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磨嘰,都已經到了中午飯的時間,雖然蕭飛沒什麽食欲,但是畢竟顧及著李強和程東兩人,還是拉著二人去樓下的小吃部,好歹吃了一口,三人便開著蕭飛的車,趕往小羅莊,想去女鬼去的那家看個究竟。

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都找不到話說,李強沒有讓蕭飛開車,說蕭飛精神不好,還是李強開著車,一路急匆匆的就趕到小羅莊,到了離小羅莊還有兩三裏路的地方,蕭飛忽然想起昨晚上,就是到了這裏,出租車的大燈忽然熄滅了,回來的時候有忽然亮了起來,當時自己沒有來得及多想,此時想起來心裏就感覺一緊,讓人從後脊梁發涼,深深的喘了口氣,蕭飛聲音低沉的道:“昨晚上就是在這裏,車燈忽然就熄滅了,回來的時候,有忽然莫名其妙的亮了起來的。”

一句話打破了車裏的寧靜,但是卻讓程東與李強不由身上一陣發涼,向外麵張望了一陣子,李強看了看蕭飛,見蕭飛一臉的陰沉,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香煙明滅不定,煙霧將蕭飛的臉遮掩的有些朦朧,李強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隻怕沒有那麽簡單。

李強被自己沒來由的感覺嚇了一跳,自己胡亂想什麽呢,蕭飛與自己一向親近,前年的時候,自己母親生病,當時錢不夠用,蕭飛仗義的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其實也就是三萬來塊錢,都借給了自己,而且從來都不提,後來自己還錢的時候,蕭飛也一字不提這事,還是從那以後,自己蔡玉蕭飛變得關係很鐵的,因為蕭飛仗義,夠朋友。

李強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蕭飛人挺好的,愛幫助人,總是及人於危難,身邊的人沒有不說蕭飛是好人的,可是為什麽就蕭飛偏偏碰上這種事情,也真是夠倒黴的,那肯定是流年不利,從蕭飛想到自己,心中都沒了底兒,不如過些天自己去找個先生算算,看看運程再說。

蕭飛隱約的聽見李強一聲輕輕地歎息,知道是在為自己歎息,心中有些難過,看看程東,卻見程東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蕭飛輕輕碰了碰程東,卻將程東嚇了一跳,不解的看著蕭飛,不知道他叫自己幹嘛。

“想什麽呢,東子。”蕭飛聲音雖然有些低沉,但是到底是有了一些底氣,有李強與程東為自己壯膽,蕭飛心情慢慢平複下來了,害怕沒有什麽用,隻能讓自己倒得更快一些。

程東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自己一時走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亂想些什麽,不過心中再為蕭飛擔憂倒是真的,本來自己不相信什麽鬼啊神啊的,但是蕭飛說了,自己還是相信了,戰友這麽多年了,蕭飛可曾沒有騙過自己。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到了小羅莊,蕭飛指著一戶人家低聲道:“強哥,就是那一家,我記得很清楚,門口有兩個大獅子的哪家。”

蕭飛百分之百的確定是哪一家,因為雖然是晚上來的,但是當時燈火通明的,自己看的很清楚,四間廈子房,兩間西屋連著大門,高高的大門,都是用瓷磚鑲起來的,門口還有兩個大獅子,用來鎮宅的,進了大門一堵影背牆,上麵是迎客鬆的圖案。

三人下了車,站在那家大門口,家裏有人,因為小門沒鎖,就是農村那種兩扇大門,其中一扇又開了個小門,免得整天開大門麻煩的那種,三人站在門前,好半天也沒動彈,引得有路過的村民,奇怪的看著三人,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

蕭飛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時有陷入沉思之中,李強看了看蕭飛,朝程東擰了擰頭,示意程東去敲門,張東升愣了愣,輕哼了一聲,嘀咕著:“怎麽是我,你不會自己去敲門呀。”

嘀咕歸嘀咕,但是還是上前兩步,伸手抓住大門上的那對獅首環,輕輕一敲,卻沒想到竟然‘礑’的一聲脆響,不但將程東嚇了一跳,更將沉思中的蕭飛驚醒過來,抬眼看了程東一眼,略有些埋怨的道:“幹嘛弄這麽大動靜,嚇死人呀。”

程東幹笑了兩聲,卻沒有反駁蕭飛的話,蕭飛心情不好,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就是錘自己兩拳,程東也不會和他計較的,兄弟嘛,就要互相體諒。

“誰呀。”院子裏響起一個婦女的聲音,接著聽見開門的聲音,拖拖拉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聲音再響起的時候,已經將小門打開。

見是三個男人,而且還都不認識,那婦女不由愣住了,有些遲疑地道:“你們找誰呀。”

李強望著蕭飛,程東也望向蕭飛,那婦女見狀,也將目光望向蕭飛,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不知道這人幹什麽的,但是看上去這三個人,除了程東有些痞氣,兩外的兩個倒不像是壞人,心中才略略定了定神,再加上不遠處,還有村民向這邊張望,才沉得住氣,靜靜地望著蕭飛,等待蕭飛開口。

蕭飛勉強的笑了笑,使勁兒擠出一絲笑容,卻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是蕭飛能看見自己的摸樣,隻怕自己都會嚇一跳,顯然那婦女就給嚇到了,不由得退了一步,有些緊張的看著蕭飛,卻聽蕭飛沉聲道:“大姐,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出租車司機,昨晚上大約兩點來鍾的時候,我送了一個姑娘來你家,不過今天想起有點事要找那姑娘,不知道能不能叫她出來一下。”

那婦女聞言,臉色不由一變,先是有些憤怒,續而變得有些震驚,還想忽然想明白了什麽,臉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聲音都有些發顫:“你胡說什麽,我家昨晚上那有什麽姑娘來,胡說八道的,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快走,快走。”

說罷,手還下意識的揮了揮,接著就想將門關上,卻被李強一下子抵住,李強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大姐,你別生氣,我這兄弟可能遇到了點事,所以才冒昧的前來,你就幫幫忙。”

那婦女打小就在農村長大,常聽老人們說起些事情,還親眼看見過得撞客的,所以剛才蕭飛一問,將立刻想起了是怎麽回事,才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誰也不願意沾染這種事,但是門被李強抵住,卻是關不上,不由得有些著急,聲音也猛地拔高了不少:“你們想幹嘛,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婦女一拔高聲音,登時將在不遠處張望的村民吸引過來,有幾個和婦女是本家的年輕人,更是麵帶不善的快步走到三人身後,其中一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青年沉聲道:“三嫂,這三個人是幹嘛的,要是來鬧事的你就言語,有我們在就讓他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蕭飛與李強程東互望了一眼,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這誰哪跟哪的事情,還沒等那婦女說話,李強趕忙轉過身,朝那幾個青年道:“幾位兄弟,我們會可不是來鬧事的,隻是有點事情弄不明白,所以才冒昧的前來問一下,沒有惡意的,不信你問問你嫂子。”

那幾個青年將信將疑的向婦女望去,卻見婦女一臉的怒意,好像是受了什麽委屈一般,先前那說話的青年,皺了皺眉頭道:“三嫂,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婦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把這事說明白,不免遲疑了一下,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解釋,沉吟了半晌,才哼了一聲道:“豫章兄弟,這三個人神經兮兮的來敲門,一見麵就說些不著調的話,我趕他們他們也不走。”

叫豫章的青年聞言,臉色不由一沉,卻將婦女說的那句說些不著調的話,當成了三人說了些調戲的話,一念之差,失之萬裏,豫章冷哼了一聲,猛地上前一步,沉聲道:“你們真是好膽,敢來我們小羅莊鬧事,兄弟們,今天要是讓他們出了咱小羅莊,咱們的臉上哪擱,讓別人知道了,還不戳咱脊梁骨。”

旁邊的幾個青年,聞言也圍了上來,都是一臉的猙獰,有人更是大聲道:“豫章哥說的不錯,兄弟們,動手打這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話音方落,還不等蕭飛三人解釋,那幾個青年就動上了手,從一邊摸磚頭的摸磚頭,扯棍子的扯棍子,一起就往三人身上招呼,蕭飛三人無奈的一邊抵擋著,一邊高聲喊道:“先別動手,我們也沒惹你們呀,就算是要動手,那也總待知道為什麽吧,先停手,聽我們說。”

但是顯然那些青年聽不進三人的話,依舊不停的朝三人身上招呼,將本來不想惹事的三人都激怒了,蕭飛與程東不愧是從部隊上出來的,身手相當不錯,隻是李強卻沒打過架,一上來著實吃了虧,被人一磚頭砸在腦袋上,好在沒拍實,但是也多了一個口子。

見李強見了血,蕭飛與程東對望了一眼,心中怒意上湧,不管了,既然要打那就打吧,自己兩個人對付他們五六個人,也不見得就會吃虧,打就打吧,特別是蕭飛,心情本來就很差,此時怒火上翻,再加上李強受傷,索性打一架出出心中的煩悶,低吼了一聲道:“東子,既然他們不聽咱們說,也沒必要讓著他們,動手,就不信今天還能折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