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覺大師為蕭飛安排了一間禪房,變自行離去了,當然還需要程東有捐了不少的香油錢,程東倒是無所謂,哥就是不差錢,程東還暗地裏向和尚們要了幾根針,以防萬一嘛,萬一佛家清靜之地也不能阻擋女鬼的話,這幾根針可就是救命神針了,雖說不差錢,但是花了百元大鈔才買了這幾根針,讓陳東著實鬱悶了一把,這些和尚真他媽的黑。

四個人擠在一間小屋裏,不過幾平方大小,禪房裏就隻有一張單人床,兩把椅子和一張小桌子,還有一個小櫃子,說真的四個人擠在這屋裏,也是在有些擁擠,不過誰也不會計較這些事情,反正沒打算在這修習,最少齊巧玲是這樣想的。

眼見要進入正題,程東忽然一欠身子,朝張岩兵與齊巧玲一擺手,很嚴肅的取出兩根針遞到二人麵前,沉聲道:“呐,這是我花了一百大元剛買的,你們一人一根,以防萬一,要是感覺不對勁兒,就趕快在自己身上紮一針,保證好使。”

張岩兵與齊巧玲一呆,不明白程東給他們針幹嘛,這是很普通的針,他們也看不出什麽特別,不過這更讓人疑惑,二人對望了一眼,齊巧玲皺了皺眉頭,小鼻子一聳,有些厭煩的道:“程東,別給我們玩這些小把戲,你什麽意思?”

哪知道程東將兩根針望桌子上一放,便不再理睬他們,隨手又摸出一根針,遞給蕭飛:“大膽,給你一根,我剛買的,這些和尚可真他們的黑呀,幾根針就要了我一百大元,這一間小屁屋我還捐了三百元的香油錢呢,媽的,三百塊錢我都能住個好一點的酒店了,這裏連個衛生間都沒有,也沒熱水器,洗個澡都不行。”

一通抱怨,程大少爺哪裏住過這種小地方,不過說歸說,程東卻沒有真的在意,一切都是為了蕭飛嗎,自家兄弟有難,就是吃糠咽菜也是理所應當的,多大的苦也要吃,蕭飛救自己的時候,可是連性命都不顧了,在狂風暴雨裏為自己撐起一片晴空,程東一想起來,就不由得心中一暖,再看這間小屋也不那麽討厭了,總比自己呆過的那個山洞好多了。

“我不用這些東西了,東子,你自己小心點,要是困了,就先休息一下,佛門清靜之地,她應該不會進來吧。”蕭飛微微一笑,對程東的細心還是感到心中暖和和的。

齊巧玲哼了一聲,對程東的這種態度很是不滿,但是對蕭飛深沉卻更不滿,撇了撇嘴道:“行了,你們倆就別在這裝模作樣的了,趕快老實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們可沒那麽多時間和你們在這廢話,說罷蕭飛。”

眼光直視蕭飛,露出一絲不耐煩,這兩人故作神秘,當真令人討厭,不過最討厭的就是蕭飛,至於為什麽討厭蕭飛,齊巧玲也說不清楚,有齊巧玲的話說,那就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覺。

程東不悅的哼了一聲,對這兩個警察,他也欠奉好感,若不是為了蕭飛,他都不喜得搭理他們,拽過枕頭,朝床頭一倚,閉目養神去了。

蕭飛輕輕搖了搖頭,程東就是這個脾氣,吐了口氣,略一沉吟,緩緩的道:“兩位警官,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存在?”

話音一落,禪房裏登時沉默下來,張岩兵雙眼如刀,望著蕭飛,這是什麽意思,張岩兵是個唯物主義者,自然不會相信這些東西,眼光掃過蕭飛的臉,想從其中看出一點什麽,但是張岩兵失望了,蕭飛很平靜,與張岩兵對視著,雙眼很清澈。

與張岩兵的沉穩相比,齊巧玲可不怎麽沉穩,臉色一變,嘴角**了幾下,冷冷的盯著蕭飛道:“你什麽意思,你不會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鬼做的吧。”

蕭飛歎了口氣,苦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齊警官,所有針對我的襲擊,還真的是女鬼做的,我就是擔心你們不相信我,所以我才一直不肯說,不過這一切都是真的。”

聽到蕭飛這些話,張岩兵臉色也變了,他有些憤怒,感覺蕭飛是在戲耍他們,本來對蕭飛還有隱隱一絲的好感,這一下子不見了,冷哼了一聲道:“女鬼,蕭飛這可事關你自己的安全,你想好了再說,真要有鬼,你叫出來讓我們看看。”

眼見兩人都不相信自己,蕭飛還能說什麽,隻能苦笑,其實若是自己遇到這個女鬼之前,要是有人和自己說這些話,自己隻怕也不會相信,所以,蕭飛也不怪張岩兵與齊巧玲,沉吟了一下,苦笑道:“我知道說了你們也不相信,不過我想問問你們,你們就沒覺得奇怪嗎,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不是很詭異,我救了孫海霞的女兒,但是她卻將我推出去,讓我差點被車撞死,動機何在?醫院的那個女護士和我無冤無仇,又為什麽要拿刀子殺我?”

輕輕吐了口氣,扭頭看了程東一眼,歎息了一聲接著道:“不要說那個司機想要撞死我,兩起車禍,他們就根本沒見過我,又是為什麽要向我下手,其實你們不知道,在醫院裏,程東還曾經那刀子想要殺我呢,我和程東和親兄弟一樣,他又是為了什麽?你們想一想。”

一連串的為什麽,讓張岩兵與齊巧玲都懵了,是呀,為什麽,一個孫海霞可能是有什麽糾葛,但是那個護士,兩次車禍也都明顯是故意撞過來的,他們和蕭飛之間有過交集嗎,就算是都和蕭飛有仇,也不會集中在一天的時間,向蕭飛下毒手呀,這根本就一點也不合理,也太不可思議了,何況那個老大夫也提起過,程東確實向蕭飛出過手,看蕭飛和程東的關係,兩人眼神中迸射出來的情誼,那是絕對做不得假的,張岩兵相信自己的眼光。

可是正因為如此,才更奇怪,蕭飛的詭異遭遇,接二連三的謀殺,根本不解釋不通,或許隻有像蕭飛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有鬼,所有的一切都是女鬼做的,是女鬼操縱著這些人,包括程東,對蕭飛下手,想要殺害蕭飛。

蕭飛沉默了一會,也不等張岩兵與齊巧玲發問,皺了皺眉頭,又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地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那一夜怎樣招惹了女鬼,鍾秀湖救人,那個小女孩,孫海霞痛下殺手,醫院裏的護士,半路上的兩起車禍,這一切都是女鬼所做的,最後自己為什麽來報恩寺,為什麽求見慧覺大師。

沉默在四人中間蔓延,禪房裏的氣氛更加古怪,即便是張岩兵與齊巧玲並不是十分相信,但是也是聽得後背直冒涼風,難道真的有女鬼,蕭飛一點也不像是在作偽,而且說得這麽自然,仿佛這個故事更像是一個真實,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發生在蕭飛身上的事情。

蕭飛也沉默了,將一切都說出來,心中的壓抑登時輕了很多,今天這一天的經曆,讓蕭飛感覺比起自己活得這二十多年都要驚險,女鬼隨時都會出現,或許就在此刻,女鬼也許就躲在哪個角落裏,正怨恨的望著自己,心中一動,低聲將六字真言咒背詠了一遍。

聽著古怪的音節從蕭飛嘴裏發出來,齊巧玲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仿佛在暗處,就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隨時可能跑到自己身上來,一股股的陰風自後背冒出,緊閉的禪房裏,昏暗的燈光下,一切都是那麽詭異。

“呃,你不用嚇唬我們,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鬼的。”齊巧玲嘴上還是很強硬,可是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發顫,卻泄露了她心中的真實想法,齊巧玲在害怕,其實心中一驚相信了蕭飛的話,隻是死鴨子嘴硬而已。

齊巧玲顫抖的聲音,襯托著小屋裏昏暗的燈光,讓此時顯得有些詭異,雖然是在夏天,本應該是燥熱的時候,但是有一股陰風吹起,小屋裏登時溫度有降下來幾度,張岩兵齊巧玲與程東都不由打了個寒戰,蕭飛也感應到了,微微皺了皺眉頭,難道是女鬼來了。

“啊”一聲悶哼自程東嘴中發出來,卻是程東感覺不對,將手中的針狠狠狠地紮在自己大腿上,疼痛讓程東頭腦登時一清,剛才剛剛泛起的困意一下子不見了,咽了口吐沫,嘶嘶吸著涼氣低聲道:“大膽,是不是女鬼來了?”

蕭飛沒有回答,臉色凝重的四下打量著,真的可能是女鬼來了,從**一躍而下,集中全部精神,等待著可能發生的異變,感覺自己身上絲絲涼氣直透骨髓。

“你們快點拿針紮一下,否則等女鬼上了你們的身可不是鬧著玩的。”程東善意的提醒了張岩兵與齊巧玲一聲,他也不希望女鬼上了他們的身,那樣子很麻煩的。

齊巧玲一呆,下意識的伸手摸起一根針,雙手有些顫抖,但是卻遲疑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將針刺進自己體內,但是就在此時,禪房裏的那個十五瓦的燈泡忽然‘砰’的一聲爆炸了,齊巧玲感覺眼前一黑,登時受到了驚嚇,猛地一聲尖叫,手一哆嗦,針狠狠地紮在自己腿上,疼痛讓齊巧玲再一次發出一聲尖叫,寂靜的夜裏,尖叫聲傳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