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

“兒臣告退”胤禛站起身來,向端坐在眼前的康熙躬身施禮。

康熙低頭凝視著單膝跪地的兒子,思緒飛快的轉動著,茶杯裏青綠色的汁液隨著杯體的轉動打著美麗的璿兒。

“恩!一會兒先不要急著出宮看你媳婦兒,記得去你母妃那裏看看,她很惦記你。”他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按了按眉角神情疲憊。

胤禛微微抬頭用餘光斜倪一眼,將康熙的疲憊堅守眼低。“是,兒臣遵旨。還請皇阿瑪保重龍體。”他點頭應諾,小心的退了出去。

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胤禛本能的轉頭去看,就見康熙身旁的近侍李德全上氣不接下氣的向他跑來。

“哎呦!我的阿哥爺,您走的真快。老奴差一點兒就趕不上您了,正準備差人道德妃娘娘那兒堵您呢!”一種特有的,像被掐著脖子發出的尖細聲音,在乾清宮的圍廊上響起。

胤禛知道來人在康熙那裏地位非常,本著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道理,他十分禮貌的回道“嗬嗬!是皇阿瑪還有什麽事情麽?您差人告訴我一聲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呢,皇阿瑪那裏可是一刻都缺不了您的。”溫和的聲音、優雅的儀態、恰到好處的關心,盡顯一國皇子的氣度。

作為這宮裏的太監,其最根本和最高的存在價值就是伺候主子。所以胤禛的這劑“馬屁”不著痕跡的拍在了李德全的心裏。一下子使他的存在感空前的暴漲,感覺那個良好啊!“嗬嗬!四阿哥客氣了。”說著他示意身後的小太監將端著的物品呈上“這是皇上讓人準備的,皇上還說您這次辛苦了。”說罷笑吟吟的看著,有些發蒙的胤禛。

“還請公公替我回稟皇阿瑪,就說胤禛謝皇阿瑪謬讚,我受之有愧啊!”

胤禛邊說邊朝著康熙辦公的方向叩首謝恩,,卻被一旁的李德全攔了下來。

“皇上還說,免了四阿哥的禮呢。”李德全托著胤禛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那老奴就不耽誤四阿哥了,老奴告退。”

胤禛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包,微笑著塞進轉身要走的李德全手中“上次無意間聽聞李公公是河間人,這是胤禛回京路過河間時,順帶買的一些特產。全當個念想吧!”

“難為阿哥爺還想著老奴,真是折殺老奴了。”李德全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皇子,心裏很是感動。畢竟到了他這個位置,孝敬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而那些被用來討他歡心的珍貴物件也是花樣兒百出。隻有他懶得搭理的,沒有不想巴結他的。所以反而是今天的這些不值錢的小玩兒更能打動他已經麻木的心。看著藍布中包裹的東西,家鄉!那個常常在夢中的出現的地方仿若就在眼前。

看著有些愣神的李德全,胤禛沒有去打攪,他應該是在回想著什麽吧!直到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得清明,胤禛才開口說道“您老人家替我們兄弟在宮中盡孝,怎麽謝您都是應該的。”語氣十分的真誠。

“那老奴就厚顏收下了。”說罷李德全讓身後的小太監接了東西,轉身告退。

“公公好走,胤禛告辭!”胤禛含笑點頭向李德全示意。

在李德全轉身的那一刹那,胤禛分明聽見那個有些蒼老的尖細聲音,用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說了一句“索大人在三天前,用密奏彈劾了揚州知州果興阿!”

胤禛有些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心中頓時憑空冒出了千百種的理由。他很慶幸聽取了戴鐸的建議,帶了這些東西進來。可是索額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難道他已經知道果興阿沒死,在我們手裏!——還是他又有什麽新的詭計了?——

胤禛心不在焉的跟引路的小太監向德妃的寢宮走去,邊走邊著皺著眉頭沉思,毫不理會一旁戰戰恪恪提醒他安全小太監。

我頭疼的看著麵前書案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真想像那些個虛弱的小姑娘一樣嬌弱的昏厥過去,可剛有點心思,就被死狐狸一句:就你那牛一樣身板,你還是省省吧!華麗麗將我的大計化為泡影。

死狐狸,臭狐狸,我怨恨的小聲抱怨,看看我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那裏像牛了,他竟然惡略的用牛這個字眼形容我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材。厄!雖然,雖然,那個我現在很多地方還沒發育完全,但至少開始有點雛形了麽!那麽完美的黃金比列也不算是夢想啊!可是他這個壞人,竟然這樣打擊我!我決定恨他——

“丫頭,你不好好批文件,又在那裏嘀咕什麽呢!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戴鐸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將眼睛掀開一道細縫看著我。

敏銳的撲捉道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我笑的諂媚至極“哪有!我這是教育自己應該多向你學習。大哥就是能幹,這麽多東西分的條理清晰,真是不容易呢!”

“大人!”紅袖在門外輕聲喚道。

“什麽事兒?”收起了嬉笑,我正聲回答。

“是角少爺回來了!”紅袖依舊站在門外盡職的稟報。

“讓他進來。”將手中還在批注的小本合上,靠在椅背上轉動著自己已經僵硬了的脖子。

一身白色長袍的角走了進來“冷角拜見大人,拜見先生。”

“坐吧!”我隨手指了指對麵的一排椅子,示意他坐下。“好了,直接說說有什麽收獲吧!”實在是被眼前的東西弄得失去了耐性,我直接提出了問題。

“據查最近有很多股勢力都在洪泛區四周遊**,但暫且還沒有查明他們的目的。

今天還收到了那個揚州知州的老窩傳回來消息,說是大人懷疑的知州妾室已被安全收網,但她很不老實有幾次差點被她自殺成功。外麵的人正在盡力的套口供。

還有就是鈕軲轆-淩柱在五日前奉命去了保定,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京。對於這件事他應該是毫不知情的。我們在哈達納拉氏的陪房麽麽那裏得知,她買了一種叫“曼陀羅”的藥,準備在新娘子上轎時用。”

“那些個蒼蠅,先墜著不要打草驚蛇,終會知道原因的。至於那女人麽!讓他們邊回邊問吧!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要活的死人沒有價值。”戴鐸閉著眼,準確的做出答複。

我低頭靜靜的聽著戴鐸的安排“嗬嗬!“曼陀羅”是麽!還真是好名字呢!知道它的藥性麽?”我抬頭看了一眼角,笑意吟吟輕聲問道。

角破天荒的臉上渲染出一片紅暈“那個!那是一種**就是俗稱的□,可是它卻有著更強的藥性,據說連著服下兩次就可以讓服藥的女子,一年之內每夜□焚身,隻有行了**才可以解除當日之苦。還有就是一旦首次服藥的計量被加大,那麽這個服藥的女子就會失去生育的能力。”角很盡心的解釋道,隻是臉上的紅色也愈加的明顯。

雖說這妻妾內鬥是古以有之,可這麽陰險的還真不多見呢!夠狠毒,我喜歡。

“喂!喂!喂!你正常點啊!”戴鐸見我笑的越發詭異心裏發毛,隻好出聲阻止。

抑製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我換上一副純良到不能在純良的表情,看著戴鐸“我能正常麽,人家用這麽狠毒的東西要害我耶!作為哥哥,你就不準備替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兒,出一下頭。伸張一點正義麽?”說完還煽情的衝他眨眨眼睛。

“得!你還是發發慈悲饒了我這可憐的老人家吧!就你還是“可憐的小女孩兒”還要我替你伸張正義,你算了吧!我出去冷靜一下啊!”戴鐸誇張的打著哆嗦,邊說邊拉著一旁還沒有緩過神來的角就往外走。

見觀眾都退場了,也沒了自娛自樂的心情,微揚起嘴角我輕聲歎息“這時怎樣的一種仇恨啊!竟然需要動用這樣狠毒的手段才能平息。哼!都是男人朝三暮四惹的禍。”

“你一個人嘀咕什麽呢!又是誰惹你了?”胤禛的聲音猛地出現在耳邊。

順著聲音抬頭看去,就見胤禛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上,微笑著看著我。

“沒什麽!”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少來,我明明聽見了,貌似有人怨念很大啊!快說要不我可撓你癢癢兒了。”胤禛壞笑著向我走來,還是不是的伸手比劃兩下來。

見他那耍寶的樣子,不由失笑,便壞心眼將剛才的聽聞和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本以為他會氣的暴跳如雷,卻不想這霸王今天卻極為反常的一聲不吭,隻是上前將我從椅子上提拉起來,抱著我讓我坐在她的腿上。自己將臉埋進我的肩窩。

半晌,才聽見身後傳來他悶悶的聲音“惜兒,對不起!我失言了。”

聞言我不由得一怔,轉念一想才明白,這敏感的孩子又會錯了意。他以為我剛才對這三妻四妾的一番感歎是在為自己歎息。雖說確實有這麽點意思,卻也沒有他想的那麽強烈。畢竟我可不是一個任人欺淩的軟柿子。“你又想歪了,我隻是就事論事,跟你沒關係。”

“可是還是曲了你了。”他搖頭憐惜的說。

“那怎麽辦呢!你把她們全休了。”扭著身子和他麵對麵,果不其然看見了他一臉的鬱悶。隨捧著他的臉調笑道“看你矯情的,說好了,我要是嫁你了,你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別人欺負我你要幫我欺負回來。我欺負別人你也要幫我一起欺負。”

看著我霸道的樣子,胤禛反而很是高興,將我緊緊抱在懷中一個勁兒的說著“好、好、好。隻要你嫁,你說怎樣便怎樣。”

“咳咳!”戴鐸很不合適宜的在門口大聲的咳嗽。

我們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說道“進來吧!少在那裏裝大尾巴狼。”

“真是一對兒,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壞孩子,合該你們倆磨。”戴鐸一臉的怪樣,擠眉弄眼的走了進來,朝著剛才坐的椅子,就那樣死仰八叉的倒了過去。

“磨?”胤禛有點納罕的看著壞笑的戴鐸,好學的問道。

我白了戴狐狸一眼,惹來他更加猖狂的大笑。“惡人自有惡人磨。”咬牙切齒的給自家笨孩子解釋。

最後還是戴鐸被我看的有點心虛,才又裝模作樣兒的,清了清嗓子“好了,我們還是說正題吧!在鬧下去天可就亮了。”他伸出一個指頭點著我,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乖乖呆在這裏繼續批你的東西。”他頓了一頓,呲著牙笑得很是得意。

就看他那樣子都知道今天在他的嘴裏是聽不到好的建議了,但我還是厚道的順著他問了一句“直接說第二個吧!”

戴鐸搞怪的咂咂嘴,嘿嘿怪笑兩聲“嗬嗬!第二嘛!就是你搬著這些東西去別的地方寫寫畫畫。”

“這好像是我的事情吧,你們把我這個當事人撩在一邊會不會有點不好呢!”索性不再看他那得意的得瑟表情,我反抗道。

“可是你也說了,作為你的哥哥,我!是有義務,有責任幫你出這個頭地,所以——”戴鐸一字一頓的說著,臨了還得意洋洋的使勁的眨了眨他那桃花眼。

“恩!乖若惜,等我們商量好了我就來找你。”久久沒有吭聲的胤禛,伸手拍拍我我的肩膀,突然在我身後說道。

“我抗議。”悲憤啊!就這樣被這兩個沒良心的家夥拋棄了。

“抗議無效!”兩個男聲一同響起,出奇的有默契。不顧我抗議一同起身,向屋外走去。留我一個人在屋裏對著滿桌的文件,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