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排除可能

等到李慶峰終於平複了一下情緒之後,慕森這才坐在他的對麵問道:“你妻子,最近有接觸過什麽特殊的人嗎?”

李慶峰想都沒想就回道:“沒有。她已經快生了,每天都到樓下公園慢走散步,有助生產。然後就是在家裏準備孩子的衣服和用品。而我呢,每天也是能早下班回家就早下班回家,媽還特意搬來和我們一起住,為了照顧她。我能肯定,雅楠沒有接觸什麽特殊的人。”李慶峰十分篤定的說著。

慕森看向一旁的吳隊長說:“那凶手就是在小區公園裏盯上的被害人。他要殺的是孕婦,不可能隨便出門遛遛就能遇上一個即將到預產期的孕婦。所以,他殺人之前是需要盯梢的,然後一直跟蹤被害人,伺機動手。”

吳隊長想了想慕森的話,又對李慶峰問道:“原諒我的冒昧啊,我覺得我有必要問問,在和你結婚之前,鬱雅楠有沒有其它的男朋友?或者說,她有沒有那種瘋狂的追求者?你看,我問這個問題並沒有惡意。因為凶手殺人的手法你也看見了,殺死孕婦,一屍兩命。砍斷雙腿,搶走婚戒。這不得不讓警方懷疑有仇殺或情殺的可能。”吳隊長還是想排除一下自己的判斷。

李慶峰悲傷的搖了搖頭說:“我和雅楠在上學的時候就是同學,在一起的年頭也不短了。她的情史很幹淨,沒有太多的情感糾葛。而且她為人單純,沒有心機,又很善良,所以也沒有得罪人的曆史。要說有人對她仇殺,我不相信。”

吳隊長點點頭,又問:“那你呢?你有沒有瘋狂的追求者?或者前任女友、婚外情之類的關係呢?還有。你有沒有仇人?”

看到了李慶峰頗感吃驚的表情,吳隊長先解釋道:“你不要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想想,如果你有仇人或者糾葛的感情,那她很有可能出於情敵之間的恨意殺害你妻子孩子的。所以……我隻是想確定一下。”

李慶峰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我很愛我的妻子,從結婚宣誓的那一天起。我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她一個女人就足夠了。我不需要太多的女人來填補什麽,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搞婚外情。我的工作是設計,牽扯不上太大的利益關係,沒有仇家。”

“謝謝你的配合……請節哀。”吳隊長少見的客客氣氣的對李慶峰說著,並給他又倒上了一杯水。

慕森一直坐在旁邊聽著,他覺得吳隊長問的基本全是廢話。如果是李慶峰的婚外情導致的慘劇,那第一具死後分娩的屍體又該怎麽解釋?不過慕森也明白,吳隊長這就是要嚴謹的詢問口供,有事實依據的排除一切可能。畢竟他是警察。不能按照慕森的方式來。更不能憑直覺和印象來辦事。

對李慶峰該問的已經差不多了,鬱雅楠的母親還在醫院裏,至今沒有清醒過來。吳隊長說等她醒過來了再去問問,確認一下李慶峰是不是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專情。

慕森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這個案子明顯不是單一的針對者和單一的報複行為。雖然第一具女屍的身份還沒有確定,但是被害人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麽關聯。凶手就是有自己的特定目標,然後盯梢作案,伺機行動。

調查。在案件進行中總是漫長的。等待法醫的檢驗報告,等待痕檢組的確認信息。等待第一具女屍的身份確認……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在大致的又聊了聊案情之後,慕森和莫子棽就回家了。他們總不能住在這裏等消息,更何況,慕森現在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是莫子棽無法容忍的。

隔天。慕森他們早早的就來到了警隊。法醫那邊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很明顯的傷害機製,和第一具女屍的受害情況頗為相像。隻不過,這具屍體似乎受到的刺傷更多一些,就像之前那個警員形容的一樣。都快被捅成篩子了。法醫說,死者死前拚命的護住自己的肚子,避免肚子裏的孩子受到傷害。但是新生兒要在出生之後第一聲啼哭的時候才開始使用呼吸係統,在此之前,孩子離開羊水是必定會死亡的。所以,孩子最終也還是慘死在腹中了。這位年輕媽媽的拚命保護,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慕森跟吳隊長說,如果這具屍體也被l偷走了,過個兩三天再送來的話,那他們沒準兒就會再次看到死後分娩的現象。

吳隊長表示,那樣的情景,這輩子也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了。隻問慕森對凶手的側寫有沒有想法了。

誰都沒想到,慕森竟忽然咧嘴笑道:“有啊,找齊你的人,發布初步側寫。”

別說是吳隊長了,就連莫子棽都有些微微的吃驚。因為在此之前,並沒有聽到慕森說過太多關於這個案子的設想。好像之前還是茫然無措的狀態,一下子他忽然說可以發布側寫,還真是讓人有些吃驚。

吳隊長愣了一下,然後二話不說開始去找這個案子專案組的成員。他知道,慕森隻要說了,就一定沒問題。這是一個不做沒把握事的男人,吳隊長相信他。

等吳隊長走後,莫子棽這才湊近了慕森問道:“你昨天泡了三個小時的澡,就已經對凶手有初步側寫了?”

慕森瞪了莫子棽一眼說:“我泡三個小時的澡,還不都是因為你嫌我翻過垃圾桶?同住一個屋簷下,我那是在尊重你的生活習慣。”

“你的話還真多,我在問你凶手的事。那一小塊兒碎糖塊兒的謎你也解開了?凶手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兩個人。”慕森說。

莫子棽大驚:“什麽?你不是說不可能兩個人的嗎?”

“啊,我確實說過不可能是團夥殺人。但也確實是兩個人,因為如果沒有第二個人,凶手就無法完成殺人行凶的事情。可是案子本身確實是凶手一個人做的。”慕森說的自然而然,可是對於聽者來說,卻是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