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寂之後,忽然有一道白影自雲霄之中俯衝而來,蕭飛大喜,拚著全身力氣,神風咒乍起,勉強卷著蕭飛飛到半空中,若非是生死薄八爪壇子怪舍命相護,隻怕就要被僵屍法器砸的粉身碎骨,饒是這樣,還是被一件銅錢劍釘在後心,卻將蕭飛給打得望天空更高處飛去,正巧落在白鶴身上,白喝一聲嘶鳴,身形一轉,馱著蕭飛朝天空飛去,漸飛漸高,很快就不見了蹤影,生死薄三件法器也各自朝遠處飛去,唯有六道輪盤忽然遁入大墓之中,催動怒目金剛鎮殺銅甲屍。

眼看著蕭飛不見了蹤跡,就連他的法器也遁走,直氣的茅山弟子大怒,咒罵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他們可沒本事在天空中飛行,也無法去追殺蕭飛,也隻能狠狠地回轉那位師弟和冷天曉身邊,一人一個將二人扶起來。

“冷師兄,現在咱們怎麽辦,李師兄和陳師弟慘死,杜師兄傷重一時片刻也不能恢複,你的身子——”那名姓韓的茅山弟子遲疑著,一臉的悲痛的望著冷天曉。

冷天曉大為慚愧,自己號召眾位師兄前來誅殺蕭飛,卻不想方一照麵,自己就受了重傷,一點也沒發揮實力,苦笑了一聲,老臉發紅的道:“韓師弟,現在那蕭飛逃走,一時片刻咱們也找不到他,不如先找個地方療傷再說,等傷好了到時候在對付蕭飛吧。”

韓師弟微微點了點頭頭,回頭看看那兩片血肉之地,已經被掩埋在崩塌的落鳳山上,深深的一聲歎息,彎腰背起冷天曉,朝遠處走去,並且招呼師弟道:“張師弟,你背著杜師兄,咱們先去旬陽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讓兩位師兄恢複過來再說。”

說罷,自己背著冷天曉在前,而張師弟背著杜師兄在後,便欲離開已經崩塌的落鳳山,那知才走幾步,就聽冷天曉在身後苦笑道:“韓師弟,那我的銅甲屍怎麽辦?”

韓師弟一愣,臉上透出一絲苦笑,略一沉吟,便將冷天曉放在一處大樹下,讓冷天曉倚著大樹休息,然後招呼張師弟將那位地師兄也放下,卻見那位杜師兄一臉慘然,不住的哀嚎,盡管身上的那個大洞已經止住鮮血,卻以後前後對穿,一時片刻也好不了,心中一聲歎息,上前關切道:“杜師兄,你感覺怎麽樣了?”

“還死不了,不過隻怕是短時間內恢複不了了,也幫不上你們什麽忙了,哎幺——”杜師兄臉上又是無奈,又是慘痛,真是掉了半條命。

韓師弟點了點頭,望了望身邊的張師弟,輕聲道:“張師弟,你我一起出手,將冷師兄的銅甲屍救出來,這可是冷師兄的**,要不然冷師兄如何能舍得離開。”

“好,三哥,我什麽都聽你的。”張師弟與韓師弟乃是一師同門,關係自然不一般,卻和冷攤銷他們不同,打小就聽韓師弟的話,就連稱呼也不一樣。

二人站定,一起望向鎮壓著銅甲屍的大墓,臉上有些凝重,其實不用去試,他們也知道這座大墓不好攻伐,因為聽給李長老回來的人說起過,蕭飛就是用這座大墓將域外天魔給封鎮起來的,能封鎮域外天魔,這座大墓可想而知,隻怕不是他們能攻伐的了得,相當於一件祖器,沒有祖器在手,絕難以攻陷的,也幸虧這座大墓沒有攻伐之力,不然他們六個也不幹來設計斬殺蕭飛。

二人對望一眼,相互一點頭,猛地撮嘴一嘯,催動兩具白毛僵屍和自家的法器,一起向大墓攻伐而去,運轉萬鈞之力,有絕世殺機迸射,轟的一聲,這麽多的倆兩一起砸在大墓之上,待塵煙散盡,二人卻是一臉的無奈,大墓不曾損壞,但是這些力量砸下去,卻將大墓砸的往下沉了不少,本來還能支撐的銅甲屍,此刻卻是一聲悲呼,身體崩裂的更厲害,眼看就要徹底崩碎。

韓師弟一呆,與張師弟苦笑一聲,相對搖頭不語,徑自望向冷天曉,卻見冷天曉一臉的心痛,一張本來還算是英俊的臉,此刻扭在一起,那是元神震**帶來的苦痛,沉默了片刻,冷天曉也很無奈,心中一轉,忽然撮嘴一嘯,催動銅甲屍,妄徒讓銅甲屍自行抬起大墓,但是重傷之下的銅甲屍,卻是無能為力,盡管幾次努力,卻不曾抬起一絲半毫。

呆愣了半晌,冷天曉臉上一副無奈的神情,深深地歎息了一聲,雙眼之中閃過一絲決絕,情知自己再也無法讓銅甲屍自行脫困,若是等自己完全恢複的話,或者還有可能,但是此時此刻卻是無能為力,心中想過,若是等蕭飛回來,銅甲屍絕對無能留存,心中一狠,猛地自行斬斷那一縷元神的聯係,心神俱震,不由得‘哇’的吐了口血,臉色更顯得慘淡蒼白。

韓師弟與張師弟臉色一變,不解的望向冷天曉,吃吃的道:“冷師兄,你這是——”

冷天曉呼呼地喘著粗氣,將身子靠在大樹上,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但是聲音卻很堅定:“二位師弟,我斬斷了與銅甲屍的聯係,不然到時候所受的傷就更重,咱們走了,等那蕭飛回來,會放過銅甲屍嗎,絕對不會,到時候銅甲屍被鎮壓了,我不是更慘。”

韓師弟輕歎了口氣,心中為之慘然,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冷師兄的決絕,隻是轉念之間,就已經有了決斷,竟然舍棄了祭煉多年的銅甲屍,換做自己卻是絕對辦不到的,怪不得師門長輩,都很推崇冷師兄,希望冷師兄繼任下一任掌教,果然是有道理,原來的時候自己還不信服,常與冷師兄爭勝,但是從這一刻,對於冷師兄的決絕,卻感到有些心寒。

其實韓師弟把冷天曉還是高看了,此時冷天曉心中說不出的傷痛,自己從小開始祭煉的銅甲屍,這麽多年過來,那會沒有感情,但是此時無奈的放棄,就像心中被砍了一刀,隻是自己此時傷重無奈的選擇,心中也是欲哭無淚,沒有了銅甲屍,自己就等於戰力登時下降了一個台階,當真後悔自己單獨的想要斬殺斬那個女鬼,真是偷雞不成啄把米,這一次可虧大了,心中更是把蕭飛恨之入骨,這個仇絕對要報,隻是現在時機不太對。

不但冷天曉在惆悵不已,茅山另外三名弟子心中也是嫣嫣兮,這一次六個師兄弟,布下大陣,耗盡了許多許多神材,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卻不想輕易為蕭飛所破,卻還不知道蕭飛施展的什麽手段,竟然那樣驚世駭俗,另一座小山轟然倒塌,如果說是蕭飛占據主場那也就罷了,偏偏是他們禪心竭慮的不值得地方,蕭飛倉促而來,竟然也能如此,讓他們心中有許多的疑惑和擔憂。

最讓人心中個苦悶的是,殺人不成,反而葬送了兩位師兄弟的性命,可惜仇上加仇,甚至於讓蕭飛吧那個女鬼救走了,隻怕等蕭飛恢複過來,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厲害的打擊,這讓幾人心中難安,畢竟是在旬陽,而蕭飛卻是旬陽的判官,不過就此退走,顯然也不是他們的心願,兩名師弟的仇還沒報呢,回去師門有何麵目。

冷天曉在韓師弟背上,留戀的向銅甲屍望了一眼,那銅甲屍仿佛也感受到被拋棄的悲哀,在大墓底下哀嚎不已,聽得冷天曉心如刀割,卻又無可奈何,最終四個人沒在莽莽的天野之下,隻留下一座大墓鎮壓著銅甲屍。

而此時的蕭飛呢,正躺在白鶴身上,勉強保持著神智的清醒,忍受著無邊的痛楚,身上的多出傷口都想將他撕裂了一般,但是蕭飛不敢昏迷過去,誰知道那幾個茅山弟子還會不會有別的行動,還在白鶴也不遠去,隻是在這一片天空中盤旋,對於白鶴來說,馱上蕭飛一個人並不算是困難,甚至於在多上一個人也無所謂,張開雙翼,輕輕地劃過,平穩的讓蕭飛躺在背上。

縱然是在天上,白鶴也是張開天眼,注視著地上勉強可以看見一個個小點的茅山弟子,眼見著那些茅山弟子朝旬陽而去,心中有一份顧慮,便一道神念呼喚蕭飛:“大人,那幾個茅山弟子如今望旬陽而去了,您誰他們會不會是——”

話未說完,猶自沉浸在痛楚之中的蕭飛臉色便是大變,再也顧不得傷痛,猛地朝白鶴擺上坐起來,強忍著疼痛,朝下望去卻是什麽也望不到,即便是打開天眼,也趕不上白鶴天生的眼睛好使,心中驚駭,將以最鋼牙要的咯嘣直響:“王八蛋,這些家夥隻怕是又在打巧玲的主意,我們必須趕回去,不然巧玲危險了,快,咱們回家。”

如今程芸秀兒黃曼都已經不在了,蕭飛也不知道她們去哪裏了,新家裏也隻有齊巧玲一個人還在,若是那幾個茅山弟子打了主意,自己回去晚了,巧玲再被他們所辱,被綁了去那可就糟了,有一點意外,自己也是百死莫贖,如何不讓蕭飛恨得牙根直癢癢,這些茅山弟子太他媽的下作了,決不能讓他們在活著,不然自己的親人可就危險了,一聲招呼,白鶴身形一轉,雙翼揮動,已經朝旬陽市區飛去,一瞬間便已經是幾十裏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