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減去了所有的氣機,完全像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那些高手站在自己身邊也不可能察覺到自己,有生死薄在身上,這一點完全可以做到,而且做得還相當好,所以蕭飛才會冒險將自己的出租車開過來,就停在離公安局不遠處的一個地方。

又開上自己的出租車,蕭飛是別有一番番滋味在心頭,有很久都沒有跑車了,感覺如今經曆的這一切仿佛是在夢裏,隻有從新坐上這輛車,自己才仿佛又回到原來的日子,那個時候雖然生活的很苦,但是卻每天都很充實,不會像現在整天擔驚受怕的,更要每天承受危險,到底現在時好時壞,蕭飛也很難給自己定個性。

從遇到張倩哪一天開始,自己的人生就改變了軌道,一切都在向未可知的方向滑進,原來的時候,自己的夢想就是在旬陽能有上一個屬於自己的家,然後找一個自己能看著順眼的女人做老婆,生兒育女,然後自己跑車養家,很簡單的願望,到如今仿佛垂手可得,卻又遙不可及,家已經有了,看著順眼的女人也有了,而且有好幾個,如果自己現在想要錢的話,容易得很,但是這都不是自己的夢想,從內心深處,蕭飛更希望能過那種安逸的日子,每天跑車雖然辛苦,回家之後便可以和老婆孩子在一起,日子過得辛苦一點,但是應該很充實。

想著想著,蕭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如今這一切都不可能了,就算是自己老老實實的呆著,想要去過那種日子也不行,麻煩會自己找上門來,自己又不能不應付,何況,自己好像已經有了三個兒女,縱然現在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肩上的擔子卻重了,為了他們將來的安全,自己一定要掃清一切障礙,決不允許會威脅到親人的東西存在,當然自己也不像現在就死,自己還沒有看到那三個孩子,還不知道孩子長什麽樣子呢。

蕭飛再等,慢慢的夜色降臨,吃了點東西,又等到午夜時分,街上已經看不到行人了,如今到了晚上,天氣就冷了下來,到了十二點多,就基本上沒有人願意出來溜達了,畢竟習慣於夜生活的人還是少數,蕭飛就是在等這時候,最少已經沒有出租車再跑了。

掏出手機,給宋政委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撥通,蕭飛沉聲道:“宋政委,放心吧,不用再和他們糾纏了,注意不要讓他們懷疑,免得給你惹麻煩。”

宋政委自然是其中老手,不用蕭飛交代,也知道該怎麽做,何況這一次做的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隻要那個報警的家夥不透口風,就絕不會出現意外,不過下午的時候,那個洪總派人來將那家夥接走了,聽說給送回老家了,應該沒問題的,便將情況跟蕭飛說了一遍,聽得蕭飛膛目結舌,沒想到這麽一點小事,洪總也能安排的這樣周密,讓蕭飛感慨之餘,也多了一份心思。

電話掛斷之後,沒過了十幾分鍾,遠遠地便看到冷天曉他們四個從公安局裏走了出來,深吸了口氣,蕭飛將鴨舌帽往下壓了壓,然後緩緩地將車開了過去,車子開得不快,離冷天曉他們不遠,就看到那個韓師弟揮著手,示意要打車。

咽了口吐沫,蕭飛也感覺有些緊張,這種感覺就像是特務一樣,有點火中取栗的味道,咳嗽了一聲,將車子靠邊停下,還沒等蕭飛完全準備好,冷天曉四人就已經急不可耐的將車門打開,呼啦啦的上了車,蕭飛壓低聲音,故意讓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的道:“上哪去?”

聲音很低沉,嘶啞的嗓音就像是重感冒的樣子,當然做這些蕭飛也是輕車路熟,自然不會輕易露出馬腳,加上冷天曉四人,根本就沒將心思放在一個出租車司機身上,如今心中還在憋著口氣,捉摸著今天的事情,古怪的意味充斥著,讓他們心中有些擔憂,韓師弟隨便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的道:“送我們去火車站。”

沒有人懷疑,也沒有人打算理睬蕭飛,倒是正合了蕭飛的心思,也就不再言語,輕輕一動,出租車便駛了出去,蕭飛早已經想好了路線,火車站本來就是在市郊,自己糊弄一下也很容易,深夜中,大街上車輛也很少,蕭飛便將車子開的飛快,朝著火車站的方向而去,卻又慢慢的偏離了,再有十分鍾吧,應該就能到郊外了,自己也就達到了目的。

冷天曉看著窗外的建築物飛快的向後逝去,很快就能到火車站了,白天的時候走過這條路,當然是坐著警車走的,一想到這,心思就轉到一邊,扭頭朝張師弟望去,臉色也耷拉下來,聲音中隱含著怒意:“張師弟,來之前我千百囑咐萬般叮嚀的,不讓大家節外生枝,你怎麽就不聽呢,瞧這回事弄得,都給抓到公安局來了,你倒是給我說說。”

冷天曉嚴厲的聲音,讓張師弟的頭低的更低了,不敢去看冷天曉,心中苦悶得很,卻又無話可說,雖然被放出來了,那也是交了五千塊錢的保證金,要不是一個警察指點自己,隻怕到現在還出不來呢,讓張師弟頗為鬱悶,至於那家夥說的是真是假,他也弄不清楚,從進了公安局就沒見到過那家夥,隻是被問來問去的。

一旁韓師弟見張師弟被訓斥,心中雖然有些氣惱,但是還是心中一軟,歎謂了一聲:“冷師兄,你說他也沒用,還是等回去在罰他吧,這個臭小子,等回去之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被韓師兄訓斥了一句,但是張師弟心中並不生氣,聽得出師兄是對自己的關愛,心中流過一絲暖意,但是卻隻能報以苦笑,心中總是捉摸著這件事情,被幾位師兄這樣數落,心裏也不舒服,咬了咬嘴唇遲疑道:“三位師兄,這件事情我總覺得透著古怪,說真的,到現在我也不敢確定這件事是真是假,不過我感覺好像有點問題,我是給一個老太太看過風水,可是我明明有交代那張符是鎮宅的,當時她的兒媳也在身邊,怎麽可能就給喝下去了呢。”

話說得很猶豫,顯然自己心中也是在打鼓,並不能確定,心中滿是疑惑,一時間讓幾個人都皺著眉頭,一直沒有出聲的杜師兄怔怔的半晌,卻在此時忽然沉聲道:“三位師弟,我怕這件事情是那蕭飛搞的鬼,不然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你們想一想,為什麽那些警察一直審問咱們,一直不放鬆,到了剛才卻忽然有警察偷偷地告訴咱們,隻要交保證金,就能出來,然後交上錢,立刻就出來了,公安局有這麽好說話嗎,你們怎麽看呢?”

杜師兄的話讓三人都是心中一淩,這種可能還真有,但是若是蕭飛設的局,接下來會怎麽樣呢,蕭飛下一步會怎麽做,那肯定是有計劃的,冷天曉心中閃過無數念頭,從被抓去公安局開始,到出來為止,有許多不太好的預感,似是而非的,出來,冷天曉一怔,若是真是蕭飛設的局,哪麽自然是要出來以後才會有結果,蕭飛向怎麽做,那就是要將他們拉去曠野外大戰一場,因為蕭飛現在占了優勢,去郊外,冷天曉臉色驟然一變,心中猛地一驚,朝司機望去,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是誰,縱然是打開天眼也看不清楚,心中一震,猛地一把朝司機抓去,大喝道:“你究竟是誰?”

冷天曉的舉動讓其餘三人同時一呆,一下子也反應不過來,但是卻一起望向司機,眼見冷天曉就要抓住司機,卻哪知道那司機忽然哈哈一笑,身上迸出一片青蒙蒙的光芒,將冷天曉的手一下子給彈開了,同時有一本書冊自司機體內飛出,化作一層光罩,將司機與他們隔絕開來,可不正是生死薄。

“蕭飛。”冷天曉四人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個司機竟然是蕭飛,這也太大膽了吧,真是沒想到,便是這一遲疑,異變又生,大墓自蕭飛體內遁出,化作一道牆壁,將冷天曉四人困在車內,而此時卻已經到了城鄉結合部,再有上幾分鍾,就可以到郊區了,而蕭飛所奔的方向卻是青山鄉葦子口,隻要四五分鍾就行,蕭飛心中默念著。

有生死薄相護,蕭飛相信短時間內,冷天曉等人絕對無法攻克,但是心中又著實沒底,眼見冷天曉等人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蕭飛眼眉一挑,嗬嗬笑道:“諸位幾天不見,過得不錯呀,嘿嘿,見到我用得著這麽激動嗎。”

一邊說話一邊開著車,隻希望爭取時間,若是在此地動手,卻非自己所願,等到下一次機會,隻怕就遙遙無期了,有這一次,自己在想耍些手段就不太好使了,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將這幾個人斬滅與此,否則禍害無窮。

“動手。”冷天曉大喝一聲,心中決斷,此時此刻若果不動手,等蕭飛到了他想去的地方,等待自己等人的那可就是九死一生了,本來就處於劣勢,要是倒了蕭飛給他們準備好的局中,哪還有僥幸可言,與其等死,不如現在放手一搏,不管造成什麽後果,那也比死了要強,所有的罪過就推到蕭飛身上吧,話音落下,冷天曉已經祭出一把金劍,名為斬妖劍,直刺蕭飛而去。