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與黑雲相持不下,如今蕭飛再沒有一絲安全感,生怕銀劍隨時可能衝出來,將自己一刀兩斷,雙手結神魂印,不敢有絲毫大意,猛地一聲大喝:“叭。”

六字真言咒炸開,一片金光飛出,化作六個神文,赫然是六字真言咒的六個神文,在天空中翻舞,沉沉浮浮,六個神文交織在一起,催生更強盛的金光,便有一片佛國出現,無數佛子在其中詠經,一道道經文化作一條條神索,縛向黑雲,化作一張彌天大網,將黑雲包圍在其中,神文催動,無數經文交織,竟如陽春白雪一般,黑雲開始融化。

但是蕭飛也感覺腦袋一痛,針紮一般的痛,卻是念力消耗過度,剛才緊張之下,竟然能催動識海之中六字真言咒的本源之力,演化這一片佛國世界,六字真言咒的本源自識海中衝出,在虛空中顯化,向黑雲鎮壓而去。

“石磨怪,快點將我接下去,打不過了,快點逃呀。”蕭飛強忍著頭痛,不敢沉迷過去,大喊一聲,呼喚著石磨怪。

石磨怪聞言,不由得嚇了一跳,趕忙吐出石磨接著蕭飛朝地上降來,也不過眨眼間,蕭飛終於算是腳踏實地,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卻是忽然雙膝一軟,竟然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已經沒有力氣了。

看著蕭飛這般摸樣,石磨怪也沒有征詢蕭飛的意見,便化作一盤石磨,將蕭飛托在上麵,然後底下兩麵石磨化生,竟如車輪一般的開始滾動,朝遠方而去,卷起一路的煙塵。

不遠處的壇子怪一見這般情況,哪還敢停住,可是自己沒有石磨怪會滾得本事,還要照顧那一幫人,想到蕭飛的囑托,壇子怪心中一瞬間轉過無數心思,卻忽然計上心來,腦袋一縮,化作一個壇子口,然後發出無盡吸力,竟然將骷髏和李所他們一起吸入壇子之中,那一片壇子中的世界,荒墳無數,卻能容納的下李所他們,再然後,壇子怪邁開雙腿,撒丫子跑人,速度還真的不慢。

石磨怪托著蕭飛,壇子怪裝著李所眾人,還沒跑出多遠,就聽到天空中傳來轟的一聲,看著一聲巨響,卻是將蕭飛震醒了,眯著眼望去,卻發現神魂印的白光已經被斬滅,就連一片佛國世界也崩潰了,虛空中就隻有六個金光大字還在閃爍,一道銀光不停衝撞,與六字真言咒的本源相碰撞,轟隆之聲不絕於耳,一片黑雲動**不堪,傳來惡鬼的咆哮。

銀劍與六字真言咒碰撞,每一聲都震動天地,氣勁激起地上無數塵土飛揚,甚至一座座墳墓都被炸開,一顆顆樹木都被劈裂,蕭飛被一道激射而來的氣勁不幸掃了一下,便是一個血洞,就連身底下的石磨怪也是一聲悶哼,身上多出一個小孔,好在不傷及根本。

眼見著六字真言咒的金光逐漸暗淡,蕭飛臉色變得陰沉,希望六字真言咒還能擋一陣子吧,不然銀劍一旦脫身,不用銀劍來殺自己,就自己現在這狀況,那惡鬼一把也能將自己拍成肉醬,卻無法催促石磨怪,也知道石磨怪已經是賣了老命在逃了。

蕭飛心中胡思亂想之間,六字真言咒便又起了變化,究竟是無根之水,否則又怎會敗落在銀劍之下,但是蕭飛這般摸樣,能將六字真言咒本源打出來已經是相當不易,也還是趕巧了這一次,那好有力氣支撐,六字真言咒仿佛也知道這情況,也不用蕭飛催動,便自行合二為一,六個神文化作一個輪盤,蕭飛仔細望去,卻是不免心中吃驚,原來這輪盤,竟然是演化的六道,天道,神道,人道,畜生道,修羅道和餓鬼道,有六道眾生之力,竟如一個實質的存在,與銀劍糾纏在一起。

六字真言咒化作六道輪盤,威力大增,與銀劍相交,便不再落於下風,但是也因為如此,再也無法攔住那個惡鬼,一片黑雲便向蕭飛壓來。

怎麽辦,蕭飛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終於從懷中取出八張請神符,這也是自己最後的辦法了,猛地拋出,一口鮮血噴在請神符上,便見請神符陣神光大亮,慢慢化成一個漩渦,蕭飛鬆了口氣,身子一軟,癱倒在石磨上,腦海中更有無數的針在狠狠的紮著,但是蕭飛不敢昏過去。

一條身形自漩渦中踏出,卻是一個祖靈,讓蕭飛差點昏過去,真他媽的開玩笑,自己招引祖靈的時候,翰墨總來搗亂,但是自己找他的時候,卻偏偏又不肯出來,他媽的,想玩死我是不是,蕭飛心裏咒罵著,卻又無可奈何。

哪知道一件讓蕭飛更加傷心的事情發生了,祖靈出來也就罷了,哪知道這祖靈望見那片黑雲就臉色驟變,轉身竟然朝漩渦中而去,顯然是怕了那片怨氣所凝結的黑雲,這一刻,蕭飛恨不得自己就這麽死了算了,這也太衝擊自己的心髒了吧,幸好自己還沒有心髒病,要不然早就心髒病發,剛好這裏有程許多炸開的墳墓,倒是給自己預備好了地方。

呆呆的看著那片衝過來的黑雲,蕭飛閉上了眼睛,看來自己是死定了,心中歎息著,卻忽然聽見已經邁入漩渦中的祖靈傳來一聲慘叫,讓蕭飛心中一震,猛地睜開眼睛,終於看到自己等待的那個身影,這一刻,蕭飛隻感覺翰墨無比的親切。

可是這種感覺沒維持多久,當翰墨吞噬了低級祖靈,正心滿意得的踏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那一片怨氣所凝結的黑雲,卻不由的臉色一變,竟然話也不說,就要轉身退回漩渦之中,蕭飛直感覺一陣鮮血湧上腦袋,‘嗡’的一聲,不由得悲憤的喊道:“翰墨,你他媽的今天你要是走了,那門課天巫族血脈就由此而絕,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隻腳已經踏入漩渦的翰墨聞言一呆,臉上陰晴不定,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身形閃動,追到蕭飛身邊,張口大罵道:“你這個臭小子,真他媽的不是東西,要不是要命的時候,你也不會找我,每次一找我,就是這種要命的事情,你怎麽招惹的這種怪物。”

蕭飛哼哼唧唧的也沒有說話,隻是一翻白眼,心中哼了一聲,算是抓住了翰墨的命門,這老家夥對天巫族的血脈看的太重,比起他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要不是這樣,隻怕這老家夥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所以也懶得理睬翰墨。

翰墨見蕭飛不理睬自己,冷哼了一聲,回頭看看衝過來的黑雲,卻是臉上一臉的苦澀,苦笑了一聲道:“小子,我留下來也沒用,這種純粹的怨氣,我又不能吞噬,而現在的我又不能施展天巫秘法,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這一切還是要著落在你身上。”

“你沒看見我都這般摸樣了,還刺激我,我要是還能動手,我還找你幹嘛。”蕭飛不以為然的看了翰墨一眼,卻有一種無奈。

翰墨嘿了一聲,打量了蕭飛一眼,一臉的諷刺,真是個笨蛋小子,自己已經教過他這麽多了,竟然還不知道該怎麽做,無奈的看著蕭飛道:“你這笨蛋,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天巫族的血脈之力是最強的武器,隻要配合手印,還能對付不了這惡鬼嗎。”

哪知道蕭飛卻不滿的哼了一聲:“你說得輕巧,我也是這麽做的,但是神魂印都被那銀劍斬滅了,我還有什麽辦法,我也是吐了精血的。”

“那是你修為太差,要不然隻是一口血,就能翻天倒海,讓日月顛倒,這也一直惡鬼算個屁。”翰墨大有怒其不爭的樣子,恨恨的盯著蕭飛。

哪知道蕭飛卻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修為太差,要是我有你說的那般厲害,我還找你幹嘛,別唧唧歪歪的了,惡鬼可是要追上來了。”

果然,翰墨回頭看去,那惡鬼長大了巨口,已經追到身後,即便是翰墨也是大吃一驚,這東西絕對不是他能消化的,倒是能把他這個陰神給吞噬了,也不敢在遲疑,猛地一咬牙:“小子我傳你一道心咒,是咱們天巫族的秘法,能激發血脈之力,你含一口血,在默念心咒,便能激發血脈之力,然後用血噴它,絕對能保住一命。”

說罷,手指一點,便有一道白光沒入蕭飛腦海之中,正是一道心咒,不用蕭飛理解,識海中的天巫秘法登時一亮,將那道心咒吞噬,然後一片白光灑下,將蕭飛的識海充斥,蕭飛瞬間便明白了這心咒的內涵,下一刻,咬破舌尖,講一口鮮血含在嘴裏,然後默念心咒,等待著惡鬼撲上來。

果然那惡鬼已經衝上來,一片黑雲裹著惡鬼,長大了巨口,準備吞噬他們,從口中噴出一陣陣的黑霧,衝擊著蕭飛翰墨和石磨怪,眼看著大嘴就要將蕭飛等人吞噬,甚至滿口的大牙,一顆顆的都能數的清楚,蕭飛不敢猶豫,再晚一步隻怕就成為惡鬼的口中餐了,猛地一口鮮血噴出,化作一蓬血霧,湧入惡鬼的口中,隻聽惡鬼一聲慘叫,瞬間便被拋離在後,黑雲遮掩了惡鬼,隻傳來一聲聲的慘叫,黑雲翻騰著,能猜得出其中惡鬼在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