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一驚,望張倩看去,卻見一道神光卷著張倩,將張倩望生死薄之中卷去,不由得心中大震,一時間不知所措,便在此時,忽然間有一篇神文自心間竄入識海之中,猛然間迸發出來,卻是生死薄的掌控之法,蕭飛心中一喜,趕忙伸手在生死薄上一點,便見生死薄登時安靜下來,張倩這才墜落在地,神色間一片畏懼,剛才差點被生死薄卷進去,就此被送進黃泉路,心中驚疑不定,對生死薄畏之如虎,生死薄下,竟不容張倩一點抵抗。

驚魂未定的張倩,自然不懷疑蕭飛會暗算自己,望著生死薄瑟瑟發抖,有熊偎到蕭飛身邊,但是卻又因為生死薄的所在而不敢,半晌,才顫著聲音道:“蕭飛,這就是生死薄嗎?剛才差點把我送去地府直接下十八重地獄,你還是快收起來吧。”

蕭飛也是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生死薄,這是怎麽回事,剛才的變化他也知道,此時的生死薄上,耀耀的閃爍著神光,蕭飛遲疑了片刻,輕輕地翻開生死薄,第一頁顯化出自己轄下的所有陰差職務,也就是那些有職務的陰差,差不多能有百八十個,當首推豐城隍,往下四位城隍,依次是柳水城隍,主旬陽以東一百五十裏;有溧水城隍,主旬陽以西一百五十裏;有大五裏城隍,主旬陽以南一百五十裏;有遲雲山城隍,主旬陽以北一百五十裏。

其下又有八名拘魂使者,分別為柳岸使者,柳水使者,溧水使者,鎮西使者,五裏使者,驅煞使者,赤雲使者,寶山使者,每一名城隍座下有兩名使者,而旬陽豐城隍則要比他們高出一格,為蕭飛副手,手下有兩使者兩將軍,分別為正旬陽使者,偏旬陽使者,除惡將軍,揚善將軍。

又往下有二十八巡遊使,趙奎之名躍然在其上,各自為李虎,衛習,童林,艾雲,沐晨風,王利,張誌海,徐振邦,孫定國,錢玉書,蕭瑟,墨者,劉禹伶,張濤,趙明,韓海水,李三秋,魏自成,董慧書,範連山,薑武,朱懷宇,肖子彤,羅明遠,程子峰,白喜鳳,張誌兵。

又往下有四十九緝拿使,掠過一一不表,而蕭飛直屬手下,卻隻有兩人,隻是上麵名字卻是空白,倒是職務明白,其一為卷書文案,其二為執筆將軍,想必這二人是隨判官去了幽靈山莊,這一去便不曾回還,想到這,蕭飛心中一動,自己或者能有文章可做。

旬陽一地又陰差三千,隻是上麵顯示卻隻剩下陰差一千八百七十三之數,想必那些陰差差不多都已經戰死,自己都是也能想辦法補齊,至於翻查陰兵,蕭飛心中失望了,旬陽旗下竟再無一個陰兵,當真是讓蕭飛惱悶之極。

旬陽之下,也設有牢獄兩座,其一是溧水河畔的一處遊增地獄,其二是判官府下的血池小地獄,各有一名主管,其下有三十六鬼卒,不過血池小地獄顯然也已經全毀。

看完這些東西,蕭飛心中無奈,和自己想的那樣簡直就差了太多,就這些力量利用起來簡直就送死的征兆,而且單獨這些力量根本忙日常事務都忙不過來。

看完了這些東西,蕭飛呆呆的沉默了半晌,這才歎了口氣,忽然握住判官筆,將卷書文案的地方寫上張倩的名字,便見生死薄神光一亮,有一道神光沒入張倩體內,神光閃現,張倩不由得大喜,竟有一道符文在體內形成,可以為令牌,也就是說張倩從此脫離了鬼籍,不再受輪回之苦,這卷書文案在地府可是正職的六品官員,可以通行地府。

正為張倩高興的時候,生死薄再次一亮,生死薄竟然自行催使魂力,然後化出一件書冊一般的法器,蕭飛腦海中米莫名其妙的現出過陰書三字,原來這邊是法器的名字,這過陰書專對付鬼魂,便是惡鬼也不能抵擋。

心中有所動,便自又往下翻去,上麵便滾動著地名,人名,更有其陽壽長短,何時生辰,何時死去,盡皆一一備錄在案,隨著蕭飛心中想起,自己父母的名字便出現在其上,為判官父母雙親,凡其家人便能增壽二十,這樣一來,蕭飛的父母都能活過百歲之期,又讓蕭飛興奮的是,父母竟不受病痛之苦,也就是說此後半數時光,都不會在生病,哪怕是一點感冒也沒有。

再想到程芸的父親,便有顯化出來,果然是隻有一年有五個月的壽限,看看一旁的程芸,蕭飛心中一動,正要提筆篡改,哪知道便在此時,心間忽然冒出一道律例,竟是不能妄改陽人壽限,也隻有與自己有親屬關係的,這一呆,判官筆,便停在半空。

半晌,忽然想到卻不知能不能欺騙生死薄一次,便自翻到自己那一頁,一眼看下去,蕭飛便是一陣苦笑,原來自己的壽限之後,竟然是空白,是自己要短命而亡,還是自己要長生不死,沒有一個定數,為判官,便已經超脫生死輪回,再看看,自己眷屬一欄之後,長長地條目之中,就隻有隱隱顯化的秀兒名字,尚有一個更不清晰的張倩的名字。

微微一沉吟,蕭飛提筆寫上程芸和齊巧玲的名字,這二人是自己魂牽夢繞的人,算是欺騙生死薄一次,不知為何,那生死薄再一次神光大亮,齊巧玲的名字豁然躍在第一位,為正妻之位,而程芸的名字也是大亮,果然,在翻看程叔和程東的那一夜,蕭飛提筆下去,程東壽有百歲,程叔也是一般,而且不受病痛之苦,在想多添卻已經不行,原來這生死薄便是改動,也不過最多是百歲之期,再將齊巧玲的父母改過來,至此,蕭飛算是了結了一件心事。

又將秀兒和張倩的父母親人改過來,心中更是悵然,及至小翠的那一頁,竟然隱隱與蕭飛相連,自行為百歲之期,無病痛折磨,隻是上有孤老終生一說,讓蕭飛很默然。

做完這一切,蕭飛吐了口氣,將生死薄合上,一臉笑容的轉向程芸:“芸姐,剛才我爸程叔的名字改了。”

程芸一呆,撓了撓頭,有些莫名其妙的道:“大膽,怎麽把我爸的名字給改了,難道這生死薄上你還給我爸起了個新名字?”

蕭飛一陣汗顏,這都哪跟哪的事情,苦笑了一聲:“芸姐,你倒是真逗,程叔的名字那是我敢隨便改的,我隻是將程叔的名字下改成了百歲,而且無生老病痛,你倒是可以回家看看,包括東子的,還有你的,也都為百歲,可惜不能在多添了。”

“飛哥哥,那我爸我媽的呢?”一旁秀兒雙眼一亮,湊到蕭飛身邊,有些擔心的問道,生怕蕭飛不高興,這生死大事豈是隨便改的。

蕭飛回身,輕拍了秀兒頭一下,充滿了溺愛,就相對自己的小妹一樣,嗬嗬笑道:“秀兒,你放心便是,我豈會厚此薄彼,你的親人我也都改了,都是壽有百歲,無病無痛,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你的兩個哥哥也是,還有你的姐姐,小翠,隻是你的侄子他們,還有你的嫂子卻隻能加壽十載,也就是十年的時光,再多我也無能為力了,這東西也講究血緣關係的。”

眼見一旁張倩也幹巴巴的望著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朝張倩招了招手,到張倩圍在自己身邊,這才低聲道:“笨蛋,我能忘下你嗎,其實不用我去改,凡是與我有過關係的,關係越是密切,生死薄便越是照顧,自行為你父母加壽十載,我剛才又給改成百歲,也是無病無痛,其實也不過添了不到十年而已。”

遊目望去,可惜齊巧玲不在,不能將這好消息告訴齊巧玲,心中一聲歎息,臉上也有些惆悵,半晌,搖了搖頭道:“可惜巧玲不在了,我也將她的父母改了壽限,原來這生死薄倒是可以欺騙的,嗬嗬,也算是還巧玲一份情。”

雖然在笑,但是心中卻又刀在割,隻要想起齊巧玲,心中依然難免要難過的,也不知道多久,反正蕭飛愣了一會神,卻忽然聽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黃曼怯生生的道:“蕭飛,你看看我的壽限是多少?你幫我查一查可不可以。”

蕭飛一怔,不由得赫然一笑,便將生死薄再次打開,翻查著黃曼的名字,半晌,全部找過,也不見找到黃曼的名字,不由得撓了撓頭:“真是奇怪,怎麽在旬陽一地,竟然找不到黃曼的名字,奇了怪了,我在找一遍。”

“蕭飛,我家本來不是旬陽的,我也是認識了你之後才落腳旬陽,你看看是不是戶籍不在這裏呀?”黃曼這才想起將自己的情況說出來,以前可沒有提起過自己的情況。

不由得一呆,蕭飛苦笑著搖了搖頭,怪不得找不到黃曼的名字呢,能找到才怪呢,黃曼不是旬陽一地的人,心中一動,便自按照黃曼自己所說的籍貫尋找,這雖然是旬陽一地的生死薄,但是卻也能與其他各地的生死薄相連,能查找,卻不能改動,不在自己轄下,果然,找到了黃曼的那一頁,但是看到的結果,確實讓蕭飛不由得一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