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出乎意料的轉折
馮遠十分緊張的接聽了電話，這一次，他不必再躲躲藏藏，也無需在警察麵前裝模作樣。所以，剛一接通電話，他就焦急的問道：“林淼，怎麽了？你沒事吧？”
電話那頭，林淼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剛剛哭過。這會兒一聽見馮遠的聲音，更是忍不住哽咽道：“馮遠，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剛剛外麵有人敲門，可是等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外麵根本就沒有人。就這樣嚇唬我，已經好幾次了！最後一次，我打開門，看見地麵上放了一個信封。我打開了之後……看到裏麵全部都是我和你被偷/拍的照片……好多好多，全部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偷/拍的！然後最後一張……是……是李天靜的屍體，還有那杯酒。我總感覺，這些東西是在告訴我什麽……馮遠，我好害怕……”
馮遠心慌意亂的勸著說：“你別怕，別怕，馬上就有警察去救你了！除非警察到了，否則外麵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要再開門了！”
“馮遠……”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啊！！”隨著林淼的一聲尖叫，電話好像失去了信號。
馮遠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愣愣的看著手機看了兩秒鍾，然後馬上拍著桌子站起來說：“林淼出事了！”
幾名警察把他按坐回到座位上，並警告他不許亂動。
馮遠好像要急瘋了一樣，他拍打著桌子對老張說：“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都交代了！你還要怎麽樣？林淼真的出事了，你們趕緊去救她啊！”
慕森這時也對老張說：“去看看吧，萬一是真的呢？咱們都不想再有人出事，不是嗎？”
老張點點頭說：“我這就讓警隊的人過去，但是他走不了。”
吳隊長自告奮勇的說：“哎呀，你就放心吧！你先去忙你的，這個人渣交給我看著就是了。”
“好，老吳，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先按照地址過去看看，去去就回。”老張說完，就叫上了當地刑警隊的精英們，前去林淼家。按照馮遠的說法，這時候林淼已經出事了，所以，他們得趕緊加快速度才行。
老張和刑警們都走了之後，這個殯儀館的辦公室裏就剩下了馮遠，還有吳隊長，慕森，莫子棽。
幾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都在看著窗外已經發白的天色。現在已經是早晨了，他們在這個殯儀館裏整整折騰了一夜，但是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顯得撲朔迷離。
在吳隊長看來，這次最反常的就是慕森。他這一個晚上都沒有說太多的話，也沒有發表太多意見。換作往常，隻要是和案件有關的，慕森必定會滔滔不絕的推理著整個案情。
想了想，吳隊長還是對慕森問了句：“想抽煙麽？”
“要抽就在這兒抽吧，你的任務不是看守罪犯麽？”慕森回答著說。
吳隊長無奈的笑了下說：“這不是想讓你出去透透氣嗎！你看你這個晚上，和平時在案發現場可很不一樣啊！我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地盤，案子又是老張的，你想給老張留麵子，不好搶風頭。可是你也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吧？現在這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啊，怎麽看不出來一點兒高興勁兒呢？你每次在這種關頭，可都是很興奮的啊！”
“水落石出了？那李天靜的屍體在哪兒呢？”慕森抬起頭問向了吳隊長。
吳隊長一愣，想了想回道：“也許就像這混蛋說的那樣，她沒死唄！”
馮遠一聽有人“支持”他，馬上搶著接話道：“對！她肯定是沒死！剛才林淼告訴我了，有人裝神弄鬼嚇唬她，還在她家門外放了一個信封。信封裏麵都是我倆的照片，肯定是李天靜雇傭的私人偵探偷/拍的！她就是想告訴小淼，我們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她是不會放過小淼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吳隊長聽馮遠說話就起火來氣，尤其是當他一口一個“小淼”的時候，吳隊長更是覺得惡心反胃。所以這會兒他毫不客氣的對馮遠說：“閉嘴閉嘴！誰讓你說話了？你就在這兒好好反省人生吧！就算李天靜沒死，你以為你就沒事了？那你也是個殺人未遂啊！老老實實準備進監獄吧！至於你那小情人兒，老張既然已經去救了，你就不要在這兒咋咋呼呼的了。你怎麽自己就不想想，要不是因為你，那姑娘能遇到這種危險嗎？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姑娘會有現在的擔驚受怕嗎？你說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見錢眼開出賣自己的身體和感情也就罷了，還見色起意禍害人家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你想沒想過，她的名聲，她的將來，都該怎麽辦？你毀了人家，還在這兒假惺惺的要死要活，你給誰看呢？”吳隊長越說越來氣，最後索性指著馮遠警告道：“我告訴你啊，你最好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發出任何聲音了！否則，我這脾氣一上來，脫了警服就能抽你，你信不信？”
馮遠雖然一臉的委屈，但是也沒敢還嘴，因為從吳隊長此刻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就能看出來，他不是說著玩兒的……
看馮遠乖乖的不說話了，吳隊長這才轉過來又問慕森：“你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覺得這個案子還有疑點？那說出來咱們聊聊，分析分析啊。”
慕森隻緩緩的搖頭，並不說話。倒是莫子棽，為了不把吳隊長逼瘋，這時開口說道：“這案子有幾個地方說不通，我想誰都能看的出來。首先，馮遠在殺害李天靜的時候，李天靜應該是喝下去那杯有毒的酒了。因為你們警隊的法醫應該是很專業的，剛剛見了麵，看她也不像是被誰收買了的樣子，那就證明李天靜當時確實是死了的。可現在咱們推斷的一切，都得建立在李天靜活著的情況下。如果李天靜真的死了，那後麵這些事情就徹底說不通了。提示線索，揭發馮遠，現在又去傷害林淼，這一切都是誰幹的？目的又是什麽？想想和這個案子唯一還有關聯的人，大概就是那個私人偵探的。可是，一個隻為求財的人，會處心積慮的冒險做這些事情嗎？我認為，不管今天在這殯儀館裏的‘鬼’是誰，他的目的性都很強。私人偵探，應該不會做到這種地步。除非，那個偵探和李天靜又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最最主要的是，李天靜要是死了，屍體呢？如果沒死，那人呢？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事兒怎麽能算水落石出呢？”
“等會兒……你把我說懵了……你是想說，這裏麵還有一個人？”吳隊長按照莫子棽的言下之意分析出來了這麽一個詭異的結果。
“可能吧，我說不好。”莫子棽看了慕森一眼。
吳隊長覺得不對勁，連忙追問道：“你們倆能不能不藏貓膩？”
慕森指著馮遠說：“吳隊，你現在可以重新審問他一遍，之後你就能感覺到這個案子是不是有問題了。”
吳隊長想了一下，然後坐到了馮遠的麵前，從他進門後的第一個問題開始問。
“你晚上在哪兒？”
“在家……”
“接到電話就來了嗎？”
“嗯……”
“那為什麽中間有段時間找不到你？”
“我……去買藥了。”
吳隊長一聽，瞪著眼睛，拍著桌子罵道：“還他/媽去買藥了？！那藥呢？拿出來我看看！”
馮遠沒轍，隻好說：“我在林淼家。”
“你經常住她家裏嗎？”吳隊長問。
“當然不是，我一般都會帶她去酒店。或者……一些其他有情趣的地方。林淼說，不想讓她的家中到處都是我的影子，那樣的話，我離開的時候，她會難過。”馮遠有些傷感的說著。
“好吧！你現在承認是你殺了李天靜了，是吧？”吳隊長直奔主題。
馮遠很謹慎的回道:“我承認我試圖殺過她，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能保證她是不是真死了。”
莫子棽這時插了一句說：“在正常情況下，人是無法在停屍冷櫃裏存活的。如果你覺得李天靜當時的死亡是裝的，那之後呢？冰櫃裏的幾個小時怎麽裝呢？”
“我不知道……總之，我就是覺得不對勁。”馮遠說。
吳隊長不耐煩的接著問道：“你既然承認了你殺了李天靜，相關的法律責任你是必須得負責了。殺人遠比偷屍體的罪過要嚴重得多，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承認呢？那個車裏的東西，你怎麽解釋？”
被吳隊長這麽一說，馮遠這才想起來後備箱裏那些東西。當時他隻顧著林淼的安危了，都來不及為自己辯駁。現在好不容易想起來了，他連忙激動的說道：“對對對，殺人我都承認了，我幹什麽要不承認偷屍體呢？因為那屍體本來也不是我偷的！還有，車子開來的時候，後備箱裏絕對沒有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是有人在陷害我！就是為了讓你們覺得，我是怕屍檢才偷走屍體的！”
這時，吳隊長的電話響了。隻見吳隊長臉色陰沉的對著電話“嗯”了幾聲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慕森看了一眼吳隊長的臉色，就猜測出了這個電話應該是老張打來的。因為吳隊長此刻看著馮遠的表情很詭異。有些好奇，有些凶狠，還有著強烈的惡意。
“吳隊……”慕森本想先開口問問。
但是沒想到，吳隊長根本沒給慕森說話的機會，他雙拳猛地砸在了馮遠麵前的桌子上，並逼近馮遠冷冷的說道：“你他/媽自我表演的很開心是吧？你浪費我們的時間在這裏講故事，你以為是沒代價的，是吧？”
慕森和莫子棽對視了一眼，也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馮遠更是一臉無辜的看著眼前這位凶狠的吳隊長。
吳隊長惡狠狠的瞪著馮遠說：“你不是說你覺得很不對勁嗎？那麽就讓我來說說這個事情的經過吧！你當初貪圖李天靜的財富，和她結了婚。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你發現李天靜越發的年老色衰，實在是配不上你這個文藝青年。於是，你就動了殺心。尤其是在李天靜三番兩次更改婚姻協議之後，你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殺了她。因為一旦你出軌或者做錯什麽，李天靜提出離婚的時候，就會是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於是，你就用你那自己研發的毒藥殺死了李天靜！為了不讓警方法醫屍檢出來問題，你晚上來到了殯儀館，偷走李天靜的屍體。途中被保安發現，你就利用屍體裝鬼嚇唬保安。之後從通風口爬了出去，將屍體藏在了後麵的樹林裏！警察找不到你的那段時間，你就是在做這件事！然後，你又假裝從外麵剛回來，開車來到殯儀館的大門前，為我們講述了一段摻雜著鬼魂靈異的操/蛋愛情故事。是這樣吧？”
馮遠不可思議的連連搖頭大喊道：“你在說什麽！！我想殺害李天靜不完全是你說的原因，更是因為我愛上了別人，但是我又無法擺脫她！我晚上在林淼家，根本就沒來偷屍體！”
“少他/媽跟我再繼續編故事了！什麽林淼！什麽情人！你愛上鬼了嗎？你以為你是寧采臣，遇上聶小倩了嗎？根本就他/媽沒有這麽個叫林淼的女孩！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生氣了麽？因為你玩弄警方玩弄的太過了。”吳隊長的眼裏都要冒出火來了。一想到在這該死的殯儀館裏呆了一宿，被這個混蛋人渣騙的團團轉，吳隊長就氣不打一處來。
馮遠震驚了。
他看著吳隊長，半天沒回過神來。
之後才呆呆的開口問道：“你……你剛剛說什麽？”
吳隊長似乎是在嘲笑馮遠還在表演，還在繼續頑抗，冷笑了一聲說：“你是真他/媽當警察都是吃閑飯的是吧？刑警隊派了三組人去往你說的那個地點尋找，結果，那個房子裏根本就沒有人。根據警隊調查，房東的名字也不是什麽林淼。詢問周圍鄰居，都說不知道有林淼這麽個人。沒有人對你說的那個小仙女有印象。而且，你所教過的大學裏，也沒有過這麽一個叫林淼的學生！來吧，你跟我好好解釋解釋，是你真的撞鬼了？還是你他/媽本來就是一個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