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但是進來的不是程東,而是一男一女兩個民警,男的三十多歲,一臉嚴肅,看起來像是一個經常辦案的,一進門,眼光便落在蕭飛身上,身後的女民警二十多歲,充滿了青春氣息,看上去很活潑的性格,手裏拎了個公文包。

蕭飛愣了愣神,有些疑惑的看了李強一眼,李強點了點頭,低聲道:“大膽,前天來的就是這兩位民警,你這件案子就是這兩位民警同誌負責的。”

“哦,”蕭飛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扭頭望向兩位民警,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朝兩位民警點了點頭:“民警同誌,快坐吧,有什麽事情嗎?”

“你好,我叫張岩兵,是湖濱派出所刑偵科的,你這件案子主要就是我在負責,今天來是想詢問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那位嚴肅的男民警,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朝蕭飛伸出手。

蕭飛伸手與張岩兵輕輕握了握,卻聽那女民警嗬嗬一笑,也朝蕭飛伸過手來,沉聲道:“你好,我是齊巧玲,和張哥一起負責這案子的。”

蕭飛無奈的和齊巧玲握了握手,苦笑了一聲:“我叫蕭飛,兩位民警同誌來的正好,我好正想去一趟派出所呢,沒想到兩位就來了,我正有些問題想要反應呢,兩位坐下來說話吧,強哥,麻煩你給兩位民警同誌倒兩杯水。”

李強應了一聲,隨手拎起暖瓶,拿來兩個紙杯,給兩人倒了水,換來張岩兵與齊巧玲的一陣客氣:“不用客氣,我們就是詢問一下情況,不會打擾蕭飛同誌太多時間的。”

說罷,張岩兵轉頭望著蕭飛,一旁的齊巧玲掏出一個本子和筆,坐在旁邊的病**,擺出一副要詢問的架勢來,張岩兵點了點頭,沉聲道:“蕭飛同誌,我們在16號晚上21點37分,接到市民報案,在湖濱路與天華路交界的路口,你舍命久了一個小女孩朱燕兒,對不對?”

蕭飛點了點頭,正要解釋一番,哪知道張岩兵並沒有給他機會,自顧自的借著詢問道:“而隨後,你就被孫海霞,也就是那個朱燕兒的母親,將你推入車流中,以至於害得你被一輛刹不住車的商務車給撞了,不知道這是不是事實?”

“是這麽回事,不過——”蕭飛點了點頭,這是事實,蕭飛也不打算多說什麽,但是確實必須要解釋一下,不過話到嘴邊,蕭飛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還要實話實說,說是有個女鬼上了那個孫海霞的身,是女鬼想害自己,而不是孫海霞向害自己不成,真要是這樣說了,還不被人當成神經病,蕭飛沉吟著,想尋找一個恰當的借口。

見蕭飛說話,本來還想聽聽蕭飛是怎樣說的張岩兵,眼見蕭飛一猶豫,又沉默下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一轉,沉聲道:“蕭飛同誌,我冒昧的問一下,不知道你和這個孫海霞,以前是不是有什麽糾葛,或者是有什麽矛盾?”

做每件案子,總要清楚動機在哪裏,張岩兵和同事們研究過這件案子,當時都覺得很奇怪,據孫海霞自己交代,她和蕭飛是第一次見麵,根本不存在任何矛盾,從來都不曾有過交集,而且蕭飛還久了她的女兒呢,就連孫海霞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推蕭飛出去,害的蕭飛被車撞到。

張岩兵甚至懷疑過,蕭飛和孫海霞會不會是有感情糾葛,或者其他的矛盾,導致一見麵,孫海霞精神失控,將蕭飛推出去,結果被車撞倒了,這也是詢問了當時在現場的市民之後,確定當時孫海霞的精神不是很好,顯然是受了刺激,如果不是以前有什麽矛盾,怎麽會在這時候下此毒手的,這一次來,主要是為了搞清楚,孫海霞和蕭飛之間的糾葛。

蕭飛苦笑了一聲,自己和這位母親第一次見麵,能有什麽矛盾,自己很清楚為什麽,但是卻不能說出口,沉吟了一下,才苦笑道:“民警同誌,不瞞你們說,我是第一次和孫海霞見麵,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不過,我想說明白一件事,孫海霞是無辜的,這件事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和她沒什麽關係,你們不用看我,我說的是真的。”

蕭飛這一解釋,張岩兵和齊巧玲不由得對望了一眼,疑惑的望著蕭飛,蕭飛越是如此解釋,這件事情就越透著詭異,既然是第一次見麵,以前又不認識,而且蕭飛還久了那個女孩,那為什麽孫海霞會毫不遲疑的將蕭飛推出去,如果沒什麽糾葛,蕭飛又為什麽幫孫海霞辯護,這其中要是說沒什麽故事,隻怕傻子也不會相信。

蕭飛這一解釋,反而讓張岩兵和齊巧玲心中的疑惑更重,眼見蕭飛一臉苦笑,張岩兵皺了皺眉頭,沉聲道:“蕭飛同誌,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維護她,但是你這反應太不正常,第一,你是她女兒的救命恩人,她卻這樣害你,你應該憤恨不平才對,第二,你作為被害人,為什麽要為害你的人辯護,你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嗎。”

說罷,徑自望著蕭飛,張岩兵一臉沉靜,心中判斷蕭飛和孫海霞之間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孫海霞這樣害蕭飛,蕭飛還是依然幫她說話,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感情糾葛,孫海霞31歲,雖然是個孩子的母親,但是相貌還算是長得不錯,而且很會打扮,而眼前的蕭飛,根據調查,應該是沒有談過戀愛,據說平時為人很老實,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情,在出租車公司好評不錯,品質很好,正因為這樣,張岩兵更懷疑他們之間很可能是感情糾葛。

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夥子,和一個少婦之間,而且蕭飛為人很認真,很可能因為和孫海霞之間有了那種關係,所以即便是被孫海霞害了,還是要為孫海霞辯護,也隻有這樣子才說得清楚,再或者就是蕭飛有什麽把柄被孫海霞抓在手中,不過感覺上這個可能太小。

看著張岩兵和齊巧玲那樣曖昧的眼神,蕭飛真的無語了,偏偏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使勁兒撓了撓頭,蕭飛苦笑道:“照你說的,是很有問題,我也知道不好解釋,但是我還是要說,這件事真的不管哪個孫海霞的事情,你們還是放了她吧,其實反而是我害了孫海霞。”

不解釋可能還好一定,這一解釋,聽起來反而更加讓人迷惑,就連蕭飛自己也聽得出自己的解釋多麽蒼白,無奈之下,隻能求助的望向李強,李強一愣,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蕭飛說的是真的,沒那個孫海霞的什麽事情,至於為什麽,我們心中很清楚,但是卻說不出來,即便是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不罵我們神經病就不錯了。”

自己也感覺這樣的解釋無法讓人信服,但是李強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也隻能和蕭飛對望著苦笑,是在不知道怎麽說,一時間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程東手裏拎著一塑料袋吃的走了進來,一邊開門,一邊大大咧咧的道:“大膽,我給你買了好幾種吃的,有小米粥,有豆腐腦,有雞蛋軟膏,你看看你愛吃什麽——這兩位是?”

蕭飛苦笑著指了指張岩兵與齊巧玲,介紹著:“這兩位是湖濱派出所的張岩兵與齊巧玲兩位民警同誌,是來調查孫海霞那件案子的。”

“孫海霞!”程東一呆,雖然心中記恨著那位母親,但是可不知道孫海霞是誰,這愣了愣神,一下子便猜到那個女人,臉色不由一變,恨恨的道:“是不是那個推你的女人?”

也不等蕭飛回答,程東將吃的往床邊的小櫃上一放,重重的哼了一聲,上前握住張岩兵的手,一臉氣憤的道:“警察同誌,你們可要主持公道呀,我們大膽冒著生命危險久了那個女孩,她不感謝也就罷了,竟然還下毒手害我們大膽,這種人讓我說就該槍斃——”

張岩兵皺了皺眉頭,對這個程東可不感冒,輕輕抽回手,咳嗽了一聲道:“這位同誌,該怎麽處理我們公安機關會做出最公正的判決,可不是由你們說了算,不過你的這兩個朋友可是不太配合呀,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們點線索,你的朋友和孫海霞有什麽糾纏?”

既然不能從蕭飛李強哪裏打開突破口,張岩兵便想從程東這裏套出點什麽,蕭飛的回答透著一絲詭異,卻讓張岩兵更加堅信這件案子肯定是有內幕,絕不會那麽簡單,所以就更想弄明白,雙眼望著程東,希望程東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回答。

哪知道程東卻並沒有如他們所料,先是一怔,眉宇間浮現出一絲疑惑,扭頭看了蕭飛一眼,奇怪的道:“大膽,怎麽著,你莫非還認識那個女人不成,我怎麽不知道。”

程東的表情落在張岩兵的眼中,這不像是作假的,最少證明程東並不認識孫海霞,看來自己有白費心機了,哪知道接下來蕭飛的一句話,卻讓張岩兵一下子愣住了:“東子,別胡說八道的,怎麽回事你還不知道,沒那女人什麽事情,害人家被關起來我心中已經很不安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