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飛起四五米高,蕭飛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大喝一聲:“唵。”

六字真言咒爆發出來,肉眼可見的聲波,凝成一個金黃色的神文,一個象征佛教的十字形,徑自朝八爪鎮壓過去,同時蕭飛手持抱山印,一座山嶽在虛空顯化,隨著蕭飛的身形,朝八爪鎮壓而下,聲威赫赫,將八爪所處的那一片空間鎖定,即便是八爪忽然警覺過來,但是想要一瞬間破開六隻真言咒和抱山印的雙重封鎖,卻也是不能夠。

八爪驚醒了,也顧不得傷勢,化作一道殘影,朝遠處遁去,哪知道便在此時,那金黃色的十字忽然散開,將這一片虛空都布滿了,無數佛陀在金光中顯化,不停地詠動真經,一個個經文,如一把把鎖鏈,將這片虛空鎖定,八爪轟然撞在上麵,雖然金黃色的佛國世界迸現裂紋,但是卻不曾徹底崩塌,隻是這微微的阻礙,沒等八爪發起第二次攻擊,抱山印轟然砸下,與金黃色的佛國世界相容,硬生生的將八爪鎮壓。

抱山印有萬鈞之力,即便是八爪的強大,也不能掀翻,何況還有六字真言咒相輔相成,佛教的經文對八爪這種殺器,本身就有很大的克製之用,再加上抱山印的鎮壓,八爪還真的不易掙脫出來,不過蕭飛也暗道一聲僥幸,要不是八爪與鬼麵互拚一記,傷的不輕,自己想要鎮壓,那還不是癡人說夢,就憑八爪的速度,就絕無可能,就像剛才,若是八爪能發出第二擊,或者六字真言咒發動的早了那麽一點,任何一點失誤,都會讓自己功敗垂成。

不過自己終究是成功了,蕭飛鬆了口氣,卻感覺全身已經沒有一點力氣,從高處跌落下來,硬生生的跌落在地上,不由得一聲悶哼,卻沒力氣爬起來,感覺腦海中隱隱的刺痛,念力消耗的太厲害了,蕭飛苦笑了一聲,隻是這自是太痛苦了,臉朝下,偏偏就這地又是這麽硬,剛才掉下來,沒插電把自己摔散了,疼死了。

黃曼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等蕭飛摔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跑過去,將蕭飛扶起來做好,看看蕭飛隻是脫力而已,也就放下心來。

就連壇子怪看到八爪被鎮壓,也歡喜的現出原形,站在蕭飛麵前,恭維著蕭飛:“大人,您是在太厲害了,八爪這麽厲害的法器都被您給鎮壓了。”

哪知道便在此時,就在壇子怪話音剛落之際,抱山印忽然一抖,傳來八爪的一聲厲嘯,然後抱山印又是一震,八爪在山嶽之下那甘就此被鎮壓,劇烈的掙紮起來,三根利爪撕扯著山嶽,竟然發出隆隆的聲響,不時的山嶽震動一下。

蕭飛臉色變了,黃曼臉色也變了,壇子怪更是嚇得全身發顫,它最是知道八爪的厲害,真要是脫困而出,就自己這幾個都不夠人家撕得,但是此刻蕭飛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卻又該如何應付眼前的情形呢,二人一怪臉色陰沉發黑。

又是一聲八爪的厲嘯,緊接著金黃色的佛國世界轟然崩塌,抱山印一抖,竟然隱隱升起一點,再一次的衝擊,抱山印隱隱的又要崩裂的跡象,想不到八爪竟然這樣強悍,就連蕭飛自認為最厲害的抱山印都不能完全鎮壓,一直以來,蕭飛施展抱山印都是從不曾失利,難道要在此時第一次失敗嗎,但是這失敗有意味著什麽。

這抱山印是天巫秘法之中,一個比較奇特的手印,隻要擁有純粹的天巫血脈,就可以施展,當然這也跟修為有關係,據翰墨說起,抱山印要是爆發全部威力,可以鎮壓神人和仙人,當年就有人施展抱山印,將神佛直接鎮殺,徹底磨滅,但是血脈要是不純粹的話,卻根本無法施展,與神魂印合為天巫秘法的三大秘術,非純粹的天巫血脈不能修習。

所為三大秘術都是完全依靠血脈之力催發的,也就是說不是天巫族的血脈是不能修習的,至於其他的秘法,卻是有辦法的,可惜的是,現在天巫族的人實在太稀少了。

眼看著抱山印不時被八爪撼動,而且一點點的被掀起,蕭飛和黃曼臉色已經陰沉出水來了,但是卻無能為力,還有辦法對付八爪嗎,壇子怪更是不住發抖,這可怎麽辦,隻能寄希望於蕭飛趕快恢複過來,但是真的能趕得及嗎。

便在二人一怪都在惶恐之間的時候,忽然有一道神念傳入蕭飛腦海之中:“用你的血塗在抱山印上,天巫族的血脈之力,可以鎮壓一切,你的血脈如此純粹,沒問題的。”

蕭飛聞言一呆,雙眼四下望去,卻並不見有人存在,看看黃曼,再看看壇子怪,卻不想聽見的樣子,這聲音真的很陌生,蕭飛從來沒有聽見過,這一點蕭飛敢肯定,因為這聲音嘶啞,而且很陰沉,像是個中年人的聲音,很有特點,聽見過一遍,就絕不會忘記的。

“黃曼,你們聽見有人說話嗎?”蕭飛終究是忍耐不住,扭頭望著黃曼問道。

黃曼一呆,哪有人說話呀,莫名其妙的看著蕭飛,疑惑的道:“哪有人說話呀,你是不是聽錯了,根本就沒人說話。”

說罷,又有些不太確定,看了壇子怪一眼,低聲問道:“你可曾聽到有人說話嗎?”

壇子怪搖了搖頭,一臉古怪的望著蕭飛,難道因為緊張已經開始幻聽了不成,哎,真是麻煩了,這可真麽是好呀,壇子怪心中充滿了無奈。

見黃曼與壇子怪都表示沒有聽見,蕭飛一陣沉默,心中卻在奇怪,難道是自己幻聽了不成,真是出現幻覺了,不過好像剛才的話還真有道理,或許能有些作用,死馬當做活馬醫吧,不過,試了試自己都還站不起來,才苦笑著朝黃曼道:“黃曼,你扶我過去。”

黃曼一怔,也不問為什麽,心中有些畏懼,自然是以蕭飛馬首是瞻,攙扶著蕭飛,吃力的湊到抱山印前,蕭飛深吸了一口氣,本打算咬舌頭的,但是一咬下去,才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經被咬的太厲害了,真的已經不能在咬了,沉吟了一下,卻在自己胳膊上咬了一口,眼看著鮮血流了下來,蕭飛將胳膊湊到抱山印上。

鮮血滴落在抱山印上,登時便見抱山印光芒一盛,然後就聽到八爪一聲厲嘯,接著看到抱山印所化的山嶽忽然一沉,剛才被八爪頂起來的一截,又被壓了下去,任憑八爪在掙紮,也不能再頂起來,有天巫族血脈的支撐,抱山印才算真正爆發了威力。

眼見著八爪又被鎮壓,蕭飛鬆了口氣,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在地上,虧得黃曼扶著,但是有一個問題來了,自己剛才將手臂咬破,現在實在沒有力氣,不能施展神魂印,又怎麽將傷口回複呢,看著胳膊不停地流血,蕭飛苦惱了,剛才生怕血不夠,狠狠地的咬了一口,現在卻傻眼了,止不住血了,這樣下去,不等自己恢複,隻怕就要流血過多了。

黃曼在一旁看著蕭飛胳膊流血不止,也是一臉的慌張,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隻手死命的按住蕭飛的傷口,卻依然止不住血,黃曼心中害怕,身子不由得一軟,和蕭飛一起跌坐在地上,將蕭飛的胳膊抱在懷裏,卻已經是不知所措,顫著聲音道:“蕭飛,怎麽才能止血呀?你倒是快說呀。”

可是蕭飛若是知道怎麽止血,還用等黃曼來催嗎,傷口畢竟是在他身上,難道是咬中了大動脈不成,便在此時,鮮血順著黃曼**的胸膛留了下來,好巧不巧的留在鬼麵的嘴中,卻見那鮮血並不往下流了,而是被鬼麵吸進嘴裏。

慌亂之間,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就在蕭飛和黃曼絕望之際,蕭飛都因為流血流得變得開始發冷的時候,鬼麵忽然一震,自行衝將出來,卻已經完全恢複了,不但如此,好像精神更勝從前,張奎吐出一團黑氣,將蕭飛的胳膊包圍起來。

黑氣湧動著,蕭飛的傷口終於不再流血,最後黑氣慢慢的收縮,如一塊疤瘌一樣,落在蕭飛的胳膊上,凝成一塊銅錢大小的印記,將傷口完全堵住,不再流血。

看著眼前這奇異的一幕,蕭飛和黃曼都張大了嘴,不解的看著鬼麵,這是怎麽回事,好像鬼麵很在意蕭飛一樣,不肯讓蕭飛死去,竟然自行出來救治蕭飛,不要說蕭飛,就是黃曼也在想這個問題,鬼麵和蕭飛之間究竟是有一個什麽樣的關係,讓鬼麵這樣在意蕭飛,幾次三番的出來救治蕭飛,在蕭飛止住血之後,鬼麵的精神已經萎縮,自行退回到黃曼身上,在也沒有反應,和睡著了一樣。

“蕭飛,你看到了,告訴我,你和這詛咒的鬼麵究竟是有什麽聯係?”黃曼驚疑不定的望著蕭飛,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鬼麵為什麽會這麽在乎蕭飛,或許弄清楚這個原因,就能對付鬼麵了。

蕭飛也隻膛目結舌,實在是想不到,被黃曼這樣一問,也是一頭的霧水,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那塊黑氣,卻能猜到這一定是鬼麵的精氣,不然鬼麵不會在吐出這一口黑氣之後,便變得精神萎縮,可是這究竟為什麽,蕭飛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