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人遠遠地看著三人走過來,眼中有些疑惑,好在這三個年輕人,出了那個穿的洋氣的有些皮皮溜溜的,那兩個小夥子倒是看起來很忠厚老實的樣子,不知道程東知道老人們對自己的評價之後,心裏會是個什麽滋味。

走到老人們麵前,程東未語先笑,嗬嗬的看著老人們,微微一哈腰道:“大爺大娘們好,我們有點事情想問一問,對麵那小學廢棄三年了吧,不知道咱村子裏是不是這兩年橫死的比較多,是不是生孩子的比較少呀?”

程東身後的蕭飛和李強身子一僵,差點忍不住大罵程東這頭豬,有這麽問的嗎,這不是自己找不自然嗎,果不其然,老人們臉色大變,這本就是村裏忌諱的話題,卻被這小子直愣愣的問了出來,這不是揭人傷疤嗎,登時便有一位老大爺站出來,橫眉豎眼的瞪著程東:“看你挺精神的一個小子,怎麽盡說這不著調的話,走走走,看見你就讓人膩煩。”

說話間,有人便不耐煩程東這神經兮兮的小子,幾位老大爺老大娘便忽悠散去,留下傻不拉幾的程東,撓著頭還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自己已經夠誠意的了,也陪著笑臉,說話也很客氣,可是一個髒字也沒有,咋還這麽討人嫌呢,疑惑的回頭看看蕭飛和李強。

“走吧,你這個討厭鬼,狗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話都不會說。”蕭飛和李強直搖頭,程東是真缺心眼怎麽了,也不動腦子想一想。

程東很鬱悶,又被二人糟踐,悶悶的哼了一聲:“要是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我早就發達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蕭飛嘴角抽了抽,和李強對望了一眼,不由得苦笑道:“沒有,你沒說錯話,就是你長得有點討人厭,人家一看見你就渾身不得勁兒而已。”

“滾,大膽,我看你長的才討人嫌呢,也不能這麽糟踐人吧。”程東大怒,砸了蕭飛一拳,咬牙切齒的瞪著蕭飛,蕭飛真不是東西,罵人不帶髒字。

一旁李強也不得不佩服程東這種遲鈍的神經,朝程東搖了搖頭歎息道:“東子,絕對沒人糟踐你,大膽就是實話實說,你長得真是不招人待見,不信你就自己照鏡子去,我看著都想踹你兩腳,那些大爺大娘們沒罵你,你就高興著吧。”

三人悶悶的走回小學門口,程東還在想自己到底哪裏說錯話了,而李強看看蕭飛,苦笑道:“現在還找人問不問。”

“不用了,問誰不是一樣,”蕭飛搖了搖頭,雙手結印,便有一道白光沒入地下,然後蕭飛收起手印,在地上猛地跺了兩腳,低聲喝道:“此地土地何在,還不速速上來與我見麵。”

李強與程東一呆,詫異的朝蕭飛麵前望去,便見一股黑煙從地下冒出來,這大白天的硬是讓他們感到有點冷,那黑霧慢慢在三人麵前凝成一個人形,卻是一個古代書生的打扮,一經現形,便趕忙朝蕭飛一抱拳,鞠了一躬,恭謹的道:“小韓村土地張博彥給天師見禮了,不知天師召喚小的有何吩咐,還請天師示下。”

沒等蕭飛開口,一旁的程東冷不丁的問道:“你就是土地爺,可真是衝擊我的認知呀,我一直以為所有的土地爺都和西遊記裏一樣,都是小老頭呢。”

想到西遊記裏,孫悟空一跺腳,便有一個小老頭從地下冒出來,微顫顫的朝孫悟空行禮:“小老兒見過大聖,不知道大聖有何吩咐?”

是不是和眼前的情形很相似,不過蕭飛找來的土地可是樣貌堂堂,一個白麵書生的摸樣,徹底顛覆了程東對土地爺的認知,原來土地爺也能長成這樣,不由得驚異的上下打量著土地張博彥,卻將張博彥看的全身不舒服,礙於天師在此,不好生氣罷了,不然到要和程東理論理論。

對於程東這種白癡的話,蕭飛懶得理睬,朝土地點了點頭:“請你出來隻是為了詢問一些事情,倒是給土地添了不少麻煩,還請見諒。”

“不敢,不敢,天師但有所召,小的自然盡心盡力為天師辦事,天師有何事相詢,但問無妨。”土地連忙擺手,不敢再蕭飛麵前充大牌,一個小小土地,憑蕭飛現在的法力還不是反手而滅,土地自然是恭敬著不敢得罪。

蕭飛沉吟了一下,才緩緩的道:“我想知道這座小學以前是什麽所在呢?還有就是這座村子這三年來的情況,有多少橫死之人,出生的人口。”

那土地一呆,沒想到蕭飛詢問的是這些事,當然作為一方土地,對自己所管的地方自然是一清二楚,心裏轉了一下,沉聲道:“回天師的話,據上任土地所講,此地四百年前是州府觸覺煩人的所在,後來該做墳場,在小的任職期間,三十多年前有人在此地建了座小學,為的是鎮壓死絕之氣,本來一直挺平靜的,卻不想三年前廢棄了,如今死絕之氣橫溢,雖然我已經匯報了城隍大人,但是天機難違呀,這三年來共有二十一口橫死,到今年為至,才不過出生了六個嬰兒,今年最慘,一個生的也沒有,反倒是死了七個人,哎,整個村子都被死絕之氣所侵。”

果然如蕭飛所料,程東和李強不由得有些傻眼,卻聽蕭飛沉聲問道:“果然如此,那我來問你,此地可有多年惡鬼橫行,又有多少孤魂野鬼遊**?”

土地張博彥臉色一僵,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滿臉的苦澀,苦笑道:“天師能知就好了,此地有一個老年的惡鬼,一直被鎮壓著,今年才脫困,隻因為沒了陽氣所壓,如今為禍鄉裏,奈何我法力低微,卻不足以製止他,而且此地孤魂野鬼那是滿地橫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設法將他們困在這座小學校內,卻不能消滅他們。”

蕭飛點了點頭,忽然取出一個靈牌,神手一抖,張倩便自其中飄落,站在蕭飛身邊,好奇的看著土地張博彥,卻將張博彥看的臉色大變,這是鬼將的修為,比起自己還要厲害,蕭飛這位天師想要做什麽呀,不由得疑惑的望向蕭飛。

在張倩耳邊嘀咕了幾句,蕭飛嘿嘿的幹笑了幾聲,這才朝土地笑道:“土地,今晚上便讓張倩留下幫你約束那些鬼魂野鬼,至於那老鬼是不是作惡多端呢。”

張博彥一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回天師的話,村子裏橫死的人倒是有一多半是老惡鬼下的手,若不是我無能為力,早就想將他鏟除了。”

“那就好,那老鬼交給我,今晚上你聽我的命令行事,配合張倩去做事吧。”說罷,取出趙奎給他的巡遊使的令牌,在張博彥麵前一晃。

見到巡遊使的令牌,土地張博彥登時一驚,趕忙重新給蕭飛見禮:“小的見過巡遊使大人,叮當遵循大人吩咐,配合好這位張姑娘,把大人的事情做好。”

對待天師和巡遊使是不一樣的,對天師是尊敬外加畏懼,而對巡遊使卻是發自內心的敬畏,這是自己人呀,但是卻想不通為何蕭飛一個生人竟然能持有巡遊使的令牌,正在胡思亂想之間,聽蕭飛沉聲道:“土地,今晚上的事情可不能出一點差錯,你可知道我要拿下這塊土地所為何事,便是為了給城隍大人建一座城隍廟,就在這廢棄的小學校。”

一說到城隍大人,土地立刻肅然起敬,再一聽是想建城隍廟,那心中更是激動,若果在此地建城隍廟,自己可就是天子腳下,所為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己說不出有多少好處呢,那還不誠心誠意的去做事情,決不是逼迫那般摸樣。

蕭飛要的便是如此,眼見張博彥一臉的興奮,蕭飛卻歎息了一聲:“我一切都準備好了,卻不成想這村裏的支書竟然連談也不和我談,卻真怕是功虧一簣呀,怕是那支書收了開發商的錢,這事情可有點難辦了。”

“原來如此,大人不用為此擔心,小的掌管此地多年,如今村裏的支書的父親還在我手下當差,些許小事,大人交給我便是,今夜我便命韓子昌去給他拿不成器的兒子好好說道說道,至於村子裏其他人那裏,自然也有人去說道。”土地張博彥察言觀色,也謂是年老成精了,自然知道蕭飛給自己說這些幹嘛,將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這不會不合規矩吧。”蕭飛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嘴角卻泛起一絲笑意。

張博彥連忙擺手,正色道:“大人多慮了,此乃小的分內之事,身為一方土地,自然要為此地百姓謀福祉,建城隍廟乃是利在千秋的事情,是為了拯救這村子裏人的性命,大人這是在積德行善呀,何慮之有。”

張博彥吧這事情說的是義正言辭,好像蕭飛真的有多麽偉大一般,和蕭飛對望一眼,兩人同時笑了,建城隍廟確實是功在千秋的事情,卻是能救了許多條性命,這事情不假,至於其中的另一些原因,卻沒有人去想,好像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必須這麽做,今晚上這個小韓村可就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