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程芸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光在眾人身上掠過,一臉的怒意:“你們等著狗眼看什麽,沒見美女呀,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話音落下,登時沒有人敢再看,神神叨叨的總還是說神弄鬼也就算了,但是竟然還有暴力傾向,現在鐵定明白蕭飛臉上那熊貓眼哪來的了,心裏都在為蕭飛感到悲哀,這種女人實在是太那啥了,那小子竟然能吃得消,了不起呀。

不過蕭飛就不敢抬頭了,其實這裏有很多人經常見麵,雖然說不上認識,但是好幾年了,也都混個臉熟,但是今天這一下,自己以後的名聲可就毀了,尷尬的看著程芸,小聲的道:“芸姐,你先消消氣,氣大了傷身呀,氣壞了還不是自己難受。”

程芸這才氣呼呼的坐下,吃頓飯都沒個好心情,不過等啤酒上來,可看不出程芸哪裏有不高興的樣子,吆喝著與齊巧玲蕭飛喝酒,每天在外麵裝模作樣的,保持一副女強人的樣子,已經讓程芸身心疲憊了,在蕭飛麵前才露出真我,不過這真我,一般人還真消受不起。

齊巧玲看上去就在意了許多,雖然不至於文文靜靜的,但是也不會像程芸那般大大咧咧的,最少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喝的酒也不多,總共六瓶啤酒,到有三瓶是程芸幹掉的。

酒足飯飽之後,程芸看上去有些醉了,說話開始有些含糊不清,看著蕭飛的眼光也就有些複雜,便對著蕭飛癡癡地笑,嘴裏都不知道說些什麽,站起來有點搖晃,掏出二百大元朝桌子上一丟,一手拉起蕭飛,一手拉起齊巧玲,嘿嘿的傻笑著:“大膽,巧玲,走,咱回家睡覺去。”

一句話震驚了整個飯館的人,看著倉倉啷啷出去的程芸,所有人都隻有一種感覺,這女人太強悍了,不過看著蕭飛的目光卻很是崇拜,這才是真的牛人,一晚上睡兩個女人,還能讓兩個女人心甘情願,卻有誰知道此刻蕭飛的心都是提心吊膽的。

和齊巧玲一左一右扶著程芸,蕭飛有點擔心,今天芸姐看起來很不對勁,好像有些不開心,可不像是程芸的作風,憑蕭飛對程芸的熟悉,三瓶啤酒不應該醉成這樣,人隻有有心事的時候,才會醉成這樣,輕輕歎了口氣,蕭飛望著程芸臉色有些擔憂:“芸姐,你今天是怎麽了?要是有什麽不高興不開心的事情,就和我說說,隻要能幫得上你的,我都絕不二話。”

齊巧玲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扶著程芸,畢竟和程芸一直不怎麽對付,程芸和醉的時候,自己和她範話可不是明智之舉,說不定一句話說錯,就要打起來呢,從心底很擔心這種情況,因為很難保證蕭飛會向著自己的。

斜著醉眼朦朧,程芸吃吃的笑著,眼光在蕭飛臉上遊走,身子靠向蕭飛這一邊,湊到蕭飛耳邊:“大膽,誰說我不高興了,告訴你吧,嘿嘿,我爸今天又非要我去見對象,硬壓著我去的,結果怎樣?你知不知道。”

蕭飛一呆,結果可以想象,層雲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程叔一直就操心雲姐的婚事,可是芸姐自己卻是很反對,每一次程叔逼著芸姐去,去是去了,不過每當這樣的時候,程芸都會告訴那人一句話,你隻要能打贏我,我就給你談朋友,否則免談,最後打人家一頓,自己逍遙自在的回來了,不過從前可沒有過這樣的心情,每次都是興高采烈地告訴自己。

“芸姐,你不會有打人家一頓吧?”蕭飛心裏歎了口氣,程芸在自己的生活裏出現的太久了,久的自己都忘記程芸和自己怎麽認識的了,但是卻知道程芸會怎麽處理事情。

程芸被蕭飛一問,臉色卻猛地一沉,半晌,才哼了一聲:“沒有,本來我也想的,但是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武術教練,我把現在越來越狡猾了,不過我也沒理睬他,我就告訴他一句話,我不喜歡肌肉男,然後就揚長而去,哈哈哈。”

程芸忽然張狂的笑了起來,但是從笑聲中卻還是聽得出程芸心裏其實並不好受,反而是很難過,卻說不出為什麽,蕭飛看不出來,隻是知道程芸不高興,反倒是一直不對付的齊巧玲看了出來,神情有些默然,遲疑著,忽然低聲道:“芸姐,如果你找對象想找什麽樣的?”

被齊巧玲問的一呆,程芸歪著腦袋,半晌忽然笑了,眼光流轉,有些朦朧,伸手在蕭飛頭頂摸了摸:“我要找的話,就找大膽這樣的,老老實實的,能知冷知熱的,能知道我在想什麽的。”

齊巧玲心裏暗暗歎了口氣,這那是說標準,根本就是在明確的說就是想找蕭飛得了,心裏反而有些揪心,其實心裏明白,程芸對自己威脅很大,蕭飛對程芸吧近乎是無條件的妥協,不管是為什麽,哪怕是知道程芸做錯了,哪怕明知道自己會受傷,也會想程芸妥協,或許蕭飛自己還不覺得,其實程芸在蕭飛心裏可能比自己更重要,這是個很無奈的事實。

一路上程芸顛三倒四的亂說一氣,發泄著心中的煩悶,蕭飛和齊巧玲陪著小心,生怕惹得程芸發酒瘋,一邊扶持著,一邊勸解著,終於好不容易回到了宿舍,此時程芸都有些迷糊了,回到宿舍躺在蕭飛**,也不洗漱一下,就呼呼地睡著了。

輕輕地將程芸的鞋子脫掉,再將程芸的衣服脫掉,給程芸蓋上被子,做起這些來,蕭飛好像很自然,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一切都是正常的應該的,隻有對麵齊巧玲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裏卻很不是滋味,這麽自然是為什麽,在蕭飛心裏根本就沒有男女之防,或者說,在蕭飛心裏對程芸根本就是一點防範也沒有。

安置好程芸,蕭飛終於鬆了口氣,等明天醒來,芸姐就沒事了,她就是個大大咧咧的脾氣,但是想到程芸,心裏卻有些歎息,扭頭對齊巧玲苦笑道:“你看芸姐這樣子,以後可怎麽辦呀?”

哪知道齊巧玲並沒有說話,隻是申請鬱悶的瞪著蕭飛,將蕭飛看的一愣,看得出齊巧玲也不高興,不過剛才吃飯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挺興高采烈地,不由得遲疑道:“巧玲,你又是怎麽了?怎麽看起來心情也不好呀。”

齊巧玲忽然歎了口氣,蕭飛現在還不明白,自己還是不要說得好,拍了拍自己身邊:“蕭飛,你過來坐下,我有點事和你商量。”

蕭飛一呆,撓了撓頭,巧玲這是怎麽了,今天怎麽都古古怪怪的,不過還是老實的走了過去,在齊巧玲身邊坐下來:“怎麽了,巧玲,你說吧。”

醞釀了一下情緒,齊巧玲咬著嘴唇悶了半晌,才緩緩的道:“蕭飛,咱們年紀都不小了,也經不起在拖下去,再說咱們倆這樣,終究要讓我父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打算呢?”

一說到這個問題,蕭飛臉色一沉,打算,什麽打算,一想到齊巧玲父母的樣子,蕭飛心裏就很不舒服,明顯的是瞧不上自己這個農村孩子,自己能有什麽打算,沉吟了半晌,終究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畢竟那都是齊巧玲的父母,將來也是自己的父母,以前沒關係,自己怎麽對待都說得過去,但是以後自己就是個小輩,必須尊敬齊巧玲的父母,不管他們怎麽對待他,看了齊巧玲一眼,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能有什麽打算,攢錢想法子買房,然後再和你父母見麵,就算是跪下來求他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我是個農村孩子呢。”

齊巧玲心裏一陣犯堵,知道蕭飛並不是針對自己父母,隻是心裏有苦說不出,輕輕地偎進蕭飛懷裏,將蕭飛的手拉過來,環住自己的腰,幽幽的道:“蕭飛,咱們的事情不可能長久的瞞著我的爸媽,我想,咱們現在就買房子吧,也好去見我的父母,把咱們的關係徹底定下來,其實我爸媽就是像我找一個家在旬陽的,不想我嫁的太遠,想我留在他們身邊而已。”

“我明白,其實當父母的都是這想法,可是現在我們還沒能力買房子,我不想牽累我在鄉下的父母,這你知道,我們眼前沒能力買房子的。”蕭飛心沉了下來,臉色也陰沉起來,心裏很不是個滋味,其實說到底齊巧玲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可是現在自己卻是做不到。

齊巧玲深深地吸了口氣,其實本來現在不想談這些事情的,但是今天程芸刺激了她,這樣拖下去,對他們都不好,程芸威脅太大了,所以還是猶豫著將話說出來:“蕭飛,咱倆現在有十萬塊錢,這是咱倆的積蓄,我也不想牽累你爸媽,將來也是我爸媽呢,我是這麽打算的,我身上還有我父母給我的十萬塊錢,咱們就當是借他們的,將來一定要還上,先把房子的首付交了,將來在慢慢還他們吧,你覺得怎麽樣?”

哪知道齊巧玲滿含希望的抬頭向蕭飛望去,卻見蕭飛臉色一沉,斬金截鐵的道:“絕對不行,不能用你父母的錢,我不想他們再瞧不起我,本來他們就看不上我這個農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