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妹,竟把她銬在車上!

當然,林芽可不是害怕的顫抖,她那是緊張、激動、興奮的顫抖?

如果她也可以像賀泓勳這樣拿起一把槍,英姿颯爽的竄出去和對方幹架,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

“狗屁軍人?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連拿槍的資格都沒有,我可不想你在槍林彈雨中漏變成一把水壺。”徑直打斷林芽的想入非非,賀泓勳冷冷的道。

褪去在溫泉邊的溫柔,儼然又回那副大軍長命令人的架勢。

叼你老母?

誰是三腳貓了?誰是尿壺了?尼瑪賀泓勳也不帶這麽看不起人的?他忘了自己當年被槍子兒打成漏勺兒的時候,是哪位好心的仙女救的他?

既然女子和小人這麽難養,所以壓根兒就沒打算跟她再糾纏下去的賀泓勳不解釋,隻幹淨利落的一把扯過林芽的兩隻手,變戲法的掏出一枚閃亮亮、白花花……

如果大家以為是鑽戒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艸?賀泓勳你什麽意思?你放開我?”

林芽一臉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被冰冷的手銬銬在車座椅上,頓時像被人一下子鉗住脖子的鴨子般撲騰起來?

艸尼妹?要是被路過的犯人看到,還穿著迷彩服的她是要有多丟臉啊?

眼見著賀泓勳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後,臉色嚴肅冷凝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以夜幕為掩護的樹林下,林芽簡直氣爆了肝兒?

不過一個人爆肝兒實在太沒意思了,林芽很快便冷靜下來,眼底劃過一絲狡猾之際,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小巧的黑色發卡。

若是別人的話,今天老男人鎖也就鎖了,這癟吃也就等於白吃了。可她林芽是誰?尼瑪她老爸可是刑警,她五歲的時候,這壓根就沒啥技術含量開手銬的活兒,就已經像玩玩具似的都膩味了好吧?

不過幾秒鍾的功夫便成功的解開了手銬,林芽一臉不屑的將它丟在旁邊後,隨之打開坐底,風中淩亂的發現這真的有一把銀亮的手槍?

隻見那手槍套筒上銑出的平直梭線流光傲然逼人,黑色的彈夾紋理斑駁嚴謹的顯得多少有些冷酷無情,我去,這家夥掂量掂量得有四五斤沉?

仔細看去那槍身上竟然還刻著一個並不像廠家生產時的英文字母:hhx,林芽想了想,咦這不正是賀泓勳名字的英文縮寫麽?

待到日後林芽已經精通各類,並能準確無誤的說出它們每一項數據後才知道,撇去這把又大又沉的就像把大錘子的重量和外表,這把火力凶悍的大家夥相對於格洛克17的17發彈容,這槍7發容量彈夾未免少得可憐有些可憐。

因為44馬格南的後座力,使用時要手腕繃得緊緊的,利用肩膀來吸收後座力,據說曾有人第一槍就右手腕骨折。

這槍槍口焰很大,如果在昏暗的環境下突然遇到強烈的閃光,視網膜上會產生殘留的影像,在開了一槍之後需要花上一些時間來恢複視覺。所以使用者一般都會佩戴護目鏡。

而這把凶悍的槍同樣有一個極其威風的名字,叫做:沙漠之鷹。

說來說去,林芽最想說的就是,尼瑪得虧當時她隻是拿到了手,卻沒有開這把槍啊?不然到時候鐵定是又殘又瞎的?

老男人也真是的,腫麽能把這種存在安全隱患的東西放在兒童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呢?

周圍槍聲起伏,林芽拿著大槍鬼鬼祟祟的從車上跳下來後,本來還想上了槍膛的先朝一個地方開槍試試,練練手兒來著,後來思想前後的想到這槍也沒有消音器,她怕開起來聲音太大的把敵人引過來可咋整,也就沒敢試。

畢竟她從沒有真的開過槍,爸爸以前不準她碰這種有危險的東西,在這兒的這段時間,賀泓勳也沒教過她們這些軍事武器的使用。

連躲帶藏的聽到打鬥聲的探頭,林芽看到不遠處的空地上,模模糊糊的是一個特警和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在打鬥,眼見著便服男逐漸占了上風,騎在特警幹員身上就狠狠的揮了一拳,繼而掙紮著爬起來就想去摸身前甩出兩米多的槍時……

危險?

林芽飛快的衝上前去從後麵緊急男人的脖子,隨之想都不想的舉起手中的槍,快、狠、準的就把便衣男幹暈了?

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被打得有點神誌不清的特警晃晃頭的從地上爬起來,條件反射的掏出手銬將便衣男反銬起來,當看到是林芽救了自己時,臉上滿滿的盡是不可思議?

瞧瞧那驚訝的慫樣兒吧,真是讓人明明做了救人的好事兒,都感覺沒那麽爽?

周圍很黑,眼睛能測量到的距離也不過隻有十幾米遠。耳邊到處是就近在身邊的槍聲,貓著身的林芽心高高提著,小心翼翼的動作更是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

林芽不知道那頭黑豹去了哪,也沒看到美洲豹和花豹,當她看到一個武警隊員才剛剛製服一名犯人時,背後那枚朝著他舉起來的黑洞洞槍口讓林芽眼光一晃間,甚至忘了自己手中也有槍,情急之下她想都沒想的一個縱身將男人撲倒,那適時響起的轟鳴聲打偏的朝著空中放了一槍。

就這樣和男人‘浪漫’的就地一滾後,下一刻林芽敏捷的翻身騎在男人身上,揪住他領口的手都發抖?

原本在手中的槍也不知道丟哪兒了,在那一刻她空白的大腦幾乎什麽都沒想,發瘋一樣的揮拳相向在男人臉上,就是怕他有跳起來反手的餘地?

不知道是她真的用力太猛拳風太頻了,還是這男的實在太不經打,待到林芽喘息著氣停手時,男人已經口吐白沫的昏死過去了。

當林芽掏出賀泓勳鎖她的手銬把男人手背在後麵的反鎖起來時,卻聽到一聲熟悉到骨子裏氣急敗壞的暴喝?

“林芽?”

那夾雜著驚訝、憤怒的喝斥讓林芽就算是皮糙肉厚也不免**一緊,心虛的轉頭間本以為已經近在四五米遠的賀泓勳必然會衝過來一頓破口大罵,指不定氣極之餘會不會回擰她耳朵。

林芽甚至大腦飛快啟動運轉著要不要逃跑呢,卻聽得賀泓勳神色僵青的朝著她左側飛瞥一眼後,衝她破喉大吼一聲。“趴下?”

就這樣下意識的轉頭,當林芽看到那個站在烏雲遮月下的夜幕中,一襲黑色長風衣的猶如夜之修羅的男人手中散發著森寒光芒的銀亮,以及那正對著自己的黑洞洞槍口時,完全僵住的林芽再想要趴下已經來不及了。

她從沒想過,那些成為槍口下獵物的感覺,居然會是這樣的……恐怖?

她完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她體內深處最真實的恐慌。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大腦一轟的像是背個閃光雷炸了下後,整個人已被聲勢凜冽的壓倒在地上,那突然的動作因為太快,力量過大的讓她林芽脊背被狠狠撞疼的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時,周圍突然多了稀稀疏疏急奔的腳步聲,不知道是誰用南方某個城市很不咋地道的喊了句‘快撤?’後,感到危機暫時解除,待到林芽皺了皺眉的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看得清楚身上的人竟是賀泓勳?

“我跟你說過什麽?你tm是聾子嗎?你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當這是兒童樂園呢?”果然,在賀泓勳從她身上爬起來時,第一句話就是橫眉冷豎的恨不得吃了她似的,爆粗口的責罵?

他實在是太疏忽太小覷她了,隻是當時情況太過危急他也沒想太多,竟然沒想到她不但能自己逃脫,居然還不識好歹的跑到這裏來攪和?

當賀泓勳眼角一瞥的看到不遠處的那把銀亮的沙漠之鷹後,走上前撿起來時臉上的表情簡直能結屎?

那難看的臉色不亞於結婚當天進房後猴急的新娘的衣服,卻突然發現丫居然是個人妖的光景。

他幾乎是強扯著她的手腕的把她拎到麵前,仔仔細細的檢查,“該死的?你居然拿的這把槍?”

檢查完了她無恙的身體,賀泓勳在查到裏麵的七發子彈一枚都沒少後,才暗自鬆口氣。

“賀泓勳雖然我很感謝你問候我媽,但我媽不是聾子……喂很痛哎?拜托我又沒出事好吧?我這不是好好的麽?”林芽很不咋地高興的反駁。他掐著她手腕的力極大,想是要將它生生折斷一般。

“沒出事也不行?我要你隨時隨地都是安全的?”賀泓勳嘶啞著嗓子的怒吼道,手中握著的槍都在咯吱咯吱的作響。

將她一下子從個小英雄喝斥成了個孫子。t7sh。

賀泓勳的樣子雖然很可怕,但自知理虧的林芽卻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好。畢竟,她從沒見過他因為什麽事而緊張害怕過,可是剛剛,她卻在他眼中清晰的看到了那抹深入骨的驚惶害怕?

“現在還不給我滾回車上去?”甩開她的手,賀泓勳說完冷冷的轉過身,卻在沒走幾步後,隻見他突然右膝一彎,那高大的身影就那樣在林芽麵前咣當一聲直直的摔倒?

頃刻間,她的地動山搖。

“賀泓勳?”林芽幾乎是破音的衝上前去,手忙腳亂的就想要扶起地上的人,卻聽得沒有完全昏迷過去的他像是忍受著什麽極大的疼痛般,僵直著身子的悶哼一聲,她才手抖的發現,他後背竟有一個血流如注的槍傷?

這槍傷……林芽眼神倏地一緊,繼而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大腦有點缺氧。

她以為剛剛賀泓勳及時撲倒了她,讓他們兩個一起躲了過去。可是卻不想她的確是躲了過去,這裝了消音器,音量極其微弱的一槍竟被他硬生生的受了下來?

其位置,正在心髒附近?

林芽大聲的叫著賀泓勳的名字,像是瘋了似的。她的小手無措的抱住他的頭拍打著他的臉,他汩汩而流的血就像是開了閥門似的,將她整個人都濕透溫熱了。

可是回應林芽的除了賀泓勳強忍著劇痛,意識越來越模糊的告訴她‘危險,快上車去’時,林芽的嫩牛就這樣不爭氣的流了一臉。

尼妹的他都這樣了,還在擔心她?她不走,也不可能走,她要在這陪他?就算是危險,大不了一崩就是倆腦袋?

在後援趕到後,賀泓勳被緊急的送回軍營的醫舍裏。雖然條件艱苦了些,但總歸還是有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的。

門裏人員在來來回回的忙碌,門外一分一秒都讓大家等到心焦。

本來堅決不允許林芽留在這裏和所有特種隊員及大隊長一起等候,龍坤和雷克明卻主動開口,同意她留下。這裏麵隻有他們倆知道林芽和賀泓勳的關係,其他人隻當林芽如此固執是因為因為賀隊替她擋那一槍的感激。

林芽的擔心和恐懼他們當然比誰都清楚。雖然她現在很虛又受了驚嚇,但在這守著對她來說絕對好過回營帳休息。

當得知賀泓勳因大量缺血需要輸b型血時,正當林芽蒼白著一張小臉,衝過去表示自己就是b型血時,卻被龍坤不耐的嚷嚷著推開了。繼而挽起袖子白她一眼的跟護士走進房間,“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都還沒死透呢,抽血這種大事兒哪輪得到你這個小朋友?”

雖然龍坤心裏對隊友的擔心絲毫不比林芽少,賀隊身上的傷更是讓他心下沉重,但眼見著自己說的話並沒有讓衣服都被血染的林芽放鬆半分,反而讓她臉色青白的更加緊張,臨進前龍坤話語輕鬆的衝她拋了個媚眼,“安啦,娶不到某人賀隊怎麽可能舍得去死啊?”

眼見著龍坤進去,走廊的氣氛絲毫沒有緩解半分,每一個臉上的表情都是極其凝重的。

“司寇?他這枚子彈雖然是打在賀隊身上,卻是狠狠的打在我們每個兄弟的心裏?打在這?”雷克明霍的轉身一拳打在牆上?另一隻手狠狠的錘上自己的胸口,表情鐵青而僵硬。

眼見他高大的身影肩膀微微的輕顫著,被幾個上前的特種隊員製止住,林芽微斂下眼睫,像是怕冷般的把自己抱起來。頭深深的埋進膝蓋裏。

想來也是自己兄弟的背叛在生生刺痛著這個冷漠而鮮少有表情的男人。所以那個朝著他們開槍的人就是司寇?

臉林然手。隻是,若說到刺痛的話,應該沒有人會痛過親手將他**出來的賀泓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