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凶神惡煞一般的摸樣,將司機嚇得不輕,又被程東從車上給拖下來,眼看著程東就要伸手大人,張岩兵卻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攔住程東,心中也很遲疑,對於蕭飛的下落很緊張,指著水溝裏的電動車道:“那個人呢,究竟是怎麽回事?”

司機雙腿有些發軟,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剛剛出了車禍,幸好沒人受傷,倒是自己被人打了一頓,不過沒事就好,他也認了,隨後就被警察找上了,好像又要有挨打的可能,一看這三個人和剛才那人關係就不淺,司機一臉的無奈,有些哭腔的道:“那個人真的沒事,打了我一拳,又說了聲對不起,就自己去報恩寺了,真的不管我的事情。”

程東一呆,仔細的感覺著死機的話,很想蕭飛的行事風格,打你一拳說一聲對不起,也隻有蕭飛才可能做這種事情,剛才這司機定然是鬼上身了,女鬼一直就跟在蕭飛身邊,不知道蕭飛現在怎樣了,再也顧不得理睬司機,狠狠地一推司機,扭身進了警車裏,朝張岩兵齊巧玲一招手:“走吧,快去報恩寺,大膽很可能還有危險。”

見程東說的很確定,讓張岩兵與齊巧玲對望了一眼,心中更加疑惑,這事故明顯的能看出是有心所為,就是說是故意的,瀝青路麵上那一條轉彎的車輪痕跡很明顯,小路雖然不寬,但是同時同時通過兩輛貨車都沒關係,不用說這貨車與蕭飛的電動車,又不是同向行駛,而且自己來的時候,司機顯然剛剛調好車輛的位置,如果不是故意的,這就根本沒有必要了。

眼見程東急不可耐,齊巧玲看著司機皺了皺眉,湊到張岩兵身邊,低聲道:“所長,你看這個人該怎麽辦,我覺得這是一場認為製造的車禍,或者說是有故意謀殺的嫌疑,我們怎麽處理。”

聽著齊巧玲的話,司機雙腿一軟,一屁股向地上坐去,故意謀殺的嫌疑,司機快要瘋了,不過司機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好像真的是向他要故意置蕭飛於死地,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和那個蕭飛從來不曾見過麵,我為什麽會故意去殺他,但是這是事實,司機額頭溢出豆大的汗珠,一臉的驚恐,嚅嚅了半晌,才忽然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警察同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撞到他,我沒想殺他,真的沒想殺他,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司機向後退去,臉上驚駭莫名,全身顫抖著,自己還有妻兒老小,孩子還在上初中,老人卻臥病在床,自己不能背上這麽大的罪名,賠點錢自己還負擔得起,那年輕人也沒有受什麽傷,應該賠不多少錢,但是這罪名要是坐實了,隻怕就要判上幾年,故意謀殺的罪名太重了,即便是未遂也不行,但是自己確實是做了,正因為如此,司機心中徹底慌了,一邊擺著手向後退,一邊驚駭的叫喊道:“我沒有要殺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人也說過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越說越激動,恐懼盤踞在心頭,猛地朝後麵逃去,此時司機就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被抓走,否則誰來養活自己的妻兒老小,一家人可就指望著自己了,盡管不知道平時膽小的自己,怎麽會去想著殺那年輕人呢,逃,有多遠逃多遠,自己不能被抓起來。

司機腦海裏亂糟糟的,可不記得前麵還有一輛警車,車上還有程東這個人,眼看著司機要跑,程東哼了一聲,從車上一躍而下,順勢一腳將司機踹倒在地,皺著眉頭道:“你跑個屁,隻要大膽沒事,就沒你的事,又不是你的錯。”

程東的話,讓司機仿佛看到黑暗中的一絲光明,顧不得被程東出愛的這一腳有多痛,猛地撲到程東麵前,感激的痛哭流涕:“謝謝你,謝謝你,真的不管我的事情,我一家老小都等著我來養活呢,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做這種事,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真的不知道——”

程東被司機纏住,心中有點不耐煩,一把將司機撥拉開,心中就隻想趕快去報恩寺,女鬼就跟在蕭飛身邊,蕭飛隨時都會有危險,耽誤不得呀,衝著張岩兵與齊巧玲冷哼了一聲道:“行了,別多想了,我敢保證,絕對不管這司機的事,蕭飛現在很危險,我們就別再這裏磨嘰了,有些事情是你們沒法想到的。”

說到這裏,程東臉色陰沉下來,掃了司機一眼,嘴角**了幾下,聲音變得很低沉:“在醫院的時候,我還動過手,那刀子向大膽動過手,你們相信嗎,但是我敢說,就算是讓我為大膽賠上性命我也甘心情願,這一切的事情,你們根本就沒法想象,走吧。”

最終三人沒有再理睬司機,隻是齊巧玲沒收了司機的駕駛證,算是以備萬一,免得萬一蕭飛有點什麽事情,到時候再找不到這司機,究竟蕭飛身上有什麽秘密,為何會惹的眾多不相關的人來殺他,究竟程東知道些什麽,隻是怎麽詢問,程東就是不肯說,但是望著程東越來越陰沉的臉,齊巧玲與張岩兵意識到,這個秘密很可能是驚人的。

而此時,蕭飛卻已經一路跑到報恩寺,這一路上再也沒有見到什麽人,讓蕭飛倒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卻遇到一隻野狗,不知道是被女鬼上了身,還是根本就是條瘋狗,一見到蕭飛,野狗就瘋狂的撲上來,雙眼冒出瘋狂的光,通紅通紅的,若不是蕭飛閃得快,肯定要被撕下一塊皮肉,對於野狗蕭飛下的去手,一腳踩住野狗的脖子,然後重重的一拳砸在野狗腦袋上,那野狗也隻是哀嚎了一聲,便趴在地上不動了。

這一段經曆,讓蕭飛心中卻是更加擔心,女鬼難道不光是能上人的身,還能上動物的身嗎,蕭飛心中的苦澀冒出來,這樣自己就更危險了,說不定一隻小蟲自己注意不到,都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防不勝防呀,看著眼前的報恩寺,蕭飛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報恩寺建於盛唐時期,在佛教最為昌盛的時候修建的,隻是當時佛院幾百畝,弟子上千人,隻是名下良田就有數千畝,寺中有佛塔一座,傳說佛塔上供奉著得道高僧涅槃時所遺留的舍利子,乃是全國有名的寺院之一。

可惜朝代更替,經曆了無數年歲月,經曆了無數次戰火,昔日繁盛的報恩寺已經不見了,到如今的報恩寺,經過建國後的運動,雖然後來進行了修繕,但是當時大部分的建築被毀,大部分的佛像也被毀掉,就連一些重要的經文也毀掉了,如今不過是一座隻有前後兩進院子的一座寺院,有弟子十餘人,一座很普通的寺院,好在還保存著佛塔,讓報恩寺還有一絲威嚴。

蕭飛站在報恩寺門前,心中沉吟了一下,四下張望著,卻沒有發現女鬼的蹤跡,看來女鬼也害怕佛法無邊的寺院,蕭飛苦笑著搖了搖頭,抬腿朝裏麵走去。

一進寺院是一個很大的天井,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高有兩米的香爐,巨大的香插在裏麵,煙霧繚繞,不知凝聚了多少虔誠的信徒的意誌,香爐正巧將大殿的正門遮住,一眼望過去,也看不到大帶你之中的情形,不過此時傍晚前後,絡繹不絕的香客進進出出的,看上去報恩寺倒是有幾分香火。

蕭飛朝一位正在兜售香燭的僧人鞠了一躬,不要說蕭飛是有求於人,就算是平時蕭飛對這些和尚也是很佩服的,隻不過幾個疤瘌,就讓這些和尚止住了七情六欲,所以對這些和尚還是恭敬一點的好:“這位大師,不知道慧覺大師是哪一位,我是來求助的。”

那僧人抬眼看了蕭飛一眼,這樣的人看多了,師傅的大招牌讓很多人前來求助,這也是報恩寺香火繁盛的原因,所以對蕭飛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伸手遞過來一根高香,然後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麵前的功德箱,其中的意思蕭飛倒是明白。

既然是來求助的,這一根高香隻怕就要一百大元,這是規矩,一般人來燒香也不過是十元錢的三根香而已,所求的事情不一樣,價格自然也就不一樣,蕭飛苦笑了一聲,下意識的向身上摸去,多少錢自己也都認了,但是這一摸,讓蕭飛卻是很尷尬,因為蕭飛是從醫院跑出來的,還穿著病號服,身上根本就一分錢也沒有。

“大師,你看我來的太匆忙了,根本就沒帶錢,還請大師通融一下,我就見一見慧覺大師,人命關天呀。”蕭飛無奈得很,隻得放下身段,朝那和尚陪著笑臉,有求於人呀。

哪知道和尚並沒有給蕭飛麵子,一聽蕭飛說沒錢,臉色立馬一沉,輕輕哼了一聲,將眼皮一耷拉,仿佛沒有聽到蕭飛的話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倒是頗有點老僧入定的樣子,不過蕭飛可不這麽認為,和尚是不想搭理自己這個窮鬼罷了。

蕭飛在心中歎了口氣,如今都是什麽社會呀,沒錢怎能辦事,使勁咬了咬牙,索性不去理會這和尚,徑自轉身朝大殿闖去,如今也顧不得什麽禮儀和麵子了,小命要緊呀,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聽見身後那和尚大聲叫道:“喂,你給我站住,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