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陰將聞言一呆,接著臉上露出一股怒火,這也太沒道理了吧,便有一名陰將大怒道:“你說得輕巧,供養閣中自成一係,豈是你能追究的,若是你今天不放了我家大人,你可千萬不要後悔,定要你魂飛魄散。”

對於陰將的威脅,蕭飛渾不在意,冷笑了一聲:“別說這些廢話,話給你們撂這了,十個數,要是你們還不決定的話,我就先斃了這個家夥,在和你們打過,我就不信我能從泰山王手底下活命,還拿你們沒辦法,就是你們九幽鬼王也不見得比泰山王更厲害。”

話音落下,蕭飛冷笑著開始數數,卻不想一般人輸的那般慢,反而數的很快,那四名陰將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數到了四上,那四名陰將不由大驚,其中一個便趕忙製止道:“等一下,先等一下,就算是你要我們答應,那也要先讓我們想一想吧,紮麽眼就這麽快,我們哪有時間想。”

蕭飛嘿嘿一笑,眼光在四名陰將身上一掃,將差點要脫口而出的八咽了回去,譏笑道:“那行,我就給你們點時間想一想,八——”

四名陰將臉色一緊,這他媽的一下子就還有倆數,再去掉十,便隻剩下一個九,就算是慢一點也沒時間了,甚至於四人兩商量的空隙都沒有,但是眼見著蕭飛手中金光大盛,再想到那些傳言,四陰將臉色變了,對望一眼,正要開口商量,卻忽然便聽到蕭飛又直接喊出了九,四人臉色在此一緊,其中一個陰將神色一慌,下意識的叫道:“住手,有事情慢慢商量,我答應你了。”

這名陰將一喊出口,蕭飛笑了,至於其他三名陰將差點抬腳去踹這小子,傻啦吧唧的家夥,一下子就沒了討價還價的餘地,不過事已至此,三人也隻有認了,眼見蕭飛目光望來,不由得對望一眼,其中一個苦笑道:“算是你贏了,有什麽條件你說吧。”

對於地府律例初有了解的蕭飛,此時見四名陰將服了軟,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來,笑的四名陰將心中寒氣直冒,卻聽蕭飛忽然開口道:“其實也簡單得很,我也不想讓你們幹些啥,也不讓你們為難,我就是想,你們剛才打我們,現在是不是該換我們打你們了,當然你們道行都比我們高,所以隻是拜托諸位不要做啥,什麽也不做,嘿嘿,我們下手自然會輕一點。”

話說到這份上,四名陰將算是明白了,這個挾持了自己官長的家夥,竟然是讓他們做人肉沙包,當然是啥也不做了,隻要站著別動就行,下手會輕一點,去他媽的,誰要是信了誰就是純正的傻帽,不由得有些遲疑,一名陰將臉色發苦:“能不能換一下條件。”

“嘿,這可沒得商量,你們自己看著辦,還有一個數的時間。”蕭飛冷笑了一聲,手中的金光更顯得耀眼。

“算了,別和他廢話了,不就是挨一頓打嗎,多大點事情,何必唧唧歪歪的,你們來吧。”那個一直看著像是頭領的家夥,倒是也滿光棍的,哼了一聲,便見一身陰力減去,雙手一背,便算是下了決心,多大的事還豁不出去,不過想想也夠人揪心的。

其餘的三名陰將聞言也就不再說話,盡管神色間很是別扭,但是還是認了下來,畢竟都是從殺伐之中跌打出來的,也沒有那般懼怕。

偏偏蕭飛沒打算讓他們舒服,眼光掃過,不由得臉上露出一絲古怪:“諸位可想好了,可不是我非要打你們,諸位要是不願意那也就算了。”

“廢話什麽,要打便打,哼一聲便不算是好漢。”陰將顯然是被蕭飛的話激怒了,雙眼一閉,大有英勇就義的摸樣。

卻聽蕭飛忽然間哈哈一笑,聲音猛地抬高了:“既然諸位非要請我們打你們,那可就卻之不恭了,嘿嘿,牛大哥,豐城隍,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動手,還真等人家過來求你們呀。”

這話差點讓四名陰將氣的吐血,不等他們說話,就聽到牛頭招呼了一聲,便將鋼叉收起來,兜頭蓋臉的打了下來,沒有引力作為護身罡氣,四名陰將也就和一般的陰差差不多,不過片刻就被打得胖頭腫臉的,已經看不出什麽樣子。

一旁豐城隍卻是苦笑連連,並沒有打算製止蕭飛的所作所為,不過卻在心裏歎息不已,看來以後自己事情可就多了,這個蕭飛純粹的就是禍事精,好勇鬥狠,根本就是不在乎的主兒,卻一步不曾上前,還是頗為持重自己的身份。

倒是蕭飛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幾次猶豫著是不是也上去動手,但是終究怕手中的人質被搶走,若是那樣,自己三人的下場便可想而知了,到那時看著牛頭打得過癮,便在一旁感歎道:“可真是無趣呀,豐城隍不如你來抓住這個人質,我也上去湊湊手。”

“夠了,都給我住手。”正在蕭飛大為意動間,忽然便傳來一聲悶哼,瞬間便有無盡的威壓而來,不管他們願不願停手,這麽強橫的威壓之下,牛頭豁然住手,全身繃緊的站在一旁,身子微微戰栗,感覺到有些畏懼。

蕭飛也是心中一震,卻與牛頭不同,威壓降下,自有天巫神鑒抵擋,反倒能自己活動,手中沒有放下那個官員,便退了幾步,與牛頭站在一起,心中猜測,有這等威壓的人,那就一定是供養閣的主人九幽鬼王了,心中戒懼,眼光四下巡視卻不見有人出現。

“把人不放下,這件事就算是到此了結了,小子,你趕快給我滾蛋。”九幽鬼王的聲音傳來,真身卻不知道在哪裏,卻又無盡的威壓籠罩著這間酒肆。

那四名陰將臉上露出恭敬,已經跪倒在地,微微有些惶恐,聽九幽鬼王竟然沒有治這小子的罪,心中大為不解,鬼王何時變得這樣仁慈了,殊不知此時此刻,九幽鬼王心中也是無比的鬱悶,蕭飛升任判官一事,宋帝王哪裏已經給了通告,這是其一,九幽鬼王經曆過昨天的事情,對於蕭飛背後之人深深地顧忌,這是其二。所以並不像與這小子衝突,這才打算將這小子打發走。

偏偏蕭飛此刻不知道是鬼迷了心竅,卻猶自高聲道:“鬼王閣下,你這酒肆這般黑,你也不整治整治嗎,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一座大殿裏,九幽鬼王氣的嘴角不住**,這小子還真是蹬鼻子上臉,臉色陰沉,半晌沒說話,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陰聲道:“羅嗦什麽,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還不快給我滾。”

話音落下,揮手便是一股大力,從虛空中透出,直接落在酒肆之內,將在酒肆內猶自張望的蕭飛三人給送出供養閣,甚至沒有去管蕭飛手中的官員,一場鬧劇就這麽結束了,隻是委屈了酒肆內如今還在跪著的四名陰將。

蕭飛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一開始九幽鬼王說話,她就知道九幽鬼王絕不護留難自己,所以才敢這樣與九幽鬼王說話,不過此時事情已經了結,在抓著這認知也就沒意思了,相信有九幽鬼王開口,供養閣也沒人敢違背九幽鬼王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嘿了一聲:“那我可走了,這家夥便還給你。”

說罷,便將那官員一下子送了出去,恰巧落在供養閣門口,便要轉身離去,卻不想遊艇九幽鬼王的聲音傳來,陰陰沉沉的:“不用了,貪生怕死,禍害同僚,這種人也容不得他在留在供養閣之中,人是你抓得,你自己看著處理吧,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反正也不會有人找你。”

話音落下,九幽鬼王便再沒了聲息,隻是聽到舉要刪蕪的話的那個官員,卻已經傻了眼睛,掙紮著爬起來,便想衝進供養閣,卻哪知道忽然被鎮守門口的陰兵攔住,大喝一聲,將他又給丟了出來,同時便有陰將嗬斥道:“你還沒聽到鬼王的話嗎,從今往後便在不許你踏進供養閣半步,也與供養閣再無任何幹係,還不快滾。”

真是人情冷暖,這官員便是體諒到了,這名陰將平日裏見了自己都是點頭哈腰的,但是自己剛被趕出供養閣,就已經這麽勢利了,那官員心中卷來一陣恐懼,不由得便要衝進去,還高喊道:“我要麵見鬼王,我要見鬼王閣下——”

但是當被幾次丟出大門,最後陰兵煩躁了,忽然便有陰將高聲道:“剛才鬼王說了,這家夥生死不論,若是他在敢衝撞,便就地格殺。”

那官員聞言大驚失色,一時間老淚橫流,有心向衝撞一番,但是當長槍鋼叉真的刺來的時候,卻又畏懼了,無奈的才準備離開,但是一轉身看到蕭飛三人正臉色譏誚的看整個他,竟然不敢過去。

蕭飛和牛頭豐城隍一起離去,那官員這般喪家犬,他們可都沒興趣理睬,倒是牛頭一路上很興奮,拍著蕭飛的肩膀大讚道:“兄弟,這次實在是過癮,我有生以來卻是最過癮的一次,跟你再一次,實在是舒坦,真是不想看到那張馬臉,兄弟,豐城隍,不若咱們再去找個地方大喝上一頓,也算是慶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