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蕭飛才從那種情緒中擺脫出來,便看到身邊程芸黃曼秀兒和張倩圍城一圈,這裏好像是一個帳篷之中,自己坐在胰髒**,還蓋著被子,怎麽會這樣的,她們怎麽會來了的,蕭飛一時間腦子難以反應過來,不由得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傻乎乎的問道:“咦,芸姐,秀兒,黃曼,張倩,你們怎麽會在這裏的?”

四女此時哪有什麽商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將起來,傾訴著自己對蕭飛的擔心,盡管蕭飛被四女吵得頭暈腦脹的,但是從四女通紅的眼睛,疲憊的臉色之中,蕭飛感受到的是四女對自己深深地關心和愛護,心中一顫,有些愧疚,不由得低下頭愧聲道:“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擔心了。”

當然沒有人回怪他,能醒過來就是阿彌陀佛了,誰還會怪罪蕭飛來著,不過興奮過去,四女沒有了先前的擔憂和乍見蕭飛醒來的驚喜之後,一個個便開始扛不住了,精神一下子便不翼而飛,一個比一個看上去無精打采,都是昏昏欲睡的樣子,也就是張倩還能保持著一貫的樣子,也是因為鬼魂不需要睡眠而已,三女都要偎在蕭飛身上快睡著了。

蕭飛心酸的趕忙從**爬起來,將三女扶到**,讓她們休息,蕭飛才從帳篷裏鑽出來,沒有理睬翰墨和鬼麵的詢問,徑自走向小山,默默地將手放在小山上,感受到地脈之力已經平息了很多,但是其中匯聚的地脈之力卻是越來越厚重。

半晌,蕭飛歎息了一聲,滿是無奈和悲痛,怔怔的站在那裏發了好一會呆,才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望向同樣靠在帳篷外麵昏昏欲睡的郭愛華,不由得一聲苦笑,這些人都被自己折騰了一天一宿了,那裏還能有什麽精神,蕭飛真不忍心去打擾他們,但是自己還有事情要麻煩他們,也隻有無奈的招呼郭愛華:“郭經理,我能在麻煩你一些事情嗎?”

聽到蕭飛的招呼,郭愛華一下子驚醒過來,勉強睜開昏昏沉沉的雙眼,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蕭飛先生,你有事情就吩咐吧,黃總有交代的,隻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一定為您做到最好。”

撓了撓頭,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不好意思,蕭飛苦笑道:“我還要請你們從新幫忙吧那些會去的樹種上,這個原因我也不好和你們說清楚,這個——”

“沒有問題,蕭飛先生,請問您還有什麽特殊的要求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安排人去栽種了。”郭愛華很幹脆,根本不會去問為什麽,這也不是她該問的,也不是她該關心的,她所要做的就是按照蕭飛的話去做好而已。

但是聽到蕭飛與郭愛華的對話,那些村民們卻有些躁動,將蕭飛和郭愛華圍在中間,但是有了昨天的那一幕,沒有人敢大聲對蕭飛講話,反而將王老漢再一次推了出來:“那個,您是位大師,我們都是老百姓,我也不懂風水這東西,但是希望您能看著我們這些整天和土坷垃打交道的老農民身上,看在我們不容易的份上,不要對我們葦子口的風水——”

盡管說的亂七八糟,但是蕭飛聽明白了,輕輕點了點頭,蕭飛吐了口氣:“大家放心吧,我這些樹根本不會影響到村子的風水,不過我想提醒大家一件事,大地是有靈性的,希望你們以後不要糟踐了土地對我們的恩情,我這一次感受了大地對於我們人類的憤怒,如果我們還不能注意的話,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大地將會對我們進行懲罰,那將是我們,乃至於整個世界的災難,或者大地會將我們拋棄,我們將會失去賴以生存的土地。”

蕭飛越說越是消沉,感覺自己仿佛就要看到了那一幕,想到地脈對於這個世界的不滿和厭惡,對於無數生靈的悲哀,心中充滿了酸澀,說到最後,卻是一聲深深地歎息,整個人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有些萎靡不振,滿心都是惆悵。

被蕭飛的話震呆了,不知道蕭飛為什麽會說出這番話,卻又聽蕭飛有些苦痛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歎息著:“你們自己看一看,原來的青山綠水沒有了,著一座座光禿禿的山,這一條條像臭水溝一樣的河,我們在做什麽,你們可知道大地的不滿,無數的生靈已經不能生存,它們在哀嚎,它們在哭訴,大地承載了它們的苦痛,所以大地忿怒了,你們聽一聽小山之中的咆哮,那就是大地的地脈在咆哮,在宣泄憤怒。”

被蕭飛沉重的話語都驚呆了,村民們再沒有人敢說話,甚至於一旁的郭愛華也畏懼的看著蕭飛,場中一片寂靜,蕭飛說的很離譜,但是此刻沒有人不相信,看著蕭飛那張哀傷的臉,所有人都心悸動了,微風之中,吹起蕭飛的衣衫,大有將欲乘風飛去的摸樣,好像腳下隨時會冒起一朵彩雲,托著蕭飛飛往天空,人哪有說這樣偉大而深邃的話的。

“小子,你得了吧,別給我們裝深沉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摸樣,在這樣下去,我看大家不怕你送到精神病院也是優待你了。”翰墨很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句話,一臉的嘲弄,對於蕭飛的偉大情懷並不感冒,甚至於說是瞧不起。

心中的高大一瞬間崩塌,蕭飛憤憤的瞪了翰墨一眼,但是縱目望去,卻發現所有的村民們都是一臉古怪的望著他,就連一旁的郭愛華他們也是如此,蕭飛心中一怔,瞬間明白大家關切的望著他的眼神,究竟包含著怎麽樣的秘密,估計著真把他當神經病了,嘴角抽了抽,不由得訕訕而笑。

不過怎樣,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很快聚靈陣有從新做好,兩座聚靈陣出現,小山便安靜了許多,但是蕭飛知道,平靜的背後卻是蘊藏著更大的爆發,或者將會在自己攻擊幽靈山莊的那一瞬間,地脈也會按照它們自己跌意願,去做一些事情,那已經不是蕭飛能控製得了。

接下來,蕭飛便離開了,這裏已經不用在留下了,隻是囑咐郭愛華將黃曼她們送回家,但是蕭飛自己卻要趕去另一個地方,因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做,那就是位於旬陽東部,一個名叫仙人湖的地方,哪裏就是瘴鬼如今藏身的地方。

當蕭飛趕到的時候,黃玉雕等十個精怪早已經在哪裏恭候,森之餘聞訊趕來的豐城隍等人也早到了,都在等待著蕭飛,昨天就接到通知說蕭飛要趕到了,於是豐城隍等五位城隍便一早來到仙人湖畔等待著,但是等的花都落了的時候,蕭飛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姍姍來遲。

自然不會有人對蕭飛訴訟不滿,都壓在心裏而已,五位城隍爺不知道將蕭飛在心裏咒罵了多少遍了,但是蕭飛到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個笑容滿麵的迎了上去:“判官大人,你可終於來了,我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在盼著你呀。”

蕭飛幹笑了一聲,不用多猜,也知道自己絕對是被罵了多少遍,換做自己隻怕咒罵的更多,當然不會去深究了,朝五位城隍一抱拳:“勞諸位久等,我是心中不安呀,不過昨天出了點狀況,卻是無法趕過來,所以今天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就趕忙過來與諸位匯合,不知道諸位勘查的怎麽樣了,瘴鬼有沒有異動?”

溧水城隍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有些深沉:“判官大人,我們這一天來一直試圖掌握瘴鬼的動靜,但是卻沒發現什麽,瘴鬼好像還在沉睡一樣。”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仙人湖畔,這是一個有幾十畝地大小的湖泊,傳說這裏曾是仙人飲水的地方,所以被成為仙人湖,湖水原本是清亮透明的,像是一顆珍珠,鑲嵌在旬陽的地界,但是此時望去,仙人湖卻是湖水黑沉沉的,總有一絲黑氣自水中冒出。

黑氣是瘴鬼的怨氣所凝聚的,從湖水中絲絲透出來,可以斷定瘴鬼一定就沉睡在湖水中,但是沒有人敢下去探查,也沒有人隨意靠近,整個仙人湖此時看不出有一絲的生機存在,湖水中那本應活躍的魚蝦,此刻一隻也看不到,仙人湖已經成為一塊死域,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機。

“你們看,如果瘴鬼真的蘇醒過來,到時候對於咱們旬陽那絕對是一場災難,所過之處都會成為一片死域,哎,我們不動都不行呀。”蕭飛苦笑了一聲,臉色變得很陰沉,眉頭緊皺。

對於蕭飛的話,豐城隍等人沒有反駁,事實確實如此,縱然他們並不願意對付十二天都鬼,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能力,但是並不表示他們就縱容瘴鬼在自己家裏折騰,五人對望了一眼,豐城隍低聲道:“大人,那我們除了監視瘴鬼之外,是不是還能做點什麽?”

蕭飛點了點頭:“不是能做點什麽,而是必須做點什麽,當然我們的力量太小,這樣吧,五位城隍就勞煩你們,留下兩人再次監視瘴鬼,剩下的三人去迎接各宗門即將要趕來的高手,對了,豐城隍,你要尋找一個可靠的人去做接待,畢竟各宗門高手都是生人,他們也要吃飯睡覺的,不像你們,我想豐城隍手底下也應該有這樣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