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神情一滯,五鬼之地他自然而已聽說過,以前不以為意,但是到了現在,經曆過替死鬼的事情,李所有怎麽可能再不相信,再不心生畏懼,對於鬼神之事,如今的李所幾乎是盲目的感到恐懼,蕭飛還沒說完,李所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扭頭看了那個月亮門一眼,剛才就猙獰的月亮門,如今在理所眼中簡直就是魔鬼的巨口,心中那一點勇氣,一下子消散幹淨。

李所的樣子落在蕭飛眼中,不由得歎息了一聲,最好李所能就此退回去,自己可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連累到別人,神色慢慢堅強起來,望著李所道:“不用擔心我,不管出現什麽,最少我還有六字真言咒可以防身,一般的鬼怪也近不了我的身。”

說罷,朝李所點了點頭,大步朝月亮門走去,在李所神色恍惚間,消失在月亮門之中,隻留下李所一個人,在漆黑的院落裏,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究竟這古怪的道觀裏會發生什麽,李所腦海中迸現出青麵獠牙的厲鬼冤魂,漫天飛舞著,朝李所獰笑著,李所打了個寒戰,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地退出了院落,自行退到道觀的大門口,自己和蕭飛畢竟不一樣,還有老婆孩子在家裏等著自己,況且這些事情,自己也真的幫不上蕭飛。

進了月亮門,是一條長長的甬道,通向後麵的一處所在,是什麽地方呢,蕭飛看不出來,但是能看得到,後麵被綠木掩映,山風輕送,樹影搖戈,依舊不見一絲光亮,能知道後麵也絕對不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哪麽到底清冥道長的兩個弟子去了哪裏?

蕭飛很謹慎的慢慢的走著,這條甬道並不太長,也不過隻有幾十米,不過轉眼之間便已經走到盡頭,但是入目的景色卻讓蕭飛心中不由打了個突,因為眼前竟然是一座山墳,高有三米多,足有百十平方大小,近四米的石碑上,好像刻了幾個大字,但是在黑暗中,蕭飛目力所及,卻看不出是什麽,道觀之中怎麽會有這樣一座巨大的山墳呢?

山墳的東邊有兩間小屋,依舊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做什麽的,或許是祭拜之用,也或者是供奉先人靈牌之用,除了山風吹動周圍樹木的聲音,聽不到有人的動靜,隻是放眼望去,卻再也沒有其他的通道,顯然這座道觀隻有三進,已經沒有其他的院落了,可是清冥道長的兩個徒弟去了哪裏呢,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前麵一進是供奉神明的大殿,哪裏沒有人了,因為自己和李所已經喊過了,但是沒有人回答,而第二進院落,應該是住人的廂房,但是蕭飛和李所仔細的看過了,確實也沒有人住,而第三進卻是山墳所在,三重院落都沒有人,是清冥道長的兩個徒弟已經離開了,還是這根本就是騙人的,或許根本就沒有兩個徒弟。

蕭飛咽了口吐沫,準備就此離開,既然找不到那兩個徒弟,還留在這陰森森的地方幹嘛,說真的,蕭飛此刻心中也是提心吊膽的,恐懼在心中一點一點蔓延,哪知道就在蕭飛剛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在那兩間小屋裏,忽然有一道藍光一閃,小屋的那兩扇小窗,就那麽亮了起來,青蒙蒙的光芒,在這漆黑的夜裏,卻是更加刺眼。

青蒙蒙的光並不強,整個小屋卻並不清晰,隱約的可以看出一個人影閃過,那人輕飄飄的走到窗口,不經意間向蕭飛望了一眼,青色的臉,發光的眼,陰森森的讓人心驚肉跳,幾乎是下意識的,蕭飛心中想到,見鬼了,不敢猶豫,神色一緊,猛地一聲斷喝:“嘛。”

六字真言咒,凝聚了蕭飛的意誌力,如一聲春雷一般在山墳的院子裏炸響,空****的山墳回響著一聲聲的低喝,那鬼明顯的一哆嗦,但是並未消散,而是自窗戶裏直直望了過來,眼光之中閃過一絲恐慌,隨後就聽到小屋的那扇門‘吱嘎’一聲打開了,但是那個鬼依然在陰森森的望著蕭飛。

鬼並沒有被六字真言咒趕走,或者應該說是六字真言咒對於這個鬼一點效果也沒有,蕭飛心中一驚,顧不得在多想,猛地轉頭向後跑去,卻忽然聽到那鬼在身後陰聲鬼氣的道:“你找誰呀,喂,幹嘛要跑,你偷偷要摸摸的跑來了,怎麽一聲不響的就要走呢。”

蕭飛沒有敢停下,六字真言咒不管用,自己還有什麽手段能對付鬼呀,不跑總不能留下來等死呀,但是就在蕭飛準備轉入甬道的時候,小屋裏忽然亮起了燈光,黃暈暈的燈光,在黑夜裏格外分明,照亮了小屋,隨後整個山墳也亮起了燈光,原來圍著山墳有幾盞日光燈,大瓦數的燈泡,映的整個山墳很明亮,接著整條甬道也亮了起來,前排的院落裏,也一瞬間亮起了燈光,從這裏望下去,就連最前麵的大殿那裏也亮起了燈光。

一瞬間燈火通明,和剛才的黑暗世界,成了鮮明的對比,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讓人一下子都沒法子接受,此時正等在道觀門口的李所,被突如其來的燈光給嚇了一跳,幾乎不假思索的轉身就要逃去,但是隻是跑出了幾步,就想起蕭飛,李所卻又無奈的止住腳步,自己還不能走,既然是一起來的,就一定要一起回去,不能把蕭飛自己丟在這裏,沉吟了一會兒,李所才一跺腳,猛地一咬牙,轉身朝裏麵奔去,蕭飛沒出來,自己就要進去看看。

而此時的蕭飛,卻一下子呆在那裏,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是走是留也拿不定主意,因為明亮的燈光下,蕭飛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站在小屋門口,正一臉驚疑的望著蕭飛,看上去凝實的很,並不像是鬼怪。

那年輕人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你這人真奇怪,為什麽見到我就跑,也不說是來幹嘛的,你不會是來偷東西的吧?”

說話之間,又有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走了出來,比起先前的道人看上去老成了些,也沉穩了些,望著蕭飛驚疑不定的道:“你剛才可是實戰的六字真言咒?”

蕭飛一呆,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望著這兩個道人,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清冥道長的兩個弟子?”

“是呀,你是誰?”那個青年朝蕭飛打了個道輯,沉聲道:“我是明日,這是我的師弟明月,卻不知道兄弟是誰,你怎麽會六字真言咒呢?”

蕭飛撓了撓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兩個人在燈光的照射下都有影子,如今再看臉也不是哪麽嚇人了,隻是蕭飛心中還是有些不踏實,苦笑了一聲道:“我叫蕭飛,是從旬陽來的,想要求見清冥道長,不知道是不是能幫忙和清冥道長請教一些問題?”

明日微微皺了皺眉頭,臉色一點黯然,隨後輕輕搖了搖頭,歎了一聲道:“真不巧,你來晚了,先師已經故去了,不能在幫你什麽了,那個,你怎麽會佛教的六字真言咒,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訴我呢,先師有一位故人倒是懂得此咒。”

明日很謹慎,雙目炯炯的望著蕭飛,此人既然會六字真言咒,想必和師傅的那個故人有一定關係,如實真是師傅所說的那人,或許自己師兄弟二人就不用在呆在這裏為師傅守墓了。

蕭飛被明日明月二人瞪得有些心中不安,怎麽一說到六字真言咒,這師兄弟兩人就像貓看到魚一樣,看兩人神情有些緊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微微一遲疑,蕭飛還是打算把實情相告,臉色一正,沉聲道:“不瞞兩位說,這正是六字真言咒,其實不過是我偶然見學會的,不知道你們可聽說過我們旬陽有一座報恩寺。”

報恩寺,明日兩師兄弟一愣,這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這都不是關鍵,至於所謂的師傅的故人本就是這麽一說而已,確定了蕭飛確實是懂得六字真言咒,明日與明月對望一眼,差點就要歡喜的擁抱在一起,太好了,兩人幾乎同時向蕭飛走去,更是激動地道:“太好了,你懂得六字真言咒就好,我們等了你快一個月了。”

說話之間,明日明月已經拉住了蕭飛的手,一臉的感慨,好像見到了親人一般,親熱的讓蕭飛感到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將手往回收了收,卻掙不脫二人的鉗製,訕訕的笑了笑,有些尷尬的道:“你們真會開玩笑,我們以前都沒見過,你們怎麽會等我一個多月呢。”

蕭飛一邊說著,眼神一邊在兩人身上巡遊,不經意間,見明日朝明月使了個眼色,那明月嗬嗬一笑,拉著蕭飛便往屋裏去,卻一臉的歡喜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們站在這裏說話也不是個事,不如我們去屋裏說話吧,剛才我們師兄弟倆人剛整了的吃的東西,不如進去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這般時間過來,你一定還沒吃飯吧。”

明月的力氣很大,而且抓的蕭飛的手很死,根本不容蕭飛掙紮,拉著蕭飛不由自主的跟著向小屋走去,究竟這兩人想要作什麽,會不會有什麽陰謀,為何見到自己就這般親熱,兩人歡喜的樣子決不是裝出來的,但是蕭飛怎麽感覺兩人看自己的時候,總好像是看著一塊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