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的冷冽讓馬天師很不適應,但是卻從內心認可蕭飛並不是一個壞人,所以對於蕭飛的話隻能報以苦笑,卻又很無奈,根本就沒意識到蕭飛意欲何為,耳聽蕭飛冷笑一聲:“馬大哥,殺人者恒殺之,既然有打算殺人,那就打算好了被殺,反正我不會別人來殺我我也不反抗的,不管他是誰,他是那個宗門弟子,就算是麵對一個宗門我也不會退縮的。”

“可是,兄弟,你現在不是沒事嗎,何必非要——”馬天師苦笑不迭,歎謂著想要勸解蕭飛,畢竟茅山乃是大宗門,可不是蕭飛能招惹得起的。

沒等馬天師把話說完,蕭飛一擺手,將馬天師接下來的話打住了:“馬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也有話說,你怎麽知道我就沒事,如果不是我身懷秘術,哪麽我沒殺他們之前,就已經被他們殺了,他們可沒打算給我留一點情麵,所以我不但殺了他們,就連他們的魂魄也被我拘走,此生此世,他們連投胎的機會也沒有了。”

“什麽?”馬天師聞言心中一震,知道這一次卻是報仇做大了,不過蕭飛說的也對,真要是等被別人殺了在討論這個問題,那什麽都已經晚了,想到這,除了替蕭飛擔心,也隻能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希望蕭飛吉人隻有天相吧。

蕭飛眼見馬天師臉色憂慮,卻不由的哈哈大笑:“馬大哥,你何必杞人憂天了,人為砧板,我卻不為魚肉,何況你還忘記了我另一個身份,我可是地府的旬陽一地判官,能主五百萬人生死,真要是把我逼急了,隻怕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話音落下,遠處一間屋子裏,那個正在催動銅甲屍的道士,聞言不由的心中一緊,旬陽判官,心中震驚莫名,不能說相信,但是卻從幻境中看到馬天師點頭不已,便知道這一定是真的,別人不了解,就馬天師那個古板的家夥,讓他說句謊話,隻怕比讓他死還難,這怎麽可能,蕭飛可是一個生人呀,地府會有這樣的任免嗎?

心中震驚,自然也就分了神,這一分神,嘴中的咒語登時一滯,那邊銅甲屍便是跟著一頓,便是這一頓,可不應了蕭飛的心意,猛地一聲六字真言咒炸響,怒目金剛顯化,徑自捧著抱山印,在銅甲屍頭頂,當頭砸下,轟然一聲,將銅甲屍暫時鎮壓。

而蕭飛要的便是這機會,心中一動,生死薄,判官筆便已經自識海中升騰而出,還是剛才提到判官一事,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兩樣寶貝呢,這可不是一般的寶貝,生死薄乃為先天法器,究竟是出自誰手,但現在也是言之不一,但是更多人傾向於是先天至寶,也就是說是天生天養的,並不是人為煉製而成的,這法器還能了得嗎。

抱山印將銅甲屍鎮壓,而蕭飛一手執判官筆,一手執生死薄,猛地衝向銅甲屍,催動神訣,判官筆泛起蒙蒙紅光,而生死薄卻是洋溢著瑩瑩的青光,眼看著便已經衝到銅甲屍麵前,這邊那位道士卻才察覺到,心中震驚,便要催動銅甲屍躲避,但是終究已經晚了。

判官筆一下子紮在銅甲屍身上,卻也隻能紮進去兩寸許,如實淡淡隻是判官筆那也就罷了,還真不能重創到銅甲屍,也隻是一個窟窿,倒是可以慢慢修補,雖然是需要幾年的時間,讓那個道士心疼不已,但是還是想催動銅甲屍攻擊蕭飛,可是一時之間,卻哪裏擺脫的了抱山印,隻讓他怒火攻心,恨不得將蕭飛生撕了。

哪知道便是如此,卻是算計不過蕭飛,判官筆紮進去,那也就罷了,蕭飛竟然將生死薄當做錘子,狠狠地斜砸在判官筆上,登時判官筆一沉,被蕭飛隨手一帶,竟然斜著滑了下去,足足在銅甲屍身上撕裂了一道口子,有六七寸長短,差點將銅甲屍給豁開。

便是這樣,那倒是才大吃一驚,意識到了危險,這樣下去,銅甲屍必然要給弄壞了不可,心中一動,猛地一聲尖嘯,聲音傳出很遠,直接沒入銅甲屍耳中,將馬天師嚇了一跳,原來那催屍的人就在不遠處,怪不得呢,一下子明白了蕭飛剛才給自己說那番話的意思。

那銅甲屍聽到嘯聲,仿佛也是一震,氣力登時漸長,猛地跟著一聲厲嘯,竟然將抱山印托起,便要扔出去,便在此時,蕭飛卻又下手了,判官筆釘住銅甲屍的肩膀,猛地砸了進去,就在銅甲屍用力將抱山印丟開的時候,蕭飛手中的生死薄也狠狠地砸了下去,隨手一帶,竟然將銅甲屍的一條胳膊連帶著一大塊腐肉都給撕了下來。

一團黑氣自傷口處噴薄而出,那銅甲屍身上的青銅色登時淡了不少,力量也小了,而此時蕭飛又要揮舞著判官筆,對準了銅甲屍的另一條胳膊,媽的,就不信銅甲屍少了兩條胳膊,還能凶得起來,到時候還不是任自己宰割,而身後的人沒了銅甲屍,也登時沒了牙的老虎,想與自己鬥,卻隻怕再也難以討得了便宜。

可惜蕭飛在算計,那名道人一見銅甲屍受損,倒也算是幹脆,厲嘯一聲,便招呼銅甲屍退卻,縱然蕭飛下手會快,但是終究遲了一步,沒能趕得上抓住銅甲屍,隻能眼看著銅甲屍朝外麵狂衝而去,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蕭飛冷哼一聲,龜兒子這般膽小,不由得呸了一聲,眼光掃過那條斷臂,心中不由的一冷,卻又計上心頭,生死薄驟然揮動,一股強橫的魂力衝薄而出,卻是掃向那條斷臂。

鏡幻術中,那道人眼看著蕭飛所為,先是一怔,隨後大吃一驚,蕭飛這是想通過鏡幻術攻擊自己呀,想是想明白了,單手一掐靈決,便要關閉鏡幻術,但是終究遲了半步,隻聽那水盆‘砰’的一聲炸開了,一股黑氣直衝上來,正砸在道士胸口,那道士忍不住便‘哇’的一聲吐了口血,好在關閉的及時,能衝過來的魂力,也不過十之三四而已,但是饒是如此,那道士也是麵色金黃,站起來的身體也是搖搖晃晃,顯然是吃了大虧。

但是不敢久待,咬了咬牙,便縱身離去,這裏是是非之地,隻怕用不了多久,蕭飛就會找上門來,還是先離開的好。

眼見著銅甲屍離去,而那條手臂也炸起一陣白光,顯然鏡幻術被破,魂力還有一半多沒有湧進去呢,想必那人也受了傷,但是卻不知與致命吧,可惜呀,那人指定不敢久待,此時此刻,想必已經離開了,蕭飛才懶得去追呢,他自己現在也累得不輕,全身沒多少力氣了,哪有精力去追銅甲屍和它背後的人,以後有機會吧。

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蕭飛苦笑了一聲,扭頭望望馬天師:“馬大哥,感覺怎麽樣?可惜被銅甲屍和它身後的人給跑了。”

馬天師搖了搖頭,很是佩服蕭飛的算計,隻是一想到那是茅山弟子,就不由得有些憂心忡忡的,這道梁子是結下了,隻怕以後還少不了摩擦,這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怎麽樣呢,萬一引出茅山老一輩的人物,還真怕蕭飛吃不消呢,歎了口氣:“兄弟,你自己以後可要小心呀,茅山可不容易招惹,這一次你做仇這麽大,那是肯定不會就此了事的。”

蕭飛點了點頭,不用馬天師提醒,蕭飛也心中有數,特別是這一次那人逃掉了,以後可還真要多注意一點呢,不過不顯馬天師為自己擔憂,便嗬嗬笑道:“馬大哥,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自有辦法,現在應該也初有成效了吧,不如馬大哥明天陪我去城隍廟看看。”

馬天師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應承下來,然後扶起蕭飛,緩緩地朝蕭飛的新房走去,沒入黑夜之中,隻留下滿目的狼藉,那一個個大坑,一道道深溝,還有一個個大窟窿,如果明天早上見了,不知道會怎樣?

這些蕭飛管不了了,但是卻還是決定以後盡量能引出去,去郊外打鬥,不然自己在和個新家,早晚都要完蛋,如今自己可是很多人都在尋找的人物,焦點關注嗎,雖然是不好的意思。

當馬天師扶著蕭飛趕回家裏的時候,才發現自家的情況是相當淒慘,防盜門被砸爛了,客廳裏看去,也是一片狼藉,廁所的牆上也被砸了個大窟窿,一間臥室的牆上也有個大窟窿,特別是客廳裏的更是慘烈無比,幾乎沒有一件家具還是完整的,就連沙發都給銅甲屍給踩壞了,甚至留下幾個腳印,看到這份情形,蕭飛不由得在心裏咒罵了一陣。

秀兒和程芸黃曼正在努力地整理著客廳,一看到蕭飛回來,三個女人都不由得大為高興,也都鬆了口氣,剛才擔心蕭飛,就連幹活都不知道在哪下手,幾乎同時,三女都向蕭飛奔去,但是察覺別人也跑過來,反而又都停下來,倒也是心有靈犀了,眼見著情況,三女相視一笑,竟沒有人開口說話,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卻在此時,蕭飛胸前忽然騰起一股黑霧,猛地凝出一個人形,赫然是張倩,卻是一臉的怒氣,望著蕭飛直斥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