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奇怪的信

莫子棽目光深邃的看著慕森,久久說不出什麽。因為他知道,慕森被L的事情困擾很深,他從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今天的小心翼翼。因為他為自己的執著和自負付出過了巨大的代價,所以現在慕森對L的態度,也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轉變。

沉默良久,莫子棽這才對慕森問道:";難道你覺得這一切也是他故意安排讓我們參與進來的嗎?";

慕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隻是有一種感覺,開始我以為藏在別墅裏的這個人,今天一定能抓到。可是當我看見這空空如也的夾層時,就有那種不太好的感覺了。這就好像之前去鍋爐廠逮捕張強一樣,你不覺得這種情況和那次很相似嗎?";

莫子棽稍微考慮了一下回道:";可是,這一次,我們從始至終都在這個別墅裏,如果是L幫助罪犯逃走的,那他是怎麽做到的呢?慕森,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

慕森閉上了眼,歎了口氣道:";但願吧,但願是我想多了。不過即便這件事與他無關,那他的第二場遊戲估計也要即將開始了。他是一個停不下來的人,不到與我分出勝負的那天,他是不會停止的。";

就在這時候,剛剛離開不久的吳隊長又回來了。一進‘門’,他就臉‘色’‘陰’森的看著慕森和莫子棽,然後就隱忍著憤怒的啞聲說道:";咱們這次又讓人家給栽了!";

慕森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他已經隱約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但是他還是冷靜的對吳隊長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了?這棟別墅裏藏著的那個鬼,查到信息了沒?";

吳隊長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然後十分憋氣的說道:";你快別提了!剛才我剛一回隊裏,就有人給了我一個信封。等我打開一看,當時就傻了!裏麵就留下一個名字和一個地址,那名字竟然和我查到的林海這個案子的嫌疑人一模一樣!媽的,你們說這是不是故意讓我們難看?";

莫子棽這時候有些遲疑的問道:";吳隊,你的意思是說,當你回到隊裏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替你把罪犯找出來了?";

";對啊,就是這麽回事兒啊!我當時想的是好啊,心想能給我送信送上‘門’兒,這次他還能跑的了?警隊裏處處都是探頭,怎麽還不讓他原形畢‘露’?而且還有收下信件的目擊證人,我還能怕找不到送信的人?可是沒想到。。。";

吳隊長說到這裏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就用一種無法開口的語氣說道:";可是沒想到,最後的人家竟然告訴我,信件是我晚上回去時候掉在辦公室的!他們後來看見了,這才替我先暫時保管了。也就是說,那他/媽那封鬼信,竟然是我自己帶回去的!";

慕森聽後也覺得稍微有些吃驚,不過他轉念一想就對吳隊長問道:";吳隊,你在當天回去的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吳隊長仔細的想了想之後回道:";沒有啊,不可能啊!我就從這裏走直接回警隊裏啊!";

";你再好好想想。我覺得,給你信的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L,他一定是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接觸過你。不然的話,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信放在了你身上。";慕森盡量提醒著吳隊長,讓他想起一些有用的事情。

吳隊長一聽,怔了一下就搖頭笑道:";別鬧了,當天晚上跟我接觸過的人,也就你們兩人和林海。如果連見麵都算上的話,那就不計其數了。我每天見的人太多了,我哪兒知道會不會哪個就是你們說的L?";

";你有沒有單獨在哪裏停下過?中途停沒停過車?";慕森繼續不死心的追問道。

吳隊長想了想,然後一拍腦‘門’兒說道:";誒!你要是這麽問,我還真在中途停下過。不過那也不可能是你們說的那L啊。不過就是一個大爺,他的三輪車陷坑裏了,我幫著抬一下而已。";

";大爺?";慕森十分質疑的挑眉問道。

吳隊長一臉嚴肅的說:";對啊!這還能有假?就是一個大爺!哎呀,你們放心呐,我還能那麽瞎?你們說的那什麽L,不是個相貌堂堂及其有魅力的男輕男人嗎?我看見的那個大爺可不是啊,那一臉的褶子啊。";g

吳隊長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一旁的莫子棽就笑著打斷他道:";吳隊,慕森已經告訴你很多次了,眼睛看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吳隊長不服氣的一‘挺’‘胸’脯發問道:";那大爺還能有假?";

莫子棽輕笑了一聲回道:";這也沒什麽稀奇的,無論是部隊裏的特戰隊員,還是偷‘雞’‘摸’狗的罪犯殺人犯,他們都有著‘精’通喬裝改扮的本領,隻不過目的不一樣罷了。現在,我們恐怕對那L,又要有一個新的認識了。";

慕森看向了窗外,緩緩說道:";算了,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應該是不會有結果了,罪犯抓到了嗎?";慕森不想再追究那封信究竟是誰放到吳隊長身上的了,既然是吳隊長自己帶回到警隊裏的,那這條線索也就算完了。而且慕森也知道,以吳隊長粗枝大葉的‘性’格,即便是強迫他想當時的情況,他也想不起什麽有用的東西。所以與其這樣,就不用在這問題上‘浪’費時間了。

吳隊長煩躁的點了支煙,不甘心的說道:";哼,不管這事兒是誰幹的,他都是在打我臉。我這剛查出來,就發現了自己的身上竟然有罪犯的姓名和住址!不過值得高興的事,按著那個地址找過去,人還是抓到了。這會兒正讓他們指認現場。";

慕森和莫子棽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麽。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顯然是中了慕森的猜想。或許這一切真的不僅僅是巧合,這個提前為吳隊長";破了案";的人,一定就是L無疑了。

就在說話間,‘門’外的警員已經押著一個年輕人進來了。同行的還有林海,也被帶回到了這處別墅。

慕森回過頭打量了一眼那個年輕人,白‘色’的襯衣有些老舊,瘦小的身材,臉‘色’蠟黃,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這與他們側寫出的形象十分相符,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聽吳隊長說,小夥子名叫王衝,是一家大型遊樂場的設施設計人員,從國外回來,曾經到委瑞內拉考察,回國的時間並不長。

從這一點來說,這工作‘性’質似乎也很符合慕森的推斷。隻不過遊樂設施的考察,竟然會到委瑞內拉,這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吳隊長說了,這小子對自己的所有罪行供認不諱。但是唯一最要命的就是,他對那死藤水的下落,是打死也不說。他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死藤水了,任憑警員和吳隊長怎麽嚇唬,他也是一臉的堅決,死不承認。

慕森這時走到了年輕人的麵前,沒有表情的開口問道:";你恨他的代價,不覺得有點兒大嗎?";

王衝似乎是沒有想到慕森的開場白竟然是這樣的,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回道:";他可以毀了我的全家,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這個世上,難道就隻有他有家人嗎?你們知道麽,因為他的不合理控訴成功,我的家才落得個真正的家破人亡!現在,他不過是妻子瘋了,至少還都沒死!你們抓我,告我什麽?販/毒麽?你們有證據嗎?";

慕森微微閉了下眼睛,然後緩緩說道:";想要證據,隨時都可以給你。你在這別墅的夾層裏那麽久,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嗎?如果你真的做的那麽嚴謹,又是怎麽被抓到的?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剩餘的死藤水在哪?";

王衝不屑的別過了頭,梗著脖子看著大‘門’外。慕森點了點頭,然後對吳隊長說道:";放心吧,死藤水就在這棟房子裏。";

聞聽此言,吳隊長和王衝都是一驚。

不等他們開口問,慕森自己就開口解釋道:";一般犯罪嫌疑人在藏匿罪證、凶器、或者毒/品的時候,通常都會在他能控製的範圍內。這棟別墅,其實就是王衝能控製的區域。而當你想要問一個人,他不願意說出的東西在哪的時候,他目光的反方向,差不多就是真正的地方。比如我剛才問他,死藤水在哪。他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了房子外麵,這幾乎可以肯定,死藤水不但還有,而且就在這間房子裏。";

說完,慕森走到了王衝的麵前,目光銳利的冷聲說道:";你說不說都不重要了,拆了這棟房子,我就不信搜不出來你那點兒東西。";

王衝這時候有點兒沉不住氣了,當時就瘋了一樣的大喊道:";你們不去把那無良的律師繩之以法,逮捕我幹什麽?我說到底,也無非就是讓他害怕害怕,嚇唬嚇唬他們,這和他林海做的事情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我的父母雙雙自殺身亡,唯一的妹妹在‘花’一樣的年紀,被追債的人‘逼’迫上了絕路!這些,你們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