的情緒異常波動，因為這件事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很明顯。隻要是L想要做的事，即便不能完美實現，也一定會變相完成。他在挑戰自己，給與目標更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