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待到春暖花開時……

等待太久太久的時刻一旦即將到來,人反而會有一種恍惚的感覺。慕森坐在車裏,淡定的輕撫著手裏的槍。好像就如福爾摩斯所說:越是稀奇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後,越是平常。

慕森本以為自己在這個期待已久的時刻裏會‘激’動萬分,卻沒想到,事實恰恰相反。他沒有‘激’動,沒有興奮,沒有緊張,甚至大腦裏有著前所未有的空白。

慕森右手食指輕輕敲著手裏的槍,目光定定的看著遠處,那唯一的一條來路。

他將手機設置成了靜音,不想被任何事物所打擾。不過,他會時刻注意有沒有L留下的信息。

==在初定這個計劃的時候,慕森並沒有想這樣做。他想的是協助警方抓捕L,由於青山公路的案子,讓慕森了解到了L原來真的一直都在,所以才選擇這個彼此都來過的地點。慕森起初是想讓警方的人潛伏在青山公路的四周,爭取水泄不通的堵住L。除非L不來,否則就一定會被捕。

可是後來……慕森對自己的這個想法猶豫了。

直到他自己來到這裏的時候,慕森心裏的想法已經徹底改變了。不,他不能將抓住L的唯一希望‘交’給警方。曾經,L已經被慕森親手抓住了!可是,正是在警方的“監管”下,L才又一次成功逃脫了。不是說慕森不相信警方了,而是在這件事上,他不相信任何人。

他不想,也不能再給L逃走的機會。唯一能讓慕森放心的方式,就是親手殺了他!

所以,此刻慕森坐在車裏,口中輕聲的喃喃自語的說著:“我不會再猶豫,不會再大意,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在法律和良心麵前,我寧願違背法律。”

在所有人的想象中,這場正與邪的最後較量,必定是慕森和L兩個人,麵對麵的對峙,進行一次靈魂深處的談話,那種正邪勁敵之間的最後‘交’流。然後,通過一場‘激’烈的爭鬥,殘酷的分出最後的勝負。

可這些,都太戲劇‘性’了。那也許是電影小說才會編排的畫麵。

對慕森而言,那毫無意義。

‘交’流?他們之間的‘交’流已經不少了,慕森不需要,也不想再聽L的任何一句“黑暗說教”,也不想了解他的“殺/戮美學”,更不想看L站在對麵,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用一種“無論如何也是我勝了”的眼神看著自己。

所以,今天隻要那輛車出現。慕森就會不計後果,不假思索的果斷開槍!不給他再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一切都已決定好,隻等L的到來。

大概三個多小時之後,慕森的手機亮了。他看到是吳隊長打來的電話,正在猶豫要不要接,遠處公路盡頭緩緩駛來了一輛車!

慕森再顧不得自己的手機,他放下手機,將槍上膛。隻等著最後看清楚那輛車的車牌照號。

慕森直到這時,心理才稍稍有些複雜。L真的來了,一如慕森所想,他一定會出其不意的提前到來,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名堂。順便,也看看慕森會不會真的在這裏等他。在L的眼裏,慕森不是一個會在暗處放冷槍的人。

可惜,他想錯了。

慕森心中的立場堅定,但堅定的隻是必須要殺了L!至於那些光明磊落,慕森已經漸漸看的並沒有那麽重要了。因為他知道,用光明磊落的辦法,他是永遠也抓不到L的。正義,不是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證明的。

這麽長時間的爭鬥,要說慕森的內心一點變化都沒有,那是虛假的。雖然慕森還沒有墮入地獄,但是他的心,也變的比以往要冷了好多。做事的方式,也比之前果斷決絕了不少。如果是當初的慕森,在這樣的時刻,他會站到大路中間,冷眼看著L一點一點的來到他的眼前,然後,將自己所有的困‘惑’和疑問,都在這個時刻找到答案。至於生死,那是‘交’給警方和法律的事情。

但是現在,慕森才不會做出這些可笑的事情。那些他明白的,不明白的,‘弄’清楚的,沒‘弄’清楚的,都變的不再那麽重要了。隻要L死了,一切就都將煙消雲散。所以,他死,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根本方式。

想想如今的自己,慕森偶爾也會覺得心頭一陣寒。他好像看到了被黑暗侵蝕的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己正在一點點變的冷血決絕。

那輛車越來越近了,慕森用之前準備好的望遠鏡看向那輛車,裏麵的人看不清楚,但是車牌號卻已經可以清晰可見了。

“他來了……”慕森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後馬上將槍瞄準那輛車的駕駛位置。

這段距離似乎像是放了慢動作一樣,慕森一米一米的計算著‘射’程距離。

一切都要結束了。

終於,那輛車駛入了慕森的‘射’擊距離。與此同時,慕森的手機一直在閃爍著,吳隊長不停的在打電話。慕森瞥了一眼,沒有理會。他知道,吳隊長肯定知道了有車駛入了這個路段,準備抓捕。警方不想慕森擅自動手,所以吳隊長才會一直打電話阻止。

可是現在慕森沒有時間去接這個電話了,錯過這個時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再殺了他!

關婷的慘死,莫子棽的不白之冤,自己身上那些猙獰的刀疤和創傷……慕森咬緊牙,想起了他與L之間的所有往日仇恨!決不能再給他喘息的機會,不能讓無能的警方再一次放走這個惡魔!

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那輛車駕駛位的玻璃碎了。車子馬上失控打斜了,不過還在繼續前行。

慕森走下車,站在了路麵上。直視那輛左搖右晃緩緩開過來的車,一槍接一槍的打中駕駛位的人。

遠處警笛聲起,是警方的人趕到了。

不過慕森已經無所謂了,從他開第一槍的時候,那滿腔的憤恨就隨著子彈發‘射’出去了。他冰冷的對著L開了那麽多槍,即便是現在警方過來阻止了他,也應該沒有關係了吧……慕森不相信,那麽多槍還打不死他!

隨著慕森的最後一發子彈,那輛車開始起火了。車子橫在了路中間,看起來好像車裏的人已經死去了。

慕森就那樣站在不遠處,死死地盯著正在燃燒的車。他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能夠從那輛車上走下來!L機關算盡,無數次僥幸逃生,看看這次還有沒有幸運之神能為他降臨!

終於,吳隊長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他們忙著滅火,忙著拉出裏麵的屍體,忙著確認身份。

慕森不敢馬虎,立刻衝上前,想要證實一下,死的人到底是不是L。

可還沒到切近,吳隊長就攔住了他說:“慕森!你不能過去!火勢不小,你還是安全第一吧!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明明知道警方的人都在外麵,為什麽要擅自開槍呢?還有那麽多的問題沒有問出個結果,他的同夥,他的深網!你怎麽能這樣打死了他呢!”吳隊長忍不住責怪著慕森。

慕森冷冷的斜睨著吳隊長說:“我怕你們還沒問出個所以然,人又跑了。我厭倦透了這個無聊的遊戲,我不想再被動的繼續下去了!我不想再被他捉‘弄’,被他掌控,被他‘操’縱!我不管他是誰,他今天必須死!”

看著慕森‘陰’冷的表情,吳隊長一怔:“慕老弟……這還是你嗎……”

“難道非要我再死一次,我身邊的人再死一次,那樣才算是我的正確方式麽?”慕森麵無表情,冷酷至極的問著。

這是讓吳隊長沒有想到的,慕森竟然變的……讓他有些不認識了。這是不是大仇得報之後的心理扭曲?

記得慕森曾經講過這種心理問題,當一個人壓抑許久的憤怒和仇恨,終於釋放了的時候,那一瞬間他所得到的,絕對不是快感。而是空虛和麻木。

吳隊長試著理解慕森此刻的感受,但是他不能讓慕森上前。隻答應,屍體‘弄’出來之後,第一個給慕森看。

這時,一個警員衝著這邊喊道:“吳隊!這有發現!”

“除了死人還有什麽發現?!你先告訴我,人死沒死!”吳隊長想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好讓慕森徹底放心。

“死了!大火燒了他的麵部,不太能辨認,但是隱約能看出來,和咱通緝的殺人魔十分相似!身上中了很多發子彈,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那邊的警員回道。

“好!火一定滅徹底,這裏是山林,起火就糟了!對了,有什麽發現?”吳隊長剛想起警員說的新發現。

“發現了一個帶鎖的盒子!”警員一邊說著,一邊抱著一個鐵盒跑了過來。

慕森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到了那個盒子上,那是一個普通的鐵盒子,上麵帶著鎖,可是鎖上卻‘插’著鑰匙。

“打開它!”慕森‘激’動的命令著那個警員。

警員帶著手套緩緩打開盒子,裏麵竟然是一個檔案袋。

慕森一把抓起了那個檔案袋,可惜裏麵卻是空的……

吳隊長在一旁不明所以:“慕老弟……這是什麽意思?”

慕森怔怔的看著那輛車,然後低聲的喃喃自語道:“我會把我所有的身份信息全部吞噬……全部吞噬……”

“什麽?什麽意思?這是L說的嗎?這裏麵難道真的裝著他的資料?那為什麽是空的?!”吳隊長使勁兒的抖了抖那個空檔案袋。

慕森的眼神忽然有了光芒:“他說的是吞噬!對……死神可以吞噬一切生命,包括他自己。”

吳隊長覺得慕森殺了L,很可能自己也瘋了……所以這會兒連忙追問道:“慕老弟,你清醒點兒行嗎?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慕森‘激’動的抓著吳隊長說:“馬上給我安排屍檢,我要親手解剖他!!”

“啊?什麽?!”

“他很有可能是把資料吃了!不然他不會無故給我留下這麽一段話。”

“可是……”吳隊長雖然很為難,但是事關這個著名的神秘“殺人魔”身份信息,所以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慕森,馬上回警隊調查這件事。

聽說屍體麵部模糊不清,慕森並沒有像吳隊長一樣的遺憾。因為他才不想這個該死的惡魔,最後展示給世人的是莫子棽的容顏。他不配有那張臉,更不配損毀莫子棽的名譽。

來到了警隊法醫室,慕森第一次鄭重其事的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手套口罩。他不是法醫,他也不是特別‘精’通解剖學。不過這都無所謂,反正眼前擺著的這具屍體是一具惡魔的。他值得被尊重麽?不值得。

慕森隻想馬上開膛破腹尋找到L所“吞噬”掉的信息。其餘的,他已經不再感興趣了。

拿起解剖刀,慕森看著那被子彈‘射’擊的殘破不全的軀體,心裏莫名有了一絲欣慰感。曾經,自己也是這樣被L一刀一刀的,穿透過無數次身體皮‘肉’,形成了很多這樣大小的窟窿。曾經,關婷也是這樣躺在桌子上,被L活生生解剖了……

那些早已模糊的往事,忽然開始曆曆在目。慕森有些不解恨的劃開了L的‘胸’膛,腹腔。解剖刀受到皮‘肉’的阻力,需要稍稍用力的時候,慕森感覺自己就在用力的回想著這段地獄般的歲月。

那些被碎屍的‘女’孩,那些被殺的無辜人,那些深網中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姓名地址的生命……

仇恨,在解剖刀下再一次得到了釋放。

可幾分鍾後,慕森怔住了。

L的腹腔內空空如也,看上去已經兩三天沒怎麽進食了。根本沒有什麽信息,沒有膠囊,沒有紙屑,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我想錯了?

慕森這樣想著……

有些茫然的放下解剖刀,慕森對旁邊的法醫說:“化驗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要知道他的信息。”

法醫們開始一陣忙碌,收拾慕森留下的“殘屍”。

慕森失神的走出法醫室,吳隊長正好迎麵走來,手裏還拿著一個信封。

看見慕森,他馬上問:“怎麽樣了?有什麽線索嗎?他是真的都吞下去了嗎?”

慕森木然的搖了搖頭。

看著慕森有些受挫的樣子,吳隊長沒有著急追問,而是遞給了他一個信封說:“這是寄到警隊來的,給你的。沒有署名……投遞日期是前天。”

慕森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恢複理智和冷靜,接過了那封信。

打開一看,是熟悉的打印字體。

“慕森,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恭喜你,已經成功的將我‘殺死’了呢。你現在是不是迫不及待的要將我四分五裂,挫骨揚灰?我勸你不要著急,因為也許你會後悔的。

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黑與白,正與邪。同樣的,也沒有真正的輸與贏。

你以為你徹底贏了我,是嗎?可你已經被我黑暗化了,你已經變了,不是嗎?

你以為你殺了我就算徹底勝利了,是嗎?可你想沒想過,萬一是我告訴了莫子棽你有危險,讓他開著我設計好的車去青山公路見你了呢?又或者,我和莫子棽,本就是同一個人。

你殺死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答案,用你的餘生慢慢體會吧。但願,你不會後悔你所做的所有決定。我說過,我要讓你看到地獄。慕森,這才是我給你真正的地獄。”

看完這封信,慕森整個人徹底楞住了!有那麽一瞬間,他眼前一黑,甚至失去了知覺。還是吳隊長在一旁扶住了他,並不停的大喊著:“慕森,你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

信紙掉到了地上,慕森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腦子裏的畫麵卻全部都是他冰冷的朝著那輛車裏開槍,他冷酷的解剖著L的屍體,他用雙手狠狠地撕開了屍體的‘胸’膛那些畫麵。那解剖刀割開皮‘肉’的感覺,尚還留在指尖。

L的那段“吞噬”的信息,就是故意引慕森解剖的……

慕森再也承受不住,大喊了一聲就推開吳隊長衝出‘門’外了。他瘋狂的打開車‘門’,顫/抖的發動了車子,然後以無法想象的速度疾馳而去!他要回去,回去看看莫子棽……

可結果,慕森找遍了他的家,莫子棽的家,所有莫子棽能夠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手機還留在他們的家裏,沒有任何痕跡,沒有任何信息,莫子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這一夜,慕森第一次喝酒喝到酩酊大醉。他從來不喝酒,為的就是保持清醒的頭腦和思維邏輯。可是現在,他隻想醉到不省人事,從而,可以趕走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那些片段。模糊不清的屍體,槍聲,和L最後一封信。慕森他終究是人,也會有軟弱。

在慕森走後,吳隊長撿起了那封令慕森瞬間“發瘋”的信,這才明白了慕森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吳隊長發動了警隊所有力量,全力尋找莫子棽,並且要求法醫用那具屍體的信息和莫子棽的進行比對。可是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整個數據庫和醫院、警方的所有資料裏,竟然找不到關於莫子棽的任何一丁點兒資料。即便是他當初任職法醫時候的信息,也被莫名其妙的全部抹除了……

這個人,就好像從來就沒有在這世上存在過一樣。

死無對證。

吳隊長有心幫助慕森做的事情,徹底中斷了。他們隻能對外公布已經成功擊斃了L,但是卻沒能透‘露’關於L的任何信息。對內,他們無法肯定L到底是不是莫子棽。這一切,都隨著莫子棽的消失永遠消失了。

不過吳隊長倒是願意相信,莫子棽就是L,那樣的話,至少代表一個頂級殺人魔將徹底消失了。他給慕森留的最後一封信,不過是為了攻破慕森的心理防線,讓慕森徹底崩潰。他死了,也不讓慕森好過,讓慕森終生都生活在莫子棽的‘陰’影下,和無限的糾結與痛苦的內疚之中。正如L所言,這才是他給慕森的真正的地獄。

可是在慕森的心裏,又是怎樣認為的呢?

本已到了冬末的天氣,這幾天竟然又下起了大雪。吳隊長每天都不間斷的到慕森的住處看望慕森。最初,他飲酒大醉,頹廢‘迷’離。吳隊長一度認為慕森真的要從此一蹶不振了。可是直到今天,吳隊長再找到慕森的時候,他卻是出奇的清醒。一看就是沒喝酒的狀態。並且,之前那滿地的酒瓶也都清理過了,看起來好像是他又一次活過來了。

吳隊長看著慕森削瘦蒼白的臉,皺起眉說道:“慕老弟……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你得重新振作起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慕森蒼白的臉十分病態,幾天的時間,他已暴瘦到令人難以置信。他抬頭微笑著看向吳隊長問道:“吳隊,有沒有興趣陪我出去散散步。”

吳隊長一聽,連忙驚喜的回道:“好啊好啊!隻要你肯走出這間屋子,怎麽都行!”

走出房間,慕森覺得這冬日的陽光都有些略微的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沒什麽目的的在路邊走著。他沒說話,吳隊長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口。吳隊長本就不是一個細致的人,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參與了,他能體會慕森的感受,所以才更加覺得任何勸說都是徒勞無益的。

終於,慕森開口問道:“結案了吧。”

吳隊長怔了一下回道:“啊……”

“你是不是特別希望,L就是子棽,那樣的話……他的死,預示著一個殺人魔徹底毀滅了。”慕森很平靜,語氣很輕的問著吳隊長。就好像在說一件和他無關的新聞似的,毫不在意。

吳隊長想了想,斟酌著回道:“慕老弟……有些事情吧,也許不是你所預想的那樣,但是……”

吳隊長還沒說完,慕森就接道:“但是……如果子棽不是L的話,那他就還在逍遙法外。”

“……”吳隊長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覺得有些寒冷。

慕森繼續說:“更可怕的是,如果子棽也沒死的話,那死去的人又是誰呢……?”

“……”吳隊長的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

慕森做了個深呼吸,仰頭看著天空,閉上眼睛感受著和煕的微風,淡淡的說:“風已經不那麽涼了,轉眼,又會是一年‘春’暖‘花’開……”

“慕老弟……”吳隊長此時的心情,比L沒死之前還要更加忐忑不安。

可慕森卻睜開眼睛笑了笑說:“吳隊長,感謝你最後為我做的一切。你總說我是帶著案子出現的,從今以後,我不想再那樣了。我希望,我們不會再在那樣的情況下再見。”說著,慕森對吳隊長擺了擺手,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慕森清瘦的背影,吳隊長百感‘交’集。他忍不住對慕森大喊了一句:“慕森!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想的!”吳隊長沒說明,但是話已經很明了,就是在問慕森這個案子最後到底是怎麽認為的。

慕森站住了,側身回過頭,淡淡的笑了下說:“我想,他會再回來的。”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從那一天之後,吳隊長再也沒有見到過慕森。他也試圖找過,可是都沒有找到。

隻是,吳隊長始終都沒有‘弄’明白慕森最後一句話,那句“他會再回來的”中的“他”,指的到底是誰呢?

是L……?

還是莫子棽……?

冬末的天氣,寒冷中已透‘露’出了久違的溫暖。這個冬天似乎過的太長太長,終日‘陰’霾的陽光再次放出了光芒,好像那些屬於光明的一切,都再次又擁有了希望。

隨著日升月落,千百萬年間多少秘密就這樣永遠隨風飄散了。不是所有的謎題,都會有謎底。也不是所有的真相,都那麽容易被人接受。執著追尋真相的人,必將在被真相傷的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時候,方才能明白真相的代價。

一個人,在‘迷’霧中行走,總是想看清,再看清遠方。可誰又能想到,遠方究竟有什麽在等著他呢?

於世間生存,本就是一件艱難的事情。若想真正的看透人‘性’和謊言,必須‘死’過一次,才能懂得生存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