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短信,以為死了

晚上十點半,賀泓勳一直在書房忙事情還沒有回房。

早早上樓的躺在‘床’上,林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由得開燈坐起來信手拿過一本漫畫,隨手翻看起來。

真的是隨手。因為她翻來翻去一夜內容都沒看進去的,滿腦子都是賀泓勳對賀婭蘭說的那句話——

姑姑,老爺子因為你的婚姻而‘操’心了一輩子,現在躺在‘床’上再也受不了那個氣了,如果你也不想失去他的話,我相信你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而至於韓浩民那邊,究竟就要質問他還是要怎樣,你隨意。

你隨意……

林芽深吸一口氣,直覺得如果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能隨意就好了。可是偏偏總有一些事情讓你隨意不了,選擇不了的隻能接受。

可是,她依然半點都不想接受。

賀婭蘭憤怒時說的每一句話都響在耳邊,她臉上怨恨的眼神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子一樣戳著她的心。她不但不想讓她認祖歸宗,甚至不想在賀家看到她,直連說了兩遍,恨不能她像她母親一樣,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韓賀兩家?他們傷不起?

呼……

林芽煩躁的扔掉手中的書,真正的體會了一把‘心‘亂’如麻’的感覺。他們傷不起,她更傷不起?這個實際上又有誰願意被命運把玩在手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完全讓你措手不及?

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天‘花’板,仿佛不把那盯出一個‘洞’來誓不罷休?

而後林芽鼓起腮幫子恨恨的比了比中指,如果可以的話,姐真想艸老天的蛋?讓丫哪涼快哪兒去玩去?

正堵心著呢,林芽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起來。

瞥了一眼放在目測有三四米遠桌子上的手機後,林芽雖然實在很懶得去拿,但是現在誰讓她極度的無聊,極度的焦躁呢?

以前她的手機晚上都是壓在枕頭底下的,有短信隨時看,可自從她懷孕了後,賀泓勳就不讓她這樣了,說是有輻‘射’,讓她把手機扔的遠遠的,就怕把肚子的小寶輻‘射’成個腦袋呆呆的小2貨。

短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一連兩條。在空‘**’‘**’的收件箱裏格外醒目。這讓林芽突然想到之前在賀婭蘭來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震動過一次了。

——讓我猜猜,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不是離開賀家?

——明天上午9點9分,我去解救你脫離苦海中。不用懷疑,除了我以外你似乎沒有更值得信任的人。

當林芽看到這兩條短信的時候,心頭頓時一跳?

她愣了一下,皺了皺眉的直接把那電話給打過去,號碼不但所在地被隱藏了,居然上一刻能給她發短信,下一刻就顯示手機關機了?

林芽沉了沉睫,不由的在想,這到底是誰,能夠以這樣一種慵懶調侃,又無所不能的狂傲口氣跟她說這?而且他不但好像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更加了解她現在的處境,甚至是想法?

想要想出這道題來,並不是一件難事,林芽很快便用排除法的想到一個人?繼而她眼前霍的一亮?

——————《‘誘’寵小妻:軍長,你玩‘陰’的?》——————

翌日,在賀泓勳上班離開家後,一直假寐的林芽就一個翻身的起來,看了一下樓下的情況,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出自己的行李袋裝東西。

她來的時候就帶了這一隻簡單的行李袋來,走的時候也要簡簡單單的走。

其實,平心而論,回想起賀泓勳那個問題來,林芽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走多久,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她隻知道現在他這麽欺騙她,她完全沒法接受,沒法再信任他。當然更沒法接受的是真想揭開時,她跟韓賀兩家的關係。說她是逃也好,走也罷,她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她隻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把自己給活活壓抑死了。

所以她必須要離開,必須要給自己一個嶄新的環境和地方,讓心徹底平靜下來。她才有辦法去考慮其它。當然除了她自己把心平靜下來,她也想給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安靜出生的環境。

所幸,伊薇和比爾上午出‘門’子去市裏了,不用她特地支開。

待到手表的指針指向9點5分的時候,林芽環顧了這個房間一眼,慢吞吞的拉著行李往外走。

這裏的東西遠遠要比她來時帶的還要多的多,有很多她帶的走的,也有很多是她帶不走的,比如她和賀泓勳的情侶睡衣,她的洗刷用品,她的拖鞋,她的漫畫書……還有很多很多。

林芽沒想到,當時自己來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甚至這裏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在她眼中不過隻是個在找到小白楊之前的暫住地而已,可是現在,她鼻子酸酸‘胸’口痛痛的感覺聲聲告訴著她,她已經早就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從拉著行李下樓到走向大‘門’口,4分鍾的時間足夠用。

就在小列兵看到她後,急匆匆的從傳達室裏出來時,鏤‘花’鐵‘門’外,一輛黑‘色’的吉普車突然狠狠的刹住,繼而飛快的從車上跳下兩個人來,手裏舉著黑亮亮的手槍,就在林芽手中的行李一鬆,霍的睜大眼睛麵帶惶恐的尖聲製止時,兩個甚至還來不及拔槍的小列兵便倒在了地上?後自眼這。

林芽隻覺得自己的頭轟得一下大了?一時間眼前的一切好像一下就模糊了,感官中就隻徒留下聽覺中,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快速跳動的心跳?

在那時她簡直腳步都要站不穩。不過短暫的惶恐過後,林芽理智的想到自己隻看到那兩個黑衣男人的動作,卻並未聽到槍聲?

畢竟,就算是槍頭裝了消音器的槍聲音還是很大的。

就在那兩名黑衣男人恭敬的上前幫她提過行李的時候,林芽上前看到哪兩個小列兵身上並沒有任何血漬,躺在那就好像睡著了似得,林芽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嚇死她了,嚇得她心髒都差點不跳了?她還以為……還以為他們死了?

林芽上了那輛貼著嚴實得的反光玻璃,密不透風的看不到裏麵任何光景,車子又沒有任何牌照的吉普車,霍心淡淡的命令,”開車。”

他依然穿著自己喜愛的一身白,氣定神閑的坐在和他貴氣的外形相比略微有些格格不入的車子裏,一雙宛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夾雜著一絲好像在笑,又好像他永遠都是這副皮笑‘肉’不笑‘溫暖’、‘謙和’假象,好像從畫裏走出的人一樣。

”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

這個男人總有這種自信,自信到真是讓人討厭。

”謝謝你沒喪心病狂的殺了他們。”林芽看似調侃的樣子,態度去很冷淡。

霍心也不生氣,眼中的笑意這個時候才好像越發明顯,他也說過,他喜歡這個直接而不矯‘揉’造作的她。

”不必。因為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在乎的是什麽。”霍心輕輕的笑,看向林芽的眼睛很深很深,”因為也隻有我知道。呆在不懂的人身邊,更多的隻會‘浪’費時間罷了。”

殺了他們?他怎麽可能會做那種蠢事。到時候別說他不可能順利讓林芽跟他走了,就她這剛烈的姓子,指不定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況且,現在他身在大陸,身邊帶的人極少,現在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帶走林芽,一心隻想全身而退的他並不想節外生枝的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霍心把玩著自己的手,就像是欣賞著一件藝術品。

從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隻要靠著這雙手,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你看,他看似好像什麽都沒做,隻不過費了一些時間去耐心的等待,現在不是已經輕鬆的得到了嗎?

白清音?

嗬,那又跟他有什麽關係呢?他說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純利益上的各取所需罷了。曾經他會出手幫她,那是因為她有值得他利用的地方,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他又為什麽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呢?

抹布用完後要及時丟掉,這樣才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林芽斜睨著霍心這個‘變態’的動作,哼哼一聲後,隨之笑眯眯的轉頭,”既然你說你是懂我的人,能夠看出我在想什麽來,那麽現在你不如猜猜我在想什麽啊?”

林芽那麽聰明,當然聽出了霍心剛剛的話裏有話,明裏暗裏的說賀泓勳不懂她,那麽現在她倒要看看,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有多懂她啊?

就在她這句話說完後,林芽心頭晃然一愣,雖然她心裏特別恨老男人,恨他瞞她,恨他騙她耍她,但是在別人說他不好,或者想要破壞他們兩個之間感情的時候,沒想到她的第一反應居然就是維護。

就好像是一種再平常不過的條件反‘射’而已。uir8。

她可以說,但是她卻不許任何人說?

”你在想,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裏?”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霍心卻說的很篤定。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這猜想居然立刻就被林芽給搖搖頭的否認掉了。而後,在她開口說話以前,不知道為什麽,他怎麽就覺得她眼睛裏的光芒這麽‘陰’險狡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