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段記憶,蕭飛便隻有苦笑,實在是無話可說,急的程東又一次喝醉了酒,還朝自己說過,老姐的武術還是自己逼著她練出來的呢,當時程東一副無奈,說的很諷刺,讓蕭飛根本就不相信,隻以為程東是說著玩的,卻不想今天竟然看到了,原來還真是程東給逼出來的,當然不是當初蕭飛所理解的那樣,而是程東用他的身體,當做沙包把程芸磨練出來的,也難怪程東見到程芸,就和貓見了老鼠一樣,根本就不敢反抗,原來都是以前的陰影。

這段記憶到了程東當兵便戈然而止,記的送程東當兵的那一天,程芸自從母親去世,第一次哭的厲害,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壓抑著聲音,有多少不舍,但是對於程東實在是管不了了,所以才狠下心來要送到部隊上去磨練,一直以來,程東都想蕭飛說自己是有多麽熱愛當兵,但是今天才知道,這都是程東放屁,要不是被程芸揍得半死,無奈之下才答應當兵的,隻怕是說什麽也不肯去受苦,結果最後去了,卻在頭天夜裏,自己一個人悶悶的躲在房間裏抽煙。

蕭飛回頭看看那片記憶,原來有姐姐弟弟真的那麽好,如今蕭飛都有些鬱悶,為什麽自己的父母就隻要了自己一個,卻不給自己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當然哥哥姐姐也成,害的自己小時候被人欺負,都沒有個幫忙的。

繼續朝前走去,也不知走出多遠,卻見到一個光團,蕭飛不覺一呆,心中沉吟,猜測著很可能是一個夢境,雙眼不由一亮,相比起記憶來說,夢境更有可能潛藏著程芸的意識,所以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死毫不遲疑,想要就出程芸,畢竟已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

夢境之中,花香鳥語,一片青草地,無數不之名的小花朵在盛開,傳來一陣陣的花香,熏得人欲醉,青草地上有一棟白屋,紅色的屋頂,藍色的窗戶,猶如童話中的世界,而草地的不遠處是一片小湖泊,程芸赤著腳,倘佯在湖水之中,頭上還帶著花環,在水中嬉戲。

再往遠處就是一片片的森林,這裏便是程芸營造的世界,程芸穿著潔白的紗衣,在水中一個人嬉戲,好不厭倦,不是傳來清脆的笑聲,真的好讓人羨慕,但是蕭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這個夢境之中程芸,就隻是一個幻影,根本就沒有意識,否則不可能會見到自己到來,而一點也沒有反應。沒有停留,蕭飛一步走了出去,隻留下一聲歎息,和個虛影,去陪伴著程芸一起玩耍,隱約中,仿佛聽到程芸小的更開心了,希望自己的這一點動作,能讓程芸變得喜悅。

又不知走了多遠,前方一片泡泡,又是一片記憶,蕭飛不遲疑,徑自走了進去,便見到一棟別墅,蕭飛很熟悉,正是程芸的家,程東帶著自己去過無數次,也是蕭飛第一次和呈與見麵的地方,充滿了許多的懷念。

當蕭飛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便有一道虛影正朝自己撲來,盡管隻是在記憶裏,但是蕭飛還是下意識的躲開了,待低頭看去,原來摔在地上的正是可憐吧唧的自己,而對麵,程芸雙手前腰,一臉的鄙視,伸出小手朝蕭飛勾了勾。

看著自己爬起來,衝上去和程芸打在一起,蕭飛就是一陣感慨,自己那時候終究還是太年輕,有點傻,和程芸動手,根本就是自討苦吃,倒不是因為自己跌伸手趕不上程芸,就算是打不了倆,但是打上他一個半還不是問題,可是關鍵是,這是東子的姐姐,臉不能打,胸脯不能打,屁股也不能打,出了後背和腿腳,當然還有胳膊,而腿和胳膊的上半截還不敢輕易招呼,難免的誤會,而後背的下半截也不能打,腦袋也不能打,無形中就多了許多限製。

每每快要打到程芸,到那時位置不對,蕭飛隻能努力地收回來,或者努力地錯過去,加過就被程芸抓住機會,將自己重重的暴打一頓,那時候動起手來還不覺得,如今當做一個看客來看,才發現自己那時候究竟有多麽愚蠢,更讓人鬱悶的是,程東還在一旁加油,真是讓人很無語,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想過來,偏偏找了一頓揍。

於是蕭飛頻頻開始出現在程芸的記憶裏,慢慢的蕭飛注意到一件事情,程芸的記憶中,程東開始一點點弱化,而自己卻開始越來越清晰,乃至於到了最後,程東都有些模糊,而自己卻那麽清晰,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蕭飛和程芸的存在,蕭飛心中一痛,原來那個時候,自己在程芸心中就已經這麽重要了,可是為什麽芸姐就是不可說呢,如果那時候說出來,自己會怎麽選擇呢,應該是已經和芸姐結婚生子了吧。

這一片記憶很長很長,但是絕大多數的,就隻有蕭飛和程芸在一起的場景,有時候是吃飯,當然還有一個越來越模糊的程東,有時候實在看電影,當然還有一個隨時被指使出去買東西的程東,又或者是在商場裏,當然身後還有經常會消失的程東,自然大多數還是在程芸家裏,最大的記憶,也還是自己和程芸不斷地打鬥,但是慢慢地就隻剩下他們兩個,原來那時候開始,程芸就一直有意識的讓兩個人開始獨處。

這其中,有時候會有程東竄等,讓程芸為蕭飛介紹對象,而程芸無奈的也幫著尋找,於是蕭飛便見過了幾個女孩子,但是每一次,從程芸的記憶裏看得出,程芸都會講蕭飛和女孩子弄散了,根本就不給他們在一起的可能,也難怪那時候總是談不攏,每次一分手,程芸總是會對女孩子說一些話,鼓動那些女孩子和自己拉倒吧。

蕭飛還一直以為是自己魅力不夠,或者那些女孩子嫌棄自己是農村的,結果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那麽回事,原來都是芸姐在搞鬼,不過蕭飛根本就生不起氣來,隻是在想,為什麽芸姐那時候不肯對自己表露那麽一點情感,否則現在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應該會是怎樣的呢,自己和芸姐結婚生子,也不會遇到張倩,更不會認識齊巧玲,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一切,當然也不會有今天這傷心,不會讓這麽多人傷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一點誤會而已。

其實蕭飛也不是沒有喜歡程芸,但是每每都會被程芸的強悍給嚇退,就像蕭飛將程芸也在身子底下,兩個人廝磨之間,蕭飛總會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有時候甚至會想要去吻程芸,但是偏偏這時候,程芸總會冷笑著說:“大膽,你要是敢對我懂一點歪心思,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殘廢了,讓你變成中國最後一個太監。”

每次蕭飛的**,都會被程芸一盆子涼水澆熄,時間久了,蕭飛甚至怕見到程芸,生怕自己成為最後一個太監,這可是沒個男人都害怕的,但是好在就算是自己做過過分的事,好像程芸也隻是說說,但是當時蕭飛可不這麽想,隻以為芸姐對自己可沒有意思,隻是那自己當弟弟,才一次次的原諒自己的,否則額也不會有後來哪麽多事情。

記的有一次,蕭飛將程芸壓在身子底下,廝磨之間,程芸並沒有注意到,但是蕭飛動了心思,竟然那啥了,然後忍不住親吻了程芸一下,便想對程芸表白,但是沒等蕭飛說得出口,迎接自己的,便是一對拳頭,盡管是一對粉拳,可惜不是花拳繡腿,將蕭飛揍得鼻青臉腫,而且得到了嚴重的警告,讓蕭飛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又走過了一片記憶,走過了一個夢境,終於蕭飛看到前方有一個深藍色夢境,這個夢境和之前見到的一點不一樣,就像一個碩大的心髒,在不住的脈動,宛如是一個有生命的東西,不停地一鼓一鼓,蕭飛心中微微一動,這一定有些蹊蹺。

縱身躍入其中,天是明亮的,藍藍的天空,高高的太陽,有幾片雲彩在天空中飄**,這是一座陌生的小鎮,許多人在其中倘佯,很少見到有汽車開過,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很悠閑地走過,處身的位置正是一座學校門口,而不遠處則是一個菜市場。蕭飛走在不寬的街道上,不經意間,便看到就在那個菜市場之中,程芸正站在那裏買東西,此時的程芸一身的休閑衣服,胳膊上還挎著一個菜籃,正在和菜販子討價還價,然後將蔬菜放進籃子裏,結果一抬眼看到蕭飛在哪裏,不由得雙眼一亮,朝蕭飛招手大聲道:“大膽,我在這呢。”

臉上如春風化雪一般,洋溢著快樂,見到蕭飛的快樂,待蕭飛走到跟前,卻已經興衝衝的走了過來,一把挽住蕭飛的胳膊,親熱的笑著,忽然又想起一點事情:“大膽,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單位上有事情要忙,中午不回來了嗎。”

看著程芸一臉的幸福,蕭飛甚至不忍心打斷程芸,隻是輕聲喚了一聲:“芸姐,我——”

程芸伸手為蕭飛抹去臉上的灰塵,微微笑了:“是不是被領導批了,這有什麽大不了的,走了,咱先去接孩子,然後一起回家,今天中午我給你做紅燒肉吃,還有你最喜歡的醬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