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飯館裏,齊巧玲挨著蕭飛左邊,程芸挨著蕭飛右邊,誰也不肯理睬誰,剛才大吵了一架,等吵完了再出來的時候,夕陽都落山了,最哦後還是蕭飛實在餓得不行了,小聲的提議出來吃飯,二女終歸是心疼蕭飛,才止住了嘴,三人一鬼坐在一起,可憐的蕭飛很引人矚目,因為誰見過那個男人領著兩個美女來小飯館吃飯,還頂著一對熊貓眼。

不過蕭飛也著實被許多人咒罵,人家都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蕭飛這坨牛糞卻差了兩朵,不過卻沒有人羨慕蕭飛這種豔福,瞧著小子的摸樣,就知道這一定是兩隻帶刺的玫瑰,一般人消受不起呀,或者也隻有蕭飛這種人才能消受。

拿著菜譜,蕭飛討好的看看齊巧玲,再看看程芸,低聲道:“巧玲,芸姐,你看看咱們吃點什麽,你們愛吃就好。”

程芸大大咧咧的拿過菜譜,略微一看,也不覺得有什麽好吃的,很想什麽貴點什麽,不過今天蕭飛掏錢,自然點一些便宜的菜了,要不然蕭飛又要舍不得了,哎,掙錢不容易呀,隨手點了幾個菜,卻是一般的菜,都是便宜的。

哪知道菜譜轉到齊巧玲手裏,齊巧玲卻大改以前的作風,卻點了兩個很貴的菜,斜眼看了程芸一眼,嘟著嘴道:“芸姐,今天咱點點好的,也大方一下,算是慶祝慶祝,你說呢,芸姐。”

程芸一呆,瞬間明白過來,輕輕點了點頭:“倒也是該慶祝一下,我說今天你怎麽舍得點貴菜了,嗬嗬,索性再來幾瓶啤酒,咱們也高興一回。”

就連張倩也湊熱鬧:“是呀是呀,是該好好慶祝一下,你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我就聞聞味就行了,不過我也很高興。”

蕭飛低著頭,心裏大感悲哀,有什麽好慶祝的,又不是誰的生日,更不是什麽特殊日子,也不是什麽節日,慶祝什麽,總不會是慶祝自己被打了吧,心裏想想就覺得鬱悶,不過也不敢反對,隻是陪著笑:“行,就來幾瓶啤酒,不過咱慶祝什麽呀,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我咋就不知道呢。”

齊巧玲和程芸對望一眼,和張倩一起笑了,這件事情不能說呀,就他們三個人知道就行了,讓蕭飛知道了還得了,一時間兒女一女鬼瞬間將話題岔開,卻議論道衣服和化妝品上去了,蕭飛無奈的聽著,是在插不上嘴,最近買衣服都是齊巧玲和程芸給自己買的,這些事情是在引不起蕭飛的興趣,隻能老老實實地聽著。

左邊耳朵裏是齊巧玲在討論著哪的衣服漂亮,又出了什麽款式,右邊是程芸說著化妝品,什麽牌子的化妝品最好有很便宜,不過程芸認為便宜的,可真不便宜,而對麵張倩也是一臉興奮的和請去咯與程芸探討著,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個女人,一說到這些女人的話題,便好的就像親姐妹一樣了,女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

上下打量著張倩,你一個女鬼摻合什麽勁呀,反正濕的幹的都沒你的事,不管是衣服還是化妝品,哪一樣張倩也用不到了,你起個什麽勁,女人呀,就連女鬼也是這德行,一說到這些雙眼發亮,仿佛生活中也就隻有這些,最後蕭飛終於忍不住了,不過不敢招惹齊巧玲和程芸,隻是望著張倩道:“張倩,你說你還跟著熱鬧個什麽勁,反正你也用不上,還跟她們費這口水幹嘛。”

話一出口,眼見張倩臉色一暗,蕭飛就知道要糟,這下壞了,果然還沒等再開口,左右腰間同時一疼,直疼的蕭飛倒吸涼氣,真是要了老命了。

張倩倒是沒有怪蕭飛,聞言歎息了一聲,現在對當時自己傻乎乎的行為真的後悔了,可惜後悔也沒有用,都已經晚了,輕輕歎息了一聲:“誰讓我當初那麽傻,為了那麽一個男人真的不值得,要是當初能有蕭飛這麽一個朋友就好了,不過現在後悔沒用了,真懷念活著的時候,要是還活著,就可以和芸姐巧玲姐一起去逛商場,買衣服,一起哭一起笑,我也希望像巧玲姐一樣,在蕭飛身邊擺上一張床,而不是每天睡在靈牌裏。”

話說的有點讓蕭飛鬱悶,你活著還會來我身邊擺一張床呀,萬一我忍不住可不就犯錯誤了,不過這些話隻是心裏說說罷了,臉上也是一臉的沉重,畢竟這不是個令人欣喜的話題,看看張倩,來自己家也不斷的時間了,但是還是那一身紅衣,而且當初還被蕭飛給撕了個大口子,不由得讓蕭飛想起夢境中的那一幕,其實張倩身材就是苗條,和個飛機場似的,心中一動,不由得有點愧疚,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麽呢,沒見到張倩心裏不好受嗎。

遲疑了一下,蕭飛歎了口氣,苦笑道:“好了,張倩,你也別難過了,過去的事情終歸是過去了,想也沒有什麽意義,這樣吧,明天我就去給你買幾身衣服。”

這話讓齊巧玲與程芸同時一呆,疑惑的問道:“蕭飛,難道鬼也能換衣服嗎,可是買的衣服她怎麽穿呀?”

蕭飛看了看二女,一陣無奈,這都不知道,沉吟了一下:“不是了,鬼不能換衣服,它們也不能光著吧,不過不是咱們穿的衣服,而是紙做的,隻要弄幾套紙衣服燒給張倩就好了,你不見逢年過節的,家家戶戶都燒紙錢給死去的親人嗎。”

程芸雙眼一亮,嘿了一聲:“原來這都是真的,以前我還以為這隻是為了安慰親人呢。”

蕭飛嗬嗬笑了笑,一旁的張倩眼睛卻亮了,一下子飄過來,猛地興奮地在蕭飛臉上親了一下,摟著蕭飛的脖子咯咯笑道:“太好了,我終於有新衣服穿了,你們是不知道呀,這當鬼的日子可真不容易,可是陽間和地府又沒法溝通,我死的時候,我爸媽給我少了很多冥錢,足有幾千億呢,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發達了,哪知道去了趟鬼市,一看就傻眼了,做鬼也做不起呀,買一個發卡都要上百億,哎,誰知道地府的錢竟然這麽毛。”

幾個人一陣噓噓,都在感歎地府的日子不好過,陽間的人還以為這幾百億幾千億燒過去,在地府的親人就能過上好日子呢,哪知道這點錢連件衣服都買不起,很多鬼混的破衣爛衫的,窮的一日三餐都混不上,可惜這種事情陽間不知道罷了。

蕭飛歎了口氣:“都是物價膨脹的後果呀。”

張倩卻不認同的哼了一聲:“那是物價膨脹,知現在的人燒的錢都太多了,是個鬼就燒上它幾百億幾千億,可是錢太多了就不值錢了,能買的東西就越來越少,現在在地府裏反倒是紙錢更值錢,因為越來越少人燒紙錢了,而紙錢也是越消耗越少。”

說著說著,張倩是越說越激動,張牙舞爪的比劃著:“其實地府的情況你們不知道,那些住在地府的鬼,比在陽間還淒慘,陽間是寸土寸金,其實現在陰間也是這樣,都以為燒個小洋樓,燒個金山銀山什麽的,當鬼就能好過了嗎,你們都錯了,那些小洋樓一到陰間,就直接被陰差給銷毀了,哪輪到那些鬼去住,至於金山銀山,現在在陰間就是垃圾,實在是太多了,又沒別的用,家裏人燒來了,自己還要掏錢去銷毀,沒錢的就要去做工抵債,至於汽車就更慘了,你們是不知道,現在陰間限製汽車了,有車不能亂放,一旦查住,就要壓去做苦功的。”

聽張倩一說,三人都是一陣默然,陰間還真不敢想象,不過想想也是,陽間人滿為患,陰間還能好到哪裏去,肯定是要有些措施的,而且死個人,不管家裏條件怎樣,最少也是小洋樓,小轎車,金山銀山搖錢樹,還有紙牛紙馬帶紙人,這家夥燒的太多了,就成了垃圾了,地府現在聽說也在建高樓,應付陰間日益臃腫的人口,除了少數人,能開著車到處去,大部分都被銷毀了,至於那些紙人就更淒慘了,陰間隻是正常人口都顯臃腫,哪裏還能容得下這些東西,什麽紙牛紙馬紙人的通通在半路銷毀,根本就到不了陰間地府,你燒再多東西,其實在下麵還是一無所有,總的說起來,陰間和陽間其實是成正比的,幾乎是一樣大,應該說還小一點呢。

才端上來了,不過老板好些有點躲著他們,這一男二女看起來可是有點不對勁呀,盡說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現在三人還對這他們對麵的空氣說話,真是太可怕了,這種人絕對不能招惹,說不定就是神經病,可惜了兩個大美女。

偏偏蕭飛他們還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但是過了半晌,終於發現了,周圍太安靜了,剛才還吵吵嚷嚷的,現在卻都安靜下來,而且都是一臉古怪的瞅著他們,看的蕭飛他們心裏有些緊張,齊巧玲和程芸下意識的超蕭飛靠了靠。

“蕭飛,你有沒有感覺這些人眼神不對呀,怎麽這麽看著我們,我們又哪裏很奇怪嗎。”齊巧玲遲疑的道,心裏有點惶惶不安。

就算是程芸這種大大咧咧的脾氣,也有點受不了了,認同的點了點頭:“巧玲說的不錯,他們怎麽這麽看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