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與程東一愣,不由自主的望向那個護士,本能的感覺到這個護士好像有哪裏很不對勁,但是卻一下子說不上來,護士出現在病房裏應該是很正常的,但是蕭飛卻感覺這個護士總是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不要說他們,就是老大夫也有些奇怪,自己是蕭飛的主治醫生,自己可不記得什麽時候下過醫囑,沒有開過什麽藥,蕭飛沒有什麽嚴重的傷勢,根本不用打針輸液,隻是當時昏迷了,如今清醒過來就基本上沒什麽事情了。

老大夫遲疑了一下,眼光掃了護士手中的托盤一眼,裏麵有針管,還有輸液器,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有一把手術刀,這東西拿來幹什麽用,不由得皺了皺眉,咳嗽了一聲道:“誰下的醫囑,讓你拿著藥來的?”

哪知道護士卻並沒有理睬老大夫,仿佛根本沒聽到大夫的話一般,徑自走到蕭飛麵前,低聲道:“你翻過身去,該打針了。”

語氣很低沉,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隻是那一張臉隱藏著口罩下麵,卻看不到護士此時的臉部變化,隻是給人很陰沉的感覺,動作之間有一絲遲緩,倒更像是一個新手,機械式的拿起針管,靜靜地望著蕭飛,這樣的目光讓蕭飛更加不踏實。

眼見護士並不理睬自己,老大夫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怎麽說自己也是醫院的腦科專家,即便是院長見到自己也要恭敬三分,這個護士竟然不理睬自己,而且是在病人麵前,讓老大夫好不尷尬,不由得有一道黑線自額頭間竄起,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盯著護士沉聲道:“你叫什麽名字?你這態度我會想你們科室的負責人提醒的。”

哪知道老大夫的警告並沒有引起護士的反應,依然探身向蕭飛靠去,眼見離蕭飛越來越近,而且蕭飛也微微轉過身去,將褲子輕輕褪下,這樣的角度正好看不到護士,哪知道就在此時,護士動作忽然快了,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將手術刀拿在手裏,猛地將托盤拋出,將手術刀向蕭飛紮去,同時眼睛寒光盡冒,人也變得瘋狂無比。

本能的感到有危險,蕭飛心中一寒,下意識的朝外一滾,而身邊的程東更是一聲厲喝,猛的一拳砸出,隻聽‘砰’的一聲伴著床單被褥‘刺啦’的響聲,然後就聽到護士慘叫了一聲,人已經從傍邊的病**打了個跟頭翻了出去,撞到牆上,跟著昏迷過去,程東這一拳用盡了力氣,更是在危機之中爆發了潛力,這一拳隻怕要了護士的半條命。

蕭飛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向護士望去,心中一動,忽然知道護士為什麽要用手術刀來殺自己了,因為女鬼一定又回來了,臉色不由的一沉,眼光也邊的人有些陰冷,看了護士一眼,低聲道:“東子,這護士不會受什麽傷吧?”

“應該不會,不過要斷兩根肋骨那是在所難免的,她想殺你,我還能讓他好過,啊——”程東咬著牙,臉上一副暴孽之色,看著插在病**的手術刀,眼中戾氣更濃,說著說著,卻是猛地‘啊’了一聲,身子一抖,人怔了怔,然後伸手向手術刀探去。

蕭飛聽程東說護士的情況,原來在部隊上常常出任務,經常和歹徒動手,打習慣了,下手自然有分寸,每一次出手,都能估摸著傷勢,知道護士沒有程東嘴中說的那麽輕鬆,臉色不由一暗,皺了皺眉頭,根本沒注意到程東剛才的變化。

說話之間,程東右手已經搭在手術刀上,輕輕拔起來,在手中掂了掂,嘴角忽然扯起一絲譏誚之意,眼中一絲冷芒一閃,手術刀在手中打了個轉兒,無聲無息的向蕭飛劃去。

程東出手很輕,並沒有引起蕭飛的注意,但是他卻忘了就在對麵,還有一個老大夫,剛才護士忽然暴起,想要殺蕭飛,卻被程東一拳砸出,這驚險的場麵,讓那個老大夫一下子傻在那裏,到此時還沒反應過來。隻是滿臉驚駭的望著蕭飛和程東,而此時程東忽然暗下殺手,卻也落在老大夫眼中,確實更加驚駭,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著程東,嘴中‘赫赫’作響。

眼光不經意間掃過老大夫,老大夫那種驚駭欲絕的表情,讓蕭飛心中猛地一動,老大夫的表情為什麽望著程東有這樣大的變化,是什麽讓老大夫驚駭欲絕,難道程東做了什麽讓老大夫驚恐的事情,一念至此,心中忽然一動,猛地朝前一撲,堪堪避過程東那忽然的一刀。

借著一撲之際,蕭飛自病床這邊一下子翻了過去,與老大夫站在一起,右手不經意間蹦到剛才護士丟棄的針管,順手抄在手中,這才定下心神去看程東。

此時的程東一臉的殺機,望著蕭飛咬牙切齒,眼中冒著一種不屬於人類的綠光,一點哈喇子自嘴角流下,猙獰的盯著蕭飛,喉嚨間‘赫赫’作響,手中手術刀握緊,指著蕭飛,隨時可能一刀劃下,緩緩地向蕭飛這邊靠來。

東子也被女鬼鬼上身了,相對於別人鬼上身,甚至比女鬼要殺自己,還讓蕭飛感到憤怒,怒火自心底翻騰而出,咬著牙望著程東,幾乎是咆哮著高聲道:“你要是有種就衝著我自己來,別禍害別人和我的朋友,你出來。”

蕭飛越說越激動,猛地一推身邊的老大夫,人自老大夫身邊擠了出去,大步迎向程東,向程東望過去,雙眼幾乎冒出火來,一直右手使勁握緊,塑料針管怎經得起蕭飛這樣大力,微微的響起‘劈啪’的聲音,卻是已經破碎開來,碎裂的針管刺的蕭飛的手生疼,正是這一點疼痛,讓蕭飛忽然想到一件事,疼痛可以讓精神集中,可以擺脫鬼上身。

心中一動,腳步並沒有停下,雙眼緊緊的盯著程東的一舉一動,程東被鬼上身,本來動作就變得遲緩,而且蕭飛的身手本來就要比程東高,蕭飛並不緊張,眼見著程東一刀劃下,蕭飛身子猛地一動,腳下用力,卻已經撞進程東懷裏,那一刀自然無從施展。

緊接著聽到程東‘奧’的一聲,卻原來是蕭飛已經將針頭紮進程東的屁股裏,忽然的疼痛,讓程東一陣情形,女鬼自然被彈了出去,在蕭飛的眼光中,隱入病房的牆壁中消失不見了。

蕭飛鬆了口氣,將程東推開,卻隻覺得全身沒了力氣,隻是這一推不要緊,沒有防備的程東被一下子推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病**,這一座自然不要緊,但是要命的是,程東屁股上還撅著一根針管,程東再一次發出一聲鬼苦狼嚎的叫聲,猛地自病**一躍而起,臉色大變,眉頭扭在一起,‘嗷嗷’的叫個不停。

看著程東古怪的摸樣,蕭飛才想起程東屁股上的那個尾巴,不由得一陣苦笑,一轉身,伸手從程東屁股上將針管拔了下來,程東才‘嗷’的一聲,不再大聲叫喚,呼呼地喘著粗氣,臉色不停的變換,一臉苦澀的望著蕭飛。

蕭飛坐在一張病**,剛才雖然短短的時間,但是卻已經驚出一身汗,而程東就更不用說了,身心受創,剛才發生了什麽,程東能想得到,肯定是被鬼上身了,就是此時手中還握著手術刀呢,而且屁股上的疼痛還一直提醒著他,至於老大夫跌坐在病房一角,驚駭的望著眼前的兩人,剛才是怎麽回事,怎麽都想殺蕭飛呀。

程東狠狠地將手中的手術刀丟在地上,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大膽,是不是剛才那個女鬼來過了,我剛才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媽的。”

蕭飛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針管拋給程東,苦笑著搖了搖頭:“東子,你拿著這個針管吧,疼痛可以擺脫鬼上身,你要是覺得不對,就自己紮兩針,要是看到誰被女鬼上了身,也不要下那麽重的手了,就紮他兩下子就好了。”

程東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把將針管抓起來,狠狠地吐了口吐沫,自己一定要為自己可憐的屁股找女鬼算賬,抬頭看了看蕭飛,悶聲道:“大膽,我們該怎麽辦?”

蕭飛愣了一下,卻歎了口氣,站起來將老大夫扶起來,扶到病**坐下,又看了一眼依舊還在昏迷的護士,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道:“大夫,你也看見了,我很危險,不但是我自己危險,還會連累別人,所以我必須離開,這個護士傷的不輕,等我們走了,你就用我的住院押金給這護士治傷,就麻煩你了,大夫,等什麽時候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在來好好謝謝你。”

老大夫終於從驚駭中清醒過來,有心想要說上幾句話,但是嘴角抽了抽,卻最終沒有蹦出一個字,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記住了蕭飛的話,畢竟剛才的事情給他太大的衝擊,而且蕭飛與程東所說的女鬼,更讓老大夫恐懼,雖然是個科學研究者,是個唯物主義者,但是眼前的這一切太詭異了。

“這個護士是無辜的,就麻煩大夫了。”蕭飛拍了拍老大夫的肩膀,歎息了一聲,憐憫的看了護士一眼,自己又害了一個人,歎息聲中,蕭飛拉著程東消失在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