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曼探身出去,觀察了一陣,心中有些猶豫,扭頭看了看三女,最後將目光落在蕭飛身上,心中忽然一陣煩躁,咬了咬嘴唇低聲道:“你們先呆在這裏,我去去很快就回來,你們也都小心點,照顧好蕭飛,別讓他被抓走了。”

話音落下,黃曼縱身衝了出去,徑自往花園那邊衝去,縱躍之間卻是加盡了小心,畢竟不知道所要麵對的是什麽,但是好像唯一能去查探的也隻有她,好歹有鬼麵還能保護她,有時候真的分不清,鬼麵到底是來保護自己的,還是為了要自己的性命,不過自從和蕭飛接觸以後,鬼麵確實消停了許多,很多時候自己都已經感覺不到鬼麵的折磨,黃曼其實很想搞清楚,蕭飛和鬼麵到底有什麽聯係,為什麽鬼麵會對蕭飛這麽緊張呢?

眼見著黃曼衝出去,張倩心裏一聲歎息,略一猶豫,猛地一咬牙,也跟著衝了出去,隻是沉聲告訴齊巧玲三女:“我也過去看看,別讓黃姑娘吃了虧。”

話音未曾落下,便化做一股黑煙,卷起陰風,貼著地麵衝了出去,一瞬間便已經消失在三女眼前,卻是張倩並不願意麵對齊巧玲程芸和秀兒三女,總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麽錯事一樣,但是當時也沒得選擇呀,要不然蕭飛就會魂飛破散,一想到蕭飛,張倩心中就亂如麻,又是嬌羞又是苦澀,畢竟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不管是出於什麽想法,但是不能害了蕭飛,這一次的纏綿,也將是今生唯一的一次,否則次數多了,蕭飛就**陽失調,陰氣過重,會有生命危險的。

花園之中,城隍爺皺著眉頭,焦急的來回度步,怎的判官大人還不回來,不會是有什麽事情吧,不過想想就憑判官大人的手段,輕易也不可能出事,盡管心中這麽想,但是也還是感覺到有些憂慮和焦躁不安,有心去找找判官大人,但是身後這幾千陰兵又該如何,偏偏這些陰兵都是判官大人帶來的,自己還指揮不動,要不然早就派人出去尋找了。

幾千陰兵排成四個方陣,殺氣淩然,刀戈晃晃,戰旗飄飄,烏金鎧甲耀耀生輝,齊刷刷的一排一排,真是威風凜凜,就算是城隍爺看的也是心中生畏,不敢去指使這些陰兵。

黃曼借著魯冰花樹木的掩護,偷偷從一個角落裏望去,花園之中陰雲慘淡,黑霧滾滾,陰風吹著樹木‘刷拉拉’作響,天空中黑雲壓下,讓黃曼幾乎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且隱約之間,感覺到花園之中有一股殺氣衝天,令人敬畏。

雖然看不到究竟是什麽,但是黃曼卻意識到蕭飛這一次麻煩大了,這麽強橫的殺機,就連體內的鬼麵也隱隱有些躁動,這是畏懼的躁動,顯然鬼麵對這麽強大的殺機也感到畏懼,更何況是黃曼一個普通人了。

看不到有什麽,黃曼心中有些焦急,究竟是什麽,輕輕皺起眉頭,心中沉吟著到底該怎麽辦,是不是在往跟前湊一湊,或許那樣就能看得仔細一點,心中遲疑著,便要悄然靠近一點,便在此時,忽然一股黑煙從地下冒起,將黃曼嚇得差點驚呼出聲,幸好就在黃曼幾乎要脫口而出之際,黑煙凝出一個人形,正是張倩,才讓黃曼將心放下來,卻不由的埋怨張倩:“大白天的,你沒事幹嘛嚇唬人,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呢。”

“你才是個東西呢。”張倩聞言登時不幹了,自己好心來看看黃曼,哪知道一說來就聽到黃曼這麽說話,還能不生氣才怪。

黃曼眼眉一挑,輕哼了一聲,懶得和張倩計較,望了望花園之中的那一片黑霧,也不見起什麽變化,這才低聲道:“張倩,你跟過來幹嘛?”

“哼,我是怕你有危險,才特意過來看看的,哪知道你出來就被你糟踐。”張倩不悅的嘟著嘴,白了黃曼一眼,滿心的不痛快。

輕輕一呆,黃曼有些不能置信,自己和這個女鬼可沒什麽交情,當然也不會想和齊巧玲三女那樣敵視,不過張倩會對自己這樣關心嗎,心中一轉,便猜到張倩的心態,或者是有一部分是為了自己而來,但是最多的隻怕卻是不願意麵對齊巧玲三女吧,但是總歸是有這份心,就已經不錯了,微微感激的朝張倩點了點頭:“不管你為了什麽,我還是謝謝你。”

張倩沒有說話,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麽來的,黃曼也不過是個借口而已,雙眼向花園望去,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慢慢的越顯驚駭,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中驚駭的已經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幾乎都不敢亂動,生怕被發現了。

看著張倩的樣子,黃曼知道張倩一定是看出了什麽,要不然不能這樣畏懼,一臉的驚駭,雖然看不到什麽,卻不由得緊張的望向花園之中的那團黑霧,壓低聲音問道:“張倩,怎麽樣,你倒是看到了什麽?”

張倩沒有反應,對黃曼的話恍若未聞,身子微微顫抖著,緊咬著嘴唇,心中反複在想,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為什麽地府陰差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出動了幾千兵馬來抓捕蕭飛,雖然隻看到城隍爺一個人,但是單憑城隍爺一個人,不可能逼的八爪弄出那麽大的動靜,難道幕後還會有更厲害的人物,但是為何會針對蕭飛而來,不是前幾天剛和城隍爺談妥了嗎。

半晌,黃曼終於按耐不住,輕輕一推張倩,焦急地道:“張倩,你這是怎麽了,到底看到了什麽呀?你倒是說話呀,真是急死人了。”

被黃曼推了一把,張倩才回過神來,一臉的恐懼,緊緊地挨在黃曼身邊,驚慌失措的道:“黃曼,是地府陰差,足足有幾千人呢,現在我隻看到了城隍爺一個人,但是我敢肯定,一定還有人跟來,不然八爪不可能到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擔心——”

後麵的話卻沒有再說,眼光掃過,看到城隍爺手中的石磨怪,臉色更顯得難看,緊咬著嘴唇道:“如今石磨怪還在城隍手中,看著陣勢,隻怕絕不可能善了的,也不知道蕭飛究竟做了什麽事情,竟然惹的地府出動大部隊。”

黃曼一呆,那天和城隍爺談判的時候,當時黃曼也在場,知道城隍爺的厲害,再加上幾千陰兵,這股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試想一下,一個陰兵便有一般惡鬼的力量,這幾千個陰兵在一起,這是多麽恐怖的一股力量呀,心中一陣恍惚,這下子麻煩大了。

一人一鬼緊皺著眉頭,相互對望著,卻並想不出該怎麽辦,好半晌,黃曼還是歎息了一聲:“算了,張倩,我們想也想不出來,還是等蕭飛醒過來,把這情況告訴他,讓蕭飛自己拿主意吧,咱們誰也主不了蕭飛的事情。”

張倩也是一臉默然,心中擔憂的要命,和黃曼心情不同,雖然同樣是擔心,可能黃曼也不比她擔心的少一點,但是畢竟蕭飛現在是張倩的男人,這種擔心是生死相同的依戀,而黃曼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命運已經和蕭飛綁在一起的原因,或許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隻是黃曼自己心中也拿捏不準,反正看到蕭飛和齊巧玲程芸秀兒她們在一起,心裏還真不舒服。

既然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黃曼便和張倩小心的朝後退去,並沒有驚動陰兵,退到一棟樓後麵,一人一鬼終於鬆開了口氣,便是陰神也不可能透過樓房看到她們的,沉默的走著,朝齊巧玲她們藏身的那一棟樓走去,一路上,她們也沒多少話好說,心中被憂慮充斥。

眼看著便快到那棟樓了,黃曼卻忽然悶出一句話:“張倩,如果讓你能從新活一次,你會不會和齊巧玲程芸他們爭奪蕭飛呢。”

張倩一呆,望向黃曼,知道黃曼是故意將秀兒撇在一邊,但是卻想不到黃曼為什麽要問自己這句話,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不會的,你看不出來嗎,蕭飛心裏最重要的是程芸,但是卻對齊巧玲真的很喜愛,我真的對蕭飛動了感情,但是就算是活回去,我也爭不過他們兩個,你怎麽想的?”

“什麽我怎麽想的,管我什麽事情,我和蕭飛隻是因為我身上的鬼麵——”黃曼撇了撇嘴,與張倩分辨道。

張倩卻笑了,扭頭看了看黃曼,臉上閃過一絲落寂:“黃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知道你瘋癲的那段時間,對蕭飛有多麽依戀嗎,幾乎是寸步不離,就連上廁所也要跟著,睡覺也要擠到蕭飛跟前,那絕不隻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吧,我是沒希望了,因為我隻是一個鬼,就注定我永遠不可能和蕭飛在一起。”

張倩心中很惆悵,心中也是忽然被觸動了,雖然明知道不能和蕭飛在一起,不能真的做蕭飛的人,但是卻真的不甘心活在齊巧玲的影子下,想到齊巧玲和程芸在臨出門之時,根本就沒有征得自己的同意,仿佛自己根本就不能選擇,必須應該聽她們的,心中就不舒服,索性挑撥黃曼心中那一根弦,讓黃曼去和齊巧玲她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