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心善的房東

出了那間充滿了屍臭味道的房間,慕森和莫子棽都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次。雖然說凶殺現場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但是每一次慕森看到這種被變/態折磨致死的屍體時,心理仍然會有一些不舒服的反應。

“你對嫌疑人有大概的設想了嗎?”莫子棽問。

“還沒有。我想不出凶手如此殘忍的理由。而且這房子也總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你要不要去參與一下屍檢,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一些什麽訊息?”慕森看向莫子棽。

可莫子棽卻說:“這個案子,死者死因根本不需要我再去詳細調查了,死因很明顯,現在根本的問題應該是死者的身份。弄清楚她的身份,也許就能找出她被害的原因。”

“那就得看吳隊長的速度了。”慕森看著遠方說道。

於是,慕森和莫子棽就這樣留在了現場附近準備打聽一些關於出事這家人的信息,而吳隊長那邊也在快速的尋找房子的主人。其實這個還是比較好找的,畢竟每一套房屋都是有產權備案的。

所以,在當天下午的時候,吳隊長那邊就已經聯係到房子的主人了。並且通知慕森趕緊過去一起聽聽。

等大家都到了警隊之後,令吳隊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房子的主人竟然還和警方有些關係。

房子的主人名叫陳賀東,這個年輕人是最近兩年在警方這個圈子裏非常有名的人物。因為他從家鄉的警校畢業之後,本來是沒有什麽太大出路的,就像梨園村的那些警察一樣,一輩子可能也就那樣碌碌無為了。但是他發憤圖強的來到這個城市,並在警方內部混得了驚人的一席之地。雖然官職不太高,但是也不算低了。而且還不需要像吳隊長這樣經常出現場,勞累操心的。他隻需要坐在辦公室裏就享受到了極高的待遇。這對於一個偏僻鄉村的年輕人來說,當真是走了鴻運了。

對這個陳賀東,警方的人也是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是走了汪屎運了,也有人說他其實背景很深,完全是托關係走後門才混到現在這地位的。有人說他謙遜低調,為人還不錯。可也有人說他兩麵三刀,表裏不一。

所以,這是一個爭議很大的人,吳隊長自然是沒有想到他就是房子的主人。之前從未有過接觸,吳隊長也並不了解這個神奇的年輕人到底是怎樣的為人。

當吳隊長帶著慕森走進了詢問室,並讓莫子棽帶著武天順在門外觀看指認的時候,陳賀東剛剛抬起頭站起來,武天順在外麵就二二呼呼的大喊道:“沒錯!就是……”

不等他把整句話都喊完,莫子棽就推了他一把,並把他拉到了旁邊低聲警告道:“你小點兒聲音!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指認證人嗎?你可仔細看清楚了,這個人不一般,不能胡說八道的。”

武天順一再的點頭肯定道:“是是是,就那副窩囊樣兒,我絕對認不錯的!就是他!”

“他窩囊?”莫子棽修長的手指指向了詢問室內的陳賀東。大概武天順是不知道陳賀東的身份,如果陳賀東真的是像吳隊長說的那樣,又怎麽可能窩囊?一個年輕人,不管他憑的是不是光彩的手段,能走到這一步都很不容易。有時候,幸運,也是一種能力。因為從來就沒有平白無故的幸運。

可武天順卻不以為然的繼續說:“他出門的時候,頭都抬不起來。倒是那女人,氣勢可比他高多了!你就相信我吧,我這雙眼睛,看不錯人的!別墨跡了,趕緊給他銬起來!我看啊,那保姆就是他殺的。”

莫子棽沒有再理武天順,他站在門外看著裏麵的陳賀東,總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像武天順說的那樣無能,但是,也並不像吳隊長和警方說的那樣神奇。莫子棽就那樣遠遠的看著陳賀東,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表情。

陳賀東在看到吳隊長和慕森的時候,表現的落落大方,他站起身微笑著伸出手對吳隊長和慕森說:“你們好,我是陳賀東。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陳賀東的狀態很像是官場上培養出來的官方習慣,每一句話都大大方方,但是卻也有背台詞的感覺。最主要的是,不知是不是身份問題,他站在這裏一說話,就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樣。吳隊長都顯得遜色了不少。

不過吳隊長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爭場麵的人。和陳賀東握完手,馬上就坐在了審訊的位置上,然後不算強硬也不算客氣的對陳賀東問道:“我們之前去的那個房子,經過調查核實是你的。那房子出事了,出了很大的事兒。”

陳賀東表現的十分吃驚:“是嗎!哎,我剛剛在來的路上也聽人說了。可是我沒聽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到底怎麽了?那處房子真的是凶殺現場嗎?”

“那房子是你住嗎?”吳隊長問。

“哦,不是。那房子我兩三年前就不怎麽住了,現在和我的太太住在梅江別墅。”陳賀東規矩的回道,十分淡定。

“那房子你租出去了?”吳隊長接著問。

“是的。”

“那好辦,租房人的信息你總知道吧。”吳隊長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拿筆開始記錄。

但是這會兒陳賀東卻歎了口氣,很愧疚的對吳隊長說:“吳隊,這件事兒我知道我肯定是不對的,可是當初那兩個鄉下的年輕人來的時候,我是真的不忍心再趕走他們了。”說著,陳賀東又是一聲歎息。

吳隊長放下筆,不太明白的問道:“什麽意思?你根本就沒要他們的身份信息?”

陳賀東難過的抬起頭承認道:“是,當時他們通過中介找到了我,把身上所有錢都給了我,求我讓他們先住一段時間。因為沒帶身份證,到哪裏都不能住,眼看這錢越花越少,所以他們就求我能留下他們。我也是心太軟了,看著兩個鄉下的年輕人,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那段日子,誰沒有苦過的時候呢?於是我就答應了……可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