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覺大師被弟子攙扶著回去包紮了,而蕭飛四人也擠在禪房裏,一時間哪一個還有困意,經曆過剛才的凶險,張岩兵與齊巧玲再也不去問蕭飛真相,事實真相已經很清楚了,的確是有鬼,是女鬼在操控著整件事情,不過這也讓張岩兵很頭疼,自己回去改怎麽寫這個報告,實話實說是不行的,那還不待被領導掐死,隻是一時間哪裏想得到理由。

禪房裏收拾過了,也換上了大瓦數的燈泡,映的屋裏麵的四個人是那麽清晰,張岩兵陰沉著臉,腦海中思索著該怎麽打這個報告,而齊巧玲卻團縮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剛才的事情對她衝擊太大,雖然沒有看到鬼,但是鬼的存在,讓齊巧玲感覺不到一絲安全,即便是屋子裏有四個人,也不能讓他心中有一絲踏實,其實更加覺得不安全,唯一感覺在蕭飛身邊還算踏實,畢竟蕭飛會六字真言咒,而且不會鬼上身,甚至下意識的想要離張岩兵遠一點。

至於程東則是一臉沉悶的坐在**,嘴角不停的**,從感覺不對道事情完結,程東都不記得自己紮了自己多少針,大腿上一絲絲的疼痛傳來,可真不好受,唯一讓程東感覺安慰的就是,自己也紮了張岩兵很多針,不見張岩兵隻是站著,連坐都不敢坐下,一動就會嘶嘶出聲,比自己還要慘,不但屁股上疼,臉上還挨了蕭飛一拳,和飛來的一板磚,臉都被砸花了,想到張岩兵平時板著臉裝酷的樣子,程東就不由有些膩歪,禁不住在心裏‘呸’了一聲。

倒是蕭飛斜倚在床頭,本來就是剛剛醒過來的他,晚上又沒有吃飯,在經過剛才的一陣折騰,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而且雙眼直打仗,困意不是襲擾著他的神經,一陣陣倦意湧上來,幾乎都要睜不開眼睛。

“大膽,你睡一覺吧,我守著你,你明白還要去厥明山呢,你別看我,我沒事的,我這還有定海神針呢。”說罷,舉起手中的針,在蕭飛麵前晃了晃,又輕輕在自己大腿上紮了一下,疼的嘴角咧了咧,卻不肯在蕭飛麵前露出來,反而‘嘿嘿’的笑了幾聲。

蕭飛點了點頭,程東裝得可一點都不像,雖然也是呲牙咧嘴的,但是更像是疼的,隻是蕭飛不想揭穿程東,這就是兄弟情義,關鍵時刻可以連性命都不顧,盡管剛剛經曆了一場危險,但是蕭飛心中卻暖和和的,有這樣的兄弟在身邊,自己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輕輕閉上眼,一時間也不可能就睡過去,興奮地心情一下子也平複不下來,讓蕭飛沒有想到的是,慧覺大師交給自己的六字真言咒還真管用,這是蕭飛沒有預料到的,終於也算是有一技旁身了,麵對女鬼膽氣也足了一些,雖然蕭飛膽子很大,加上憤怒,實際上並沒有對女鬼產生多大的恐懼心理,但是卻有一個讓蕭飛不能不麵對的事實擺在眼前,那就是蕭飛原來對女鬼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被動的防護,除了自己意誌力強,讓女鬼不敢上自己的身,卻對無影無蹤的女鬼,著實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隻能等著女鬼一次又一次的報複。

但是現在有了六字真言咒,一切就不一樣了,最少這是一種攻擊的手段,可以對女鬼展開反擊,而不是像原來一樣,隻能疼過疼痛來克製女鬼的附身,雖然眼下六字真言咒還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但是最少是看到了希望。

蕭飛閉上眼睛,慢慢開始昏睡,卻看不到程東和張岩兵鬥眼,不過三人看上去也很滑稽,每個人僅僅握著一根針,人家西方國家都是用擊劍決鬥,換到這三位主兒身上,確實拿著縫衣服的針來擺樣子,你瞅我不順眼,我瞅你更難看。

第二天一早,蕭飛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蕭飛就看到程東耷拉著腦袋,幾乎都睜不開眼了,卻還在強自支撐,即便是手機鈴聲也吵不醒他,程東可曾來都不曾熬過夜,堅持到下半夜的時候,程東就熬不住了,每一次想要睡著的時候,程東就隻能用針紮自己一下,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當天色將亮,程東卻再也堅持不住了。

倒是一旁的張岩兵與齊巧玲卻還是睜大了眼睛,不敢有一絲的昏睡,幹警察的有那個沒有熬過夜,對他們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加上猶自沒有從恐懼中擺脫出來,二人倒是真的一點困意也沒有,見蕭飛醒來,不由得將目光落在蕭飛身上。

蕭飛也隻是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關注,感激的看著程東,伸手將程東扶著躺在場上,才伸手拿過程東的電話,一看卻是李強的號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猶豫著是不是要接,蕭飛打心裏不想連累李強,畢竟跟在自己身邊可是很危險的事情。

猶豫了半晌,蕭飛還是歎息了一聲,還是輕輕按下了接聽鍵,就聽見李強在電話那頭焦急地嚷道:“東子,怎麽這麽長時間才接電話,你和大膽去哪裏了,我現在在醫院,醫院的大夫和護士說你們跑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蕭飛心中一暖,朋友的關心在這時候是何等的重要,蕭飛眼睛都有些發酸,輕輕吐了口氣道:“強哥,我是大膽,我和東子都沒事,你就不用再記掛著了。”

李強在電話那頭一愣,接著心中踏實下來,蕭飛沒事就好,卻隨著哼了一聲,有些不高興的埋怨道:“大膽,你們也真是的,有事情也不通知我一聲,你們現在在哪呢,我這就過去。”

“強哥,你別過來了,我和東子都沒事,我不能拖累你,女鬼還跟著我呢,昨天一天就出了兩起車禍,我不能在連累你了。”蕭飛很堅決,李強和他們不一樣,有老婆孩子要照顧,要是李強有點閃失,一個家就垮了,蕭飛不能這樣自私,總要替李強想一想吧。

蕭飛不由分說的將電話掛了,暗自鬆開了口氣,現在誰和自己在一起都很危險,蕭飛隻想自己一個人去厥明山,不想連累其他人,即便是程東是自己的兄弟,越是兄弟自己就越不能連累他,沉默了一下,望了程東一眼,心中暗自禱告,希望程東平安,便轉身準備離去。

“你去哪裏,你不能就丟下我們不管。”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的齊巧玲,卻在這緊要關頭說話了,說的很急,幾乎是嚷出來的。

這句話話將昏睡的程東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便從創傷一躍而下,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臉上泛起一絲怒意,盯著蕭飛怒氣衝衝的道:“大膽,你幹嘛去,想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是不是,你他媽的做夢去吧。”

麵對程東的怒火,蕭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程東醒的真是時候,都是齊巧玲這個女人多嘴,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齊巧玲一眼,哪知道齊巧玲卻並沒有害怕蕭飛的眼神,眼見蕭飛向自己望來,不由得抖了抖,顫抖著聲音道:“蕭飛,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們該怎麽辦,女鬼還回來找我們的。”

蕭飛一呆,齊巧玲真的嚇傻了,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無奈的看了齊巧玲一眼,苦笑道:“齊警官,我不走你們才危險呢,女鬼找的是我,我走了她還會來纏著你們呀。”

齊巧玲愣住了,腦海裏亂成了一鍋粥,還真想不明白這事情,心中亂七八糟的,下意識的望了望張岩兵,眼中探出一絲詢問的意思,張岩兵悶哼了一聲,死氣沉沉的道:“蕭飛是城門,我們都是池魚,都是沾了蕭飛的光,女鬼要找的是他。”

齊巧玲沒有再說話,聽起來還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再望向蕭飛,卻巴不得他趕快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反正別靠著自己就好。

蕭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真是胸大無腦呀,轉頭望向程東,見程東依然是氣鼓鼓的樣子,蕭飛苦笑了一聲,心中一動,卻是計上心來,沉吟了一下道:“東子,你給叔叔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給安排一輛車,要不然我們怎麽去厥明山呀。”

程東一呆,狐疑的看著程東,不管怎麽著也不能讓蕭飛把自己丟下,尋思尋思也的確該用輛車,便一把從蕭飛手裏搶過手機,隨手給他的父親撥了過去,一接通了,程東也不客氣,將自己的意思告訴了父親,得到父親的應承,程東心滿意足的合上了手機,轉頭朝蕭飛點了點頭道:“成了,老爺子答應派人把我那輛越野送來,一會就到。”

蕭飛嗬嗬的笑了,上前拉住程東的手,坐在床邊,遲疑了一下,語重心長的低聲道:“東子,我剛才仔細想過了,你還是不要跟我去了,給我去實在是太危險了,女鬼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我不想你因為我而處身危險之中。”

“大膽,你說什麽話呀,咱們是兄弟,這時候我不幫你誰幫你呀。”程東幾乎要跳起來了,氣呼呼的瞪著蕭飛。

‘哢’的一聲,不知何時蕭飛手中多了一副手銬,趁著程東激動地那一瞬間,將程東拷在床頭上,蕭飛歎了口氣,眼中的神色變的柔和,但是卻很堅決的道:“東子,你還是不能跟我去,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