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黃曼怎麽追問,蕭飛就隻是無奈的說了一句話,我也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呀,一時間二人沉默起來,倒是一旁的壇子怪,見蕭飛情況穩定下來,不由得鬆了口氣,剛才真是急死了,湊到蕭飛麵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熱的蕭飛煩惱,輕哼了一聲:“壇子怪,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好像我多可怕嚇得你不敢說似的。”

壇子怪訕訕的一笑,嘿嘿的道:“大人,不知道您這法術,能不能把八爪徹底鎮殺?”

問這話也有原因,到現在不見這片古怪的世界崩潰,證明八爪還在頑強地活著,就算是抱山印能把八爪鎮壓,但是一日八爪不死,哪麽一日這世界就不會崩潰,雖然不再受八爪的威脅,但是二人一怪也是出不去,那不是被困死在這裏了嗎,最糟糕的是,壇子怪可以一直生存下去,但是蕭飛和黃曼不行,沒等八爪怎麽樣,這二人可就已經被餓成人幹了,蕭飛一旦出現意外,那時候抱山印自然也就煙消雲散,抱山印一去,隻怕八爪便要退困而出,這種結果,壇子怪都不敢想象。

蕭飛一呆,轉眼便想到了壇子怪為何有此一問,不過卻不由的苦笑了一聲,輕輕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鎮殺不了。”

壇子怪一呆,咬了咬牙,心中卻有了另外一個主意,試探著道:“那大人可要別的辦法?”

再一次搖了搖頭,蕭飛奇怪的看了壇子怪一眼,哼了一聲:“行了,別給我賣關子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到底想說什麽?”

被蕭飛看破,知道自己私心太重,壇子怪幹笑了幾聲:“大人,我是這麽想的,是不是能和八爪談談,看看它肯不肯投靠到您的身邊來,我倒是覺得有一絲希望。”

聽到這話,蕭飛倒真是愣住了,壇子怪還真敢想,八爪那樣古怪的脾氣,會向敵人投降嗎?遲疑了一下,蕭飛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要是有辦法讓八爪肯跟著我們,我自然沒有意見,不過我可沒什麽好主意,你自己試試吧。”

就是要的蕭飛這句話,壇子怪應了一聲,嘿嘿的笑了一陣,便湊到抱山印前,卻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抱山印看著不順眼,咳嗽了一聲,閉上雙眼,將一道神念朝八爪探去,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八爪,希望八爪能跟著自己的主人,然後開始誇獎蕭飛,差不多將蕭飛說成天上地下少有的主人,好的都不能再好了,仿佛全世界就他這麽一個值得追隨的主人。

一開始八爪不理睬,奈何壇子怪毅力很大,不停地在八爪耳邊嘀咕,被鎮壓在抱山印下,八爪已經夠煩躁的了,偏偏不敢自己怎麽發怒,壇子怪就是鍥而不舍,但是隨著越說越多,而且還透漏了一個小心,那就是蕭飛能解開它們法器身上的禁製,可以讓它們得到自由,這句話卻深深地打動了八爪的心,讓八爪心動不已。

反正說了很久,壇子怪說了很多,八爪也問了很多,最終壇子怪笑了,就憑自己這張三寸不爛之舌,硬是將八爪說動了,但是八爪並沒有一下子就答應人蕭飛當主人,隻是答應若是蕭飛肯幫它解開禁製,讓它自由的話,哪麽八爪願意暫時跟隨蕭飛,但是絕不認主人,而且如果有一天覺得蕭飛不值得追隨,哪麽就要離開,到時候蕭飛不能阻攔,當然也答應壇子怪,絕不會傷害他們的,不管八爪和蕭飛能不能談攏。

當壇子怪將八爪的意思告訴蕭飛之後,蕭飛到是一呆,沒想到八爪竟然肯答應,不過壇子怪最後卻不好意思的幹笑道:“大人,八爪雖然答應可以暫時跟隨你,但是前提是不能在它體內下禁製,而且,而且還想和您親自談一談。”

壇子怪很不好意思,說了那麽半天,也沒有把八爪完全說定,本來他是想讓八爪和自己一樣,跟在蕭飛身邊,卻沒想到隻是弄出這麽一個結果來,實在是感覺有些無能。

蕭飛低頭不語,心中在思量,放出八爪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一旦八爪毀約,麵對他們的將是一條死路,但是想到壇子怪重複的八爪的話,蕭飛一下子下了決心,壇子怪說過八爪很自負,也很有個性,這樣的一件法器,會自食其言嗎,最少蕭飛不會,就算是想脫身,也會想別的辦法,而不是不講信用,所以蕭飛決定搏一搏。

深吸了一口氣,蕭飛臉色變得凝重,鼓動殘存的念力,雙手一翻,抱山印便淩空拔起,自行消散在虛空之中,發動的時候需要全力以赴,但是收起的時候,卻隻需要微微一點力,所以蕭飛並沒有太過費力,剛才的修養,也讓蕭飛略微恢複了一點。

抱山印一消失,八爪登時衝天而起,仰天發出一聲厲嘯,在天空盤旋了一下,然後直接衝向蕭飛,讓場中二人一怪登時臉色大變,難道八爪想反悔嗎,特別是蕭飛心中一沉,那一瞬間心念仿佛要動搖,但是隨即又想到什麽,便有慢慢平靜下來,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心,蕭飛巍然不動,其實也動不了,全身恢複的力氣是有限的。

八爪自然沒有反悔,俯衝下來之後,也隻是在蕭飛身邊打了個旋,便浮在空中不動了,盡管是傷痕累累,但是八爪的煞氣依舊讓人生畏,蕭飛身後的壇子怪早已嚇得抖成一個團,身邊的黃曼也是花容失色,嬌喘不已,唯有蕭飛臉色平靜。

一道神念傳入蕭飛腦海中:“你叫蕭飛?我們來談談吧,你確定可以幫我破去禁製嗎?”

蕭飛呆了呆,然後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徑自掙紮著走向八爪,也不用黃曼扶持,一搖一晃的,也不過十幾步,便走到八爪身邊,八爪微微動了動,顯然也不是很平靜,但是片刻之後卻又安靜下來,蕭飛很震驚,八爪豈能弱了氣勢。

走到八爪身邊,蕭飛輕輕咬破手指頭,將一點鮮血滴入八爪體內,鮮血已經入體,八爪登時感覺到不凡,有一股神能,感受到禁製的存在,瞬間反卷而上,與禁製糾纏在一起,卻也不過片刻,便將禁製化去,這天巫族的血脈,可化風,可化水,可化天雷,可化神火,不一而足,凡世間眾多本源力量,皆可變化,雖然在八爪體內種下那道禁製的人神通廣大,但是也是使用的天地自然的本源力量,哪裏經得起天巫血脈的同化。

直到此時,八爪才真正色變,沒想到蕭飛竟然依靠的是血脈,登時猜測到蕭飛一定是上古遺民,也隻有那些上古遺民,而且血脈很純粹的人,才可能鮮血中有這種力量,不但破除了禁製,而且讓八爪還感覺有一股神能滋養了自己的神威,一瞬間仿佛傷勢都好轉了一些。

禁製已破,八爪做點頭樣,朝蕭飛一抖,一道神念傳入蕭飛腦海中:“你很讓我佩服,使出了我的主人之外,能讓我佩服的唯一的一個人,心胸博大,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有大家風範,而且還是上古遺民,所以我答應跟隨你,但是我不能任你做主人,因為生生世世,我隻能有一個主人,所以我可以追隨你,但是有一個條件,如果我的主人將來召喚我,我會離開你的,你若是答應,我便跟你離開,你看這樣如何?”

蕭飛一呆,沒想到八爪竟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身邊的黃曼和壇子怪都不以為然,饒你一命,幫你破去禁製,竟然還有這般的想法,簡直就是忘恩負義,若不是畏懼於八爪,壇子怪早就破口大罵了,饒是如此,也是一臉鄙視的瞅著八爪,但是蕭飛並不這樣想,反而眼中閃過一抹激賞,嗬嗬一笑:“好,我答應你,咱們便做個朋友,不過將來你走的時候,你可要說一聲,我也給你送行怎樣。”

能這樣爽快的答應這個並不值得答應的條件,這卻和蕭飛的性格有關係,在蕭飛心中,對於八爪這種誓死不忘舊主的做法,很是讚同,這是一種大仁大義的做法,其實蕭飛也希望自己能有這樣的夥伴,最少從心裏放心,而不用有什麽擔憂,不過轉眼之間,蕭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看了八爪一眼,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因為蕭飛根本不會神念傳音,很難讓神念形成一句完整的話傳出去,真要是那麽做,蕭飛可不保證自己傳出去的究竟是什麽,所以才有此一問,要是八爪聽不懂,那自己倒也有翻譯,壇子怪不是還在身邊嗎,頁麵的弄擰了意思,反而不美。

八爪一聲清嘯,朝蕭飛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動了,化作一道殘影,一下子沒入蕭飛懷中,快的讓人都反應不過來,都蕭飛反應過來,八爪已經在懷裏不見了,不過八爪顯然不是要傷害他,因為隻是不見了,當蕭飛打開衣服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前胸多了三道抓痕,卻並不讓自己感到疼痛,隱約的能看出後麵還有一隻手,更像是一個紋身,不過造型是有些奇特,蕭飛瞅了瞅,知道是八爪已經投向自己,但是卻遲疑了一下:“這個樣子真的好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