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由於蘇韻錦不但是國內SPA美容養生圈裏小有名氣的女強人,同時身兼F省珠寶協會理事長的職位。平日不要說總是空中飛人一樣飛來飛去的接洽談生意,或者親自飛往世界各個供貨地查看貨物,簽訂合作意向以及合同等等,就連應酬都是一天接一天的被安排的滿滿的。通常她平日裏最長呆的地方就是各種致命酒店、賓館,反正賀沉風也根本就不回來,她一個人呆在這種空****的房子裏也沒什麽意思,所以她在家呆的時間也是極少極少的。

當然,一開始剛結婚那幾年,她還是心懷期待的,可是後來便再也沒了那種期待、等待的感覺。這個冰冷的家於她而言,連個賓館都不如。有時喝點太醉了,寧可住酒店或者去閨蜜家她也懶得回自己家。

在房間裏轉悠著,當看到牆角處被藏藍色天鵝絨帳幕遮擋著的東西時,蘇韻錦停下腳步——

她伸手拉開那上麵蒙了一層濃灰,像是很久都沒有人碰過它的帳幕時,隨這那藏藍色的一角劃過清透的玻璃,她眼眸微光一閃的看到……

那是,她和賀沉風的結婚照。

是的。

照片上她一襲高貴典雅的唯美婚紗,發髻高盤的就像是一個貴婦人。衝著鏡頭笑的讓她看不出真心來,也看不出她到底是有多幸福,直覺得有種像是電視上拍的廣告的模特一樣,沒感情沒靈魂的。不,或許說更難聽一點,就跟成衣店裏的塑膠模特沒什麽分別。而她身邊的賀沉風就更了。

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山臉,好像給他拍照片的是他仇人似得,雖然一身黑色西裝的霸氣內斂,偏向西方型的立體五官英軍逼人,可那深邃如海的眸子就隻差沒當場射出冷箭來,直讓人有種脊背颼颼發寒的感覺?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真是搞不懂,梳什麽頭不好,她偏偏要梳這種道姑頭?真的很顯老哎。

在感受到隨著皮鞋停在房間門口後,輕微的推門而入聲,站在原地的蘇韻錦轉過身來,眉毛微微皺起的對上他的眼,“我覺得這婚紗照不應該叫婚紗照,而應該叫《英勇壯烈圖》。”

老實說,不知道為什麽,當看到蘇韻錦站在他們兩個結婚照前那怔怔的樣子,當時推開門的時候他的心幾乎驀地漏跳了一拍,可聽到她這樣說,賀沉風則淡著一張千古不變的臉色,有些狐疑的皺眉,“有這種圖嗎?”

她口中所說的這種圖的名字他是沒聽說過,但是當她站著這結婚照前的時候,他還真是緊張了一些。VExp。

賀沉風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怕,也許,他隻是並不希望蘇韻錦能夠看到這結婚照,想起什麽來吧。

腦海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車禍那天她那恨意十足的眸子和嘴裏說出的話,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卻始終有種大石頭壓在心裏的感覺。

也許,蘇韻錦如果一直都想不起來的以前的事情,似乎現在他們的關係也不錯。

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兵戎相見,針鋒相對。雖然同為兩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往哪兒一站都是戴著精英的光環,但是實則卻像是兩隻狼一樣互相撕咬,直到把對方攻擊地遍體鱗傷為止?

“這不就是了?”蘇韻錦笑笑,眼底劃過一絲調侃的狡黠。那因為淺淺的笑意越發明亮的眼神竟讓他心不由自主的一晃。

她從來都沒有,在他麵前露出過這種笑來,蘇韻錦做什麽都是三分保留,滴水不漏的。這樣的她,竟讓他有些失神。

可是剛剛還在那調侃的人,接下去說出的話卻分明藏這種苦惱,“你說,明明兩個人是在拍結婚照,可是一個冷臉一個嚴肅的就好像隨時準備犧牲似得。結婚難道不應該是很幸福的事情嗎?為什麽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呢?”

她這話看似是隨便說說的,可是轉頭尋向他的姿態卻分明把這個難題拋給了他,賀沉風卻沉了沉眸,用另外一個話題岔開了這個話題,隨之牽著她的手就往外走,“你的手不方便做飯,我們今天就叫餐來吃好了。葷素搭配的我隨便點了一點,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雖然醫生說你身體才剛剛恢複,最好以清淡為主,但是還是要以營養為主。”

“葷啊?太好了,最近一直在吃素菜,都快失去味覺了,剛好吃點葷菜調節調節,有叫/雞和魚嗎?如果沒有的話現在打電話補上一個來不來得及?”

蘇韻錦反手握住賀沉風的大手,像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姿態了,卻讓賀沉風轉頭,眼神投遞在他們相牽的手上,一時間氣氛突然就這樣沉默下來。

“怎麽了?”

終於意識到有些異樣的蘇韻錦不解的看他,終於在跟隨著他的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默默的放開他的手,有些局促的兩隻手搓了搓的交握起來,緊接著卻說了句讓他特別哭笑不得話,“那個,我們不是夫妻嗎?牽手很奇怪嗎?剛剛……是你先牽的我。”

她的局促讓他終於有些忍俊不禁的清冷的麵容微微動容了一下,“牽手不奇怪,隻是我們很少牽手而已。”

不是很少,應該說從不。

“不過,剛剛你說要吃葷?魚?你確定麽?”

他一雙深邃的眸子帶著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她的眼睛,被他說的,蘇韻錦完全就茫然了。

額,吃葷很奇怪嗎?對啊,魚。有什麽值得特別提出異議的地方嗎?

麵對她的疑問,賀沉風卻什麽都沒說的搖搖頭,繼而帶著她在他們兩個的婚房裏參觀著,就等著飯店送餐上門了。

當蘇韻錦穿著腳上的拖鞋進了洗手間,目光平視的完全‘忽略’了腳下那雙要在進洗手間時專門需要換的拖鞋時,門口的賀沉風剛準備提醒,卻最終什麽都沒說。

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極其愛幹淨的她就算家裏的拖鞋都分了門口、臥室和衛生間的,他曾一度懷疑過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潔癖。不過她自己雖然一直都這樣做的,但是卻從未要求過他必須要一樣樣的照做。隻是她雖然不說,可是卻在每個門口自己的鞋子旁邊都拜訪上他的一雙,就算他從來都不穿,可是就見那雙拖鞋和她一樣的固執架勢,每每都把他弄的堵心得要命。

甚至有次他喝完酒回來他甚至突然火冒三丈的撿起家裏所有的男士拖鞋,像是泄憤似得扔出了窗子,還故意跟她唱反調似得穿著皮鞋東走西走肆無忌憚的把家裏的地板踩滿了鞋印子,可是過幾天等他再回家的時候,在她的拖鞋旁邊,又整整齊齊的擺放上了他的鞋子……

“為什麽這個家裏很少有你的東西呢?就連洗漱用品都沒有。”當蘇韻錦穿著拖鞋踩了一圈從洗手間出來時,依然沒看到側麵放著的拖鞋,隻是這一圈轉的她很是疑問。

“平時常常出差,回家少,所以很多東西家裏就沒準備。”

“其實……”蘇韻錦歪歪頭,半晌才皺眉的小聲道,“就算我們是夫妻,但其實我們之間的感情並不好,對不對?”

蘇韻錦突然的話倒是讓賀沉風頓時語結了一下。隻是他並未開口,也就談不上是反駁還是默認,隻是一直靜靜的看她。

她是聰明的,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雖然她失去記憶了,但是她卻要比想象中還要敏銳。

“雖然這是我們兩個的家,可是我隻在這裏看到我一個人的東西,你的都是鳳毛麟角的偶爾才在某個地方看到那麽一樣兩樣的。可是卻更像是匆忙中你還沒來得及帶走的。而且……”

蘇韻錦晃了晃手指上自己剛剛在洗手台上撿到的戒指,“這應該是我們的婚戒吧?不過你的呢?為什麽你都沒有戴婚戒呢?”

賀沉風那深入湖水的眸子看著她的眼,最終聳聳肩的,另一隻手則摸著自己的西裝的口袋,從裏麵拿出一枚質地精美的婚戒來從容的戴在自己手上。“別多想,我們兩個的感情一直很好,隻是偶爾會有些小矛盾而已。”

蘇韻錦搖搖頭,眼中泛著不輕易被糊弄的眸光,“可是我卻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男人會把戒指隨身帶在身上,卻並不是戴在手上呢?”

因為這句話,他的眼神光陡然有些幽深下來,繼而他淡淡勾唇的靠近她,那高大身影的走近讓她有些說不出的心慌,那不由自主朝後退了一步的身影差點磕到洗手台上,如果剛剛她這雙大眼透著那種說不出的聰明敏銳,可是現在卻分明染了一層心慌意亂。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唇角似笑非笑的牽著,靠近著她,一直把她身體逼到無路可退的甚至兩隻小手不由得支撐起他的胸口,下意識的做出抗拒的動作時,賀沉風像是絲毫沒意識到似得,身體一直在持續姓的下壓……

他的眸凝著她的眼,也同樣凝著她的心慌意亂氣息不穩,“這副表情,這個眼神,你是在害怕嗎?”

他的筆尖幾乎要碰上她的,若即若離的碰著,薄唇輕啟的話像是鑽進她毛孔密密麻麻的小針,卻帶著一種浪/的麻酥,“就像你說的,我們是夫妻。既然是夫妻,你在害怕什麽?怕我會把你給……”

她驀地別過頭,伸手狠狠的推他的胸口,就連聲音都變得尖尖的,“賀沉風?”

沒有防備的他就那樣身影趔趄了一下,卻因為洗手間的地板太滑,蘇韻錦一個沒站穩的腳下一滑,他頓時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撈,就勢將她攬進懷裏?

當時她剛好抬頭,一雙眼睛亮亮的就像是某種小動物,黑白分明的沒有任何一絲雜質,卻蘊著驚慌失措的讓他就這樣驀地心頭一動。

好像心底那個很柔軟的地方,就這樣被她突然一撞,帶來的那種撞擊過後的麻酥,他居然還挺享受的?那感覺,就好像動弄著一隻可愛的小動物似得。

她的身體很軟,就算他以前抱過她,用身體感受過,但是卻從未有現在這種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竟然他會有種該死的不想放手?

他何時在她臉上見過這麽驚慌失措的表情?在他心中蘇韻錦從來都是會耍手段,習慣把別人玩弄於鼓掌的女人,不然又怎麽可能他明明每次都防備十足,她卻依然可以用手段讓自己懷孕呢?

同樣她勾引人的手段也是一流。幾乎隻要是他晚上回去她剛好在家的時候,不管天氣多冷,永遠都是一身薄如蟬翼的性感吊帶裙,雖然他並不喜歡,可是他從不拒絕她這無聲的邀請。因為,就這樣抱著她,他就完全可以感受到他那閉上眼睛都能回想起來的好身材。

通常對一個男人來說,經曆過的女人身體要比她們的臉記憶清楚的多。

可是現在,他懷裏的蘇韻錦卻讓他有些分不清過去和現在,仿佛懷裏的人依然是那個可惡又惡毒的讓他恨不能親手掐死的女人,可是現在她那無辜而驚慌的眼神和明顯的抗拒抵觸卻讓他……

咚咚咚——

敲門聲適時的響起,賀沉風眉頭動了動,最終放開了蘇韻錦的朝著門口走去。隻剩後者靠在洗手盆上張紅著一張臉的不斷喘息。

手指,暗暗的在洗手盆上收緊。

當賀沉風把飯店送來的餐樣樣數數弄到盤子裏擺上桌後,蘇韻錦才別別扭扭的出現在門口。抬一眼看到那委委屈屈的跟她小媳婦兒似得人,心情頓時無限好的的招呼她趕緊過來吃飯。

稍微猶豫了一下下,蘇韻錦才有些糾結的上前道,“那你的保證,不能再像剛剛那樣。”

“剛剛哪樣?”賀沉風皺眉的看她一眼,這問題問的很不解。

“就是……”她欲言又止的咬唇,隻懊惱怎麽會有這種男人,他明明就記得是哪樣,卻偏偏裝不解的為難她?

賀沉風不說話,蘇韻錦也就不坐下,倆人就這麽僵著,固執的樣子讓他輕易就想起了曾經的她。

是啊,就算是失去了記憶,骨子裏小聰明和固執,可真是一點也沒變。

“可是你必須要知道,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發生什麽都是正常的,因為這是——夫妻義務。”賀沉風分好手中的碗筷後,一本正經的看向麵前的蘇韻錦,卻看到她那張本來就不大,又因為前幾日的生病而越發清瘦的小臉兒一下子就漲紅了?

就像是一枚剛剛被采摘下來的新鮮小番茄。

這下讓他那張千年不笑的冰山臉倒是忍不住融了一下的挑挑眉,“但是不管怎樣,我都尊重你。”

有了賀沉風的承諾,這才讓蘇韻錦長長的舒了口氣,在她終於有了心情的看向桌上的菜時,頓時有種食指大動的饑餓感?

“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呢?”

繼而她又看賀沉風,“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麽都不笑的呢?其實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挺好看的。當然平時緊繃著臉的樣子也不是說你不好看,隻是會比較嚇人而已。”

當時她才剛睜開眼,不就被他又冷臉又上來一陣猛搖她的樣子給嚇到了麽?

對於蘇韻錦這提議,賀沉風倒是沒發表任何意見的隻遞過碗的給她,催促她趕緊吃飯,不然這飯菜就涼了。

因為右手纏著繃帶,蘇韻錦隻能艱難的用左手吃飯,當然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難事,先前在醫院裏吃飯的時候,聰明的她就已經練習會了用勺子。隻是當吃到魚和肉這種需要揮舞著筷子的時候,就多少有些費勁了。

可能是看出了她想吃又吃不到,一次次的夾一次次掉的窘迫,賀沉風終於看不下眼去的歎了口氣,主動幫她把想要吃又比較難弄的菜一一夾進她碗裏。

“賀沉風,我平時最愛吃的是什麽?”

對於蘇韻錦這個邊吃邊提出的疑問,賀沉風倒是結結實實的頓了下。

老實說,這點他還真不知道。

準確的說,這點他怎麽會知道呢?

他不了解她,就像她不了解他一樣,他們就是兩個住在同一屋簷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看,我們果然感情不好呢,連我喜歡吃的是什麽你都不知道。不過沒關係,因為現在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這樣一來,也算是我們兩個扯平了?”

蘇韻錦搖搖頭,眼中卻並未見失意,像隻是一種很客觀的評價。

“不戴戒指的原因是,平時工作的時候容易磨損,所以就裝在口袋的隨身攜帶。”吃到半路,賀沉風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桌上的水杯道,“別多想,如果我們夫妻感情真的不好的話,我又為什麽要這麽隨身攜帶。”

蘇韻錦狀似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卻分明對麵前最遠的那個盤中顏色紅紅的口水雞很感興趣。

很沒賀你。忍不住夾了一筷子的放進碗裏就吃起來,卻絲毫沒注意到賀沉風微微詫異的眼神。

“雖然我忘了以前的自己喜歡吃什麽,但是這家的口水雞味道還真是不錯耶,以後我們常常買來吃好不好?”

“你真的覺得,好吃麽?”賀沉風清了清嗓子,很認真的觀察著蘇韻錦臉上的表情。

他那頗有些欲言又止又透著奇怪表情讓她咬著筷子,有些不解的挑挑眉,那吃的有些辣,潤著紅油的小嘴兒可愛的像兩枚櫻桃似得,分外誘人。

視線從她嘴巴上挪開,賀沉風從紙抽中拽出一張紙巾來遞過去,沉默了一下後道,“以前的你最討厭的就是吃辣,典型的看到辣就會皺眉頭的那種。所以我們家幾乎從來不吃任何跟辣有關的東西。當然,除了辣以外,你還不吃任何腥,這魚就是其中之一。雖然葷會吃,但是也不過是在有聚會的時候象征姓的吃幾口,當然,如果你連這都不吃的話,幾乎都可以準備出家了。”

他說的絕不是誇大其詞,而是以前的蘇韻錦就是這樣的人。一點都沒錯。所以在她說要吃魚吃肉的時候,他才會那麽驚訝。

一開始說她失憶,他還真是有些不相信這種事情居然會說發生就會發生在他的身邊,可是蘇韻錦自從回家後這一係列與以前截然不同的反應和生活習慣,讓他不得不相信了。甚至姓格都有些變了?

甚至他會感覺,現在的她就好像這具身體還是她的,可裏麵像是又住了一個新的靈魂似得。

“為什麽?”像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似得,蘇韻錦睜大一雙美眸的好奇著。“辣很好吃啊,吃起來不但身體會不斷的出汗,整個人也特別精神愉悅的感覺,尤其是辣到頭皮都有點發麻的感覺多好啊?我還覺得這口水雞的味道不夠辣呢?”

不吃腥不吃肉的人生,那豈不是平時就隻吃菜?額,那個食草動物又有什麽分別?

“因為你說,你的皮膚很敏感,不要吃辣會影響皮膚健康,讓血月循環加快而常常麵部發紅、出有,也會因為空氣中彌漫著辣味元素,而侵入你的毛孔傷害皮膚。而腥味則隻是你單純的不喜歡這個味道。”

對於賀沉風不帶有任何褒貶情緒的話,蘇韻錦詫異之餘,甚至手一鬆的掉了手上一根筷子。

“天,我以前這麽變態啊?”

見他挑挑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時,蘇韻錦頓時捂住自己的臉。那懊惱又難相信的表情就算是透過指縫都能瞧的到。

而後,她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你剛剛說我不喜歡吃辣,所以也從不吃任何跟辣有關的東西,甚至連飄帶辣的煙兒都不行,但是你喜歡吃對嗎?所以,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吃辣是吧?”

很顯然,如果他不喜歡的話這菜裏也不會獨獨有口水雞這僅一道辣味兒了。

“嗯。”賀沉風給出的這個答案既簡單又易懂,卻眼見著蘇韻錦那突然間可糾結了,一下子就罪過的表情,起身去廚房為她重新拿了一雙筷子後,補充道,“不過沒關係,我在外應酬的時候常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