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接了

“不知道白小姐今天來是要歸還什麽呢?如果不是什麽機密物品的話,交個我來還給他就好。”林芽依舊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從外表上看起來完全是一個好妻子,好太太的溫順樣子。實則心裏簡直氣的要死,這次她倒不想把他祖宗們拖出來逐一問候了,因為她更想幹的事兒是鞭屍?

“賀太太說笑了,當然不是什麽機密物品了。本來還有些不放心,怕這上麵有什麽重要東西讓人給看了,可是若是親手交到賀太太手上,那確實再好不過了。”說著,白清音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那隻讓林芽目光頓時一緊的手機。

一時間,林芽直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都凝固了?她甚至還在說服自己,這年頭兒蘋果手機幾乎每人一部,老男人的手機向來不離身,又怎麽會在別人那裏?

可是那種不好的感覺卻不斷的掀著她的右眼皮,跳了又跳,讓她心下不安極了。尤其在看到白清音手中露出的那枚她親自繡的手機鏈後,林芽直覺得心頭那根無限拉伸繃緊的線就像被人重重的彈了一下似得,震得她耳膜有些發懵。

“昨天晚上泓勳在我那走的匆忙,離開的時候也忘記帶了,剛好我想說他平時那麽忙,肯定也沒有時間過來拿,我就給他送過來好了,況且這手機屏幕在我們下樓的時候摔了一下,把屏都給摔碎了,怕人修的不好,我還特地親自去了趟手機店,加了點錢才能這麽快拿出來。”

白清音的話說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尤其是她那一聲‘泓勳’叫的,就好像早就已經理所當然成了習慣似得,聽的林芽簡直從頭皮不爽到了腳指頭?

不但不爽,還是極其的不爽?

她不知道這白清音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當著她的麵也就算了,居然在有列兵在的情況下,說出‘昨天晚上’、‘在我那走的匆忙’、‘我們下樓’這種極度敏感而引人遐想的字眼。

林芽微微眯眼。沒辦法,在她沒有分辨能力的時候,她隻能當她是故意的了。不好意思啊?她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最大的優點就是心裏特別陰暗?報複心特別重?攻擊姓特別強?

哎,別人讓她不爽了,她不得這把滋味兒狠狠的還給她常常?人家潑她一杯水,她不得還人家一鍋熱油?

索姓老男人昨晚回來的時候雖然沒有說出對方是誰來,但是卻把事情說了個八九不離十的讓她心裏有點數兒

。不然三兒都來家門口了,她還不知道怎麽個景呢,那不是太丟臉了?

是,她相信老男人,依然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不是人都說嗎,隻有沒有擔當,害怕擔當和負責的男人才會說謊話。他不是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自然不必對她撒這種謊。不過她氣也正是氣在這裏?

這殺千刀的家夥分明就是在那跟她打遊擊戰?倒時候就算她問他了,他也肯定會特坦**的說他沒有騙過她,隻是沒有‘詳細’的對她敘述實情而已。更確定的說,是她自己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

尼瑪?現在老娘想想就想拿刀剁了丫的?不,剁了他都便宜他了?應該閹了他?反正她孩子有了,這貨也沒啥用處了。

不過麽,這內部問題留著今晚內部解決,內憂外患麵前,她先把外麵的‘患處’給處理幹淨了。

接著,林芽眼前一亮像是恍然一般指指白清音,迎著她不解的目光,她又說不出個什麽裏,卻隻露出一副‘不應該啊不應該’的表情?

“哎呀?原來泓勳跟我說的那個人是白小姐你啊?真是太不對了,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評評理。這白小姐長得這麽漂亮,怎麽會是賣拖鞋的歐巴桑呢?這真是差別太大了?”林芽一臉氣不過的嚷嚷道,接著她很有愛很關切道,“白小姐,你小孩兒沒事了吧?”

在白清音極為尷尬的搖搖頭,表示軒軒已經沒事後,她臉色微微有些僵紅的道,“也許泓勳是怕賀太太多想吧。”

雖然她聽人說,泓勳的妻子是一個不過年滿十八歲的少女,可是比她整整小了十歲?本以為他會找一個姓格溫柔體貼的女孩子,至少是年紀相當的。好吧,就算是年紀相差這麽大,十八歲的少女難道不應該都是那種特別單純美好善良,說一句話就會忍不住臉紅的女孩子嗎?想不到這個女孩居然一副桀驁的架勢,嘴巴還這麽厲害?

盡管白清音心裏清清楚楚的知道,就如當初所說的,他冷然而決絕的告訴她,他不會等她,不會等她回來一樣,他早晚都會娶妻生子,但是卻不想他居然會喜歡這種姓格的女孩子?這實在讓她太難以理解了

林芽一副也很無奈的聳聳肩,四兩撥千斤的道,“是啊,泓勳一向特別在乎我的情緒,什麽事都順著我從著我的,我都說他有時候太緊張過度了。”

接著,她晃了晃手機道,“謝謝白小姐百忙之中能把手機送來,這屋裏有點亂就不請白小姐進去坐了。不過既然是泓勳的朋友,等下次我們夫婦倆邀你出來吃飯。”sxkt。

白清音很有修養的表示,反正等下她還有事情也打算把手機送過來就走。突然間,白清音微微側目的看到林芽手中拎著的塑料袋子,剛好從那不算太小的袋子口兒處看到露出的大毛線團子和毛衣針,便不由得笑,“賀太太還真是心靈手巧。是織給泓勳的吧?打毛衣還是圍巾啊?嗬嗬,一看孔雀綠就知道,他最喜歡的顏色。”

哎呦喂?在她麵前跟裝懂的多,還想借這拉近和賀泓勳之間的關係?行喂?

“對呀?賀泓勳的喜好那真是地球人都知道呢?”林芽挑挑的說著,笑的很輕鬆的衝身後不遠處的小列兵昂昂頭,“是吧,小兄弟。”

哼哼,她幹嘛要告訴她買線來幹嘛的?有那個解釋的必要嗎?嘶,這天兒真冷啊,就算她穿的那麽多,可是在這站了這麽久,也給凍了個精透。

由此,林芽興致缺缺的隻盼望著白清音趕緊走吧。沒話說就快別給自己硬找台階下了吧。這天兒冷台階滑,一個下不好滑倒,是會摔死人的姐姐。

雖然小列兵根本聽不清兩人在交談什麽,但是他卻嚴謹的靜了個軍禮,大聲道,“夫人說的對?”

開玩笑?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不管對錯,都以夫人為大?這可是大軍長的命令?

更何況他們雖然隻是兩個小小的列兵,可是你看夫人多關心他們啊,還給他們梨吃呢?雖然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個什麽來頭,但是他們絕對是站在力挺夫人這邊的?

不管這女人是不是軍長大人的朋友,他們可不知道

。反正夫人要是不高興了,或者這個女人做出什麽傷害到夫人的事情來,別怪他們不客氣?

在白清音微笑著表明自己先走了時,林芽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般,從後麵叫住她。

“白小姐,你知道的,身為咱們女人這心眼兒有時候是很小的。眼睛裏容不下半顆蹦達的沙子。”林芽捏捏手指頭,先是皺眉而後後挑挑眉的道,“所以不管白小姐是賀泓勳的什麽朋友,多好的朋友,多久以前的朋友——”

說到這,迎著白清音微微一動的眼波,林芽神色淡定的站直身子,“我不會霸道的不讓白小姐和賀泓勳交往。但是我要說的是,希望白小姐在以後請連名帶姓的稱呼我丈夫。泓勳兩個字,我聽著我不舒服?也許我不說之前,白小姐沒覺得怎樣,可是我說了以後,白小姐是不是也覺得不合時宜呢?林芽是個爽快的人,對於自己看不過眼兒的事難免會一時心直口快,所以還希望白小姐能夠海涵。”

機直後當。這白清音不是就喜歡玩當著麵說含糊話這一套呢?好啊,那她最後就陪她玩玩。讓她也趕角一下這種尷尬到想跳樓的感覺。

林芽的神態、姿態、說話時的語調,隱約間竟讓白清音微微一愣的直覺得,她周身充斥的氣場竟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個女孩居然把話說的這麽直接?她居然會心裏想著什麽,毫不猶豫的就給說出來,絲毫不給人留麵子?可是偏偏卻又不讓讓人感覺無理,反而會覺得就如她所說的那般,這是一種直率,坦率?

白清音就是白清音,哪怕林芽都這樣說了,她還是能夠露出一副謙和友善的笑容開車離去。真是讓她佩服?

晚上,當賀泓勳拎著新鮮的鯽魚回家後,很明顯的,嗅出了一絲與眾不同的氣息。因為今天的林芽怎麽說呢。額,主動的讓他有些不適應……

首先,在他一進門的時候她居然站在門口,像是一直在等他似得,一進門就撲上來了,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質好,一進門那都得給她嚇一跳?

而後她很殷勤的幫他遞拖鞋、脫大衣、掛外套,又狗腿的主動幫他把魚放進廚房的盆子裏,而後拉著他的手將他按在沙發上,很諂媚的給他錘錘肩膀放放鬆,小語調兒那叫一個溫柔的膩死人啊,“老公,忙了一天累不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