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三名村民的引領下,蕭飛與馬天師徑自往那個叫做回龍口的村子行去,那三名村民剛好是村裏的村民,在路上,蕭飛和馬天師仔細的詢問了村裏的情況,至於這三名村民對蕭飛所問那是有問必答,而且盡可能的說的詳細,生怕蕭飛有一點不滿意,倒是讓馬天師有些不悅,提醒蕭飛還是趕快將三人的法術解去,哪知道蕭飛一攤手:“馬大哥,這經文我是借的地藏王的,我隻會施展,至於如何破去經文,確實是在力有未逮。”

馬天師也很無奈,也隻能歎息了一聲,好在蕭飛說道,其實經文度化也沒什麽大礙,隻是既拿到自己恭敬了一點,除此之外,就是不會在相信任何的宗教,其他並無異處,這才讓馬天師放下心來,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隻要蕭飛問話,那三名村民卻是言無不盡。

通過相詢,蕭飛與馬天師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這個叫回龍口的小村,其實不過是七八十戶人家,二三百口人而已,這樣的村子全天下多了去了,隻是回龍口就一個,那座墳山正是回龍口的祖墳所在,後來才有別的村子往這裏埋人的,要說村子的特異之處,那就是如今三百多年了,這村子裏的人一直都很富裕,而且身體安康,常有近百的壽限,這才是回龍口出名的原因。

遠遠望去,村子之中家家戶戶的小洋樓,二三層的,看著都建的不錯,隻是蕭飛與馬天師看出一點端詳,這村子竟然是按照九宮八卦方位所建,顯然決不是一座普通的小山莊,村子中間有兩座高高聳起的閣樓,足有將近二十米,當然是將閣樓上的那一個跟避雷針似的東西也算上,這兩座閣樓正巧像是八卦的兩個陰陽魚。

“劉宗德,你們村子是不是以前找過風水先生呀?”蕭飛微皺著眉頭,雙眼直視村莊,如今村莊看上去卻並不是很興旺的樣子,因為他們能看得到陰氣衝天。

那劉宗德哈著腰,一臉的恭謹,隻怕麵對他爹的時候也沒這般樣子:“大師,我們還從沒有找過風水先生,我聽老輩子的人講過,說我們祖上出過一位奇人,是個全國聞名的風水先生,當年便看中這裏,見了這個村子,據說村子一建成就是這般摸樣了。”

“風水先生?”蕭飛能與馬天師對望一眼,神色間有些古怪,看看則村子,就知道這村子一定很富裕,隻怕旬陽也很少有這樣富裕的村子,因為是家家戶戶的都條件不錯,但是好像劉宗德的意思卻是,這村子自從三百多年前建成以來,就一直是這樣子,再沒有變過樣。

“你們真會開玩笑,你別說你們這小樓都是三百多年前建的吧。”馬天師嗬嗬一笑,徑自揭破了他們的謊言,這破綻也太大了,這小樓樣式明明就是現在的樣式,怎麽可能是三百年前的。

劉宗德一呆,卻聽旁邊的劉宗明不甘的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麽,大師,這些小樓是前些年才蓋得,我們村子有個不成文的風俗,若是要蓋房子,那必須全村湊到一起,要說翻蓋房子便是一起翻蓋,這些小樓是九六年的時候,村裏同意翻蓋的。”

蕭飛與馬天師一愣,蓋房子還都待一起蓋,這是哪門子道理,這村子還真是奇怪,不覺有些詫異,那劉宗明看出蕭飛的不解,便恭謹的道:“大師,這您就有所不知了,其實我們村裏有一本古訓,村子中不招外姓人,而且不準新建房子,就連院子裏的東西都不能亂動,就是想要挖個坑,都必須村長同意才行,這是祖訓上記載的,房子式樣要統一,而且每家的高度也不一樣,都要經過精密的計算的,我家的樓房就是七米零八分,而宗德大哥家的卻是六米九十七分,每家每戶都不一樣的,村長能看得懂祖訓上的東西。”

這個回答讓蕭飛與馬天師意識到了什麽,一個村子的祖訓竟然這樣仔細的將所有的事情規劃好了,這應當不會是隻是為了風水那麽簡單,雖然蕭飛不太懂風水相局這些東西,但是卻也明白,那座山包上,風水演變,他們的那個祖先一定應該能想得到,神龍吸水與白虎下山,這兩種風水局隻是一點之差,就隻是多了山頭上哪一個墳包而已。

村子會不會變窮先不說,但是如此強橫的陰氣,哪麽首當其衝的就是有人病倒了,甚至於身體太差的,那就可能死了,作為村子裏的人怎麽會察覺不到這一點,相信他們祖訓上,應該記載過那就是山頭上決不能建墳,又怎麽會出現一座墳頭的。

“劉宗明,你們村上現在是不是有很多病人呢?”馬天師自然也看出這一點,終究還是忍耐不住問了出來,慈悲之心若然。

不但是劉宗明默然,就連一旁的劉宗德二人也是一起點頭,神色中滿是擔憂,深深地一聲歎息之後,劉宗德開了口:“大師說的不錯,村子裏從最近這一個多月以來,一下子就病倒了三十多口子人,而且不算那些年老體弱,本來就有些身體不好的,更是一命嗚呼,隻是這一個月的時間,村裏麵就死了十幾個老人了。”

果不其然,蕭飛與馬天師一起對望,然後將目光落在那座山包上,山包上那座墳就像一隻眼睛,正要擇人而噬的盯著他們,總有森森之感壓過來,皺了皺眉,蕭飛一指那山包,沉聲道:“那是你們村的祖墳地,山頂上那個墳頭是誰的?”

蕭飛家就是鄉下的,自然明白鄉下的規矩,這是回龍口的祖墳地,沒有他們村的同意,那就不可能有人敢往這裏埋墳,這可是禍害老祖宗的事情,況且在山頂上最中央了,真要是有人做了,那回龍口的村民們,還不得和他拚命呀,還不要將那墳頭給鏟了,就算是死人也待給扒出來丟掉,但是眼前畢竟已經有了。

“什麽墳,山頂上是不能建墳的,這是祖訓,哪一個敢違背,”劉宗明第一時間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扭頭隨著蕭飛向墳山眺望,臉上出了有些迷惑,卻不見一絲驚訝,嘀嘀咕咕的道:“山頂上哪裏有墳呀,哪裏隻有一塊石碑而已。”

蕭飛一呆,快速的與馬天師對望一眼,微微一沉吟:“馬大哥,這裏麵一定有問題,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再說。”

話音落下,蕭飛便待轉身朝墳山哪裏走,卻被馬天師一把拉住,回頭望去,卻見馬天師輕輕地搖了搖頭:“兄弟,還是先不要過去,先去村裏吃飯吧,午時三刻是陽氣最盛的時候,正好我們去看看,還是要做一些準備。”

輕歎了口氣,盡管蕭飛有些遲疑,但是還是止住了腳步,穩妥一點的好,一行人慢慢的靠近了村子,村口有一方石碑,上麵有回龍口三個大字,是被鏽跡斑斑,顯然是經曆無數風雨,這是一塊年代久遠的石碑,驗證了回龍口這個村子的曆史。

三個村民很熱情,都要約請蕭飛去家裏吃飯,當然隻是蕭飛,馬天師那是配搭,為此馬天師也隻有報以苦笑,這也沒辦法不是,最終二人還是決定去劉宗德家裏吃飯,劉宗明二人卻非要一起過去。

走在回龍口,蕭飛仔細的觀察這個村子,果然,每一家每一戶的樓房雖然乍看是一樣的,但是卻不一樣,高矮不一樣,就算是樣式也有細微的差別,村中有八座三層的樓房,與其他不一樣,各占了八卦方位,每一座房頂上,都有一隻神獸鎮守,都是麵朝村子中央的那兩座閣樓的。

也許是因為是吃飯的原因,村子裏所見到的人不多,寥寥無幾的人,見了麵便於劉宗德三人打招呼,有的稱兄道弟,有的叔叔爺爺的叫著,顯然這村子裏都是親戚串著親戚,隻是蕭飛想不通,這麽多年了,村子裏難道就一直就是那麽多人嗎,要是人多了該怎麽辦?

問劉宗德,這才知道,正因為村子裏人口日漸增多,村子容納不下,又不能建新房,甚至於導致有些年輕人隻能出去租房子,但是誰願意出去呢,呆在村子裏,就沒有一個條件差一點的,不管你是不是勤快,你做什麽事情都會一帆風順,但是奇怪的是,村子裏也沒有過於暴富的,好像在受著什麽製約,卻是讓人想不透。

到了劉宗德的家裏,劉宗德便招呼妻子去準備飯菜,蕭飛與馬天師坐於客廳中,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馬天師才低聲道:“兄弟,你發現沒有,這村子裏的陰氣幾乎濃鬱到一種不可思議的情況,照例說這樣的地方已經不適合人居住,凡人住在這裏不出七天,那必然是要陽氣耗盡的,但是你剛才也聽說了,這情況已經一個多月了,這其中必然有緣故。”

蕭飛點了點頭,遲疑著:“我相信劉宗德他們不會騙我們的,被度人寶經度化的,見到我和見到佛祖差不多,根本不可能說一句謊話。”

馬天師自然知道,眼光掃過這座院落,即使是在大白天,即使是在中午頭上,坐在這裏也是陰氣森森,如墜冰窖,全身隻感覺發冷,但是反而是劉宗德他們並沒有太大的感覺,神色如常,馬天師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時近晌午,太陽應該是最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