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鬼差辭別了蕭飛,察覺到事態嚴重,便趕回地府去向使者回報,卻交給兩個符文,印在蕭飛手臂上,告訴蕭飛一旦發現張倩,便立刻啟動符文,他們便會在短時間內趕到,而且主動向蕭飛索要了一道傳訊符,然後便急匆匆的趕回地府去了。

眼見兩位陰差離去,蕭飛終於鬆了口氣,心裏得意的躺在**,隻是飛了幾句話就找到了幫手,自己是在太聰明了,卻不料眼神掃過身邊的程芸,卻見程芸一臉的陰沉,雙眼死死的盯著蕭飛,不由得讓蕭飛一陣心虛,訕訕的幹笑了兩聲道:“芸姐,你這麽看著我幹嘛呀?”

程芸咬了咬嘴唇,這個混蛋終於肯和自己說話了,剛才自己不知道有多麽擔心他,偏偏怎麽呼喚蕭飛,也不見他答言,隻是自顧自的說著一些讓人不明白的話,此刻見蕭飛和自己說話,心裏壓製的怒氣一下子迸發出來,伸手在蕭飛身上扭了一把,氣呼呼地道:“你給說清楚,剛才你在和誰說話,為什麽我喊你你也不理我?”

蕭飛一呆,芸姐喊過自己嗎,怎麽自己一聲也沒聽到,被程芸扭了一把,吃痛之下卻是心機飛轉,低聲道:“芸姐,這事情你可不要亂說,剛才我是在和地府的陰差在打交道,芸姐,這可不能隨便說起的,懂嗎。”

越是故作神秘,程芸反而更加相信,見蕭飛一臉鄭重,心中一陣淩然,一副了然的朝蕭飛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擔心蕭飛,和地府的陰差打交道不會有什麽危險吧,遲疑了一下,才略帶擔憂的道:“大膽,那些人不會對你不利吧?”

輕輕搖了搖頭,蕭飛嗬嗬一笑:“放心吧芸姐,他們是為了張倩的事情,是要追捕張倩的,我這不是找了些幫手嗎,再說他們也是陰間的執法者,就像咱們陽間的警察一樣,不可能會做什麽對我不利的事情的。”

話音落下,蕭飛興奮之下便想爬起來,哪知道卻是樂極生悲,這一動全身刺痛,不由得慘叫了一聲,一張臉都有些扭曲了,心中不由很氣那個對自己下手的人,扭頭看著程芸不甘的道:“芸姐,你知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下這麽狠的手打得我?”

本來剛剛扶住蕭飛的程芸,被蕭飛這麽一問,不由得一愣,張口結舌的卻沒說出話來,這可讓自己怎麽說呢,不知道蕭飛會不會怪罪小東,要是他們兩個為此生氣的話,自己又要向著哪一個,道理上是程東,但是卻對蕭飛更是掛念,猶豫了半天,程芸幾次張嘴也沒說出什麽來。

落在蕭飛眼裏,又怎會看不出來,芸姐指定是知道,但是卻不知道什麽原因不肯說出來,心中微微一痛,究竟是誰在芸姐心中這麽重要,一時間又有些意興蕭索,歎了口氣道:“芸姐,你要是有困難就不要說了,這一頓打算是為你挨得也就算了,是誰我就不問了,免得你為難。”

程芸一呆,看著蕭飛默然神傷的樣子,心中不由的一陣難過,忽然一衝動便喊了出來:“是小東他——”

程芸愣住了,自己怎麽給喊出來了,呆呆的望著蕭飛,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麽勸解蕭飛,小東這次辦得這事可真夠嗆,哪知道蕭飛也傻眼了,原來是程東下的手,我說是誰這麽狠呢,怪不得芸姐不願意說出來,一切都合理了,可是蕭飛鬱悶了,程東打自己肯定是為了芸姐出氣,那也就是說,自己這一頓毒打算是白挨了,連個說理兒的地也找不到了,真是嗚呼那個哀哉,也隻能好一陣苦笑,自己真是個倒黴孩子。

既然是程東,蕭飛也恨不起來,更加不能去生氣,索性就放到一邊,男子漢大丈夫嗎,雖然每次一動彈,就會在心裏暗罵一聲,但是嘴上卻絕不能喊疼,便央求芸姐去辦出院手續,不能在這裏緊待了,不知道張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回來,這一次幸運,但是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還能有這麽幸運呀,還是回家的好,畢竟家裏還有五行符陣鎮壓,更有幾張天雷符和寒冰符什麽的,自己便能抵擋一時,總是一種手段。

程芸自然不能拒絕蕭飛的提議,索性連出院手續也不辦,便徑自背著蕭飛下了樓,程大小姐何許人也,一不畏懼武力,二不怕花錢,便有一個護士想要攔住程芸二人,卻被程芸一把抓起來,給丟到雜物車裏,便再也不敢吱聲了。

一路開車就到了蕭飛的宿舍樓底下,程芸背著蕭飛上樓,卻在蕭飛家門前遇到三個想也想不到的人,卻正是齊巧玲一家子,前天晚上一家三口便殺奔蕭飛家門口,但是足足等了一個晚上,也不見蕭飛回來,一家人商量了一下,齊父表示不見蕭飛絕不回家,蕭飛不答應讓女兒住下來,他們老倆口就說什麽也不回去。

結果一晚上沒見到人,不過蕭飛沒回來,齊父便說什麽也不肯走,知識分子的執拗在此時充分體現出來,第二天一早,齊父索性去買了三個小椅子,一家三口連工作也不顧了,請了假在蕭飛門前蹲守,哪知道又是一天過去,卻依然見不到蕭飛回來。

齊巧玲情緒很低沉,勸慰父母,便不打算等下去,也許蕭飛是看到他們一家人等在門口,才不打算回來,根本就是不願意見他們呢,但是卻拗不過父親和母親,也不光是知識分子的執著,另一方麵是齊父齊母對女兒的愧疚,本來好好的事情,被他們搞得一團糟,齊父氣憤之餘,甚至曾經私下裏打電話,去罵過趙剛,都是趙剛惹的禍呀。

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在第二晚快十點了,程芸被這蕭飛回來了,兩幫人碰在一起,可就有些不太方便,蕭飛對齊父齊母的印象很差,一見到他們便不由得臉色一沉:“原來是你們這些大城市的高等知識分子呀,哼,來我們這樣的小地方,也不怕髒了你們的尊足嗎,對不起,我家裏也沒什麽好招待你們的,你們還是請回吧。”

程芸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有一點她卻明白,就是蕭飛肯定和這一家子人發生了不愉快,就看蕭飛這樣的態度,在聯想蕭飛的脾氣性格,哪麽就很可能是蕭飛見過齊巧玲的父母了,但是見麵的情形很不愉快,於是蕭飛便憤然而回,不然就憑蕭飛的脾氣,是不會這樣對待朋友的父母的,對待長輩,蕭飛還是很尊重的。

這不由讓程芸想起當年,蕭飛把小東救了,然後在父親得知此事之後,便找到蕭飛,願意用家裏一般的財產酬謝蕭飛,甚至願意付出更多,那個時候可是好幾百萬呢,但是當時蕭飛怦然色變,直接將錢砸到父親臉上,憤恨的告訴父親,難道你兒子是用錢買來的嗎,然後就憤然離開了,父親幾次找過蕭飛,蕭飛都沒有給父親好臉色,就連小東去找蕭飛,也被蕭飛打了好幾頓,後來,蕭飛和程東都複原了,父親決定幫助蕭飛,以此感謝蕭飛的恩情,但是蕭飛理也不理,最後還是程東好說歹說,蕭飛才肯接受程東幫助,做了一名出租車司機。

就這性格,要是惹他不高興了,真的生了氣的話,隻怕可沒那麽好解決的,看了齊巧玲一眼,低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齊巧玲巍然一聲長歎,這些事情真是一言難盡呀,那是三句兩句能說清楚的,隻能對程芸報以苦笑,簡單的說了父母是怎麽把蕭飛得罪的,聽到最後,程芸眼眉一挑,朝齊巧玲一豎大拇指:“你爸媽真牛,不過我勸你還是讓你爸媽回去吧,就憑那幾句話,大膽是不會在理睬你父母的,就算真的給他跪下,大膽也不會鬆口的,你還不了解大膽這脾氣,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當年可曾經拿錢咋過我爸呢,嘿嘿,沒用的。”

話音方落,就聽蕭飛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朝齊父齊母大聲道:“我這農村孩子,可交不起你們這些大城市的朋友,你們要是還不走,我可就報警了。”

說罷,朝著程芸喝道:“芸姐,咱們進去,要是他們還不走,你就打電話報警,告他們私闖民宅,無理取鬧。”

程芸嘿了一聲,朝齊巧玲搖了搖頭,她自然是知道齊巧玲的事情,對齊巧玲也是很同情,可是卻不代表她能影響蕭飛的決定,蕭飛認準的事情,可是沒有人能改變的,他對你好就對你好,沒有原因,但是一點厭煩上某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管你怎麽做。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將齊家三口擋在外麵,根本不給齊父齊母道歉的時間,回到屋子裏,蕭飛躺在自己的**,還憤憤不平的道:“都是什麽人呀,還瞧不起我們農村人,農村人咋了,沒有農村人,就他們這些人喝西北風去吧,芸姐,你看看他們走了沒,沒走的話,你就直接報警。”

程芸一臉苦笑,蕭飛這次又範倔脾氣了,無奈的搖了搖頭,順從的走了出去,齊家三口果然還在,程芸苦笑了一聲:“齊姑娘,我勸你們你還是走吧,大膽他這次是真的上脾氣了,根本不會給你們機會,這不,讓我出來報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