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走了,化作一縷青煙,直接窗牆而過,消失在病房裏,至於外麵蕭飛就看不到了,而且蕭飛也在沉默,在想翰墨臨走留下的警告,可是明明黃玉雕沒事呀,難道真是如翰墨所說,是那道血符的事情,要不然翰墨沒道理猜到呀,蕭飛苦笑著,看來等黃玉雕回來還要小心的警告他一下,那道血符千萬不能煉化,還是小心方為上策。

看看齊巧玲,蕭飛臉上變得寧靜了許多,或許這兩天沒睡好,齊巧玲都有了黑眼圈,想必是擔心自己所致,心中一陣窩心,看著齊巧玲恬靜的臉龐,蕭飛心中有一種衝動,想將齊巧玲湧入懷中,可是蕭飛沒敢打擾齊巧玲,現在齊巧玲是在修習念力,可打擾不得。

沉默了一會,才想起自己手中的那四顆殘魂,輕輕喚出張倩,將四顆殘魂交給張倩,哪知道卻是讓張倩歡喜的不得了,怪不得蕭飛那天晚上總是將惡鬼收拾了,然後就給收起來,原來是在為自己著想,心中一甜,在蕭飛臉上親了一下,就自行轉回靈牌去了,要想服食這些殘魂,那就需要時間來消化,所以也不能讓人打擾。

想想也沒什麽沒事情在準備打理了,這才將心思放到自己身上,該怎麽弄呢,蕭飛想要試著坐起來,反正現在自己已經都好了,結果這一試,蕭飛很悲慘的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除了一條腿和兩隻胳膊一個腦袋,自己哪裏都不能動,胸腔被整個打了石膏,然後胯骨哪裏也被打了石膏,中間半個身子整個被石膏包圍起來了,幸好給自己在石膏上留了兩個洞洞,能讓自己尿尿,要不然自己可真麻煩了,那還不給憋死了。

心中沉吟,有心去叫護士,結果夠了半天那個按鈴也沒夠著,算了,不如自己下去找醫生吧,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好了,蕭飛將自己的一條腿拿下床去,然後費力的將自己打石膏的那條腿,也給挪了下去,但是當自己想要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悲催了,因為整個身子打了石膏,腰部根本使不上勁兒,也就直不起身子來,於是就挺在那裏動彈不得,再想回來也不成了。

於是蕭飛感到無比的羞愧,為什麽,因為還給留了兩個洞,現在自己這姿勢實在是太猥瑣了,自己下邊好像涼嗖嗖的,蕭飛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根本沒穿褲子,而且連**也沒穿,因為沒法穿,但是小弟卻出來風涼風涼了,最苦惱的還不是這些,而是直到此刻,蕭飛才發現,原來自己旁邊的病**也有個病人,是一個老頭,這沒什麽,都是大老爺們,澡堂裏也常見,但是可悲的是,老頭旁邊還有一個差不多四十來歲的婦女,而此時,這父女倆正一臉驚訝的望著蕭飛,這是幹什麽,暴露狂呀,都他媽的傷成這樣了,還有這心思。

蕭飛隻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閉著眼不敢去看人,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就鑽進去,實在是忍不住了,蕭飛哀呼了一聲:“老天爺呀,你讓我死了算了。”

當然蕭飛沒有真的去死,因為他想死也沒辦法,現在被卡在那裏,唯一能做的就是扯過一床被子,慌亂不堪的將自己的小弟蓋起來,免得在被人參觀,於是終於發現了,原來病房裏另一個病人和陪護的人,也都在免費參觀,蕭飛想死了,一死百了吧,自己以後還怎麽做人呀。

更可悲的還在後麵,蕭飛無奈之下,招呼齊巧玲幫自己扶起來,最少先不要這樣丟人現眼,結果齊巧玲聽不見,猶自沉迷於念力的感悟之中,這倒也沒什麽,偏偏在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正是那天的那個護士,如今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打算來麵對蕭飛,並且誠懇地給蕭飛道個歉,哪知道一進門就看到蕭飛那樣一個古怪的姿勢躺在那裏,當然有被子遮住,其實護士沒看到什麽,於是護士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到蕭飛麵前。

心裏跳得很快,不知道蕭飛會不會原諒自己的過錯,麵對著蕭飛,臉上綻放出親切的笑容,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低聲道:“蕭先生,上次的事情真對不起,很感謝你上次的幫助,要不然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原諒我上一次的不對。”

哪知道護士的一番肺腑之言,蕭飛根本沒聽到心裏,更沒想過護士在做什麽,隻是一臉的尷尬,喃喃的鼓起勇氣道:“護士,你能不能幫幫我,我那個——”

蕭飛說不下去了,真是丟人哪,不過護士心裏緊張,也沒聽清蕭飛小聲的說什麽,隻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說道:“蕭先生,上次若不是你給警察說了好話,隻怕我都要被抓起來了,上次的事情一定請你相信,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來誠心誠意的給你道歉的。”

心中無盡的羞愧,這護士是要折磨自己嗎,蕭飛不知道,但是護士嘟嘟囔囔的還不煩人,你就不能幫我一把嗎,當護士的就不照顧病人嗎,沒看到我都這造型的了,還不幫幫我,還要看我出醜,難道和我有仇嗎,正要和護士大聲說話,卻忽然發現了,這不正是那天要殺自己的護士嗎,心中一陣慶幸,幸好現在張倩跟了自己,沒有鬼再來謀害自己,否則自己就死定了,這個護士一定心裏很恨自己吧,製定不想幫自己,所以才看自己笑話。

一股無奈湧上心頭,萬般寂寥,滿眼的苦悶,蕭飛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倒黴的人都像自己,在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了看自己不順眼的人,不但不幫自己,還要看自己笑話,盡情的嘲笑自己,剛才護士是在嘲笑自己吧,罷了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死掉朝天,不死萬萬年,愛咋地咋地吧,蕭飛閉上眼睛,索性裝死吧。

半晌,護士終於發現了蕭飛的不對勁,這造型白了這麽久了,就不感覺到累嗎,護士心中也漸漸地平穩下來,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扶住蕭飛:“蕭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哪知道蕭飛沒有動靜,隻是胸口劇烈的喘息著,讓護士知道他沒事,於是護士好心的打算將蕭飛扶到**,自然就順手將蕭飛的被子給掀開了,結果,大家都猜得到,但是護士就是護士,畢竟什麽情況沒見過,雖然有些害羞,但是作為一個已婚的女性,還是很快鎮靜下來,況且蕭飛這摸樣,也不像是故意的,隻是不知道怎麽會掉到床下來。

蕭飛有些詫異,本以為護士一定會尖叫,然後罵自己流氓,都已經做好了挨罵或者被打得打算,但是沒有動靜,蕭飛遲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護士正一臉羞紅的,幫自己扶上床,好像什麽也沒看到一般,鬼使神差的,蕭飛竟然傻不拉幾的問道:“你沒看見?”

結果護士也很極品,被蕭飛一下子問呆了,莫名其妙的回答道:“看到什麽,呃,你是說你那根小小的——”

話沒說完,結果兩人都呆住了,這一問一答,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護士石化了,蕭飛更是石化了,他的打擊太大了,那根小小的,完了完了,自己的貞操呀,自己的名聲呀,那一刻,蕭飛很想澄清一件事,我的那根不小,不要藐視我。

但是話語堵在嗓子眼,終究沒說出來,怎麽說呀,難道還能去和別人比一比呀,然後告訴護士,你瞧瞧,我的不小吧,瘋狂了,蕭飛腦海裏亂作一團糟,讓我死去吧,我寧願現在就死去,回歸大地的懷抱,不要讓我在這樣丟人現眼了,我的小心肝承受不住這麽多的刺激。

不管蕭飛心裏想什麽,但是護士卻知道自己心裏什麽滋味,原來是真流氓,而且還是暴露狂,但是想到自己畢竟是曾經想要殺過他,要不是這個流氓講情,自己可就危險了,所以盡管心裏一直在腹誹,但是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心裏卻在叫囂著,這東西老娘看多了,就你這小小的一根也好意思拿出來現眼。

把蕭飛弄回**,護士強忍著想罵蕭飛一頓的衝動,還是客客氣氣的朝蕭飛道了謝,不過是在奇怪,蕭飛這個女朋友,究竟是在幹嗎,都這麽久了也沒一點反應,難道對蕭飛這種作風就沒點想法嗎,真是一對讓人無奈的極品。

好不容易護士走了,蕭飛心中卻是欲哭無淚,瞅瞅齊巧玲,還不見動靜,心中歎息了一聲,自己當初可沒這麽費事呀,心中唉聲歎氣,現在隻想趕快離開這個醫院,離開這個讓自己傷心之地。

直到日下西山,齊巧玲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睜開眼睛,卻是一臉失望,苦惱的朝蕭飛看去,哪知道正看到蕭飛哀怨的眼神,齊巧玲不由得一呆,納悶的問道:“蕭飛,你是怎麽了?”

“我要出院,現在就出院,巧玲,我——”蕭飛痛苦的歎息著,但是底下的話是在說不出口,能怎麽說,難道說自己剛才的英勇事跡不成,得了,還是直接交代事情吧:“巧玲,我現在已經好了,你去叫大夫來,我要把石膏拆了,現在就出院,一刻也不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