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趴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悸動不已,這就是各宗門的力量和底蘊,一件祖器就不是可以隨便想象的,有一件祖器就可以自立門庭,成就一方威名,即便是蕭飛心性淡薄,卻也看的心中動搖,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有這樣的一件祖器,隨便其中一件都行,和這些祖器比起來,自己這一身的法器簡直就是玩笑,就算是八爪那也是螞蟻和大象的分野,想想就讓人感到沮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而已一件可以媲美祖器的就是生死薄,但是這是人家地府的,自己有使用權,卻沒有所有權,隻要任何一位閻羅王願意,隨時隨地的都可以將生死薄收回去,包括不錯的判官筆,甚至於到現在為止,生死薄真正的秘密自己並不知道,宋帝王也沒有打算告訴自己,所以,即便是蕭飛現在神威旬陽判官,卻也不能將自己真正融入到地府之中。

一時間感慨萬千,但是卻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情沒有做,心中一動,說真的,對這些各宗門的高人,雖說臉上瞧不起的樣子,但是心中也是頗為佩服,或者每一個都存有私心,但是有一點,這些人除魔衛道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就是這一點讓蕭飛無話可說,受益的是包括自己在內的,沒有能力在邪魔麵前保命的人,和絕大多數的普通人,這其中各宗門撈不到真正的好處,甚至於名聲不顯,也隻能在修道一界中流傳,但是大家都參加了,也是在沒什麽可以出彩的。

蕭飛要做的是希望能盡自己最大努力,幫這些人一把,免除後顧之憂,至於如何做,心中一動,生死薄便自飛出,化作一道流光劃過天際,徑自落在豐城煌手中,一道神念便自傳入豐城隍識海,等死讓豐城隍心中一喜,蕭飛這一次算是做對了。

縱然大家都看得見生死薄飛來,但是生死薄獨有的氣機讓所有人都沒有輕舉妄動,此時見豐城隍臉色大喜,眾人卻有些不明所以,卻聽豐城隍朝馬家七叔祖一拱手道:“我家判官大人因為有要事不能親身來此,但是為了大家,卻將生死薄送來,由此生死薄在,即便是戰死,魂魄也能為生死薄所收攏,不會被瘴鬼所吞噬,算是我旬陽地府為大家盡一份心,可惜我旬陽沒有高手,不能與大家一起斬滅瘴鬼,判官大人也頗為遺憾。”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眾人雖然抱著必死之心,可是並不代表不怕死,況且與瘴鬼征殺,一旦被害,便會被瘴鬼的怨氣所吞噬,魂魄不在,元神消散,落得個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超生,卻連投胎轉世都不能,但是有生死薄在,縱然身死道消,但是魂魄還在,若是地府能法外開恩,保留一絲神念投胎轉世,來生的修為一定會更高的,一時間眾人爭相向豐城隍道謝,言明豐城隍力弱,不如暫且呆在一旁,不要參加圍殺,隻要能護住眾人魂魄,便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到了此時,一切算是準備就緒,便等馬家七叔祖一聲令下,便要一起動手逼出瘴鬼,一場絕世大戰便要開始,偏偏在馬家七叔祖手已經舉起,話已經到了嘴邊,這就要一聲開始的時候,卻忽然聽有人大聲道:“且慢,給我們兩家留一個地方,此等大事,豈能少了我們龍虎山和茅山兩宗。”

猛然間傳來的聲音,差點讓馬家七叔祖憋個半死,嘴邊的話猶自還在打轉,一隻手舉在哪裏,放也不是,起也不是,心中不由大為羞惱,縱眼望去,便見遠處有六七十人大步走來,當前一人可不正是龍虎山的張天師,另一位卻是茅山道宗的太上長老李天峰。

“哈哈哈,諸位,不好意思,我等來晚了片刻,讓諸位久侯了。”李天峰朝眾人拱手,一臉笑容的陪著不是,說是賠不是,卻還不如說是在顯擺。

天下六宗,為首便是龍虎山,二宗馬家,三宗昆侖遺脈,四宗才是茅山,五宗為小蓬萊仙觀,六宗卻是東方家,馬家與東方家交好,而龍虎山與茅山相合,至於昆侖遺脈很少參與宗門鬥爭,小蓬萊飄然世外,乃是真正的修道之人,所以馬家與東方家,龍虎山與茅山,這兩方也是常常的爭鬥,雖然不至於大打出手,但是一些麵子上的事情卻不曾落下過。

眼見張天師一臉淡然,李天峰臉上奸笑,一旁的東方家大長老東方武冷哼了一聲:“原來兩宗是來晚了,我還道昨日不曾到來,今日是不會來了呢,真是意外呀。”

話中帶刺,嘲諷兩宗,東方武自然不會給他們什麽好臉子,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今日大事,乃是斬妖除魔,衛護天下,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各據方位,直等一聲令下,便是前赴後續,拚了性命斬殺瘴鬼,而此時龍虎山與茅山聯袂而至,這明顯著是給馬家和東方家一個下馬威,就屬著龍虎山與茅山最為猖狂,向來不顧及別人。

張天師哪裏聽不出話中帶刺,卻並不在意,微微一笑,眼光轉過:“東方兄這話裏的酸意可是挺衝的,我等來晚了,原本該罰,不過如今除魔衛道大事在眼前,罰就算了,這等除魔衛道的大事又怎能少了我龍虎山一脈。”

一旁李天峰聽到張天師並沒有提及自己茅山,臉色微微一沉,心中一聲輕哼:“是呀,如此盛事,如實沒有我茅山,豈不是不夠熱鬧了,那家給騰挪個地方,也容我們占據一個方位,為斬妖除魔的大事盡一份心力。”

說真的,每次斬妖除魔的大事,龍虎山與茅山兩宗倒是從不會落於人後,但是兩宗的人飛揚跋扈,從不曾將同道看在眼中,在修道界之中卻是人緣很差,盡管李天峰說話了,但是就算是比鄰而居的嶺南和喜神聯盟都不曾動彈,根本不打算理睬兩宗。

眼見自己說過話,卻沒有人響應,李天峰臉色一沉,哼了一聲:“諸位,難道還不歡迎我們來斬妖除魔不成?”

到了此時,馬家七叔祖才回過味來,心中冷笑,但是作為主事之人,卻不能將他們趕走,但是臉上也是一副冷然,朝嶺南的掌教福求生客氣道:“福掌教,還請你向西北方位挪一挪如何,便於昆侖遺脈做個鄰居。”

便看那福求生嘿嘿一笑,斜了兩宗一眼,嘿了一聲:“馬兄有請,小弟怎好不給個麵子,不過隻怕我這嶺南所處的正南方位,怕是容不下龍虎山與茅山兩宗呀。”

話音落下,便自領著弟子轉到昆侖遺脈那一邊,在其身後站定,猶自嘴角一絲嘲弄的望向兩宗,最厭煩的就是龍虎山的瞧不起人,和茅山的陰險,相比起來,卻是更為煩惡茅山一宗,這些人呀,總以為天下英雄不比不上他們,呸,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宗門盡管小一些,但是誰要是敢欺負到頭上,卻又那個怕是來著,誰還沒有點底蘊。

茅山眾弟子臉色都不好看,狠狠地望向嶺南一宗,太上長老如此,下麵的弟子也是有樣學樣,倒是龍虎山眾弟子,不管如何,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一般,有的掌教在前麵言語,不管好壞對錯,隻是默默地聽著,但等掌教一聲令下。

終於,眼見局麵有些僵持,和兩宗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南宮家開口了:“要不然還是我們南宮家讓出東南一方,讓龍虎山與茅山兩宗為主力,我們為後翼,權當為兩宗壓陣吧。”

南宮家不等馬家七叔祖說話,便領著人自去了兩宗身後,平日裏仰仗兩宗甚多,皆因為各宗門都很排斥南宮家,總是意味南宮家不是中華正統,不應該算是中華道宗一脈,所以南宮家才會和龍虎山走得很近,便在此時站出來,給龍虎山一個台階下,其實南宮家家主南宮旺,心中也是有些不滿,正等大事,兩宗姍姍來遲,而且一同現身,顯然是一路而來,這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嗎,偏偏在天下宗門麵前顯示與眾不同。

馬家七叔祖鬆了口氣,剛才還真難安排,早已經各據方位,此時讓誰離開也不合適,若不是自己與福求生關係莫逆,還真不好開口呢,誰願意捋一下麵子,在天下英雄麵前,承認自己不如人,即便是兩個大宗,但是誰會真正服氣,關鍵是修為,眾人都是高絕天下的一時英豪,若說是連摸樣,大家還能分出個高下,但是說起修為手段,那個肯自承矮人一等。

“既然龍虎山與茅山兩宗也到了,哪麽咱們的力量更為強大,相信一定能將瘴鬼斬滅,各宗可還有事情嗎,沒有事情大家就準備好了。”馬家七叔祖抬起一隻手,眼光掃過在場所有人,邊準備揮手而下,這邊要一場大戰開始。

就在馬家七叔祖嘴邊話語將要吐出之際,那一聲動手都在喉間滾動,卻忽然又聽到一聲:“且慢,我還有話說。”

就算是馬家七叔祖涵養再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斷,每次都是差點把人憋死,卻如何不知道是張天師故意如此,來打擊自己的顏麵,馬家七叔祖狠狠地在心中罵了一聲粗口,真是個老王八蛋,但是嘴中自然不能說出來,卻是深吸了口氣道:“不知道張天師卻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