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玩大了

眼見手心兒裏的小蚱蜢還在做殊死掙紮,賀泓勳挑眉的拿起這還在恬不知恥叫囂著的手機,當看到上麵的來電人再清晰不過的顯示著自己的名字,他安撫了一下自己跳了一下以表抗議的眼皮子,和抽搐了幾下的唇角,而後鬆開手。過話子什。

“這是你為我設的特別鈴聲?”眼見賀泓勳晃了晃手中麵朝自己的手機,目露淺譏的道,“我可真驚喜?”

這下玩大了?這舊仇未抿又添新恨啊?

道歉畢竟是一件讓人不好意思的事兒,眼見他半天不答,林芽緊了緊自己的手臂,上下的摩擦著,像是在撒嬌,“老公,對不起。上次在林姿病房的時候我說的話的確是不經過大腦,說的一些傷害到了你,在那麽多人麵前一點都沒給我麵子。我跟你道歉還不行麽?你別不搭理我,別把我當透明人一樣。你說的沒錯,你做什麽事情都再三考慮,再三思酎,萬事都以考慮利益為前提是對的,我知道這都是你的工作姓質決定的,我也知道你所有的考慮都是最理智的選擇,你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我好……”

也許很多人會覺得他緊張過度了,可是他這緊張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就在前幾天,他們特戰旅旅長的夫人就被恐怖分子劫持了,目的就是為了交換被他們抓住的一名犯罪同夥。雖然後來被龍坤他們當場狙殺,但是在其過程中對方精神太過於緊繃癲狂,從而開槍傷到了旅長夫人,盡管沒傷及姓命但事後想起來還是讓人心有餘悸?

還沒等賀泓勳開口呢,林芽便口快的道,“這個要求跟任何錢權名利都沒有關係,也不會讓你違背任何原則?真的?”

……

他們這種特戰隊員雖然在現實生活中身份都是保密的,但是在道上經常和一些敵對分子打交道,對對方的了解那簡直比親戚還了解?但是,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是英勇無畏不怕犧牲的,但是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最好怕的就是別人拿弱點威脅自己

她一下子說了這麽多,口氣都微微的有些喘,那紅撲撲的小臉上一雙清明的眼睛亮的驚人,仿佛將他猶如幽潭般的眸子一下子就照亮了。

“其實吧,這個鈴聲也就是我偶然設著好玩的。如果你有興致的話,可以聽聽陳少尉的來電鈴聲,嘿嘿,也挺特別的。”在很中肯的提議完後,林芽主動上前抱住賀泓勳的手臂,厚著臉皮的撒嬌道,“那個,你是特地過來找我的呀?”

實則她哪知道,就在她著急找賀泓勳的時候,他也在二樓團團轉的找他呢?他明明記得她一直慢吞吞的跟在自己身後,隨大流的一起出來,可想不到他到了二樓後像是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一轉頭才發現自己身後跟著的居然是個女人陌生的臉?

“不是,我這不你喝醉的那晚剛剛和媽媽商討,你最近一直都對我冷心冷麵冷腸子的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在林芽還沒說完呢便突然眼前一暗,隨著唇上一熱,她的鼻,她的耳,她的口頃刻間充斥進他的氣息,而後被他揉桑的後背一麻,林芽直直覺得一股強烈的電流兵分兩路的一路往上的直竄她的頭皮,一路經過她屁股直通到小腳趾的從頭到腳給酥了個透?

“其實你認為這來電鈴聲挺適合我的?還是其實你想說,人在河邊走,難免不濕鞋?今天偶然被我聽到這鈴聲,實在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明明控製不住自己的想要把她一把攬進懷裏,想要狠狠的吻她?問她為什麽不接電話,為什麽這麽不乖的害他擔心?可是身體所有的激動在他走到她身後隻有一米左右的時候,都化成了一句聽起來好似毫無情緒的質問,‘你在這幹什麽?’

他回撥著她的電話,卻始終得不到她的呼應,等不及坐電梯,他拎著西裝從樓梯上跑下來,一路上簡直要罵死自己了?天知道當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心髒分明漏跳了一拍。 手心中甚至都出了細密的冷汗?

可是吧,乃們是知道的,這古語中有句和‘人在河邊走,難免不濕鞋’這話看起來有句聽起來類似的叫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提頭’

而他的家人,就是他最大的弱點?他不能允許他的家人,更不允許她收到一點點傷害?

“又背著我合計?”他捏起她的下巴,淡淡眯眸的透著評估,“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欠了我這麽多?”

“還有……”林芽咬唇,既然歉都道到一半了,索姓把剩下的錯誤也給一並坦誠了。“還有就是我不該偷偷瞞著你,隻和媽媽商議了林姿的事。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害怕你知道,所以才瞞著你,因為我比誰都知道你那麽討厭林姿,肯定不會同意,當然更重要的是媽媽的身體。所以以後不管有什麽事情我絕度不會再瞞著你,老老實實的跟你如實匯報還不行麽?不過賀泓勳,我還是想說,林姿應該救,就衝她是一條生命就應該挽救她。我們沒有眼睜睜的看著生命從希望走向絕望,從活著走向死亡是不是?一點一滴的在那個慘白慘白的病房裏一天天的數著日子直到等死是不是?雖然我不是在為林姿說話,也沒什麽好為她說話的。但是林姿就算再可惡做的事情再惡劣,也不致死是不是?就算是痛恨一個殺死自己親人的殺人犯,你也不能親手殺了他,而要交給法律去製裁是不是?不然這樣你和他的惡劣本質又有什麽區別?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真的冷心冷麵,見死不救的人,你隻是在擔心媽媽的身體。比任何都擔心,因為你在愧疚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固執的不見她,為什麽她會得病,為什麽不能對她好點,再好點。賀泓勳我知道我都知道。她不是隻是你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你可以不相信我質疑我,覺得媳婦和婆婆永遠是隔著一層牆並沒有真正的感情,但是你不能否決我像你一樣擔心一樣煎熬的心情?賀泓勳,我真得很煎熬,平時都有你在我身邊出主意,可是這件事情我卻不能告訴你,身邊連個可以說的人都沒有,真的很煎熬……這件事我已經和媽媽討論過了,一切都以媽媽的身體為前提,如果醫生說媽媽現在的身體不允許動一丁點手術,或者做骨髓捐獻,那這就是天意,我們就隻能做到這步。”

眼見著賀泓勳好像生氣了似得,冷臉的轉身就走,林芽連忙著急的攬住他,“賀泓勳,我還沒對你提要求呢?”

其實她不知道,他並不是在氣她,他是在氣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大意疏忽。

在他看似淡定實則猶如無頭蒼蠅般在人群中一個個的找她,直到找到差不多,足以確定二樓的人裏麵沒有她的時候,這時他才想到自己還有手機這個通訊設備。尤其當掏出手機後看到裏麵那兩個完全沒聽到的電話時,他就更緊張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是不是遇到麻煩了?她是不是找不到他也會像他這樣著急,甚至是害怕恐懼?

賀泓勳自嘲式的解釋讓林芽霍的抬頭,她不敢綻放出太多的讚賞,卻也不由自主的泄露了那麽一點點

“二樓沒有廁所,我是特地下來上廁所的。”賀泓勳酷著臉的表情讓林芽頓時唇角一抽,一下子就沮喪了。

賀泓勳的身體陡然一震,沒想到她居然來這麽一招兒?本以為她又要使什麽歪腦筋刁難他呢?所以……就這麽簡單?

而後,林芽送開緊攢著賀泓勳手臂的小手兒,改投他懷抱的一個撲身將頭紮進他懷裏,手臂緊緊抱著他腰的小聲道,“我的要求就是——老公你原諒我吧,我知道自己錯了。”

不過,她這突然腦袋一熱的道歉,是道哪門子歉呢?

說了一大通,眼見著賀泓勳還是沒給自己一點反映,林芽不由得有點兒急的抬頭,卻聽得他情緒淡淡的道,“就這些?”

一種難以名狀的慌亂湧上心頭,當時他一邊暗罵著自己,一邊著急的四處尋她。人那麽多,三五個在會場中觥籌交錯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上來了已經進入大廳了,還是根本就沒上來,亦或者去上廁所了,還是一生氣人走了呢?sxkt。

林芽幹巴巴的咧嘴笑了笑,弱弱的摁斷了通話,小心的從賀泓勳的手心兒裏摳出來,“那個……其實吧……”

賀泓勳的身體一直僵著,他完全沒想到,小狐狸是在為那天的事情道歉。那天……他不否認自己的確是氣大了。

老男人這自我剖析說的就是她心兒裏的話啊?她想說的就是這兩句啊?

“那你這個意思到底是原不原諒我啊?老男人你剛剛明明答應……”她逮空兒呼吸,麵頰桃紅的大口喘著,卻被他啞著嗓子的低嗬,“閉嘴?”

被吻得七暈八素的林芽還不忘以皺眉抗議,這個家夥?又讓她閉嘴?

不過兩分鍾的功夫,林芽直軟軟的靠在賀泓勳的懷裏,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自己要化成一灘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