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東和李強抬著蕭飛,費力的朝大門那裏走去,如今都傷成這樣了,念力又已經耗盡,再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自己又不是小說裏那些豬腳,關鍵時刻可以爆發神力,現在不要說老鬼出來,就算是隨便出來一隻惡鬼,也足以要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先溜之乎也,這麽重的傷又要住院了,哎,最近算是和醫院打上交道了。

哪知道眼見著大門打開,三人就要逃出去的時候,迎麵卷來一陣陰風,更有一片黑霧飛卷,隱約中有無數鬼影重重,嚇得程東和李強身子一僵,怎麽會有這麽多鬼呢,慌亂之間,程東和李強差點抬著蕭飛扭頭就跑,好在正在傻眼之間,忽然聽到那個領頭的吃驚地喊道:“天師,你怎麽傷的這麽重呀,這是怎麽弄的?”

卻原來是張博彥這個土地爺,和一幫子孤魂野鬼,眼見到張博彥,蕭飛卻沒有一絲興奮,反而臉色一沉,強忍著疼痛大聲道:“土地,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還不快帶著人快走,現在決不能進去校園裏,要不然就是給老鬼送點心去了。”

張博彥一呆,明白蕭飛的意思,看蕭飛這傷勢,隻怕是被老鬼打傷的,這下可麻煩了,雖然此時看不到老鬼,但是隻怕老鬼並沒有被傷到,這可怎麽辦,但是還是聽了蕭飛的話,朝身後的眾鬼一揮手:“大家快走,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回來這裏,快走。”

有蕭飛這個天師發話,又有張博彥這個土地爺的張嘴,哪一個還敢留下來,恍惚之間便要轉身就走,都知道所謂的點心是怎麽回事,那就是給老鬼當飯吃,常有鬼魂被老鬼吃掉,否則眾鬼又怎麽會投到張博彥手下,不過是借著土地這個名號保命罷了,一直以來,老鬼也不敢過分的得罪張博彥這個土地,雖然張博彥不過是鬼將的修為,老鬼隨便就能把張博彥殺死,但是張博彥畢竟是代表地府,這卻讓老鬼深深地畏懼,要不然哪能兩廂無事。

但是就在眾鬼想要轉身就走之際,卻忽然有一片黑雲從地下冒起,黑雲之中,老鬼披頭散發,好不狼狽,一身傷痕累累,一出現,就望向眾鬼,不由得雙目爆出精光,大喝一聲:“哪裏走,還不與我留下來,老子正好肚子餓呢。”

蕭飛臉色一沉,心中一驚,與張博彥對望一眼,可恨的是蕭飛現在不能行動,否則到時還能抵擋一下,見的眾鬼都嚇傻了,蕭飛趕忙大聲道:“還愣著幹嘛,快跑呀,分開跑。”

然後朝程東沉聲道:“東子,趕快將我懷裏的符紙全掏出來,用你們的舌尖血噴在上頭,用打火機點著,丟在學校門口,快。”

話音落下,看到翰墨也從遠處冒出頭來,一出來就看到老鬼正衝向蕭飛,臉色不由得一變,怎麽蕭飛還沒逃走呀,這個笨蛋,但是沒時間遲疑,雖然也知道現在和老鬼硬拚,自己很吃虧,剛才都已經將老鬼耗得不清了,此刻卻隻能硬拚了,沒時間猶豫,翰墨雙眼爆出一絲光芒,身形遁起,化作一縷青煙不可聞,終於搶在老鬼前麵,擋在蕭飛麵前。

‘轟’的一聲,翰墨和老鬼硬碰了一記,就見翰墨一聲悶哼,被震退了好幾步,倒是老鬼又已經逼來,翰墨苦笑了一聲:“小子,你怎麽樣了,快點想辦法擋住那個老王八蛋呀,這樣下去我吃虧死了,隻要給我時間,我就能磨死他。”

“馬上就好,我已經有辦法了,不過還需要點時間,你再堅持一下。”說罷,蕭飛扭頭瞪了程東一眼:“你還楞著幹嘛,還不快點照我的吩咐做,沒時間裝傻充愣了。”

程東應了一聲,將蕭飛放在地上,飛快的從蕭飛懷裏掏出符紙,但是想到舌尖血,咬了咬又舍不得,將符紙送到李強麵前,李強可沒程東這麽鬱悶,一狠心,一口下去,便已經是鮮血淋淋的,然後猛地噴在符紙上,程東這才有拿過來,用打火機點著了,丟在學校大門口哪裏。

看著符紙化作灰燼,蕭飛才算是鬆了口氣,這些符紙其中有兩張天陽符,能匯聚陽氣,有陽氣的刺激,便能將原來那位高人布下的鎮壓大陣激發,將老鬼困在其中,不能衝出來,最少不會禍害到村子裏的人。

見蕭飛得手,翰墨鬆了口氣,身形一閃,讓過老鬼的攻擊,又自隱沒在暗處,任憑那老鬼衝向大門口,隱約的感覺到好像有一張天網在向這裏罩下。

看見老鬼朝這邊衝來,程東嚇得一聲尖叫,轉身就要逃跑,但是想到蕭飛還在地上,有咬著牙轉身要去抬起蕭飛,但是李強卻沒和程東一個動作,平時膽小怕事的李強,這次是卻異常的堅強,明知道老鬼衝過來,自己根本不能逃不了,與其將背後對準老鬼,還不如麵對著老鬼,最少還有那麽一點應付的餘地吧,但是眼看著老鬼衝過來,雙腿也在發軟,其實想跑也跑不了了。

就在老鬼衝到大門口的時候,眼看著老鬼就要衝出來,忽然間天上地下同時騰起一片紅光,將整個小學校園籠罩在其中,如一張天羅地網,化作一堵牆壁,硬生生的將老鬼擋在裏麵,‘轟’的一聲,將老鬼彈飛而回。

這正是原來那位高人當年布下的封鎮大陣,如果不是這座大陣,老鬼早就開始為禍人間了,當年那麽多怨靈,都被老鬼給吞噬掉,時至至今,早已經成就了鬼王之身,但是對這大陣,卻是從心裏感到畏懼,這麽多年一直被大陣鎮壓著,已經成了本能的畏懼。

老鬼沒有敢在衝,從地上打了個滾,還沒等爬去來,忽然身上一疼,待打眼看去,卻是被一個縮小版的翰墨給咬了一口,但是那個翰墨一沾即走,剛才自己就是吃了這虧,卻屢屢抓不住翰墨這狡猾的東西,不由得從嗓子眼裏爆發出一聲嘶吼,卻又無從發泄。

看著老鬼被彈了回去,蕭飛鬆了口氣,身邊的程東和李強幾乎同時身子一軟,跌坐在蕭飛身邊,一旁沒有逃走的張博彥也是臉色一鬆,太好了,終於將老鬼困在裏麵了,一時片刻出不來了,但是沒等他們高興,一旁躺子地上嘶嘶的吸著涼氣的蕭飛低聲道:“土地,你別閑著,雖然暫時激發了這座大陣,但是這大陣年數太久了,況且這三年來,大陣也已經被破壞的厲害,都快荒棄了,你還是快點去村子裏找些小孩子,當然最好是男孩,女孩也行,但是一定要童子之身的,那一點陽氣轉眼就要沒有,也隻有多找些童子才能徹底從新激發大陣。”

聽著蕭飛的吩咐,張博彥一呆,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蕭飛好像說的有道理,於是趕忙召集還沒有跑遠的鬼魂,找出那些本村的鬼魂,派他們去本村自家裏招呼人抱孩子來,越多越好,當然沒結婚沒**的人也行,但是一定要沒**的。

一陣子人仰馬翻,眾鬼便遵從張博彥的話,各自回家招呼自家兒孫,抱著孩子趕來這裏,這一夜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夜,這一夜注定是故意哭狼嚎的一夜,整個村子亂套了,剛才有鬼騷擾過,又來了本家死去的長輩,讓他們抱著孩子去那座廢棄的小學,這大半夜的,但是沒人敢不聽,實在是鬼太多了,不是看到有鬼穿牆入室,從家裏路過。

於是整個村子裏的人,哭著喊著,拖兒帶女的,特鄙視那些還沒**的半大小子,像被趕牲口似的,排成一排,向小學這邊趕來,整個村子亂成一鍋粥,有哭的有鬧的,大人瑟瑟發抖,孩子更是抬不動腳步,這世界真是瘋狂呀。

翰墨在校園裏神出鬼沒,不識的偷襲著老鬼,冷不丁的一口,咬下一塊黑霧,卻是老鬼的魂體,雖然心裏憎恨翰墨,但是卻拿翰墨沒辦法,每次都是一閃而逝,快的抓不到衣領,隻是一打眼就不見了,而且從來都不要大口,稍沾就走,從來不給老鬼機會。

老鬼也衝擊過大陣,但是都被反彈而回,也情知剛才蕭飛隻是權宜之計,這大陣不可能長久的支撐,索性要等下去,但是當看到村子裏的男女老幼,攜兒帶女的趕來的時候,老鬼心裏發慌了,也猜到蕭飛想要怎麽做,這大陣已經鎮壓了自己三十多年了,要是真被鎮壓上幾十年,那自己就早晚被徹底磨滅,想到這,不由得焦急,拚命地衝擊起大陣來。

看到老鬼這凶惡的摸樣,村裏的人都嚇得全身發軟,誰也不敢望前麵湊,但是也沒人敢跑,身後還跟著很多的野鬼呢,同樣是凶神惡煞的,這可怎麽辦呀,到底做了什麽壞事,今天算是擺脫不了鬼了,希望這是一場夢吧。

“天師,你看現在該怎麽辦,全村四十七口童子身的娃子,都被集中過來了,下一步該怎麽做,天師還請吩咐。”張博彥朝蕭飛一抱拳,恭敬地問道。

蕭飛看看那些嚇得腿都抽筋的村民,心中無限的感慨,作孽呀,自己這不是折騰人嘛,但是也沒辦法,大家多包涵吧,苦笑了一聲:“土地,就麻煩你領著他們去尿尿吧,盡量多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