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他居然打女人?

被搶抵著的林芽慢慢站起身來,暗暗壓下心頭像是吞了一塊大冰涼的岑冷?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工夫分神的暗想著,尼妹的賀泓勳似乎沒有教過她,要時刻提防著你身邊的人和看起來最無辜木有殺傷力的人這一說。

都說吃一塹才能長一智,隻是不知道今天她吃的這一塹,以後再有沒有長一智的機會了?

這雷印的拳腳功夫果然不一般,隻見他迅速收回拳風避閃的縮回到一個安全的地帶後,頗有些得意的看向林芽這邊,“怎麽了賀泓勳,你不是很能打的嗎?怎麽現在不打了?還是說要我在你麵前打死你的女人,讓你感覺一下這種曼妙的滋味?”

賀泓勳的臉色雖然依然平靜,卻能感覺到一種暗暗的緊繃與眼中迸發出來的寒冽,繼而他默不作聲片刻,卻突然勾唇一笑,眉宇間盡是風淡雲輕的道,“想不到雷少爺還有這種特殊的口味愛好?拿女人作威脅,真是讓人不敢恭維。隻是不知道雷老幫主看到他兒子這麽出息,會有什麽感想?”

雖然言語輕鬆,賀泓勳的心卻一直在穀底沉著。

一來是他們今天出來,難得一向謹慎的他身上沒有帶槍;二則這裏可是市區,雷印居然會這麽沒腦子的選在這種地方動手,若是真的動起火,他們受傷倒還是其次,這裏人來人往的這麽多萬一傷害到無辜的老百姓怎麽辦?

當然,如果這幫暴徒但凡想到這點,也不會這樣做?更重要的是什麽,是他雷印心中大抵除了要為他老子報仇,再沒有比這更能讓他看進眼裏的事兒了。t7sh。

賀泓勳的諷刺讓雷印一下子就黑了臉?可是那又怎樣,他在美國從小的教育就是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以贏了為目的,以女人作為威脅又怎樣,隻要結果是一樣的就沒有什麽分別?再說了,這裏隻有他們四個人而已,他不說,死人不說,又有誰會說呢?

“艾瑪你好好看清楚了,若是你麵前這個男人等會敢動一下下的話,你就替我打爆這個女人的頭?”

雷印得意洋洋的宣布著,林芽微微側目,很淡定的聳聳肩後大聲道,“我說雷印,你確定你女人這手顫抖的不會在我男人一下都沒動的情況下,就不小心擦槍走火的打爆了我的頭?”

林芽完全可以感覺到那個叫艾瑪的女人握著槍的時候,手抖的簡直不成樣子,當然,誰拿那麽沉的槍,時間長了手也得抖一抖。[ 不過這艾瑪肢體僵硬的身上散發出的是一種比本該是被挾持的她才有的恐懼和慌亂,好像被槍指著的人是她自己似的,尼瑪隻差沒當場昏過去?

從這點完全可以看得出來,這女人雖然會拿槍,說不定也是因為雷印的簡單訓練才會拿槍指人,扣動扳機之類的簡單行動。至於身手方麵麽那簡直就是零。當然這些都是他們對無辜分子太大意了,擦他妹的下次再碰到這樣的,不管有害還是無害先tm衝上去幹暈了再說?

“當然不會,因為我還沒玩夠呢?又怎麽舍得讓你先死了?”

雷印勾唇的低聲道,隨之聳聳肩很變態的分別對林芽和賀泓勳分別做了個‘比槍’的動作,示意著等會等他玩夠了,玩過癮了就送他們兩個一起上路?

有了林芽做要挾,賀泓勳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什麽,可是卻沒有再上前一步。雷印直心頭得意的點晃著身子,踱著步,眼神一個凜冽間朝著賀泓勳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記勾拳?

林芽倏地一怔,放大的瞳孔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賀泓勳吃痛的彎下身子,發白的臉色輕易彰顯著這力道是何等生猛的一拳,林芽看的心都狠狠的揪起來了?

如果不是這一拳是打在賀泓勳身上,哪怕是打在她自己身上,林芽也一定會以一種欣賞的角度讚歎,這雷印的拳確實打的漂亮啊。隻是現在她真沒那個閑情雅致?奶奶的她男人都要被人k死了?

“老男人?”林芽拳頭攢緊的恨不能將那雷印的腦袋給擰下來?她本能的想要上前一步,艾瑪手中的槍卻立刻緊緊抵著的大聲喝令她不準動?擦他妹的林芽簡直要氣死了,尼妹的老娘情急之下還沒破音的,這女人居然在她耳邊嚷嚷破音的她耳膜一陣生疼?

她凶狠的轉頭瞪回去,艾瑪像是明顯給驚了下似的,竟然完全嚇一跳的表情,可是由於雷印的囑托再說身,她卻繼續雙手緊緊握住槍,警告林芽不要有什麽小動作,她可真的會崩了她的腦袋哦?真的?

任由著賀泓勳再受過特種訓練,可總歸肉身的身體不是鐵打的。雷印會打拳,拳風自然又狠又準倒是其次,而是後來在他輪番開工下,那打在他胸口的一拳讓賀泓勳直覺得自己身上的陳年舊傷都被打出來了?傷口帶動著頭皮的感官,像是被什麽撕扯著一般,叫囂著的疼?

可是因為林芽在他們手裏,他完全不能還手。這個雷印的姓格通過隻言片語他差不多也摸出個五六分來?這完全就是個想著來沒想著回的主兒?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賀泓勳還是在倒抽一口冷氣的捂緊腹部抬頭間,以最不易察覺的速度給了林芽一個暗沉示意的眼神?

現在的賀泓勳和林芽兩人幾乎形成了一種極為默契的關係,正是那一個眼神,讓完全處於被動地位,心髒猛跳猛跳到簡直要爆掉的林芽一下子清醒過來?

繼而在她的身子再度因為緊張賀泓勳而情不自禁的微微挪動,讓艾瑪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按住她的肩膀拖拽著她時,林芽眼中突然劃過一道凜冽之色後,迅速反手扣住她的手後,飛快的低身一躲?艾瑪裝了消音器的槍中那發子彈情急之下‘嘭’的發射出去?趁著這短暫的空擋兒,林芽直一個快速的回身劈手砍下艾瑪手中的槍?

那槍落在大理石的地上後,頓時順勢一滑杠上了桌子腿兒後停下來。而後林芽連口氣兒都沒喘的一個撲倒後騎在艾瑪身上,狠狠的朝著那張清秀的小臉才掄了兩拳,人就居然兩眼一翻的昏過去了?

說她身上。啥?受人指使?無辜?無辜尼妹啊?這女人要無辜全天下的女人這不都得有辜了?

這突變的形式讓雷印臉上頓時充滿了惱怒?眼見著艾瑪掉落的那把槍距離自己的位置不遠,雷印一個飛身的就想去地上搶?快速反應過來的林芽來不及去夠,卻飛快的用腳一踢給踢出老遠去?

隻差一點點就碰到了,這雷印更是大掌一拍地麵的惱羞成怒,這時剛剛還處於受製狀態的賀泓勳突然眸光一閃,原本幽沉的眸子陡然清明起來,繼而他就像頭敏捷的豹子一樣從背後一記飛腿的猛襲雷印,外加若幹迅猛開攻的鐵拳,可這雷印雖然暫時處於下風,但是也絕不是好對付的主兒?

“不許動?”隨著一聲清亮的喊聲,雷印動作頓時一窒,抬頭間是酷著一張小臉緊握著槍的林芽,那姿勢又穩又準的,一看就是好師傅帶進門的。

“滾起來?”林芽再度命令道?並且毫不留情的晃了晃手中的槍。心裏暗自心思著,這玩意兒就是好啊,誰拿著誰老大啊?風水輪流轉的道理原來就是這麽來的哇塞?

在雷印按照林芽的意思從地上‘滾起來’後,他卻冷嗤一聲的表示,她光拿著槍比劃有什麽用,她又不敢開槍,有種她開槍啊?打死他啊?

賀泓勳打死他,他沒話說,因為這是他的工作姓質決定了。可是她呢?還不過隻是一個軍校學生的她敢嗎?她要是開槍的話那就是死罪?他一個人不怕死,拖個小美女服侍伺候著感覺也挺不錯?

林芽神色清冷的揚著槍,眼見著她上上下下像是正在尋找著位置的瞄準,還沒等在賀泓勳桎梏下的雷印還沒等露出嗤嗤的不屑,接下來他小腿先是下意識的一彎,繼而那洞穿刺骨的疼讓他下一刻頓時的跪在地上的大聲哀嚎出聲。

對視上賀泓勳飛快回頭間也頗有些詫異的眼神,林芽無辜的聳聳肩。明明是他自己說,她不敢打死他的,可是他沒說她不敢打他啊?朝著他的腿小小的發泄一下,怎麽了呢,姐妹兒?挺住啊?她要是不小心擦槍走火的打死了他,那是她的責任,可萬一是他自己給痛死了,那就怨不得她了。

她這算是啥,奮不顧身的救國家領導人啊?還差點為國把她的殼都給捐了。

哦,殼就是軀的意思。

賀泓勳無奈的皺眉,這個小丫頭,這麽緊急的關頭居然還想著玩。看來這種情勢已經不足以難倒她了,倒是越來越冷靜了呢?

不過賀泓勳心頭也是很得意的,怎麽了呢,這可是他一口訓練出來的呢,是不是不管為人還是做事兒都帶著帶著點兒他的從容霸氣呢?

這雷印才嗷嗷了幾聲呢,賀泓勳就很煩的一個手刀把人家電池給卸了。而後這雷印就像是沒電了似的再沒半點動靜。

賀泓勳弄好雷印的功夫,就掏出手機給副局長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派警員過來。

一開始那不明不白的話直把老大又嚇壞了,以為他手下這有眼不識泰山的蝦兵蟹將又給太歲頭上動了土呢?他一個小警局才多丁點兒大啊,一磚一瓦的那經得起賀大軍長時不時想起來就拆個一磚半瓦的啊?

在賀泓勳打電話的時候,林芽就去弄艾瑪,哪知道原本還安安靜靜仰麵躺在地上的人在她俯身的那個刹那突然坐起身來,隨著手心中突然寒光一閃,就近的林芽直看到那把匕首在房間的燈光下散發著懾人的寒涼?

艾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正背對著身子打電話的人,隨著她手勢的比劃運作,想要打落她手中的刀是完全不可能了,林芽也甚至來不及去叫賀泓勳一聲,下一刻她直踉蹌著腳步從地上爬起身來,用上自己有生以來最快的反應速度朝著賀泓勳所在的方向一撲?

那一刻,她的腦子什麽都沒有想,直電火石花間一片空白的像是裝了塊大白豆腐似的,又像是被什麽巨大的作用力往後推著的她一屁股坐到地上,還啥都沒回過神來,也沒覺得怎麽地的大腦還在發懵著,林芽聽到賀泓勳像是一陣響雷般的暴喝在她響起?

“林芽?”

在那一瞬間,賀泓勳直覺得自己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他更是顫著手一記滑跪的上前攙扶起地上的林芽,她肩膀處隨著那把匕首的深**入,殷紅的獻血猶如一朵盛開的木棉花般刺的他一陣暈眩?

仿佛也是在這會兒,從懵中反應過來的林芽才因為麻木之後泛起的疼痛而低下頭,那匕首正紮在她右肩胛的位置上,這不看還不覺得,一看更尼瑪覺得疼了?

我勒個去?雖然是肩胛,但是它鄰居就是心髒了有木有啊?不過話說回來,疼歸疼,血就像是泉水一樣汩汩的冒著,但由於受傷的位置應該沒多大點事兒。

“別動,你等著?”

恩?她等著?

林芽周眉間茫然的循聲望去,眼見著賀泓勳陰沉著俊臉衝著一臉慌亂的艾瑪走上前去,而後……

她看到了什麽?我勒了個去?她居然看到她神勇無比的男人對著一個女人泄憤似的,一陣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其勢頭絲毫不次於對付雷印這個男人。

人家……人家可素個純娘們兒啊?

賀泓勳真心懷疑這飯店的人眼睛是不是都瞎掉了,不然為什麽事情都平息後,才有人推門而入後看到麵前這一幕而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接下來賀泓勳將被打的口吐白沫的艾瑪和雷印用房間的窗簾熟練的綁在凳子上後,就橫抱起林芽走了出去。

雖然經過之處因為身上的血漬而引來無處尖叫和拖動椅子的有些慘烈,可賀泓勳始終提著的一顆心直到醫生幫林芽把刀子拔出來後,確認她隻是失了點血,並沒有傷及筋骨後,才總算放心下來?

可是她流的血,她為他所流的血卻還是讓這個七尺男兒忍不住紅了眼眶,尤其在當時拔刀的時候,他簡直恨不得這刀子是插在他身上的,讓他可以替她痛?天知道看著她迷糊成了個血人兒,他的心都快要痛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