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馬天師終究沒有能勸得住蕭飛,蕭飛執意要去一趟龍虎山,不管馬天師怎麽勸,也勸不住蕭飛,因為蕭飛另有打算,還想去看看會盟的事情,若是能借助各宗門去對付十二天都鬼,那自己就輕鬆很多了,所以才這樣堅持,不過對於馬天師的好意卻是銘記在心,弄得馬天師苦笑不已,心中卻在想,回去請掌教使把力試試。

“飛哥哥,你和馬大哥過來吃飯吧,我去招呼一下芸姐和黃曼。”秀兒從廚房裏走出來,臉上無悲無喜,不知道在想什麽。

蕭飛便招呼馬天師去餐廳吃飯,馬天師自然不推辭,二人落座,卻遲遲不見秀兒將程芸黃曼叫過來,過了好半晌,秀兒終於姍姍回來,但是身後卻並沒有程芸和黃曼的蹤影,蕭飛不由得有些納悶:“秀兒,芸姐和黃曼呢?”

“芸姐不舒服,說不來吃飯了,黃曼也不舒服,不肯來了。”秀兒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程芸哪裏她知道,不過剛才在黃曼哪裏好沒吃了好臉子,心中到現在還有些惱怒,這個黃曼嘴巴可真夠叼的,秀兒想起來就怒火上湧,不過黃曼好像已經知道了自己昨晚上的意圖,所以秀兒心中有愧,才沒有發作,忍著氣就回來了。

“算了,她們不來就算了,秀兒,咱們先吃吧,一會你給她們送點飯,這都怎麽了,不會是昨晚上喝多了,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吧,也不至於呀。”蕭飛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秀兒坐下來一起吃飯,不過心中還是掛念著程芸。

一頓飯波瀾不驚,蕭飛和馬天師也沒有多話,隻是聊了一些無聊的話題,卻哪裏知道,便在秀兒準備收拾碗筷的時候,異變發生了,感覺到室內溫度忽然驟降,隻聽馬天師一聲不好,蕭飛也是臉色大變,秀兒慌亂間不知所措,防盜門‘轟’的一聲,就被人砸開了,豁然是一具僵屍,穿著清朝的官袍,全身發著青銅色,流淌著宛如青銅一般的光澤。

這具僵屍顯然是有靈識的,眼光轉動,便落在蕭飛身上,對其他的人熟視無睹,徑自朝蕭飛大步而來,行走之間,絲毫不見僵屍的生硬,口中噴著腥臭的屍氣,聞者欲嘔。

“兄弟小心,這一定是茅山的僵屍,而且是一具真正的銅甲屍,我看是衝你來的。”馬天師臉色大變,絲毫不敢怠慢,說話之間,已經祭出自己的法器,便是一柄金光燦燦的小劍,隻聽馬天師‘咄’的一聲,伸手點出,一點光芒沒入金劍之中,那金劍登時金光更盛,‘咻’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撞在僵屍身上,發出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僵屍身上的官袍登時破開一個大洞,借著金劍被反彈而回,卻並不見僵屍身上留下傷痕。

蕭飛心中一驚,便知道馬天師所謂的真正的銅甲屍是怎麽回事,此前自己遇到的銀甲屍,那都做不得數的,因為那都是秘法煉製了銀色鱗甲,附在僵屍身上,成為銀甲屍,但是屍體本身並不強橫,總有鱗甲附不過來的地方,這些地方就成為了軟肋,而眼前這一具卻不同,這是一具經過長期祭煉,其身體已經堅硬濡如鐵石,泛起青銅色,所以被成為銅甲屍,根本不用附上鱗甲,這種屍體才可怕,因為時間久了,已經有了一定的靈識,而且周身堅硬如鋼,一般的法器根本傷不了它。

念頭飛轉之間,不待蕭飛催動,身上的八爪和壇子怪感應到蕭飛的有危險,便自行從懷裏衝出,八爪化作一到流光,電射而出,與銅甲屍轟然撞在一起,眼看著聽見是碎衣亂飛,待塵煙消散,八爪被倒震而回,但是看那銅甲屍卻隻是淺淺的三道抓痕,就是這三道抓痕也是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就傷害不了銅甲屍。

壇子怪發出一聲厲嘯,壇口嗚嗚作響,便有一團怨氣將銅甲屍籠罩,更有無數骷髏朝銅甲屍湧去,黑雲中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頭崩裂聲,緊接著銅甲屍便自黑雲中強行衝出,根本不怕怨氣籠罩,這怨氣黑雲絲毫影響不到銅甲屍。

眼看銅甲屍已經來到蕭飛麵前,猛的一拳轟出,直趁蕭飛而去,蕭飛心中一驚,就地打滾,便已經脫開那一拳,真要是被那一拳砸中,還不待骨斷筋折,卻聽轟隆一聲,銅甲屍卻是將衛生間的牆壁給砸出個大洞,蕭飛看的那叫一個心痛,這樣下去,隻怕就是自己沒事,自己這房子也要被銅甲屍給拆了,心中一動,便已經竄到窗戶邊上。

而此時程芸正打開門,黃曼聽到動靜也從地下冒出頭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無數的骷髏充斥著客廳,一直僵屍動作敏捷,又在蕭飛剛才站過的地方,一拳砸出一個大洞,而蕭飛已經站到窗戶邊上,眼見二女出現,心中焦急:“芸姐,秀兒,黃曼,你們快點跑出去,這裏太危險,我先把僵屍引開。”

話音落下,就見到銅甲屍朝自己飛奔過來,蕭飛不敢遲疑,單手結成神風咒,一邊翻窗而下,一邊招呼馬天師:“馬大哥,不能在這裏和僵屍動手,不然的家就被僵屍給拆了,我先把僵屍引出去,你幫忙照應一下芸姐她們。”

其實蕭飛也意識到了,這銅甲屍根本是針對自己來的,剛才經過馬天師身邊,馬天師拿劍刺它,銅甲屍也不理,就算是一道掌心雷砸的銅甲屍一處焦黑,也不見銅甲屍理睬,經過秀兒不遠處,也是如此,隻是認準了自己,始終追著自己而來。

翻身從窗戶一躍而下,便已經催動神風咒,腳下一股神風卷起,托著蕭飛向遠處滑落,果不其然,正如蕭飛所猜測的一樣,那銅甲屍追著蕭飛從窗戶裏跳了出來,但是銅甲屍沒有神風相助,隻是一瞬間,便已經跌落地上,隻聽得‘轟’的一聲,激起塵土飛揚。

蕭飛吐了口氣,定眼望去,心中暗道可惜,塵土之中,銅甲屍大步走出,抬頭緊盯著猶在半空的蕭飛,卻一點事情也沒有,反而是地上的水泥麵被砸了個大坑。

腳下神風卷起,蕭飛在半空中慢慢滑行,或高或低,還不是蕭飛心中的活計,趁著這個時間,蕭飛倒是琢磨琢磨,這銅甲屍怎麽對付,壇子怪留在客廳,因為它幫不上忙,對付這僵屍,他本體不堪一擊,而怨氣黑雲有影響不到僵屍,所以出來也沒用,隻是八爪卻跟了出來,在蕭飛身邊翻舞不斷。

便當蕭飛還以為自己身在空中可保無慮的時候,反正除了飛僵,銅甲屍根本上不來半空,自己這是沾了天時地利,可不要多拖一會兒,但是卻哪知道那銅甲屍也煩了,猛地一聲嘶吼,嘴巴一張,一股子屍氣噴出,竟像一個鐵球一般,朝蕭飛砸來。

哪敢遲疑,另一隻手扣出一道神雷,一聲輕叱便自砸出,與屍氣撞在一起,轟然炸響,將屍氣炸的一幹二淨,這道並不讓蕭飛畏懼,對付屍氣,神雷是最有效的手段,但是隻是微微一得意,蕭飛臉色就變了,原來那銅甲屍一見屍氣無效,竟然從地上搬起一塊大石頭,然後猛地朝蕭飛擲出,如一枚炮彈,蕭飛雖然下意識的打出一道神雷,但是也隻是激起一些塵土,那石頭依舊砸來,嚇得蕭飛趕忙催使神風咒,看看避過大石頭,卻也驚出一身冷汗,這要是給砸中了,那還不給砸成肉泥了。

但是銅甲屍可並不給麵子,大喝一聲,追著蕭飛從地上跑起來,幾次擲出石頭,都是看看擦著蕭飛的身子過去,將蕭飛嚇得是一身又一身的冷汗,這樣吸取可不行,自己現在在天空中就是個活靶子,隻等著銅甲屍拿石頭來砸,偏偏銅甲屍力大無窮,根本就沒有力氣用盡的時候。

怎麽辦,蕭飛心中閃過許多念頭,卻是猛地一咬牙,媽媽的,哥哥我拚一次,心中一動,將天雷印收起,又將神風咒一催,神風咒也收了,雙手結成抱山印,大喝一聲,直趁銅甲屍而去,卻是要拚了,倒是那銅甲屍一見蕭飛衝來,卻也不再丟石頭,隻是盯住蕭飛,靜待蕭飛衝下來。

“唵。”六字真言咒炸響,蕭飛一口鮮血噴在手印上,抱山印神威大作,就在離銅甲屍幾米的地方,登時化作一座山嶽,轟然砸下。

可惜六字真言咒對於僵屍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用處,那僵屍也不見絲毫呆滯,反而猛地一拳砸出,正與抱山印撞在一起,銅甲屍果然無愧於力大無窮之說,竟然硬生生的將抱山印給轟的往上一擎,差點震飛而回。

蕭飛心中一驚,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抱山印神光大作,登時又往下一沉,將銅甲屍壓製與此,但是銅甲屍也不甘示弱,一隻手撐住抱山印,而另一隻便有舉拳砸出,將抱山印砸的一震,接著又是一拳,抱山印微微上起,惹的蕭飛大怒,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抱山印便有一沉,這一時片刻的,蕭飛手攬抱山印,與銅甲屍將是在哪裏,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半空中,絲毫不相讓,銅甲屍是一圈緊似一拳,而蕭飛則是一口鮮血又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